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事吧?”江浸玥本來薰紅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看着胳膊上滲出的血跡,不由得有些自責。
“果然美人香不是隨便可以吃得的,塵看來是無福消受美人恩了……”初塵鳳目輕閉說道。長長的睫毛垂下,在臉上投出一抹暗影,映着微微蒼白的臉色,周身籠罩着一股哀怨之氣,讓江浸玥心都疼了。
“我給你包紮。”江浸玥說着,吩咐外邊的人去準備藥物。
看着初塵只是靠在牆上不說話,江浸玥又說道:“要不你先沐浴吧,洗洗一身風塵。”說罷走到那桶放了竹葉的水旁邊,手放在桶壁上,心神一凝,內力從手心溢出,霎時間,已經涼透的水熱氣騰騰。
“我先出去給你準備藥物,你先沐浴。”江浸玥說罷急急走開,那身影怎麼看怎麼像是落荒而逃。她可沒有那勇氣看美男沐浴,不然她可保不準自己做出什麼事。就衝剛纔那人那瘋狂的舉動,爲了保證自己不被吞食入腹,她還是走爲上策。
看着江浸玥落荒而逃的身影,初塵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脣,綻放出一抹風花雪月的笑意,悠哉悠哉地走到浴桶前輕輕解下衣服浸了進去,整個動作悠然隨意,看那笑意盈盈的臉色哪裡還有半絲剛纔的羸弱蒼白?
想想剛纔的滋味真是美妙啊,可惜不能繼續了……初塵想着,心中升起淡淡的遺憾。
江浸玥走到隔壁房間,叫來掌櫃的,問道:“今日這城中可是查得緊?”
掌櫃的放下手中放着藥物的托盤說道:“自從對主子的通緝令發出之後,各城池已經加大了搜查力度,前日更是不遺餘力全稱挨家搜查。不過還是離尚京較近的幾座城池搜查的比較緊,遠處的城池並不十分嚴格。”
江浸玥點頭,皇帝一直認爲自己是一個半點心思也無的大家閨秀,就算是有些自己並非紈絝的想法,但也擺脫不了對女子的認知。認爲自己不過是一個還爲及笄的女子,就算是犯錯出逃也逃不出大天來,也就是在附近的地方找一個容身之地罷了。想到這裡江浸玥有些好笑:有朝一日自己的實力暴露在衆人面前,不知道要亮瞎多少人的眼。
“如果官兵前來搜查便讓他們搜查好了,切莫與他們起衝突。”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還是小心爲上。而且自己離開之後這裡半點蛛絲馬跡也尋不得,並不怕官兵搜查。
“是,只是……”掌櫃的頓了頓,繼續說道:“屬下發現,近日尋找主子的除了官兵之外,還有其它幾波人馬,恐怕是趁着皇室通緝主子之時渾水摸魚尋主子。”
江浸玥心思一稟,還有其它幾波人?其實她心裡還是有幾分數的。除了官兵之外,肯定還有皇室暗衛,六皇子府暗衛,恐怕還有前幾次刺殺自己的人。看來想要自己命的人還真不少。恢復將記憶之後江浸玥也想過,自己之前並未得罪什麼人,居然會有這麼多人惦記着自己的命。
“可是有西秦的人?”想了想問道。
“有!雖然對方掩藏的極其隱蔽,但是通過我們與對方的交手,從對方的招式我們還是發現了確實是有西秦的人。”掌櫃的點點頭說道。
這就是了,第一次自己遇到的暗殺初塵就說過那是西秦的人。再結合在江黎城得到的消息,沈家暗衛的出沒,看來先前的殺手就算不是沈家人,恐怕也和沈家人脫不了干係。
“我知道了,你們小心爲上。”江浸玥說罷站起身端起托盤回到了剛纔的房間。
一進門,江浸玥就看到了軟塌上的那抹白衣身影。江浸玥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就像是自己失憶之後第一次在織雲坊見初塵那般,一進門就被那抹白衣風華所折服。果真有些人、有些東西早已刻骨銘心深入骨髓揮之不去,就算是自己失去了記憶,但是在再次見到之後,還是會忍不住的怦然心動,神魂顛倒。
“過來!”看着江浸玥傻傻地站在那裡,初塵輕輕一笑,懶散隨意地說道。
聽到這聲音,江浸玥就那麼鬼使神差般地走了過去。
“呵呵!”聽到初塵低低的笑聲,江浸玥一下子回了心神,小臉一下子又不由自主地紅了。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再被迷得五迷三竅的,真是丟臉死了!
“我給你包紮。”江浸玥穩了穩心神正色說道,聲音清亮悅耳,臉色也恢復如常。
“好。”初塵輕輕說道。看到江浸玥正了臉色他知道不能再繼續挑逗下去了。不然一會這丫頭要是炸毛了就不好哄了。
江浸玥將托盤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動手將初塵的袖子挽了起來,看着那包紮傷口的白布上滲出的輕微的血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嚴重。今天見到那血絲滲透了衣服真是心驚膽戰。
將白布解開,看着那慢慢癒合的傷口已經有些輕微的裂開,江浸玥說道:“要不是這幾日趕路太急,這上了上好金創藥的傷口應該早就好了,現在又裂開了。”
聽着江浸玥有些微微自責的語氣,初塵說道:“再重的傷我也不是沒有受過,而且許多次受傷之後我也沒有多麼精心地調理過,只是任其自然癒合罷了。所以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而且應該感到慶幸,當時那劍上沒有毒。否則豈不是更麻煩。”
江浸玥也想過,估計是那刺客低谷了初塵,也沒想到初塵旁邊還有一個自己,最沒想到的就是自己居然會武功,所以也沒有在那箭上放毒。這殺手真不是合格的殺手,是殺手就應該心狠手辣,不給對方留一點活路。
“說不定是他們不想要我們的命呢。”看着江浸玥的表情初塵便知道她在想寫什麼。
“就算是不想要我們的命也是想生擒我們,還不放點麻醉散什麼的?”
