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曼面色依然平靜,眸子裡也盡是波瀾不驚,一瞬不瞬的對上顏夕夜邪魅的眸子,沒有絲毫閃躲之意,仍舊淺笑着:“顏總,真是喜歡說笑,難道我們將要拍的,是搞笑類的廣告宣傳片?”
這下,凌舒曼不怒反笑,因爲她知道,他現在無非是在試探她的反應,如果她真的表現出了憤怒或者嬌羞的樣子,那就是中了他的道,那樣,她就徹徹底底的被他牽着鼻子走,於是回道:“顏總還是先說說對廣告整體的要求吧。”
顏夕夜笑了笑:“對於淩小姐,我沒有任何要求。”
顏夕夜一語雙關凌舒曼不是聽不出來,她並不打算給予還擊,還擊只會讓他越戰越勇,所以她只是淡然地點點頭,拉開了浴袍,一步一步的朝溫泉裡走去。
凌舒曼有些狼狽,又像在落荒而逃,她只想快些進入溫泉內,藉着冒着熱氣的水和花瓣能庇護不着寸縷的自己。
顏夕夜的眼睛在燃燒,這個女人天生就該是爲他顏夕夜而活着!
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後,依然是!
凌舒曼潛入水裡,如美人魚般,擺動着併攏的雙腿,雙臂優美的劃出了一個又一個完美的弧度。
水裡的她,在佈滿玫瑰花瓣的一汪溫泉中,若隱若現,更是引人遐思。
突然,她如蛟龍出水般,鑽出水面,溼透的頭髮如瀑布,與身體緊貼着,水從上而下,沿着她嬌柔的臉,天鵝般修長的脖子,滴落到水面上,點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凌舒曼仰起頭,與脖子呈四十五度角,據說這個是個絕殺的角度,再配上空中紛飛飄散的櫻花瓣,粉色的花,美豔的人,更是令人驚豔到無法想象。
緊接着,她慢慢的舒展開雙臂,慵懶的伸了伸懶腰,頭歪向右邊的手臂,如小貓般半眯着眼睛,嘴角浮出幸福的微笑,似乎人間的疾苦在一瞬間不復存在,所有的勞累,壓力都被着一池溫泉衝盡。
與其說這是一池溫泉,不如說,這是能洗盡鉛華呈素姿的絕佳聖地,令人心生嚮往。
凌舒曼對她的盡興發揮很滿意,雖然她不是專業的演員,耳濡目染多了,多少能拿捏得住看官們的心態,什麼樣的姿態能引人入勝,自然是難不倒她的。
只是,十分鐘早已經過去,可仍沒見着樊天藍的蹤影,令她有些不快,心想,這次回去,非要想法子治治他不可,他樊天藍吃軟不吃硬,她凌舒曼也不是吃素的。
正想着,身體突然本能的一緊一僵,一雙極具厚重感的手臂從自己的身後,緊緊的摟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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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的低聲尖叫,卻聽見顏夕夜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想要儘快拍完就別動。”
她的臉筱然嫣紅一片,只覺自己的後背貼在他滾熱的胸膛上,令她全身的雞皮疙瘩相約而至,想逃,她只想逃!可身體被他緊緊的箍在懷裡,她怕一動,惹了他,後果不難想象。
於是,她把頭往他的側臉上靠,盡顯甜蜜纏綿的摸樣,在鏡頭裡,幾乎分不出他們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情不自禁。
她想象不到他有多高,只覺得自己的頭只能到他的耳垂,她微笑着,用同樣低的聲音說:“沒想到顏總也有爲藝術獻身的精神。”
顏夕夜低低地笑出聲來,低下頭咬住了凌舒曼的耳垂,逗弄着:“我沒有淩小姐那麼偉大,其實我是在爲淩小姐獻身。”
凌舒曼對他多番明戲暗挑已經隱忍到了極致,恨不得伸手就給他一個巴掌,可理智時刻提醒着她,一巴掌落下去後,此前她所做的努力都會功歸一簣。
她淡定一笑,異常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顏總言重了,像顏總這等身份和地位的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我這樣一個名花有主的人獻身,實在有違了顏總的身份,而且,我想顏總也不會對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感興趣纔對。”
凌舒曼表面上是袒露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實,實際上是在不着痕跡的提醒顏夕夜,他的一舉一動最好放規矩一些。
“有男朋友一一那又怎樣?”
顏夕夜如磁石般的聲音令凌舒曼一陣酥麻,這個男人太危險,就像一個強盜,永遠也不會按常理出牌,也沒有人能揣測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就如此刻,聰明如凌舒曼怎麼也不會想到,顏夕夜居然厚顏無恥的反問她‘那又怎樣’.
“可是我有男朋友。”
顏夕夜脣邊的笑意慢慢的盪開,自信的,不容人質疑的,緩聲說道:“凌舒曼,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是別人的,現在有男友又如何?你很快會成爲我的。”
顏夕夜一一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顏夕夜一一我要踩着你的背翻過這道圍牆,你給我跪下讓我踩。
二十年前,她是這麼理直氣壯的叫喚着他的名字,像傭人般使喚他,二十年後,物換星移,風水流轉,理直氣壯的人,卻換成了他!
他是這麼理直氣壯的喚着她的名字一一凌舒曼。
他說,你很快會成爲我的。
凌舒曼睜大着眼睛瞧着顏夕夜,有些不敢相信這麼狂妄的話,居然是從這麼完美的薄脣裡逸出,這個男人真是邪魅到可怕!陌生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