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子晴,奶奶來看你了!”
雲老夫人人未到聲先到,從她的聲音裡就可以聽出她的內心是極爲愉快的,連腳步聲都可以聽出雲老夫人身心很是愉悅。
“快,快,快點!真是笨死了!”
雲子晴聽到雲老夫人的聲音,見香巧還在慢吞吞地撿着地上的糕點,就有些心急。
她哪裡知道這個時侯老夫人會來看她,連忙蹲下身幫忙一起撿。若是讓老夫人知道她把她送來的糕點給扔了,那她以後還怎麼在老夫人面前裝乖巧!
“怎麼了這是?怎麼糕點全掉地上了!”
雲老夫人命雲子澈送走江雲漪後,纔想起方纔雲子晴要過來陪她一起吃飯,卻被雲子澈給趕回自己的院子用飯。
想着子晴那孩子看着乖巧懂事,被自己的哥哥趕下桌,這心裡也一定不好受,便連忙過來看看,順道將江雲漪送來的糕點給裝了一半過來。
那些糕點早先她只讓下人一樣備了一點品嚐,還有大半就全送來給雲子晴嚐鮮。
只是這掉了滿地的糕點是怎麼一回事?雲老夫人心裡疑惑也就問了出來。這些糕點她可都捨不得吃呢,這咋地就全落地上了,真是浪費噥!
“奶奶,都是香巧啦。人家本來是要拿着這些糕點,待奶奶陪江姑娘用過飯後一起品嚐的。可是香巧卻不小心全撒了!奶奶,對不起啊,辜負了您的一片心意。”
雲子晴挽住雲老夫人的手,將她引到閨房的軟榻上安坐,自己也依在她的身邊,輕靠着她的肩窩,聲音軟軟的,語氣裡滿滿全是歉疚。
“老夫人,對不起,是奴婢一時疏忽,請老夫人責罰!”
香巧怯忮擡眼凝了雲子晴一眼,忙跪下身向雲老夫人請罪。雖然這些糕點是雲子晴故意扔掉的。
但她現在做爲雲子晴的貼身丫頭,即使先前是雲老夫人的人,現在她也得認命,誰要她是下人呢!
不過雲子晴兩面三刀,以後她們這些伺侯她的丫頭一定會很不好過。這可怎麼辦哪?香巧垂下眉眼,憂心忡忡。
“原來是這樣啊!沒事沒事,要是子晴喜歡吃,待雲漪下次來的時侯,奶奶再請她親自做一份。”
雲老夫人雖然可惜那些糕點,但香巧是她身邊的人,她做事也一向心細,這會子應該不會故意扔了糕點,她也不好責怪於她,只能拍拍雲子晴的手背讓她放寬心。
“還是奶奶心慈,還不快起來謝謝老夫人,再去給老夫人泡最愛的凝香茶。”
雲子晴瞥了香巧一眼,脣角微微上揚。算這丫頭聰明,有眼色,否則的話她這院子裡的丫頭就應該換人了。
“多謝老夫人不罰之恩!請老夫人稍坐,奴婢馬上去備茶。”
香巧將那些撿起來的糕點拿起來,對着雲老夫人福了一福,退了下去。想着以後跟着雲子晴的日子,這樣的黑鍋她還不知道要背多少呢。
“好了,下去吧,以後做事可要精心一點。”
雲老夫人慈愛地點了點頭,揮了手讓香巧下去,就拉着雲子晴的手說起了私房話兒。
子晴這孩子也十五了,也是時侯帶她到處走走,多認識一些人。然後待子澈的事兒定下來,也應該輪到這個寶貝孫女兒了!
“奶奶,我聽說上元佳節,宮中有國宴,不知道子晴有沒有資格參加。很多人都說,哥哥很受皇上的看重,可子晴回家這麼久,都沒機會一見天顏呢。”
雲子晴跟雲家的任何一個掌權人在一起就從來沒有冷過臉,此刻聽着雲老夫人的嘮嗑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耐性。
來到雲家她聽得最多的人是雲子澈怎麼怎麼樣,出去外面人家向她打聽是她哥哥怎麼樣怎麼樣。
那些閨中少女接近她也都是想知道雲子澈的喜好,好藉機接近雲子澈。然雲子晴最關注的卻是,雲子澈最受皇上看重,只要雲子澈人在京,皇上每隔三五天就會招雲子澈進宮下棋。
這讓雲子晴心中一直盼着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哥哥趕緊回京,那樣以後在她京都就多了一個強大的靠山。
可昨兒雲子澈回來後,並沒有她想象的對她同雲家的每一個人一樣將她當做絕世珍寶一般呵寵。
雲子晴心中空落,但她知道在雲家她現在絕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因爲她還想靠着雲家成爲人上人呢!
