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毒氣攻心,必須馬上給他逼毒。你看看那兩丫頭怎麼樣,我來爲她逼毒!”
雲子澈心慌意亂,滿腦子方纔江雲漪浴血而行,直直倒在他懷中的模樣。被溫逸這麼一吼,纔再次緩過神來。
然當他靜下心爲江雲漪把完脈後,不由面色一變。此時方看到她肩上的傷口流着黑色的血,那血黑得透亮,足可證明江雲漪中毒極深。
“端木陽的人來了,那兩丫頭自有他的人救。你快先救雲漪,我給你護法,你一定要救他!你要救不了他,我決饒不了你!”
溫逸看着江雲漪手臂上劍傷,那濃黑的血液將她純白的衣襟染了個透,心下不由一片自責慌亂。
他剛纔到底在糾結什麼?若是他早一點過來,雲漪就不會受傷!都怪他,都怪他晚來一步!
可這裡是雲子澈的地方,雲子澈身爲主人竟然讓雲漪遭人暗殺,他是幹什麼吃的!
雲子澈聽着連忙把江雲漪抱進房中,然後撕了她臂上的衣襟,整個手臂已經黑了一半,心下一急,卻強忍着慌亂用撕下的衣襟綁在江雲漪的手臂上,避免毒氣再次運轉。
“雲子澈,你到底行不行?你不行,我來!”
溫逸見雲子澈搞半天,江雲漪手臂上的黑色卻越加的深濃,急得大罵。這個雲子澈平日看着怎麼沒這麼笨,現在竟然笨成這樣。
“你別吵了!”
雲子澈連封江雲漪幾個穴道,就是怕毒素運行到別的地方去,正着想怎麼把江雲漪的毒逼出來,聽到溫逸唧唧歪歪,也惱了。
“雲大少爺,溫小侯爺,把江姑娘交給我和三子,治外傷和解毒我們比你們更擅長。”
宴峰收到赤金妖蓮的信號就匆匆跑來這個別苑,見到別苑中的情形,他的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見青杏和銀杏竟然都中了毒,連忙喂她們二人先吃了解毒丸,再由三子負責給她們二人逼毒。
二人哭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救江雲漪,宴峰來不及問原因,就知道江雲漪可能也受傷,並中了毒。
這會子進門來,見江雲漪整張臉都是青色的,手臂上的傷口發黑,惡臭味兒都飄了出來,他才知江雲漪中的毒遠比青杏和銀杏厲害。
“一定要救她,不管花費什麼代價!”
雲子澈這會子也不跟宴峰客氣,忙把位置讓給他。他雖然跟端木陽不熟,但宴峰的醫術在京都是有名的,他在這裡,比他更合適。
“雲大少放心,爲了我們自己,我們也一定會救她!”
宴峰邊喂江雲漪吃解毒丸邊回了雲子澈一句。他當然會救江雲漪,他若救不了江雲漪,主子回來會瘋掉不可。
不過才一天,江雲漪就差點沒了命,他都不知道待主子回來,要怎麼跟他交待!
“雲漪就拜託你們,有什麼需要就到侯府說一聲。”
溫逸緊捏着眉頭,知道自己現在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留下一句話就出去了。
宴峰只對着溫逸點了點頭,讓三子給他打下手,就開始爲江雲漪逼毒,然江雲漪沒有內力護體,毒素在她身上運行極快,已在心脈處徘徊,這讓宴峰覺得異常棘手。
“我來護住她的心脈,你趕緊想辦法把她手臂上的主毒先逼出來。要是再晚一會,即使救得了她的人,也救不了她的胳膊!”
三子一見宴峰的表情就知道江雲漪的情況怕是不容樂觀,連忙爲江雲漪把了把脈,才知道這情況有多嚴重。
忙蹲坐在牀上,從背後爲江雲漪輸送內力,全心護住江雲漪的心脈,再由宴峰想辦法逼毒。
他們二人都沒想過,江雲漪的功夫這麼好,竟然沒有內力!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竭盡全力救人要緊。
宴峰擡袖擦了擦額間的汗,與三子聯手爲江雲漪解毒。
外頭雲子澈和溫逸着急的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邊泛了魚肚白,可裡屋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我不是讓你們去請太醫麼?太醫人呢?”
