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平反昭雪,笑歸

平縣的縣衙自然與上次徐縣令爲求方便在豐澤屯祠堂所設的臨時公堂有很大的區別。

它非常明亮,也很寬廣,當然也更正式,兩旁所站的衙差人數也極多。他們穿着縣衙特有的差服,手裡拿着漆紅木棍,分列兩旁,各個面容嚴肅,端凝,給人一種沉寂的威嚴感。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江雲漪相信沒有一個人會喜歡站在公堂上,她當然也不會例外。

可人有很多時侯都是身不由己的,她此刻站到了這裡,是以一個被告者的身份被人押解到這裡的。

如此她自然就更不喜歡立在此處等待被人判決。但她江雲漪一向不是一個被動的人,她喜歡主動出擊,即使是在縣衙也一樣!

“民女江雲漪,見過徐大人,柳監察!”

不待徐縣令問話,江雲漪當先行禮跪拜,氣度從容,不亢不卑,她面色沉緩,脣邊甚至還帶着淺淺的笑意,好似她來的地方不是縣衙的公堂,而是某戶人家的花園。

她就跪在堂下,以一種匍匐的姿勢對着徐縣令及柳成行一個平民的跪拜之禮,然她的風韻,她的鎮定,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即使她是跪着的,也絲毫不減她的氣度半分,反而更讓人覺得她可敬可佩。

坐在公堂次位旁審的柳成微微眯了眯他那一雙陰鷙冰寒的眼,他不明白江雲漪哪來的底氣,竟然在這個時侯表現如此的淡定從容。

“江雲漪,本官今日就雅齋茶點中毒案進行首次公開審理,六日前半夏莊呂員外家舉行婚宴,當天參加婚宴之人半數以上都中了毒,更有人爲此喪了命。當事人數張狀紙投遞縣衙狀告雅齋爲牟取暴利,刻意投毒,才發生這樣的慘劇。

據柳監察詳查此事,這些人皆是吃了雅齋的茶點才中了毒,不知江姑娘你身爲雅齋的三東家還有何話說?”

徐縣令是看了卷宗上所寫的證詞,纔有此一問。但他留了個心眼兒,這事是是柳監察查的,暫時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是知道京中那人對江雲漪是什麼心思的,何況這事還牽扯到百草堂現任當家人雲子澈。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可沒有柳監察這麼能耐,一下子就把京中的兩名風雲人物一起得罪。

雖然柳監察可能不知道那人對江雲漪的關注度,但他敢動雲家這塊鐵板也是讓人不敢小看的。

不過也難怪,在京都誰不知道雲家和柳家是死對頭,屬於不死不休的那種。可這關他屁事,他可不想摻和這兩家的恩怨。

“稟大人,在回答之前,民女先請大人收回四個字,那就是——刻意投毒!這四個字的罪名實在太重,雅齋可擔不起。

而且我想試問大人,雅齋爲什麼要投毒?如果如大人所說的是要牟取暴利,那我試問大人,我雅齋到底是因此事是牟了暴利,還是倒黴的聲望直降最低點,還讓你們把雅齋的主事人全數下了牢獄?以至於如今名譽受損,損失慘重!

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講求動機,講求證據。我雅齋名震安雲,不管是口碑還是聲望都是安雲第一,無人能及。我有必要做這種自毀長城,甚至可能要因此吃一輩子牢飯的蠢事麼?

我江雲漪做生意最講求的是信譽,大人覺得我會爲了區區一批茶點,利潤亦不過百兩的事而讓整個雅齋陷入如此絕境麼?爲了區區百兩,我有必要毀了雅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無上聲望麼?

人們常說商人重利,這句話其實是沒錯的!但人們不知道一名真正的商人他雖然也重利,但他們更看重信譽。若在信譽和利益之間讓他們做選擇,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信譽。

因爲只有信譽保住了,他們才能東山再起,再創輝煌,否則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江雲漪揚眉淺笑,氣韻從容,跪於堂下侃侃而談,字字句句皆直擊人的心間,讓人也跟着自問如果他們是雅齋的掌事者,會不會這麼蠢地幹出這種事。

堂外聽審的百姓們聽到此處也忍不住跟着江雲漪一起質問審案的徐縣令。

平江發大水以來,他們飽受災後之痛,若不是百草堂設義診堂免費爲他們義診,他們早病死了。

而江雲漪自來平縣之後,就開倉放糧,還開設了粥棚,讓流離失所的百姓都不會餓到肚子。

這樣的好人,怎麼可能爲了區區百兩紋銀下毒害人呢!一定是官府的人搞錯了,他們一定不能讓官府的人冤枉了他們的恩人。

“肅靜!肅靜!”