不琮雲子澈今兒攆她回房,還不讓她上桌的事兒令雲子晴耿耿於懷,更是懷恨在心。
然這也讓她知道,在雲家,雲子澈纔是掌家人,雲中天雖還是雲家名義上的當家人,但京都人人都知道雲家能有今天全是雲子澈的功勞。
所以不管雲子晴心裡有多不滿,她也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當然伺侯她的丫頭若敢亂說話,她是不會手軟的。
現在上元在即,舉國同慶,她一定要趁着這個機會跟着雲子澈參加上元國宴。這樣她就可以認識更多的達官顯貴,到時扒住一個比雲家更強大的靠山,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我們雲家雖做的藥材生意,卻世代書香。然除了你哥哥外,沒有任何人入過仕途。你哥是受皇上的看重,不過焉知這伴君如伴虎,依奶奶看,這上元夜宴若皇上無召,奶奶也沒準備讓你哥去參加。”
雲老夫人笑着拍了拍雲子晴的手背。他們雲家在京都已經受到了太多的關注,這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看不慣呢。
所以他們還是要低調一些的好,免得到時侯出了什麼事後悔莫及!
“奶奶,人家只是聽說宮中夜宴,熱鬧非凡,所以纔想去見識一下嘛。奶奶,人家長這麼大,還不知道宮中是什麼模樣呢?如果哥哥進宮,你就讓她帶上我嘛!人家就是想看一眼,就看一眼,奶奶,奶奶你就答應我嘛!”
如果是別的事兒雲子晴聽雲老夫人這麼說之後,絕不會再纏着雲老夫人繼續死磕。
但她若不能進宮,她怎麼去認識那些公主皇子,王爺皇妃,甚至是大周朝最高高在上的那個人呢。
這幾個月來她雖然經常走訪京都的大家公子,名門淑媛。但這些人怎麼能配得上她呢。
她雲子晴要嫁就要嫁人上人,否則她還不如留在雲家,永遠享受雲家人對她如公主般的寵愛呢。
“好好好,若皇上真的召你哥哥參加宮中的夜宴,奶奶就替你跟你哥哥說說,讓他帶上你。”
雲老夫人被纏得沒法,只能應了她。誰要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而云家又讓她在外頭受了那麼多委屈呢。
不管怎麼樣,子晴是他們家最寶貝的孩子,只要她的要求不過分,她都會應着她,順着她。
“奶奶,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雲子晴聽此,頓時眉眼如春,抱着雲老夫人的手臂就不想放開來。還是雲老夫人最疼她,最愛她。
“你這傻孩子,你是奶奶的寶貝孫女兒,奶奶不對你好,對誰好?”
雲老夫人任由雲子晴粘着她,她喜歡這孩子對她親近,這代表着這孩子沒有怨他們讓她在外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其實若是這孩子回來,對他們不理不踩,對他們的關心也沒有反應,他們纔要傷心,纔要難過呢。
……
“今日的事兒,我很抱歉!”
送江雲漪出雲家大宅時,雲子澈就今兒的事又次跟江雲漪道了歉。他知道這事兒他若不跟江雲漪說清楚,江雲漪以後對他定不會再如以前那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正等着你的解釋。”
江雲漪走在雲子澈的身側,青杏和銀杏駕着馬車就在不遠處等着她。今兒來雲家發現了這樣的意外,雲子澈若不給她一個交行,估計以後他們就只能是生意往來的朋友了。
“我一定沒告訴過你,子澈不是我的名,是我的字。我本姓雲,單名一個漣字。然在京都,甚至整個雲家,知道我名字的除了我爹、我娘、我奶奶外,也就只有那幾個跟着我們雲家一起發跡的幾名老人兒。
十幾年了,自我妹妹失蹤之後,爲了不讓爹孃和奶奶聽到這個名字而想起妹妹。我未成年就取字子澈,先前跟隨雲家的一些人下人全數轍換,爹孃也改口叫我子澈。
從此後,在雲家,只有雲子澈,沒有云漣!在外,雲家大少爺是雲子澈,不是雲漣。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第一次合作開雅齋,在安雲雅齋有一個議事的雅間,我特地讓你改了名字,你還記得麼?”