溫逸等不到消息想着這大半天讓屬下請個太醫,連個鬼影都不見,心下極爲煩燥。
“小侯爺先前是大半夜,現在是大清早,屬下們上哪找太醫啊!而且宴峰的醫術可比不太醫差。”
幾名屬下極爲委屈,他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小侯爺。這還是小侯爺麼?這都急成什麼樣了。
“沒太醫,那這些人的身份你們總能給我查出來吧?”
溫逸看着被收拾差不多的院子,就想起昨兒那個傷了江雲漪的黑衣首領,到現在他們竟然還不知道是誰想殺江雲漪。
幾下屬下慚愧地低下頭,昨兒他們幫忙收拾了那幫黑衣人之後,自是知道接下就是追查這些黑衣人的身份。
可是他們查過之後才知道這些黑衣人根本沒留下半點線索給他們,這些人的身份是空白的。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你們怎麼全身都是血啊?”
一大早起來的周語嬈見一羣人等在江雲漪的房門口,雲子澈一身純白綴被鮮血染了大半,那血都已經乾涸了。
在雲子澈身邊的幾人也是這樣,院子中還有散不出血腥味兒。這可把周語嬈嚇壞了!
“雲漪受傷,你去讓廚房的人準備一些吃食。待雲漪醒過來再弄給她吃!”
雲子澈擔心江雲漪擔心得要命,見周語嬈問也沒有心思回答,只簡直的說了幾句話,便不願再開口。
昨兒那些黑衣人闖進來,特地用迷香把別苑裡人全給迷倒了。估計不是怕驚擾他們,而是怕得罪他。
可這些人沒動他別苑裡的人,卻動了江雲漪,他們認爲他就能放過他們麼?那些人最好保佑江雲漪沒事,否則他就是把整個京都翻過來,也會讓他們償命!
“什麼?受傷!?怎麼會受傷!?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周語嬈一聽江雲漪受傷,嚇得臉都白了。她昨兒不知道爲什麼睡得特別沉,這會子聽到這樣的消息哪裡會不急。
“你放心吧,宴峰和三子正在裡面爲江姑娘醫治,她不會有事的。你還是先去照顧一下青杏和銀杏,她們二人也受了傷!”
小四小五見周語嬈急成那樣子就將昨晚的事兒跟他們一一說了,也讓她們不要太擔心。
雖然這個時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擔心,但若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理智,這一堆的爛攤子又有誰能管哪。
“什麼?青杏銀杏也受了傷了?”
周語嬈這下完全愣住了,忙問青杏銀杏在哪,她先去看看。又問了江雲漪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之類的。
然看雲子澈、溫逸等人的模樣她也知道江雲漪的情況估計不大好。只能先去看青杏和銀杏。
一行人又在外頭等了近一個時辰,直至雲子澈別苑的那些下人備了飯菜,宴峰和三子纔開了門出來。
“怎麼樣!?”
雲子澈和溫逸一起上前追問。二人都沒心思換衣裳,尤其是雲子澈的袍子上全是乾涸的血跡,臉上滿滿全是疲憊,看起來極爲憔悴。
其實溫逸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來找江雲漪時,至少是穿戴整齊的。雲子澈則是有所感應,披衣趕了出來,根本連衣裳都沒有穿好,更不要說其它。
“已經渡過危險期,不過她沒有內力護體被毒素傷了身,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得小心調養,否則以後很難說。”
宴峰臉上的疲憊之色比任何人都要深濃,爲替江雲漪徹底清除體內的毒素,他和三子幾乎廢了大半的內力在她身上。
然那毒太猛太烈,若非救助還算及時,江雲漪很可能真的會沒命!
“宴峰是用了九轉還魂丹才救了她的命,若沒有九轉還魂丹,就憑我和宴峰也一樣救不了她。”
三子見雲子澈和溫逸同時問起江雲漪的傷勢,就把他們用九轉還魂丹救江雲漪的事兒給說了。
九轉還魂丹是聖上賜給端木陽救命的丹丸,據說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吃了這丹藥就可以跟閻王爺搶命!
