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玥,你居然害死了祭酒大人!”又一個聲音響起。
江浸玥不用想也知道是毓晴帝姬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
“帝姬,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害死祭酒大人了?我是把他打死了還是我給他投毒了?”江浸玥轉頭,微微蹙眉,冷笑着問道。
“你別想欺騙大家,大家這裡都是有眼睛有耳朵,親眼聽到你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氣死了祭酒大人,你還敢說不是你害死的?”毓晴帝姬聲音尖銳地大喊道。
“毓晴帝姬,是祭酒大人讓我說的,結果我說出來,他自己莫名其妙倒地不起了,你現在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你倒是說說我哪裡大逆不道了?”江浸玥毫不留情地出言反駁。
她現在都不知道哪裡出了狀況,這人就着急給她定罪,真以爲她好欺負了不成?
“皇妹和浸玥先莫要爭吵,父皇在璧雍殿,國子監祭酒歿了不是小事,此事還是由父皇定奪。”太子從外邊走進來,看着毓晴帝姬一副潑婦的樣子,微微不悅,皺眉說道,說罷轉頭看着江浸玥。
江浸玥擡頭看了一眼夏昭曄,正好看到他眼裡的一抹擔憂,心中微微一觸動,點了點頭。
毓晴帝姬冷哼一聲不說話,朝着太子走去。
太子讓身後的幾個人擡了祭酒大人的身體也跟着朝外邊走去。
直到屋子裡的人稀稀拉拉地走完了,夏昭曦纔對江浸玥說道:“走吧,我們也去看看,莫要憂心,父皇不會責怪你的。”
“我沒有憂心,只是覺得很怪異。”江浸玥出聲說道。
夏昭曦自然是明白她說的是哪裡怪異,輕輕一笑說道:“父皇大智,箇中情況自然是看的清的,我們且先過去看看事情如何發展。”
江浸玥點點頭,跟着夏昭曦朝外邊走去。
外邊日光暖暖,微風拂柳,輕輕吹在江浸玥面上,擡頭看了一眼紅日,江浸玥吐出一口濁氣。
真是,到哪裡哪裡不順,到底是多少人容不下她?
璧雍殿極大,裡面站了不少的人,但還是顯得並不擁擠。
皇帝在上首坐着,下首設了兩個位置,坐着太子和慎親王爺。皇帝身邊站了幾個人,兩個她認得,是上次在御書房見到的當朝丞相付之恆,一個是夏紹延,另外幾個人倒是沒有什麼印象。
“浸玥可真是不讓朕省心,朕今日來這國子監親自講學,你就在你來這裡的第一天又給我闖了禍,嗯?”看到江浸玥進來,老皇帝開口問道,語氣雖然嚴厲,但是聽不出責備。
江浸玥翻了個白眼,那是有人看她不爽好吧?非得在她來的第一天給她下絆子。
“父皇,這江浸玥是什麼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次她不闖禍?都是讓您的好性子給慣的,她的禍是越闖越大了,您再不好好管教,說不定哪天她把皇宮燒了!”毓晴帝姬仗着以往受寵,開口說道,語氣中除了冷然之外還有滿滿的不甘。
父皇寵這個江浸玥人盡皆知,可比對她好多了,她纔是帝女好嗎?
皇上並沒有理會毓晴帝姬,一雙眼睛看着江浸玥,似乎是在等江浸玥的回答。
見到皇上並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毓晴帝姬臉色有點掛不住,忍不住恨恨地跺了跺腳。
一旁的毓寧帝姬伸手拍了拍毓晴帝姬的胳膊,似乎是在安慰。毓晴帝姬狠狠地甩開毓寧帝姬的手。毓寧帝姬也不生氣,收回了手,神色淡淡,似乎是對此習以爲常。
江浸玥站到皇帝跟前,看着皇帝說道:“皇舅,不是浸玥愛闖禍,而是浸玥是被人算計了。”
“哦?”皇帝的眼睛眯了眯,“剛剛監丞已經將來龍去脈告訴了朕,說祭酒確實是聽了你的話之後才倒地的,你怎麼說是有人陷害你?”