雲子澈第一次對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雲漣!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名字,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你是說流景漣漪閣?雲漣,雲漪,是漣漪的意思?”
江雲漪微微細思,雖不記得他們當初在流景漣漪閣說過什麼話,但她還記得當初流景漣漪閣的本名是景漪閣,取她和段景之名字中的一個字。
後來雲子澈加盟雅齋,就說爲何不叫漣漪閣,爲免因一個名字起衝突,也爲了讓三人更加團結,只好將那間議事廳改爲流景漣漪閣。
然那個時侯,江雲漪根本沒有想這麼多,也沒問過雲子澈爲何非要取這個名。那時的她,更多的考慮是雲子澈是他們雅齋的靠山,有云好澈加盟,雅齋會更上一層樓。
時至今日她才知道,原來那個時侯的雲子澈就對她的名字耿耿於懷。而在之後的多次接觸中,雲子澈總會在看着她的時侯微微失神。
莫非那時雲子澈之所以會那個樣子,是因爲叫着她名字的時侯,總能讓他憶起他的妹妹麼?
“對!就是漣漪!我出世的時侯,我爹、我娘,包括我奶奶,還有我爺爺,就想着,我娘將來再給我們雲家生個妹妹。剛好可以和我的名字連在一起!
只是我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雲家千盼萬盼的嫡小姐在出生當天就不見了。我們一家人就只看過她一眼!爺爺當時的身體本就不好,得知孫女兒失蹤之後,沒撐幾天就過世了。
奶奶的身體是非常好的,然孫女失蹤,老伴又離逝等雙重打擊,讓她大病了一場。自此後,她的身體狀況就越來越差!我娘痛失愛女,更是心神欲碎,那時侯是我們雲家最艱難的日子。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爺爺百日之後就去找我爹,讓他給我改名。爹爹沒答應,後來才越了規矩給我取字子澈。自此後,我就成了雲子澈!
我在爹孃還有奶奶還沉浸在悲傷中的時侯,就命管理將府裡的下人全數轍掉,從牙行從新買新人填充。
並嚴令所有留在府中的老人不準再提起有關雲漪小姐的任何字眼,甚至還讓他們改口,叫我子澈少爺。
我爹當時爲了找妹妹,連續數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差點就把身體給敗了。隨後的幾年裡,我們家一直都沒放棄找尋妹妹的下落。
但人海茫茫,何況那還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我們應該上哪去找呢。找了近十年一直沒有音訊,最後只能放棄。”
跟江雲漪相識已經有四年了,雲子澈第一次跟她提起有關他小妹的事兒。只爲不想她對他有所誤會。
“怎麼會有人偷一個嬰兒啊!”
江雲漪本來是不想問出口的,她能感覺到雲子澈在說起這件事時,渾身散發出的那種悲傷氣息。
她還記得雲子澈初次跟她提起他妹妹時,也是這個樣子。想必當初他妹妹的失蹤,及他爺爺的死,對他的打擊一定也很大。
只是聽雲子澈這麼說,心裡面不知爲何就特別想知道真相!
“我也想知道,可是我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查出原因。”
雲子澈搖了搖頭,他創建自己的私衛,明裡暗裡都沒放棄找尋小妹的下落。但這麼多年下來,不管他怎麼查,總會在有些微線索就全斷了。
現在失蹤多年的妹妹突然歸來,他其實心中是很激動的。然可能是等了太久,他卻無法對小妹親近,也排斥小妹的親近。
不過家人因爲對小妹的虧欠,一直對她很寬容,基本上她什麼家人就會給她什麼。
而他這個做哥哥的,就她這麼一個妹妹,即使不願與她親近,也不得不笑着對她好。
“我到了,你先回去吧。”
江雲漪,沒想到走着走着,他們竟然就走到了別苑。青杏和銀杏已經將馬車駕進了院子。
“再過兩天,就是除夕了,到時我過來接你吧。”
雲子澈點頭,今兒跟江雲漪說完這些,他覺得他壓在心裡十多年的感情一下子就得到了宣泄。
“還是算了吧。”
除夕夜是家人的團圓夜,雲子晴剛回歸雲家,這應該是他們一家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團聚,她這個外人去像什麼樣子。
“我的家人都不會介意的。子晴也不會!”