這丹藥端木陽一直放在宴峰這裡,由他保存。然知道這丹藥在宴峰手上卻沒幾個。
這會子三子將這事兒告訴雲子澈和溫逸是想告訴他們,端木陽人雖然不在,但他們代端木陽用救命的丹藥救了江雲漪。
意思不言自明,救江雲漪的是端木陽,爲江雲漪解毒的是端木陽身邊的人。而不是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再打江雲漪主意的好!
“九轉還魂丹我也有一顆,若是你跟本小侯說,本小侯一樣會二話不說拿出來救雲漪。”
溫逸聽江雲漪渡過危險期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然一聽三子這麼說,就忍不住有些氣悶。
昨兒第一個出現在這裡助雲漪一臂之力的人是他,雖然最後他還是讓雲漪着了道。
但他就是不爽三子把所有的功勞全推到端木陽身上!
“臨淵公子要真的那麼在乎雲漪,那就等他回了京再來跟我說。你們兩個還不夠資格!”
雲子澈因江雲漪在他的別苑遇襲,心裡早一肚子的火氣,內心裡也極爲自責。但端木陽沒在雲漪身邊保護她,他的手下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他?
“三子,你少說兩句。雲大少爺,溫小侯爺,江姑娘就先交給你們照顧了。等過晌午我再過來給她複診。江姑娘估計一會就能醒,你們先煮一些粥給她喝,但不要打擾她休息!”
宴峰對着三子搖了搖頭,現在主子不在,雲子澈近水樓臺,溫逸也不能小看,但他們幾下畢竟是下人,還沒有資格管主子的事兒,還是先不要摻和的好。
不過以江雲漪的性情,他們二人想趁虛而入估計也不容易。所以宴峰根本不必爲端木陽擔心。
雲子澈點了點頭,這些不用宴峰交待他也會去做。這時他也纔有心思讓下人去給他備水洗漱。
“溫小侯爺要一起麼?”
雲子澈知道溫逸也極擔心江雲漪,同他一樣一晚沒睡就守在這裡。雖然溫逸此刻沒有他狼狽,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然!我還想等雲漪醒過來呢。”
溫逸依舊心中煩燥,但這個時侯他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進去看江雲漪,自也跟着雲子澈派給他的丫頭去浴房洗浴。
“小侯爺!”
幾名溫逸的屬下見溫逸這個時辰了還沒準備回去,連忙提醒。他們可是一夜未歸,這會子再不回去老侯爺還不知道要多生氣呢。
“你們回去跟祖父說一聲,我稍後會回去的。今兒就暫時不陪他老人家進宮了!”
溫逸這才記起他昨兒答應過祖父今兒要陪他入宮晉見的。可雲漪出了這種事兒,他哪還有心思進宮啊。
“小侯爺,這是聖上召見,不得不去!”
幾名屬下對視一眼,忙勸道。這小侯爺常年不在京中,老侯爺因這事不知道被氣了多少回。
昨兒小侯爺回京,老侯爺念在新春在即所在就沒抽小侯爺。若是小侯爺連聖上召見都要推,那老侯爺不得氣死啊!
“好了,好了,我洗浴好看完雲漪就回去還不成麼?你們先走,代本小侯把府中的補品多送些過來。”
溫逸不耐煩揮了揮手,就跟着丫頭往浴房的方向走。他即是侯府唯一的嫡子嫡孫,就要承擔一些責任,絕不能太任性了!
待溫逸洗浴完後見江雲漪還未醒,看了看時辰只好先回去。一會他還得進宮,這會子得先回侯府一趟。
雲子澈只讓下人送了溫逸回去,就命另一個下人回雲家報個信,他得在這裡照顧雲漪幾天。
宴峰臨走前留了小四小五在暗中相護,這一次江雲漪在京都受傷,他們難辭其咎。昨兒讓那個黑衣人跑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派人來?
青杏和銀杏都受了傷,二人根本不能照顧雲漪,雲子澈就調了兩個相對伶俐的丫頭照顧江雲漪的起居。
“醒了?怎麼樣,感覺好多了麼?”
溫逸走後沒多久,江雲漪才恍恍悠悠地醒了,雲子澈端着熬好的藥過來,忙先將藥放一邊,扶她坐起來,拿過一旁的靠枕給她靠着。
“我這是怎麼了?我,我好像殺人了?”
