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曼渾身顫抖的瞪着他,隨即“啪!”的一巴掌乾淨利落的甩在了顧維澤的臉上,把他不堪入耳的話語抖落了一地。
她的眸光冷冽凜然透着不可侵犯的權威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一巴掌是爲了打醒你!讓你好好清楚知道自己剛剛說過什麼話!”
顧維澤的臉色鐵青憤,怒的眼神近乎可以殺人,他的大掌陡然一攥,下一刻將凌舒曼一把推倒在牀而後,頎長的身軀也壓了上去。
“你這個現在給我裝清純,我看一會你怎麼在我身下!”說着大手死命的扯着她的衣裙,死命的揉捏着她嬌嫩的肌膚,大手所到之處,都泛起了青痕。
凌舒曼拼命地用手推開他,不不想被死拽着,無奈只好就着他的手使勁的咬了下去,把顧維澤疼得一陣疾呼,緊接着就朝凌舒曼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啪一一
聲音清脆在微妙詭異的空間清晰可聞,這一巴掌的力度之大,幾乎把她打飛出去。
凌舒曼本能的捂着臉,睜大着眼睛看着已經瘋癲到無藥可救的男人。
一巴掌打下去後,顧維澤笑得更是變本加厲:“你這麼掙扎還想把身體留給誰?難道多個男人不正好滿足你嗎?”顧維澤怒火中燒,再加上酒精作祟,讓他失去了控制,獸性大發,向前狠狠的扯着凌舒曼的頭髮,將整個臉都楸起來,又是擡手甩了一巴掌。
凌舒曼只覺得頭皮像要被連根拔起,血沿着嘴角徐徐流下,她的嘴脣破了,血不小心滲入口中,那麼諷刺的血腥瞬間盪開,只覺得全身都已經麻木,她一點也動不了,只有眸子裡,顧維澤那雙血紅的雙眼在晃動。
“顧維澤,你打女人算什麼男人?”她氣若柔絲,骨子裡那抹臨危不亂的淡定並沒有隨着那一巴掌落下之後散去。
“不,你錯了,我這是在教育我的未婚妻如何三從四德。”顧維澤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她,而是將她揪起來,一把按在了牆上,雙手死命的掐着她的雙肩,咬牙切齒的說:“這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該受的懲罰。”
凌舒曼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在說話了,或許,已經麻木得說不出話來,她以爲她會疼得流眼淚,可她錯了,一個人到了絕望的頂端反而已經沒有了眼淚,她只是冷冰冰的看着顧維澤,看着這個昔日溫潤如玉的偏偏公子,如何變成一直沒有人性的野獸。
顧維澤的手指沿着她的頸部而後手勁一收,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凌舒曼,你以爲我很喜歡碰你?”
他笑中帶着鄙夷和不屑:“你錯了,我不喜歡玩別人玩剩下的女人,這樣噁心極了。”
說完把凌舒曼放了,徑直走向客廳的沙發重重地跌坐下來,把沙發坐凹了一個弧度,晃了幾下,拿起茶几上的酒,直接嘴對嘴喝起來。
凌舒曼一刻也不敢多呆,儘管她現在連走路可能都會抖,但她還是吃力的順着牆扶着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或許是因爲夏天天氣過於悶熱的原因,害得凌舒曼從胸口悶到了眼睛裡,眼淚在起的霧氣,此刻她就像是被人支離破碎的娃娃一樣,失了魂丟了魄。
她不知道該去哪,這裡是洛杉磯,沒有一個地方屬於自己,沒有哪個人可以讓她毫無顧慮的大哭一場,更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麼辦。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一位客人付完錢下了車,凌舒曼想也沒想的鑽進了計程車裡。
車子裡狹窄的空間頓時成了成了她的保護殼,她覺得她暫時安全了,當身體一接觸到柔軟的座位時,她像個風箏一樣無力地蜷縮了下來。
嘴角感覺不到疼痛,心卻是痛的眼睛也痛痛的因爲一一她終於哭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裹着委屈、害怕一同落下,她的心口處像是被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手指卻緊緊攥住衣角。
像是應了景般,外面也突然下起雨來,密密匝匝的砸落在車窗上,一顆一顆重重地砸進了她的心裡。
“小姐,你要去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到警察局求助嗎?”這時,女司機看着後視鏡中的凌舒曼,心生好奇,這個異國女子,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困難,哭得如此傷心。
凌舒曼纔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掉眼淚,才說:“不好意思,我還沒想好去哪裡,或者你先往好萊塢這個方向開吧。”
司機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眼中仍然飽含着一絲關心,很快一踩油門,車開了。
她剋制自己,隱忍着儘量不要讓眼淚滴落下來,可是誰規定她不能哭?誰規定她一定要堅強?