江浸玥將手中的書遞給皇帝,說道:“皇舅請看,這就是國子監爲我準備的書。不是我說,我想知道我是多不受待見?來這裡上個學都有人想要陷害我,給我一本錯了的書?”
皇帝接過江浸玥手中的書一看,霎時間變了臉色,整張臉變得陰沉無比。
大殿的人們似乎都感受到了森森寒意。
“你說這書是國子監給你準備的?”皇帝沉着嗓子問道。
江浸玥點點頭:“是啊,今天早上來到這裡的時候我纔拿到我的書筐,裡面就是這本書。”這本書有什麼問題?怎麼皇帝的臉色這麼駭人?
“平湘郡主此言差矣。國子監從來未有備書的特例。所用之書都是府裡提前準備好送過來的。所以郡主的書自然就是王府準備好送過來的,只不過這等小事郡主不知道罷了。”看着皇帝變了臉色,洛傾幽脣邊勾出一抹笑意,不過剎那間隱於無形,語氣溫婉地說道。
江浸玥轉過頭看着夏昭曦證實洛傾幽的話,畢竟今天早上是他遞給自己的書筐。
夏昭曦也沉着臉點點頭,證明了洛傾幽所言不假。
“皇舅,這書可是有什麼問題?”得到夏昭曦的證實,江浸玥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不明白怎麼一本書就讓他們都變了臉色?
“浸玥,你真不知爲何?”皇帝擡頭看着江浸玥,看不清眼中神色。
江浸玥無奈地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好吧?不然她還要裝什麼?
“紹延,你說。”老皇帝指了指夏紹延。
“是!”夏紹延朝着老皇帝一頷首,轉過頭來看着江浸玥,木着一張臉說道,“郡主剛纔手中所拿之書是《德治論》,此書是前朝一名學士所做,在前朝甚受推崇,在本朝卻是禁書,私藏此書者,一旦被發現,株連九族!”
江浸玥並沒有被夏昭曦最後一句話嚇到,只是皺了皺眉,不就是一本書麼?至於這樣?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和清朝的文字獄事件。
原來這個朝代也是,文風這麼緊?
“浸玥,你這本書是哪裡來的?”皇帝開口問道。
“這個就要問給我準備書的人了,我哪裡會知道。”江浸玥翻個白眼。
“昨日平湘王府是何人來送書?”皇帝看着一邊的監丞問道。
“回皇上,是平湘郡主閣內的婢女,名喚紅秀。”由於他知道紈絝不化的平湘郡主也要來國子監上學,所以記憶尤爲深刻一點。
聽到紅秀的名字江浸玥眼睛眯了眯。她早就知道這個紅秀不對勁兒,原來用處在這裡!
“來人,去平湘王府將那個叫紅秀的抓來。”皇帝下了命令。
門外有幾人領命離去。
江浸玥想着這紅秀到底是受了誰的指示要來陷害自己?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安側妃,可是安側妃哪來那麼大本事搞來這前朝禁書的?她平時私藏這個就不會被發現嗎?
“這禁書私藏的人多不多?”江浸玥轉頭看着身邊的夏昭曦低聲問道。
夏昭曦搖搖頭說道:“皇爺爺在位的時候曾經肅查過一次,那時候這本書已經被查得差不多了,因爲這本書被誅殺流放之人多達上千,如此手段還有誰敢似藏這書?萬一哪一天東窗事發這可是牽連族人的大事。”
看來這本書確實是很少見了,看着安側妃那等心機之人恐怕沒有膽子藏這書,既然不是她……江浸玥將目光投向了洛傾幽,見到洛傾幽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標準的大家閨秀做派,文文靜靜。
她知道這洛傾幽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難道是她?
洛傾幽似乎是感受到了江浸玥注視的目光,擡起頭來看了江浸玥一眼,臉上表情沒有多餘變化,復又低下了頭。
江浸玥只是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上!”一位穿着太醫衣袍的老者從偏殿走了進來,對皇上行禮喚道。
“愛卿,祭酒可還是有救?”皇帝轉着手中的扳指,問道。
“回皇上,祭酒大人急火攻心,引發舊疾,已經無力迴天!”太醫回答道,聲音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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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次是哪隻小婊砸……
昨天字數比較少,所以今天多寫了一點,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