江雲漪有些迷糊,腦子還停留在昨晚與黑衣人拼殺的記憶裡。這個時侯她纔想起她昨晚有多瘋狂。
“沒事了,你只是自保!來,先喝點藥,喝完藥就什麼都忘了。”
雲子澈知道江雲漪的雙手一定沒有沾過血,可昨晚她爲了救青杏和銀杏,也爲了救自己,她殺了人。
昨晚的那個江雲漪冷漠無情,心狠手辣,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江雲漪。直至她倒在他懷中,他都不能相信那個人是江雲漪!
他知道第一次殺人,心裡一定會很恐怖。何況雲漪還是個女子,而且是一個從來沒殺過人的女子。
雲漪的本性其實很善良,不管別人對她有多壞,她都沒有下過殺心。可昨晚她殺了那麼多人,好像瘋了一般!
他有檢查過那些屍體,那些人中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全死在江雲漪之手。那個時侯的江雲漪一定很害怕,他接住她的時侯,她的全身都在發抖。
可她卻殺了那麼多的人,劍卻沒抖一下,因爲那些橫切的劍傷極爲平整。若不是確定江雲漪是第一次殺人,他會懷疑江雲漪很可能是一個專業的殺手!
“不!我殺人了,我殺了好多人。我從來沒殺過那麼多人,一劍一個窟窿,一劍就是一條生命。雖然他們都該死,但我當時真的好害怕!我很害怕!”
江雲漪只要想到她殺人的畫面就好似看到自己滿手的血腥,好似看到那些人對她伸着手,瞪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只要一想起來,她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胸口發悶,感覺四周全部都是血,流不盡的血再向她涌過來。
“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雲子澈輕拍江雲漪的背安撫她,看到她雙手發抖的樣子,心疼得不了。都怪他,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她!
“把藥給我!”
江雲漪知道她不能再想了,越想只會讓自己越恐懼。她只要想着,若他們不死,她就得死,這樣她就不會那麼怕了。
“來,慢慢喝!”
雲子澈取過藥,任江雲漪就着藥碗將一整碗喝下。看着她喝完藥又沉沉的睡去,才轉身出了房間。
那藥裡他特地加了安神的草藥,就是怕江雲漪醒過來想起她殺人的場景,會恐懼,會害怕。
這一關他得慢慢助江雲漪走過去,不然對她以後的成長一定會很不利!
“雲大少爺,雲漪怎麼樣?她要不要緊?”
羅小瑩一聽說昨晚的事兒嚇都嚇死了,她病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當週語嬈把這事告訴她後,她就匆匆趕了過來。但云大少爺正在給江雲漪喂藥,吩咐不讓人打擾,她只能在外面着急地等着。
“喝了藥剛睡,你們先別去打擾她。”
雲子澈見羅小瑩、周淮安、周語嬈都極爲擔心的樣子,就把江雲漪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也讓他們不必擔心。
“我,我的病已紅好了,你,你讓我照顧她吧。要是讓我四舅知道雲漪差點沒了命。呸呸呸,你看這個烏鴉嘴!”
羅小瑩只要一想起周語嬈跟她說她收江雲漪換衣裳的時侯,江雲漪的整件衣裳都被血給染紅,她的心就忍不住後怕。
那些血是雲漪的血麼?哎,在可怕了!這京都怎麼這麼恐怖,怎麼他們剛來就發生這種事啊。
“雲大少爺,你就讓我和小瑩一起照顧小姐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我和小瑩可是小姐的弟子,我們可以幫她調養身體!”
周語嬈是想青杏和銀杏也受了重傷,根本沒法照顧江雲漪,而云子澈安排的人再好,如何比得上她跟小瑩熟知江雲漪的喜好哪。
“還有我,還有我,我可以給語嬈和小瑩打下手。雲大少爺,你就讓我們三一起照顧小姐吧。”
周淮安知道這事後也嚇了老大一嚇,暗悔自己怎麼就不懂武功。他要是懂武功的話,昨晚就不會着了別人的道兒,讓江雲漪涉險!