雲子澈想了想就知道江雲漪不願意去,可能跟子晴有關。然他怎麼放心讓江雲漪獨自一個過除夕。
“我介意!”
江雲漪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她和雲子澈一直是君子之交,她不想破壞這份關係。若這次年,她在雲家過,雲家人會怎麼想?
“去年,我不一樣在你家過的節麼?”
雲子澈眼神微閃,江雲漪拒絕得這麼幹脆,分明就是想跟他劃清界限。看來他今兒的所爲還是嚇到了她!
“子澈,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江雲漪不想把一些話說得太明,她相信雲子澈能懂。原本她趁着這個時侯來京,就是要讓雲子澈跟家人過年,而她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看看京都的人們是怎麼過年的。
“今秋從你那裡訂的果酒、藥酒及禮盒已經跟隨那批草藥一起到了。今年雲家給各方的年禮有一半以上是雅齋的東西。”
雲子澈只好將話題轉開,他現在其實有些好奇端木陽是怎麼讓江雲漪心動的。莫不成江雲漪真的喜歡那種會向她撒嬌賣萌的男子?
想至此,雲子澈不由又想起江雲漪說起端木陽在她面前判若兩人的樣子!
“那我就先謝謝雲大少爺了了!”
江雲漪微微一笑,目送雲子澈離開。回別苑後去看了羅小瑩,又問了周淮安、周語嬈兄妹今兒的收穫,就上牀歇息了。
然纔剛剛睡下,就發覺不對勁兒,未等她反應過來,外頭就傳來了兵器相交的聲音。
“先殺了這兩丫頭!”
一行數十名黑衣人齊齊攻向青杏銀杏,那每一招每一式皆往人體的要害處攻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有本事就報上名來!”
青杏和銀杏邊打邊想從他們的招式上認出是哪一路的人馬,卻發現這些人出手極爲狠辣,幾乎招招致使。
但她們二人卻無法分辨他們到底是何人,只能出言試探。
“少廢話,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別多管閒事。”
爲首的黑衣人見十幾名手下竟然拿不下兩個丫頭,就有些不耐煩。他們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地方竟然還有高手。
明明他們白天探路的時侯,只發覺這個別苑是雲子澈的私人別苑,裡頭只有一些下人,根本沒有功夫啊。
卻不知這兩個丫頭的功夫會這般好!
“青杏,銀杏,我來幫你們!”
江雲漪眸光一寒,想着他們初來京都怎麼就有人想暗害他們。這些人明顯就是衝着她來的,她不可能丟下青杏銀杏,自然要出來助陣。
“我們的目標是她,放棄她們,全力殺了她!”
那黑衣首領正愁被青杏銀杏纏住,找不到機會去除江雲漪呢。這會子江雲漪自己跑出來送死,他當然不會放過。
十幾名黑人衣聽得命令,默契地放棄對青杏銀杏的圍攻,直朝江雲漪殺了過來。
刀光閃閃,在月光下映得刀面明光剔透,十幾把大刀朝着江雲漪的面門攻了過來,未近人,那寒氣已令人膽寒。
“小姐,小心!”
青杏銀杏見那些黑衣人轉攻江雲漪,一顆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若是江雲漪出了事,她們二人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宵小之輩!”
江雲漪取過院子中的一把長棍,直甩了一圈避開了攻過來的十幾把大刀,左攻右擊,上劈下刺,那些黑衣人根本近不她的身,反倒有幾個人還被長棍給掃到,捂着肩,抱着腿直哆嗦。
青杏銀杏鬆了一口氣,忙提劍加入了戰圈。青杏還抽手發了信號,然那個爲首的黑衣人早就察覺江雲漪一行一定不簡單,又怎麼可能讓青杏發信成功。
鎏金暗花信號於半空才詐開一半就被黑衣首領的鐵爪給抓滅了。青杏銀杏暗恨,打算放棄攻擊那些圍攻江雲漪的人,轉而抽出一人對付黑衣首領,另一人再放一枚信號。
這些黑衣人的功夫都不俗,他們只有三個人,若是不搬救兵,他們三個都得死。她們兩個丫頭死不要緊,要是江雲漪有個好歹,她們就是死也沒法向端木陽交待!