她現在破碎的不僅僅是她夢,還有對顧維澤任何的一絲想象。
這一切都隨那一巴掌灰飛煙滅了。
可是她爲什麼還哭?她不應該慶幸看親了一個人,從而更加堅決地遠離嗎?
可是三年的感情,竟然變得這麼一無是處,他竟然時刻提防着她,甚至用不堪地手段威脅她!
她清楚,如果他將他所謂的證據上交,她是免不了牢獄之災的,沒想到他做得這麼決絕,一點反轉的餘地都沒有。
不!不能說沒有餘地,只能說這件事情唯一有希望救她的,無疑便是顏夕夜。
這是她唯一的路,除非她打定主意讓顧維澤拿着這些證據對她爲所欲爲。
她突然止住了哭泣,就連司機都覺得好奇,又忍不住擔心道:“小姐,你確定不要到警署尋求幫助嗎?”
凌舒曼搖搖頭,努力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證明自己沒事,然後想了想,說道:“麻煩到AM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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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集團的門被一股蠻力推開後,緊接着便是秘書的勸阻聲:“淩小姐,抱歉,沒有預約您是不能進去的。”
顏夕夜正站在落地窗前思考問題,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沉思,轉過頭,正好與凌舒曼那雙霧氣萌生的水眸相撞,他蹙了蹙眉,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她的衣衫溼了。
心沒有來由的騰起了不悅,這個女人不顧全身溼透,急急忙忙的闖進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知不知道全身溼透,她那件白色的蕾絲襯衫完全把裡面的內衣透出來,她卻毫不自知!
他恨不得馬上將西裝外套套在她身上,把她不小心暴露的春光遮住。
察言觀色是一位優秀秘書的必備技能,所以秘書很快察覺到了總裁的不悅,臉上難看得異於平常,以爲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職,連忙道歉:“對不起顏總,淩小姐一定要闖進來,我一一”
“你先出去。”顏夕夜低沉的命令道。
“是,總裁。”秘書瞬間像是從地獄裡生還般,果斷的離開了辦公室。
“發生了什麼事?”顏夕夜很少看到她這般狼狽的樣子,心裡思忖着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對她的責備也就沒了蹤影。
“我一一”凌舒曼搖搖嘴脣,纔想開口,一聲:“夜一一”
將凌舒曼想要脫口而出的話打斷了,循聲望去,只見辦公室裡的休息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宋婉清溫柔的嗓音揚起,恰到好處的卡在了凌舒曼想要向顏夕夜求助的空擋。
是的,凌舒曼不是一個喜歡向人低頭求情的人,她總是習慣於一個人將所有事情最大限度的完美解決,她始終堅信,世界上能幫助自己的人,只有自己,所以,她很少有這種求人的姿態。
只是這一次,不同與往日,顯然是十分的棘手,不是足夠強大的人,根本就撼動不了。
可是,這突然起來的女聲,將凌舒曼要說的話又重新塞了回去,等她反應過來,一個楚楚動人的女人,已經站到了休息室的門口,宛如一株甜美欲滴的牡丹花。
顏夕夜眼睛突然變得極爲溫柔,還有一絲憐愛,他快步向宋婉清走去,將她攔腰抱起:“洗完了?我還擔心你泡太久,頭會暈。”
宋婉清輕輕地摟住顏夕夜的脖子,鼻子在他的衣服上淘氣的蹭了蹭:“不會,洗得很舒服。”
“我抱你到休息室裡休息好不好?”
顏夕夜正準備將宋婉清抱進休息室,沒想到宋婉清連聲制止了:“不,我想在沙發上坐一會,今天難得你讓我隨你來AM,不會打攪你們聊天吧?我想這位小姐應該就是天星集團的經紀人凌舒曼小姐吧?經常聽人提起,今天見面很高興呢。”
說完朝凌舒曼笑了笑,很友好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凌舒曼卻能隱約感覺到女人埋藏在友好之下的不善。
顏夕夜也沒有拒絕宋婉清的請求,將她至於黑色的沙發上,黑色的真皮沙發,襯得她才沐浴過的肌膚更加的白嫩水潤,只見她身上穿着顏夕夜的襯衫,隱約中透着一股子的性感。
凌舒曼大概猜出了這個人大概就是宋媛雅的姐姐了,果然,較於宋媛雅精靈般的美,這個女人,更是多了一份甜而不膩的媚。
的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凌舒曼尷尬的笑了笑,終於明白了這個女人在顏夕夜心目中的位置了,在他將宋婉清攔腰抱起的瞬間,在他柔聲說話的那一霎那,她的心隨着窗外噼噼啪啪雨水的拍打聲,彷彿被一條無形的鞭子肆虐的抽打着。
鞭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落下,擡起,又落下,直到她感覺她的心臟已經血肉模糊。
痛嗎?
她告訴自己不痛!
她不痛,真的!
她真的一一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