“她現在需要修養,那你們不要吵她。好好照顧她,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雲子澈知道周淮安、周語嬈兄妹是江雲漪極中意的兩個弟子,羅小瑩雖然學得晚,但有天賦,所以在藥膳方面這三人卻比他還要精通。
那由他們照顧江雲漪,確實比他派的丫頭要好得多,只好點了點頭,並讓他們囑咐他們務必精心照顧。
“多謝雲大少爺,我們保證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三人連忙跟雲子澈道謝,就怕雲子澈不同意他們照顧江雲漪。說着就問起了江雲漪目前的情況。
雲子澈讓他們中醫術最好的一個人進去給江雲漪診脈,然後對症給她做一些藥膳,待她醒來再用。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沒法跟他們三人說太多話。
……
京都義莊。
“怎麼樣?還是沒有線索?”
雲子澈雖因爲江雲漪的事兒差點失了分寸,但他並沒有忘記要追查這件事兒。
先前溫逸的人查過沒查出來,並不是他不相信溫逸手下的能力。他只是不甘心,同時也感到憤怒!
那裡可是他雲子澈的別苑,他不管是誰要暗殺江雲漪,在京都敢這麼挑釁他雲家的沒幾個。
所以今兒一早他就命正南他們讓官府派人過來清場,並把這些屍體全交給他們帶到義莊來。
這件事他就算不如此宣揚,那些一直關注雲家的人也一定會知道!那他倒不如公開追查此事。
不僅他自己要查,他還要官會也跟着他一起查,除此外,他亦會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稟報給聖上。
以皇上對他的看重,加上江雲漪本身是皇上親封的食醫,雖然在宮中沒有記檔,但誰人不知皇上封了一個食醫掛名在太醫院。
現在這個食醫剛到京城就有人要殺她,就等於有人在打他臉的同時,也打了皇上的臉。
“這些人沒有一點體徵,單從這些確實什麼都查不出。公子,江姑娘在京都有仇家麼?”
正南搖了搖頭,打算從別地方查起。以他對江雲漪的瞭解,在京都她不應該有仇家纔是,但不排除有人想要用這種方式對付公子。
“雅齋的案子,雲漪可能得罪了柳家,可是柳成現在受制於雲漪,絕無可能想要雲漪的命。倒是金家一案,顧明婧的死……,顧永德?”
雲子澈經正南這麼一說就細細思量起江雲漪可能性的仇人,而在京都他能想到就只有這兩個人。
“顧永德?那可是誠王的人。若真是他,那……,屬下請公子三思而行!”
正南聽得雲子澈的推測,也覺得這事十有八九跟顧永德脫不了干係。然這事若跟顧永德有關,那他們雲家就有可能對上誠王。
公子可是一直避免跟這些握有重權的皇親時刻保持着距離,就是怕有一天被牽扯着無盡麻煩中。
這會子江雲漪在別苑出事,公子怕是動了真怒!
“人家都動到我頭上了,我若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我還是雲子澈麼?不管誠王知不知道這件事,現在他一定在等着看我怎麼處理這件事。正南,看來我想繼續獨善其身是不能了!”
雲子澈眸中的笑意有些冷,他也不過剛剛回京,誠王就送了他這樣一份大禮。他若不回一份一回去,人家一定會怪他雲子澈不懂禮數!
“公子,那你是打算與誠王反目?”
正南知道雲子澈自成爲皇商,並受皇上重用起,京都之中不少達官顯貴就想盡各種辦法要跟雲子澈結交,其中以誠王爲甚。
這麼多年來,誠王多次以各類名義邀雲子澈過府一敘。雲子澈每一次去,都會帶上一名交好的言官陪着。
朝中的言官都是忠於皇權的保皇派,有言官在雲子澈身邊,誠王哪裡還敢亂說話。
一來二去,誠王便極少再約雲子澈,但這並不代表着,誠王不會用其它方法約雲子澈。
作爲雲子澈的貼身護衛,誠王在自己邀約不到雲子澈的情況下,只能轉託別人約見。
雲子澈心中無奈,倒是次次處理有板有眼,即不會讓誠王覺得他在敷衍,也不會讓誠王覺得雲子澈已經被他收賣。
日子久了,誠王也知道雲子澈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拉籠的人,但因雲子澈的身份特殊,誠王府跟雲家就一直井水不泛河水。
現在那羣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差點要了江雲漪的命,若查出這事是顧永德所爲,公子怕是從此跟誠王府槓上了!
“反目倒未必,但至少我得讓誠王府的人知道我雲子澈不是好惹。而且誠王的人動雲漪,得罪的可不止我一個!”