“怎麼別人沒給你下毒你這麼失望的樣子?你是巴不得被毒死麼?”聽到江浸玥的話初塵不由得有些無語。
“呃……”江浸玥語結,是啊,自己這是想什麼呢?沒下毒自己就應該謝天謝地了,怎麼自己倒還批判起那羣殺手了?
“之前遇到的殺手不就是想生擒你麼?這兩批人應該是有關聯,甚至是同一人派來的。”初塵說道。
“對了,剛剛掌櫃的告訴我近日尋我的人除了皇室之人還有其它人馬,其中包括西秦的人。”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江浸玥說道。
“你是懷疑沈家?”初塵挑眉問道。
江浸玥點點頭:“我雖然沒有與沈家結仇,但是有了在尚京那一次沈家的刺殺,我不得不懷疑我與這沈家是有糾葛的,而且不能排除上次沈家刺殺失利後進行第二次。雖然不能完全說沈家暗衛出現在尚京是爲了我,但是肯定是與我有關的。”
“西秦沈家與夏陵陸家並不一樣。夏陵陸家是起經商起家,與各國各行業都有貿易往來。而西秦沈家是以從仕爲主,沈家之人在西秦朝堂之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也只是安於西秦,與其它國家並無往來。所以沈家在別國的影響力很小。你沒有去過西秦,按說不應該與沈家結仇纔是。”初塵想了想說道。
江浸玥記憶中也沒有與沈家有往來,甚至是沒有見過沈家的人。怎麼會招來殺身之禍?江浸玥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是因爲你?”江浸玥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着初塵說道。
初塵只是挑眉不說話。
江浸玥看着初塵的樣子繼續說道:“會不會是西秦哪個公主看上你了,現在見到我在你身邊於是嫌我礙眼,想對我殺之而後快。”
江浸玥一遍爲初塵包紮好傷口,在傷口上挽了一個蝴蝶節,拍拍初塵的胳膊,一邊說道。
初塵盯着自己的胳膊上的蝴蝶結,半晌說道:“我與西秦諸公主並無牽扯,但西秦公主中傾慕我之人也不是沒有。如果說要是因爲這個刺殺於你還是於理不合的。除去七年之前你我相見,你說出驚天直言之後,你我並沒有在一起世人面前露面。而且你向來是紈絝於世人面前,無論說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衆人都不過認爲是玩笑而已。七年來你我一直低調,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將你我二人聯繫在一起。更不會將與我的糾葛嫁接與你身上。沈家之事應該不是由我而起。”
江浸玥想想也是。自己這幾年在世人眼中一直都是在闖禍中度過的,名聲絕對是尚京閨秀中的第一爛。就憑着人們對初塵的推崇和愛戴,就根本不允許自己這樣的髒水潑到他身上。初塵名滿天下,四國都是極其尊重,西秦也毫不例外,所以沈家更不會覺得自己和初塵是有什麼牽扯。況且初塵之前也告訴過自己,喜歡他的是南齊的公主,不是西秦公主,所以沈家找自己絕對是另有隱情。
“沈家究竟是如何?”江浸玥問道。
“各世家都有自己的秘密,爲世人所知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就算是我暗中可以調查出一些,但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初塵先給江浸玥打好預防針,防止一會兒她挖掘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太過失望。
見到江浸玥瞭然地點頭,初塵接着說道:“沈家歷代入仕,由於沈家精於天象,通微佳境,沈家現在家住更是官拜國師,其它人也是在各部居於要職。沈家枝葉繁茂,嫡系旁系子女不勝枚舉。女子中最出色的便是嫡系一派的沈清媛,據說才貌雙全,秀外慧中,在西秦聲望極高,就像是夏陵的洛傾幽一般。男子中最出色的是旁系一脈的沈文昊,天賦異稟,是沈家歷代對天象天賦最高的一人。一直在宮中的欽天監之中就職,但是卻是很少露面,很是神秘,但觀測之力連沈家家主都望塵莫及。據說這沈文昊可步五星日月,以紀吉凶之兆,供國主以參政。是西秦極其重要的存在。”
“回到尚京之後我要好好查查這沈家。”江浸玥說道。聽起來這沈家確實只是安於西秦朝堂,但是一個精通天象的世家還是讓她有些不自在。以前她是不相信天象星宿一類的事情,但是自己都能穿越,對某些事情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而且她一直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雖然不能確定沈家的暗衛是衝着自己而來,也不能確定前幾次的刺殺都是沈家所爲,但是沈家找過自己的麻煩這件事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江浸玥雖不是一個小氣之人,但絕對是睚眥必報。
初塵點點頭:“是要好好查一查,還有幾個月要召開四國宴,到時四國來賓,加上現在的形勢,到時尚京絕對不會太平。所以你一定要在此之前好好地瞭解一下必要的東西,不要到時疲於應付,否則於你安全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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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inlaws的花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