“這就是了!”珍妃含笑說道:“酒能惑人心智,六皇子喝酒以後心智定不如平時那麼清醒,甚至會將眼前的人看成是自己所想的人。當時和六皇子在一起的不是玥兒,但由於六皇子心中所想,也便成了玥兒。”
“珍妃妹妹莫不覺得此言是滑天下之大稽麼?就算酒後再怎麼不清醒,也不至於將人看錯!”聽了珍妃的話,淑妃不屑地說道。
“淑妃娘娘此言差矣。本皇子記得有一次母妃祭日,本皇子喝的多了些,當晚便覺得見到了母妃,可是第二日卻被告知是兒臣的掌房侍女。兒臣親身經歷過,覺得珍妃娘娘所言確實可信。說不定……真的是六皇弟看錯了呢……”夏昭曦說着,說到最後話語有些意味深長。
“你我所言皆是猜測,事實才能說明一切,到底是不是平湘郡主,請女醫爲郡主驗明正身即可。”淑妃說道。
聽到淑妃的話在場的人都心神一稟。
在天乾,驗明正身是對待行爲不檢點的女子的作爲,別說是大戶人家,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也不會讓自家的女兒驗明正身。因爲驗明正身從某種程度上就是對這個女子行爲不檢點的承認。就算是最後證明了這個女子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在人前還是會擡不起頭來。古代的風言風語最是能傷害女子。以前江浸玥聽說過這些事情,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樣的事情會落到自己頭上。
“萬萬不可!”聽到淑妃的話,丞相立刻說道。
“有何不可?到底那女子是不是平湘郡主只要郡主的清白便可證明,郡主的清白最是有說服力。”淑妃看着丞相冷冷地說道。
“淑妃娘娘,浸玥愚鈍,實在是不知道淑妃娘娘此舉究竟是何意?別說那女子不是本郡主,就算是本郡主,又當如何?”江浸玥問道,臉上笑意不減。
“當如何?無論那女子是不是平湘郡主,六皇子都會爲此事給出交代,否則豈不是失了皇家信用?”
“既然是這樣就不必麻煩娘娘了。那女子不是我,不必六皇子給什麼交代;至於我的婢女採萱,想來也是不願意嫁入六皇子府的,所以六皇子的交代還是省省吧。”江浸玥說道,語氣中是毫不掩飾地對六皇子的嫌棄。
就六皇子這人品,要是讓採萱嫁進去,那纔是一輩子都毀了!
“此事現在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都在想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平湘郡主,郡主和六皇子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如果事情就這麼作罷的話,恐怕會惹人詬病,到時皇家聲譽受損恐怕……”淑妃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其意思極其明顯,是個人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本郡主並沒有說不讓六皇子交代,只不過這補償不是嫁入六皇子府罷了。採萱跟在我身邊多年,情同姐妹亦不爲過,她的性格我再瞭解不過。採萱性子單純絕對不適合六皇子府的生活,怕到時在一衆虎豹豺狼之中屍骨無存,到那時我們這些讓採萱嫁進六皇子府的人可就都是殺人兇手了。”江浸玥冷聲說道,無論在他們眼中採萱的身份多麼低微,都不能嫁入六皇子府。
採萱是初塵給自己的人,說不定就是楚家的人,六皇子府養的起楚家人?哪怕只是一個下人。
“那郡主當如何?”聽到江浸玥的話,淑妃描繪地無比精緻地柳葉眉微微挑起,問道。
“採萱失身於六皇子,此生再嫁已是問題。不如六皇子就賠黃金千兩,宅院兩處作爲採萱生活之用如何?”江浸玥輕輕地聲音響起,看似隨意,說出的話卻是石破天驚。
六皇子的封地不過一個縣,每年也不過上繳白銀千兩。只是每一個皇子都有自己經營的店鋪和莊園,每年的額外收益也是很多。只是在這個平常人家每年的花銷不過十兩銀子的時代,江浸玥的要求確實是獅子大張口了。
“江浸玥你還要不要臉?原來你不光紈絝你還貪財!”毓晴帝姬再次大叫道。