以溫逸對江雲漪的上心,以端木陽對江雲漪的迷戀,他就不信動了雲漪的人還能有好果子吃。
他不動手,也會有人動手。他若動手,那必要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雲子澈想護的人,誰敢動就是跟他雲家過不去!
跟他雲家過不去,就是等着生病的時侯沒人上門,想買藥的時侯沒人敢賣給他。除非這個人一輩子不生病,否則他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他雲子澈這個京都商會的會長可不是拿來當擺設,看看誰耗得過誰!
“屬下明白了,那一會屬下給公子備入宮的車?”
正南細一思索就明白了雲子澈的意思,這江雲漪在京都可不是勢單力孤。她不僅有公子,還是端木陽、溫逸呢。
那敢動江雲漪的人這一次定然會被三方明裡暗裡爭討,被京都三公子一起聯手對付的人,能有好日子過麼?
此次端木陽雖然不在京都,但端木陽的那些手下會不知道端木陽跟江雲漪的關係!?
他想宴峰等人爲了保住江雲漪,若知道下手的是誠王的人,定然會在暗地裡給誠王下拌子。
而溫小侯爺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他不會來暗的,只會來明的。到時侯可就有好戲看了。
至於他們公子,只會推波助瀾,也許不會明着出手,但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不急,現在溫小侯就在宮中。等他出宮再說!”
雲子澈想起幾年前他跟端木陽聯手的事兒,那時不是照樣幫了江雲漪,讓誠王吃了個啞巴虧。
他既然能跟端木陽聯手,自然也能跟溫逸聯手。而且以溫逸的個性估計皇上更容易聽進去。
那麼一會子待溫逸出宮,他就得親自去拜訪一下這位名震京都的溫小侯了!
“那公子想約溫小侯在哪見?”
正南一聽就明白了雲子澈的意思,上一次公子出手完全是不經意的滲透,與臨淵公子配合得可謂天衣無縫。
估計到現在誠王都不知道那份封賞怎麼就轉到了江雲漪手裡,就算想到,也絕不會明白公子會跟端木陽聯手。
“你先替我下拜貼吧。他會來找我!”
雲子澈想着溫逸臨走前沒有看到江雲漪醒過來,一會出宮他定然會往別苑的方向來,到時他直接截人就好。
“屬下這就去辦!”
正南見雲子澈笑成這個模樣,就知道他已經想到了怎麼對付誠王的方法,或者說怎麼替江雲漪報這個仇的方法。
……
誠王府。
“老顧,你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誠王軍師莫不諱一聽昨夜雲子澈的別苑血流成河,不僅驚動了雲子澈,還把溫小侯那個刺頭也給引去了。
聯想起昨晚半夜顧永德渾身是血地回來,帶出去的手下卻死了大半,便猜到這事兒跟顧永德脫不幹系。
“莫大人,屬下知罪,請莫大人責罰!”
顧永德一聽雲子澈竟然將昨兒的事給宣揚了出去,還將這事兒交給官府全權處理,就知道雲子澈不會善罷干休。
想到江雲漪很可能中毒不治,他的眸光中閃過一道極厲的暗光。那江雲漪最好死了,不然的話他還是不會放過她的!
這一次是他給誠王的惹了麻煩,但他不後悔這次行動!女兒明婧死得不明不白,他不能拿辛長貴怎麼樣,難道連一個臭丫頭他都不能動麼?
“老顧,我不是跟你說過,以大局爲重麼?現在你已經有了子豐,就好好培養他。明婧的事兒,我也很替你難過,但你絕不能因小失大!”
莫不諱見顧永德連分辨也不分辨一句就認了罪不由微微一笑,這個顧永德別看他是一個粗人,卻是一個粗中有細之人。
昨晚的行動他帶了王爺身邊十幾名死士一起,愣是沒有被他發現。若不是他晚間有起來巡夜的習慣,也不這麼快發現這事跟顧永德有關。
現在雲子澈明顯動了真怒,卻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端倪,沒發現沒證據還發了,若是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那就等於將誠王府推向與雲家的對立面。
顧永德這一次實在太莽撞了!不止讓雲子澈不滿,還把溫小侯給惹怒了!他要報仇,他不反對,但也要看時侯啊。
“莫大人教訓得是,屬下知錯!”
