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麼絕情的打掉了他們的孩子,卻是因爲樊天藍!
那個孩子看起來三四歲,看得出來她是有多麼的迫不及待,打掉了他們的孩子,又立刻懷了樊天藍的孩子!?
凌舒曼,你贏了!
我顏夕夜,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放棄自己,因爲沒有了你,一切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擎天娛樂,蘇墨和宋婉清在聊着什麼,看到顏夕夜進來,宋婉清忍不住抱怨道:“夜,你怎麼回事?我們等了你將近一個小時,你看看蘇墨的臉,跟吞了蒼蠅似的,估計他等着吃過飯後去跟他情人私會呢,你還耽誤他時間,又不說去哪了!”
正若有所思的蘇墨聽到宋婉清一席話,蹙了蹙眉:“你說誰跟吞了蒼蠅似的?”
宋婉清溫婉笑起來,將剛剛的疑惑和擔心又升騰了起來,她試圖舒緩了一下肩膀,假裝毫不在意地輕輕問出一句話:“我好像聽到有人叫凌舒曼一一”
餐桌上的兩個男人都瞬間僵硬了一下。
蘇墨咳了幾聲,以掩飾自己的不安,顏夕夜則看了宋婉清一眼,並沒有想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
“你們倆今天好奇怪啊。”宋婉清笑道:“這麼久沒見面,蘇墨你也不問問我和夜最近感情怎麼樣,我等一晚上了,你連開口的跡象都沒有。”
“這個我就算不問也知道,你顯擺什麼?不就是跟他在一起了,等什麼時候你真的和他結婚了再跟我說吧!”蘇墨隨意地說道,並不在意宋婉清佯裝生氣的小臉,含笑擡眸看着顏夕夜。
他從辦公椅上緩緩的站起來:“走吧,發短息就是讓你們過來,想請你們吃頓飯還真不容易,等了那麼長時間,比當初的樊天藍還大牌。”
顏夕夜深看了他一眼,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他知道蘇墨是故意的,故意提樊天藍,故意讓他碰到凌舒曼,故意讓他知道,她有了孩子,只是不知道,蘇墨知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樊天藍的?
很快,他們一起去了餐廳,三個人,每個人都各懷心事,整個吃飯的氛圍詭異到了極致,吃完時,他們從餐廳走出來,宋婉清因爲腿有些疼,手緊緊的抱着顏夕夜的臂膀,這樣走着才舒服一點。
蘇墨看了嘲笑:“我說你這是腿疼還是腰疼?別是做戲給我看的吧?難不成是這傢伙晚上折騰得太厲害,弄得你出門走路都一瘸一拐?”
宋婉清臉頓時一紅,抄起包包就砸了過去:“討厭!說什麼呢你!”
蘇墨也不擋,他清楚宋婉清是知道分寸的,也知道她假裝生氣,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他斜眼看了看顏夕夜,卻見他眸色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
只有他知道,他的腦海裡,仍然停留在剛纔看到的那一幕,那三個幸福的背影,是那麼的諷刺,刺插入他的心臟,痛的他已經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夜一一你在想什麼?”宋婉清輕輕的摟住他的腰。
顏夕夜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蘇墨已經沒了蹤影,而他和宋婉清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到了車裡,他爲此顯得有些尷尬,並將宋婉清挽在他腰間的柔荑輕輕地拉開,淡淡說道:“繫好安全帶。”
宋婉清僵了一下,淺笑着的臉色發硬,輕輕舒一口氣還是迴歸了自己的座位,乖乖坐好,想起剛剛蘇墨開玩笑的那句話,她不禁冷笑,她倒是寧願夜夜被他折騰得下不了牀,可事實上呢?整整四年一一他卻連碰都沒碰過她一下一一
纖細的手指揪緊了座位套,指骨泛白,宋婉清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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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在這裡?”
偌大的辦公室,奢華明亮,修長挺拔的男子坐在轉椅中,凝視着桌上的那些資料,開口問道.
“樊天藍剛剛回國,這些資料都是從他們內部的人員資料庫裡面弄出來的,資料上登記,小孩的名字叫凌晨,父親的名字的確是叫樊天藍一一”
孟霄掃了眼資料,手指輕輕將中間那份推過去:“沒辦法查出小孩爲什麼會跟母親的姓,孩子跟母姓,這在中國並不足以爲奇。”
顏夕夜停頓了一下,翻開了一沓資料。
第一頁上,是一個女人的照片,那是一個纖弱的女人的照片。
一身舒適的休閒套裝,散落下來的髮絲襯着臉型,唯有那雙眸子是冷靜的,裡面透着一股帶着銳氣的堅定,臉微微蒼白,薄脣緊緊地抿着,有着看透世事的些許涼薄。
凌舒曼。
顏夕夜修長的手指在照片上頓了頓,指腹輕輕摩挲上她纖細小巧的輪廓。
半晌之後他才收回深邃眼眸裡難掩的柔情往後翻看,修長的手指緩緩攥緊資料,像是要抓住些什麼似的。
就算她現在已爲人母,可她眼神裡的那些怨恨和倔強,她在消失了整整四年的辛苦與掙扎一一那是她骨子裡的東西,也許從來都沒變。
“她跟樊天藍到底是什麼關係,調查過嗎?”顏夕夜凝視着她的照片,淡淡問道。
孟霄頓了頓才說:“這點調查不到,不過據瞭解他們之間的關係匪淺,而且資料顯示,他們有一個孩子。”
顏夕夜的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俊臉逐漸緊繃。
“一一你說什麼?”
孟霄走過去,手伸到另外一份資料處,打開,上面便是那個小男孩的全部資料。
那一天在電梯裡面,宋婉清無意的一句:“好漂亮的小朋友,怎麼跟你有點像”,讓顏夕夜記憶猶新。
此刻他粉雕玉砌的模樣猛然出現在眼前,竟讓他俊臉蒼白,不敢相信。
“你說這是她的孩子?”他眸子裡有一絲猩紅。
“是。”孟霄點點頭,知道顏夕夜眼裡的怒火已經控制不住,知道他聽到後,一定會是火上澆油,可他必須要實話實說“資料顯示,孩子的父親是樊天藍!”
顏夕夜骨節緊繃,修長的手指狠狠攥緊,幾乎已經快要坐不住。
這一刻,擺在他面前的資料,殘忍地把他僅存的幻想,逐一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