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人交織着絕望和恐懼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凌舒曼認爲應該就像現在這樣吧?就像拼了命地隱忍着使自己冷靜,但冷的卻只是自己的身體而已,她分明清晰地感覺血管裡面的血液都在逆流,很快就凝固了。
她知道那個人是魔鬼,也深知他的心狠手辣異於常人,可沒想到他居然連一個女人也不放過!
凌舒曼坐在出租車裡,用右手用力的握住左手,臉色已經蒼白得有些嚇人。
司機偷偷瞄了一眼凌舒曼,心裡疑惑着這麼晚了會出什麼事,讓一個東方女子臉色嚇成這樣,不自覺又加快了車速。
車子很快在AM集團附近的公寓裡停定,這是一所高級公寓,公寓的電梯可以直接通到室內,而且是專梯,光憑這點,就能猜到在洛杉磯這個地方的已經屬於富人住宅區了。
凌舒曼憋了一口氣,按了公寓的門鈴,半響電梯門才被開啓,乘着電梯直線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煎熬。
到了十八樓,電梯門開啓後,正對着客廳,顏夕夜穿着浴袍坐在沙發上,客廳開了小燈,有些昏暗,隱約中能感覺到兩道鷹隼般的目光朝她掃過來。
凌舒曼不敢與他對視,就如同在黑夜裡,突然看到了一隻眼睛泛着綠光的狼,只是不經意間掃了一眼,茶几上是一瓶醒了有些時候的紅酒,還有兩個高腳杯,空氣也由此飄蕩着香醇中帶着點酸的紅酒味,使氣氛更加的微妙。
“過來。”顏夕夜向她提出了最直接的邀請。
凌舒曼目光一凜,深吸了一口氣,快步朝他走去。
顏夕夜勾了勾脣,滿意於凌舒曼此刻的順從,卻在下一秒,被凌舒曼舉起了紅酒瓶,從上至下淋了個通透,紅酒順着他的頭髮、脖子滲透到了白色浴袍裡,浴袍頓時被染成了酒紅色。
顏夕夜的情緒並沒有任何變化,而是低着頭,任紅酒倒灑下來,甚至滴落在了地板上,發出了細微的滴答響。
一瓶珍貴的紅酒就這樣給顏夕夜做了紅酒浴,凌舒曼將被自己倒置一空的酒瓶嘭的一聲重重的放到了茶几上,只見顏夕夜擡眸看着她,低低的笑了笑:“怎麼了?”
“怎麼了?顏夕夜,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凌舒曼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沙發的顏夕夜,語氣在起伏間顫抖:“放了她,放了紀菲!”
“放了她?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屑做什麼道貌岸然的人。”顏夕夜毫不掩飾的承認:“你很聰明,應該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而我喜歡操控,所以,你不要天真的以爲我做事的手段多麼的人性化!”
他的聲音像是臘月寒霜,整個屋子瞬間冰凍三尺:“不過,一個女人沒什麼快樂而言,在男女一事上,我追求的是征服和滿足,事實上我的確是很想征服你,但我更想保護你,在我沒有點頭前,沒有人可以傷害你,連想都不要想。”
щщщ● TтkΛ n● CΟ 顏夕夜聞言,臉色有些微變,卻又故作很遺憾的摸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那,你真的就不能怪我了。”
說完,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把紀菲處理掉。”
“不!顏夕夜,你不能這麼做!”
凌舒曼衝了過去,勢要把他的手機奪走,卻被他順勢拉入了懷中:“這麼討厭我?”
“不是討厭!是噁心!”凌舒曼並不怕在言語上得罪他,因爲她已經沒了其他退路了,真要是將他激怒反倒是一件好事。
顏夕夜果然沒有生氣,他向來如此,神情總是那麼令人難以捉摸,變化莫測如同天氣般,忽陰忽晴,說變就變。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爲了羞辱我?還是我到底得罪了你什麼讓你這麼費盡心思來對付我。”凌舒曼不可思議的輕搖着頭,聞着空氣中的酒味,似乎有些醉了。
凌舒曼冷笑着,悲涼從心裡直冒出來:“你今天答應過我,不會再幹涉我。”
“你別忘了,現在是誰找的誰,而且,沒有我同意,連你自己都不屬於自己,只能屬於我。”
顏夕夜坐在那裡,他的眼睛始終落在她的臉頰上,那雙深邃的黑眸散發着致命的力,他的臉如同大理石的雕刻品剛毅的無一絲瑕疵,雙眸如同黑冰閃着幽暗的光點。
即使他坐在那裡,高大挺拔的身體也透着說不出的壓迫力,這時,卻意外地響起了門鈴聲。
顏夕夜蹙了蹙眉,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擾有些不滿,他走到可視電話前,按了接聽,蘇墨焦急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顏夕夜,凌舒曼是不是在你那兒?”
“是又怎樣?什麼時候我女人的行蹤輪到你過問了?”顏夕夜通過視頻可以將蘇墨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包括他焦急地神色令他有些不滿,就算他們是死黨,這種時候,也不能大方到令他坦然。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想把她怎麼樣?”
“她是我的女人,你無權過問。”
說完,啪的一聲將可視電話掛斷了。
隨着電話的掛斷,凌舒曼的心也被重重的敲了一下,心頭一凜,從開始到現在,這個男人的出現似乎就是有目的的,他想逼她走向一條不歸路,一條再也無法找到自我的不歸路。
他自私,自私到不考慮她的感受,也不尊重她已訂婚的事實,而且他霸道到不會告訴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也不會讓她有權利知道他究竟爲什麼會這樣?
她已經沒有時間去多想了,因爲此刻的她不能躲避,躲避只會讓俺男人變得更有攻擊力,更何況他是一個習慣掌控和征服的人,同時她也不能害怕更不能表現出一絲的軟弱,甚至這隻會讓他更加的興奮,而她更不屑如此弱者般的區服。
“凌舒曼,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放開你,而且一一”顏夕夜附在凌舒曼的耳邊,灼熱的氣流附着在空氣中,伴隨着他的話語,輕輕地衝刷着她的耳膜,只聽他說:
“你很快會發現,一切會變得越來越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