“不能讓那兩個丫頭放信號,給我速戰速決!”
那黑衣首領很快就看出青杏和銀杏的意圖,知道這兩個丫頭的功夫不錯。若他被纏上,她們二人一定能機會發出信號。
那信號他雖不知是哪個府上,但看那丫頭手中的信號筒就知道這兩丫頭背後的人一定不簡單。
若信號發射成功,引來更強大的敵人他們就麻煩了!今兒他一定要解決江雲漪,否則一進入新春,全京都要戒嚴,那他想殺江雲漪就得等過了正月。
誰知道這丫頭會不會呆到正月過後才離開京,若要他再等下去,那是決不可能的。
“是!”
十幾名黑衣人聽令,手下的殺招越發凌厲。對於他們十幾個人卻對付不了三個小女子,幾人也有些羞愧,自然下手就越發不留情。
“十幾個大男人對付我們三個小女子,你們也好意思。”
江雲漪眼瞅着青杏和銀杏想搬救兵被截住了,也有些暗暗着急。她可不想來一次京都什麼都沒幹,就去跟閻王報道!
這麼多人要她的命,她不可能次次那麼好運,還能再次重生。而且她也沒想過再次重生,她這輩子還沒活夠呢。
她有弟弟,有妹妹,有事業,有男人,她纔不要這麼快就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她得想辦法脫出這個危局!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爲首的黑衣人眯了眯眼,卻不打算爆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要能讓這丫頭死了就好,他可沒想要得罪雲子澈。
“既然你們這麼自信能殺了我們,何不讓我們死個明白。是誰派你們來的?”
江雲漪的長棍一個沒留神被黑衣人的大刀砍成了兩段,長棍成短棍,那些黑衣人本以爲江雲漪,沒了長棍就能給他們機會。
不想江雲漪兩小棍甩得比長棍還要有模有樣,幾名黑衣人大刀沒能傷到江雲漪,反倒被她的短棍抽得差點失了力。
而且他們此刻才發覺江雲漪使的招式異常奇怪,若不是手上拿的是棍子,他們這一行人怕已經各個掛了彩。
要換成拿大刀的人是江雲漪,估計他們幾人中就已經有人沒了性命!
“無可奉告!”
那黑衣首領也看出江雲漪的功夫不比這兩個丫頭,一雙陰鷙的眸子越發地陰鷙。這丫頭練的是什麼功夫,怎麼這麼奇怪?
這樣的眼神,江雲漪曾經在柳成身上看過,但她確定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是柳成。
然這種帶着滔天恨意的眼神,爲何會對着她?她在京都應該沒得罪過什麼人才對啊。
“銀杏這裡交給我,你去掩護小姐。快!快點!”
青杏眼見着這些黑衣人下手越來越狠,而他們三個人又全是女性,體力上就比不得這些大男人,若硬拼下去依舊是死路一條。
“好!那你小心點。啊!”
銀杏正說着話兒,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忙提劍邊打邊退到江雲漪身邊,想掩護她離開。
“銀杏,你受傷了?”
江雲漪一個旋後踢,逼開靠近她的幾個黑衣人,轉頭就看到銀杏的手臂鮮血直流,而且那血是黑的。
“我沒事,小姐。我掩護你,你趕快離開這裡。一會出門往東走,直接到敬陽王府。”
銀杏顧不得自己受傷流血的手臂,劍起劍落就結果了一個黑衣人的命。然受傷的手臂讓她有些脫力,她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毒。
“你先走!劍給我!”
江雲漪知道她的短棍根本殺不了,見銀杏受傷,她也不準備留手。兩隻短棍甩出,再次逼退黑衣人,將銀杏扶到一旁,取過她的長劍就朝黑人舉劍刺了過去。
她擅長的是格鬥,然前世她也曾學過擊劍,她自個琢磨倒是能將格鬥術與擊劍相融,倒是完美了融合了一套劍術。
加上端木陽給她的人各個都是用劍的高手,她也從中學了不少。這會子剛好拿來對付這般想要她命的人!
“那兩個丫頭都中了毒,已經沒什麼好活了。給我上,殺了她!”
黑衣首領見銀杏受傷中毒,在一旁已經無再戰之力,青杏方纔分心也中了一劍,此刻倒在地上已不足爲俱。
現在就只剩下江雲漪一個人,他倒要看看這個丫頭怎麼逃出他的手掌心。
“我的劍還沒有沾過血,今兒就用你們的血好好祭一祭!”