江浸玥不舒服地掏掏耳朵。這個女人說話聲音就不能小一點麼?就憑她那女高音誰聽不見似的。真是可憐了自己的耳朵,飽受摧殘。
“帝姬注意,不是本郡主貪財,本郡主是在討要公道!”江浸玥說着,沒有一點難爲情。
“就一個下賤的婢子就值黃金千兩和兩處莊園?江浸玥你莫不是瘋了!”毓晴帝姬冷笑道,這笑容配着她紅腫的臉頰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很大。
“在帝姬眼裡她是下賤的婢子,可是在我眼裡她是陪伴了我七年的人。若是沒有這件事發生,她還能陪我更久,我還能尋得一個好人家託付她。可是因爲這樣,她的清白沒了,她的一生都毀了!在帝姬眼裡,一個女子一生的幸福還不值區區千兩黃金?”江浸玥反脣相譏,一想到採萱,她就揪心,不知道採萱現在是什麼情況,只想趕緊處理完現在的攤子趕緊回去。
“郡主要爲婢女討還公道,讓那婢女嫁入六皇子府便是,依六皇子的品行,必定會好好待她。”沉默了許久的安懷民說道。
江浸玥猛地看向安懷民。凌厲的眼神讓安懷民忍不住心上一震。
六皇子的品行?好好待她?六皇子什麼品行不需明言,到時怕是自己連採萱的屍骨都找不到!
“既然六皇子府是如此好去處,不如讓我二妹嫁去,二妹怎麼都是平湘王府的女兒,當不成正妃還是可以撈個側妃噹噹的。”江浸玥好像忽然想到什麼,聲音透露出幾分驚喜,倒像是真的爲自己的妹妹打算一般。
六皇子府好麼?你自己的外孫女倒是去啊。
聽了江浸玥的話,安懷民眼中閃過一抹極快的精光,雖然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江浸玥捕捉到了,一下子瞭然。
怪不得今日這安懷民處處維護六皇子,原來除了針對自己之外還有這麼一個算盤!
明眼人都能看出夏昭燁根本無意於皇位,現在京城中存在的不過是四皇子和六皇子而已,其他的皇子都被封藩王前往各自的封地,將來若是要改立諸君也定時從這二人中選。
安側妃有兩個女兒,一個若是要嫁給夏昭昀,另外一個必定是要嫁給夏昭曦無疑。
想到這裡江浸玥美眸微眯,這安家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大!
“臣兩個外孫女都是才疏學淺,容貌鄙陋,豈能嫁入六皇子府,郡主切莫說笑。”安懷民謙虛地說道,可是臉上的表情絲毫不是這樣!
江浸玥也不理會這虛僞的人,轉頭問六皇子:“六皇子,你是當事人,決定權在你。你決定這錢是賠還是不賠?”
看着面前淺笑盈盈的女子,夏昭昀晃了晃神。自己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子這麼美?
以前自己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濃妝豔抹,華衣金飾,讓自己覺得庸俗不已,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直到上次清風亭見到,將自己驚豔了一把。當時也明白了“洗盡鉛華”到底是什麼意思。尤其是這個女子的一番言論,饒是自己這麼不務正業、自認爲自己所爲便是肆意瀟灑的人都生出幾分敬佩。
在酒樓聽到那些人的言論,自己還是很高興,想着若是真的能娶了她也是不錯的選擇。雖然自己現在並不喜歡她,但是日子久了,這樣的女子,總會吸引自己。
於是他便寫信約她出來,也如願地與她共度了春宵。
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與自己一夜春宵的不是她,而是那個婢女,這二者簡直是雲泥之差,自己是怎麼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的。
但是看着她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紫衣煙羅,淺笑盈盈,目光流轉,那個“賠”字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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