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曼知道祁文莉肯定是嚇壞了,幾分鐘前他們還在聊她被顧維澤拋棄的事情,現在卻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她有些混亂,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你們在一起了?”
看到凌舒曼遲疑了片刻後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將凌舒曼叫到了房間裡:”舒曼,你和顧維澤是怎麼回事?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媽,我和顧維澤沒有緣分,不能強求的。”凌舒曼向前擁住祁文莉,帶着撒嬌的語氣。
祁文莉像撫摸小貓般,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後說分就分了?而且怎麼和樊天藍絞到一起了?”
“媽,說來話長,我以後慢慢告訴你吧。”凌舒曼猶豫着,實在不知道怎麼告訴母親,畢竟這其中的事情太複雜,她也實在難以啓齒。
祁文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問道:“我以爲你和顧維澤分手是因爲顏夕夜。”
凌舒曼猛地一擡頭,雙眼寫滿了驚慌,想了想母親只是猜測,也並沒有在母親面前表現過什麼,只是,畢竟是母親,對她是瞭若指掌。
有一絲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從家裡出來,樊天藍送凌舒曼到了醫院,看到父親仍然躺在牀上,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她輕輕地握起了父親的手,用他的手背摩擦着她的小臉,手背的皺紋,帶出了滄桑感。
父親的手很快被從她眼中不斷掉下來的液體沾溼了,她默默無語的看着父親,口中除了喚着父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裡反覆的念着:爸,女兒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讓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了,不過你放心,像他這般殘忍無心的人,遲早會招報應的,老天爺遲早有一天也會收拾他。
樊天藍從醫院的繳費處回來,站在門口,正好看到了凌舒曼淚眼婆說的樣子,心猛然一緊。
這個女人在他眼中是那麼的堅強,從來都不輕易掉淚,今天她淚腺坍塌的樣子,心裡也跟着難受起來,她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急着找他,讓他帶她走,讓他陪她在母親面前演戲,是這麼的倡促。
她問他如果她哪一天走累了,能不能借他的小島休憩,他說永遠住那兒都沒關係,她只是搖頭說她不想虧欠,何況就算她不在J市,她也必須堅持工作來支付父親的醫藥費。
可是天知道,他多希望她一輩子都虧欠他,這樣,就算她不愛他,便也能永遠記住他了。
終於依依不捨的從病牀邊站出來,她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因爲顏夕夜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出現,她不怕他,只是她不想見到他。
“伯父的醫藥費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爲你交了,我想支撐十年應該沒問題,我當然希望伯父能早點醒過來,我存那麼多隻是不想你有後顧之憂。”樊天藍靠在門邊上,瀟灑的說。
凌舒曼倒是沒有推脫,只是淺淺的點着頭,感激的說:“謝謝,我會還你。”
“不用,你總該要給我一個炫富的機會。”樊天藍嬉笑着,想把她的情緒也調動起來。
“你這是讓我心裡難安,你就讓我還你,說不定還能知道我的行蹤,還有個念想。”凌舒曼也被他逗得撲哧笑起來,在父親身上輕輕地按摩,說話間,眼睛從未離開過父親。
“那倒是不錯的主意,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可以去小島看看,你會喜歡那裡。”樊天藍說起這個脆生生的,即希望她能同意,又害怕她拒絕。
凌舒曼沉默着,樊天藍的建議的確很令她動心。她只是需要一個地方,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那裡沒有強勢到令人窒息的顏夕夜,也沒有俗世的紛爭,她要的是一種平靜如水的生活,來忘記一些該忘記的東西。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跟顏夕夜有關?”樊天藍提到顏夕夜這個名字,側邊的手,暗暗的握了起來。
說完又自我解嘲般笑了笑,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於是話題一轉,問道:“你要不要去剪個頭髮?”
“剪髮?”
“你們女人不是喜歡在心情不好,或者失戀的時候去做頭髮嗎?或許可以換個心情。”
凌舒曼白了他一眼:“你才失戀。”
樊天藍側着頭,靠在門邊:“我在想你剪短髮會是什麼樣子。”
“那樣的話,你得要戴墨鏡了。”
“爲什麼?”
“大概會亮瞎你得眼吧。”
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凌舒曼的心情也隨之清亮了,想了想,說道:“走吧。”
“去哪?
”
“你的小島啊?你不是連專機都準備好了嗎?”
還沒等樊天藍回答,凌舒曼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來自洛杉磯的電話,電話那一頭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對凌舒曼說了好一會,凌舒曼這個人都呆住了,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愣了幾秒,啪的一聲,手機掉到了地上,彈出去了很遠。
樊天藍彎下腰撿起掉到他身邊的手機,關切的看着她,只見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整個身子一下子頽坐到地上,嘴巴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走過去,想扶住她,卻聽到從她嘴裡抖抖索索地說出三個字:“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不會的,一定是弄錯了。”
“舒曼?弄錯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他走過去,想扶起凌舒曼。
“樊天藍,你扇我一巴掌吧?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不可能的,你快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說着,她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劃過臉龐,心就像被人扼住般,窒息,世界對她太不公平,爲什麼在她決定要離開時,會發生這樣的事!?
“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樊天藍焦急的看着凌舒曼,心裡升騰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樊天藍,他們說我懷孕了!怎麼可能!?一定是他們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