江雲漪見青杏和銀杏都因爲她受了傷,中了毒,生死不明。若是她不能速戰速決,那她們二人很可能會因她而死。
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那麼她就今兒就破一次例,殺一次人又何妨!?
“上!”
十幾名黑衣人也想速戰速決,見只餘江雲漪一個人,便散開直接將江雲漪圍在戰圈中。
江雲漪冷冷一笑,劍出已見血,一劍接着一劍,或彎身,或直挑,或橫劈,刺則劍劍直刺黑衣人的心口,認穴極準,劈則每劍封喉。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襬,她卻毫所覺,直至圍攻她的黑衣全數倒在她的腳下,她也不過對着黑領比了一個你來的姿勢。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噁心得她想吐,可她不能停,一停不僅她要死,青杏銀杏也沒救了。
那兩丫頭是端木陽送給她的,她怎麼能讓她們陪着她一起死!
剩下的幾名黑衣人見同伴就這麼死在這個少女手上心中有些驚懼,這個少女看起來不過小小年紀,不想出手卻這般狠辣無情。
“哼,我也正想用你的血祭我女兒的亡靈!”
黑衣首領說着,當先提劍朝江雲漪刺了過來,其它幾名黑衣人自動讓到一邊。若是這個時侯他們一擁而上對付一個小女子,那傳出去纔會笑死人。
“那就看看誰的劍先沾上對方的血!”
江雲漪微微眯了眯眼,舉劍在前,聲音冷若冰寒,話落劍已出,其劍以刺爲主,招招直刺黑衣首領的胸口。
若不是這個人她今日也不會遭此一劫,而這個黑衣首領對她那種莫名的恨意讓她不得不這個人慎重起來。
銀杏見江雲漪全身浴血,不由瞪大了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雲漪。跟在江雲漪身邊近兩年,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小女子人殺人!
此刻的江雲漪就好似地獄裡的修羅,眼睛只有血腥沒有其它。她已經殺了七八個人,體力一定跟不上,可她渾身散發出的那股殺意,卻另得旁觀的人也不由得膽寒。
不行,小姐絕不能有事,不然她萬死難辭其咎。抖着手趁那些黑衣人的注意力不在她這邊,奮力將腰間的信號筒拔出。
嗖地一聲,一朵暗金色的妖蓮於夜空之中綻放開來,幾乎照亮整個天空。那是端木陽暗衛營最緊急的求救信,此信一出,全營皆動。
……
“是赤金妖蓮!出大事了。在城東那邊!”
宴峰感應下異動忙從牀上爬起來,見到空中綻放的赤金妖蓮,心中暗驚。再一瞧方向在城東,心裡就急了起來。
那裡是江雲漪住的地方,這個時侯從那個地方發信號的不是青杏就是銀杏。這兩個丫頭竟然發了暗衛營的最高信號,說明事態緊急。
……
雲子澈在回到雲家大宅沒多久,就總有些心神不寧,洗浴過後怎麼也睡不着。就披衣起來,擡眸間偏巧就看到了空中的異響,隨即一道金線綻放,最後又隱於空中。
那金線綻放的方向正是別苑的上空。天生的直覺告訴他,那金線一定是某一處求救的信號。
來不及多想,衣裳隨意地穿上,就奔到馬棚,爬上馬背就朝別苑的方向趕了過去。
雲漪,雲漪,但願不是你出事!雲子澈從來沒有這麼急過,策馬狂奔於午夜之中。
……
溫逸昨兒回京後就想過來看看江雲漪,但想着那丫頭似乎很不待見他,就一直拖到今兒。
然現在都已要三更天了,若他這會子去找江雲漪不知道會不會被給打出來?可現在他人都走到這裡了,總不能又返回去吧。
他就這麼磨磨嘰嘰地走到離雲子澈別苑還隔有一條小巷子的地方,正想着一會見到江雲漪應該怎麼說話,一擡頭就看到半空中的暗金花火。
他記得端木陽的緊急信號是赤金妖蓮,莫非就是這個?這個時侯端木陽人在齊國,他的人怎麼會放這個信號?將目光轉向赤金妖蓮的方向,溫逸的瞳孔一陣緊縮。
那不是雲子澈那個傢伙的別苑方向麼?雲漪!一定是雲漪出事了!來不及多想,溫逸臨時前吹了一個口哨,就朝着雲子澈別苑的方向趕過去。
當他看到渾身是血,與人殊死搏鬥的江雲漪時,溫逸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氣在上涌。
那個人是江雲漪麼?滿身是血,殺氣凜凜,好看的眉頭緊皺,脣抿得緊緊的,手中的劍凌厲而狠辣,一招一劍皆奪人性命。
“雲漪!?”
