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澤的出現,着實讓凌舒曼吃驚了一把,本該應酬的他,此時正溫文爾雅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臉的焦急:“舒曼,有沒有怎麼樣?”
“維澤?”像類似於這樣的拍攝場所顧維澤並不常來,所以凌舒曼有些吃驚的望着他,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話音剛落,緊接而來的是身後助理的道歉聲:“對不起曼姐,我不是有意的。”
“曼姐,你沒事吧?”楊曦一臉的關心,眼神卻若有似無的落在了顧維澤的身上。
凌舒曼捂着手肘,剛纔撞倒瞬間的一陣麻痛感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她沉靜的眸子望向助理,助理哭喪着一張臉,緊張的絞弄着自己的手指頭,聲音也染上了哭腔。
“對...對不起,曼姐,對不起,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
凌舒曼也不忍怪她,隱忍着疼痛輕搖着頭:“沒事一一”
說完,她看向自己身後的裙襬上碩大的黑色腳印的位置,還有裙子側面裂開的口子,頓生幾分疑惑,如果是無意的踩踏,踩踏的位置只會在裙襬的尾際,不會再尾部。
只是可惜了這麼完美的婚紗,註定因爲這一裂縫而變得不完美了,同時拍攝也不得不暫停。
助理急忙找來了針線縫補婚紗,化妝師趁機爲凌舒曼補妝,顧維澤則找來了醫藥箱爲凌舒曼擦了些消腫藥。
凌舒曼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布娃娃,三個人在她身上忙上忙下,多少讓她覺得不適,現場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顯得有些慌亂。
好在婚紗的破裂處是在身後,縫補得當再加上不會有背後的鏡頭,所以也就無傷大雅。
十分鐘後,拍攝繼續,隨着導演一聲‘開始’,凌舒曼和柏坤迅速進入了狀態。
這次的拍攝比此前要順利得多,不得不承認柏坤是一位很會帶戲的好演員,凌舒曼與他對戲也很快被他帶到戲裡,表現更是出乎意料的自然,她也盡力的想象這是她自己的婚禮,所以雖然她只有十妙不到的鏡頭,可仍能把一場的婚禮幸福、感動濃縮在其中。
隨着導演大喊了一聲:“收工!”歡呼雀躍聲隨之不約而同的響起。
凌舒曼向柏坤伸出了手,握了握,與導演打了招呼,轉身就要往化妝間走。
“舒曼一一”這時顧維澤喊住了她。
這一聲叫喚,不僅吸引住了凌舒曼,其他的工作人員也不約而同的轉頭一探究竟。
凌舒曼轉身,看到顧維澤揹着手站在教堂的門口,亮光打在他後背,他的模樣由此模糊不清。
只見隨着他緩步走向她,他的笑也越來越清晰。
凌舒曼凝望着他,大眼睛疑惑的眨了眨。
顧維澤走到她面前,把身後那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遞到了凌舒曼的面前。
凌舒曼有些遲疑的接過玫瑰花,顧維澤每逢幾個特殊的節日都會送花給她,可顯然今天並非什麼節日,心裡隨即泛起了不安。
待凌舒曼接過玫瑰後,他突然單膝跪下,另一隻手向衣兜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禮盒,再次送到她的面前。
譁一一
工作人員這次終於明白,此刻正要上演的是什麼戲碼,浪漫的求婚場面沒有人願意錯過,都興致勃勃的圍觀着,並在顧維澤單漆下跪的瞬間,發出了一聲高過一聲驚歎。
與工作人員的高漲氣氛不同,凌舒曼的心底在見到紅色錦盒的那一刻,就開始不安分的上下狂跳。
顧維澤當着她的面,緩緩將錦盒打開一一
一枚鑲嵌着耀眼鑽石的戒指瞬間映亮了整個教堂,也閃痛了凌舒曼的雙眼,這一刻,她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心情,反而是凌亂不堪的像是一隻想要串逃的鼴鼠。
周圍的人似乎也被顧維澤手中的鑽戒閃得不輕,隱約中還聽到他們議論:“顧總真是浪漫,選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
“聽說凌舒曼身上的那件婚紗還是他特意讓人從法國定製的...”
“我怎麼碰不到那麼好的男朋友。”
“因爲你不是凌舒曼...”
凌舒曼隱約聽到婚紗是顧維澤特別定製的,心裡的愧疚感又加劇了幾分,難怪造型師說婚紗不用還也可以,原來一切都是經過顧維澤精心設計的。
“舒曼,這個戒指只屬於你,我們在一起攜手走過了三年,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我們走過了,也度過了我們彼此最最美好的時光,所以,我不想再耽誤了。”
顧維澤舉着戒指,鑽石的璀璨之光將他的雙眸印的格外的真誠,格外深情!
“舒曼,我們約定過要一起走進聖潔的婚禮殿堂,同時這也是我的夢想,我知道你要的一直都很簡單,你說過,你想要的,其實就是一杯清水,一片面包,還有一句我愛你。”
“其實,我要的也同樣很簡單,我希望,那一杯水,是我倒給你的,那一片面包是我爲你準備的,那一句我愛你,是我對你說的。”
“舒曼,嫁給我,好嗎?”
凌舒曼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亮光,心也隨着他這一番話而感動着,其實她要的真的很簡單,一個愛他的人,一輩子,平平淡淡,僅此。
可是一一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凌舒曼了,至少,她的第一次給的是其他人,她走錯了這一步,後面的每一着都錯了,錯得離譜,錯得她已經不配接受這枚戒指了,錯得不再配有這麼溫文爾雅,溫柔體貼的顧維澤!
不!她不能答應!
可隨即又想到了現場的共組人員,都在目睹着這一切,如果她當場拒絕了顧維澤,對一個男人來說,傷害多大?
“嫁給他,嫁給他一一”
不少工作人員也被顧維澤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深深的動容,看凌舒曼遲遲未接過戒指,開始煽動性的起鬨。
凌舒曼被這起鬨聲弄得更加的焦躁不安,心裡更是拿不定主意,願意還是不願意,在心裡搖擺着,她第一次這麼難以抉擇。
顧維澤見凌舒曼半響不說話,面色流露出緊張之情,輕聲換道:“舒曼。”
洛箏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凝向了他。
“維澤,我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