顧永德知道這一次帶出去十幾名死士全是莫不諱給王爺培養出來,一下子就被他給折騰死,莫不諱當然心疼。
主要這一次,他自己也沒法向誠王爺交待!除了認錯,他無話可說。然若還有機會,他依舊不會讓江雲漪好過。
他的女兒死得那麼慘,憑什麼江雲漪還好好的活在他的眼前?若這一次他不殺江雲漪,他真的不知道他什麼時侯才能爲顧明婧報仇!
“這一次的事雲子澈一定不會善罷干休。所以你要加倍小心,一定不能承認這事跟你有關!王爺讓你近日先到軍營避避風頭,沒他的命令不準進京。”
莫不諱見顧永德認錯態度良好,便把誠王爺的意思轉達給他。顧永德是誠王爺的親信,誠王爺對這顆棋是不會那麼快棄掉的,即使顧永德這一次犯了誠王爺的忌諱。
“那丫頭手下功夫很硬,我不僅受了劍傷,也受了不輕的內傷。莫大人,你能不能跟王爺說一聲,待屬下養幾天傷再去軍營報道。”
顧永德將胳膊上的劍傷給莫不諱看,又脫了衣裳讓莫不讀看到左肩上一大片的青紫,證明他真的受了傷。
其實他是想在京都我留幾天,親眼看到江雲漪死他才能放心。不然他這一次被誠王爺放進軍營,還不知道什麼時侯能被召回來。
軍營那邊雖然離京都不是特別遠,但這一次的事若真惹到了雲子澈,誠王爺一定不會這麼快放他回來。
軍宮中很難傳遞消息,他一進軍營一定不能如以前那般自由,所以他一定要看着江雲漪死才能走!
“老顧,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已經支會軍中最好的軍醫讓他專程給你醫治,定然給你治到好,連帳篷我都讓人給你準備好了。
王爺還給你做主贖了尋芳樓的若心姑娘給你作陪,以後若心姑娘就是你的人了。這要的美人恩,兄弟不早日去享還等什麼呢!”
莫不諱又豈會不知道顧永德在打什麼主意。只是他已經從其它渠道得知江雲漪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那劍上雖然抹了毒,但卻沒能要了江雲漪的命。
若是讓顧永德知道江雲漪沒死,他又怎麼可能乖乖去軍營呢。顧永德其實還算是一個理智的人,但顧明婧的死對他打擊太大。
自知道顧明婧是被江雲漪害死的後,顧永德幾乎每日裡都會念一遍江雲漪的名字。
如此之恨,讓莫不諱如何信顧永德會真的認錯?他絕不能讓顧永德因個恩怨而壞了誠王爺的大計!
“莫老弟,你實話告訴老哥哥,那個江雲漪是不是沒死?”
顧永德跟在誠王爺身邊多年,與莫不諱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聽到莫不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爲他安排了這麼多,不由就懷疑起莫不諱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兒。
“老顧,不管江雲漪是死是活,你現在都必須去軍營呆着。否則若雲子澈真的告到了御前,王爺也保不住你!雲子澈有什麼本事,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王爺千方百計的拉籠他,就算沒拉籠成功,王爺也絕不希望跟雲子澈爲敵!你可明白?”
莫不諱不理會顧永德跟他套交情,這件事沒得商量。自他知道昨晚暗殺江雲漪的人是顧永德後,他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據他所知,昨夜出現在雲子澈別苑的人除了雲子澈、溫小侯外,還有敬陽王府的人。
若這個江雲漪真的有本事讓京都三公子爲她神魂顛倒,那他就更不能讓顧永德動她。
這小女子對王爺的用處大着呢。他絕不能讓顧永德因爲一個江雲漪而打亂誠王爺的全盤計劃!
莫不諱暗黑的瞳眸裡閃着莫測的光芒,或者他也應該代表誠王府去看看這位皇上親封的食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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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今兒差點被韻達快運氣吐血,神馬破公司,欺負姐姐有沒有?居然威脅我,我草泥馬!敢讓姐姐二選一,我戳戳戳,戳死你!
這破公司要姐姐跑半小時的車去拿快遞,說姐姐態度不好,還跟姐姐耍橫,掛姐姐電話!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氣過!/(tot)/~
姑娘們,求安慰!求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