溫逸心疼的叫出聲,才發現此刻他的內心有多緊張眼前這個人兒。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雲漪,冷血無情到了極致!
“溫小侯!?”
黑衣首領本來已有必勝的把握致江雲漪於死地,猛然聽到這個聲音,分了一下心就見到竄在牆頭的溫逸,有些驚訝。
還沒待他緩過神,江雲漪本有些遲緩的劍卻抖然加快,直刺他的後心。黑衣首領一驚,忙舉劍回擋,堪堪躲過致使一擊,卻被刺中了左肩,心下一狠趁着江雲漪未來得及將劍收回的當口,也舉劍向江雲漪回刺過去。
江雲漪警覺,棄劍而走,然黑衣首領卻不放過她,劍隨人走,直追江雲漪,江雲漪不及回身,只能步步而退,二人一前一後,速度極快。
溫逸心急剛跳下牆頭,要助江雲漪一臂之力,另外幾名黑衣人就朝他功了過來,他幫不了江雲漪,只能踢過青杏手中的長劍讓江雲漪接着,隨後二話不說就跟黑衣人動起了手。
“小侯爺!”
此刻又一羣黑衣人翻牆而入,見溫逸被圍攻就想加入戰團,助溫逸一臂之力。想着這大半夜的,誰這麼大膽子敢動他們的小侯爺?
“叫什麼叫,趕緊幫忙給我拿下他!要是讓雲漪出了半點事,本小侯讓你們叫不了兜着走!”
溫逸現在哪有這個閒功夫跟這羣手下磨嘰。他只看到江雲漪沒接住他扔過去的劍,此刻正險現環生被黑衣首領追殺呢。
“是!”
有了溫逸的人加入剩下的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對手。那名黑衣首領眼見成功在望,卻因溫逸的到來而功虧一簣,心中極爲氣悶。
“江雲漪,今天算你運氣好!不過沒有解藥,你也決活不過今晚。啊哈哈,我就等着閻王來收你吧。”
黑衣首領取出煙霧彈按碎,一團白煙四起,黑衣首領直接消失在煙霧裡。待煙霧散去,哪裡還有半個黑衣人的影子。
“雲漪!?雲漪,雲漪你怎麼了?雲漪,你別嚇我!”
雲子澈策馬而來,就聽到別苑裡傳來的打鬥聲,當他走進別苑時,看着滿院子的屍體,而江雲漪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就直直地倒在他懷裡。
看着面血發白,嘴脣發紫,全身是血的江雲漪,雲子澈整個人都傻住了!他的腦子一片空白,眼裡只有江雲漪此刻瀕死的模樣。
“救,青杏,銀杏……”
江雲漪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就徹底的暈倒在雲子澈的懷中。她的堅持還是等來了救兵,很值!
就不知道青杏和銀杏現在怎麼樣了,她們可千萬別有事,要不然她這傷不是白受麼。
“雲漪!雲漪!”
雲子澈見江雲漪暈了出去,空白的腦子總算有些清醒,但他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辦。
“雲子澈,你傻啊?還不先給雲漪看看傷勢如何!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快,快去請太醫!”
關鍵時刻倒是溫逸先反應過來,忙吼了雲子澈一聲,讓他趕緊給江雲漪診脈。要不是他不懂,他早奪過江雲漪,替他好好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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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末世第一喪屍女王》
當喪屍不愛吃人不愛打架,會怎樣?
當喪屍愛漂亮愛乾淨愛時尚,會怎樣?
當喪屍有實力有文化有理想,會怎樣?
蘇悅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在末日到來時成爲了一隻喪屍,並且附送一個隨身空間。
末日物資缺乏?不怕,她有一個牛xx的空間,不僅能儲存無數的物資,還能種植蔬菜水果,育養家畜動物,所以她不愁吃穿。
末日危機重重?沒事,作爲一隻擁有人類思想的喪屍,她在喪屍中橫着走,在人類中也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