徐大人一敲驚堂木,兩旁衙差連喊無數聲的威武才讓堂外燥動的百姓停下了質問聲和討伐聲。

百姓們畢竟只是平民,自古以來民就怕官,所以縣衙的差爺們那一聲又一聲端嚴肅穆的威武聲還是起到了威懾他們的作用。

但這是平縣縣衙有史以來唯一一次差點引發民憤的一次問案。

柳成眯着一雙陰鷙至極的眸,緊緊盯着堂下淺笑盈盈,氣度從容,風華無雙的少女。

這個丫頭憑什麼這麼鎮定?就憑堂外這些百姓敢站在她身後給她撐腰,所以她纔有恃無恐麼?

他本以爲突然召她過堂問案,她必定會驚慌失措,哪曉得這丫頭竟是有備而來。

不過那又怎麼樣,一會子他定要這個黃毛丫頭跪在他面前求他放過雅齋,放過她!

“江雲漪你說這些又有何用?你不是要證據麼?那本監察就給你證據!徐大人,還不把本案最關鍵的人證及物證傳上堂來,讓江姑娘好好看清楚。免得人家說我們官府處事不公!”

柳成啜着他特有的陰沉笑顏,聲音亦如最陰暗冰冷的黑洞般,讓人聽着都有些不寒而慄。

他就不信他精心佈局了這麼久,會被一個區區的黃毛丫頭如此輕易地破了。一會子他定會讓這黃毛丫頭嚐嚐什麼是被背叛的滋味,看她還如何鎮定!

不撕了這丫頭鎮定的外皮,真是讓他非常不爽,等此案一過,他非得讓手下把這丫頭送到他房裡,如此他便能聽到她在他身下苦苦哀求討饒的模樣。

那模樣一定美極了!柳成想至此,看着江雲漪此刻的樣子倒是順眼了幾分,只是他的眸光太過露骨,使得堂下的江雲漪的一種被剝光了的感覺。

這感覺讓江雲漪感到屈辱,清靈靈的雙眸放出冰寒的光直射堂上的柳成,眸子裡全是警告。

然柳成對上這樣一雙如水美眸,脣邊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個小美人兒,那他就更要好好將她調教一番,讓她知道什麼纔是女人!

只是接下來江雲漪的表現卻讓柳成氣怒不已,差點當堂扭斷她細嫩的脖子。

“江雲漪,這些是雅齋二東家段景之,雅齋帳房總管孫先生,雅齋人事主管金大娘,包括雅齋裡主要掌事的供詞。他們皆對雅齋爲牟取暴利,刻意投毒之事供認不諱。你自己看看吧!”

徐縣令先將以段景之爲首的數份供詞讓一旁的衙役呈到江雲漪面前,好讓她看個清楚明白。

其實這份證詞他已經看過多遍,根本找不到任何作僞的痕跡。也就是說,雅齋的人,除了江雲漪,其它人皆已認罪。

“徐大人,柳監察,我不明白既然今日是縣衙首次公開審理此案,爲何本案的被告只有我一人到場,其它人呢?”

江雲漪接過證詞卻連看也不看,依舊淺淺宴宴地跪在堂下凝着坐於高堂之上的徐縣令和柳監察。

只是看向柳成時,她眸中寒意冷洌,絲毫不掩飾對柳成的厭惡和鄙夷。

“江雲漪,這犯人都已認罪,有必要再讓他們再過一次堂麼?”

柳成見江雲漪竟然連看都不看那些供詞一眼,不由再起眯起眼,眸光陰鷙地盯着她不放。

這黃毛丫頭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他就陪她好好玩玩,再讓她知道什麼是背叛的滋味有多麼美妙。

還有她剛纔那是什麼眸光,竟然敢厭惡他,鄙視他,真是豈有此理!

“柳監察既然已經徹查了此案,想必知道雅齋並不是段景之一個人的,他認了,並不代表着我也必須認!至於其它人的這些供詞,他們不過是雅齋請來的管理人員,這些人便是要做證人,要指證雅齋什麼,是不是也得我這個東家旁聽旁聽?”

江雲漪笑容不變,眸光淡淡地瞥向柳成,她非常討厭柳成看盯着她的眼神,那眼神讓她想到叢林的毒蛇,陰冷,冰寒,躲在一旁等待時機給獵物致命一擊。

而這一次雅齋不過是他捕獵的誘餌,他想讓雅齋死,雅齋就得如他的意去死,才能符合他的趣味。

只有雅齋倒了,他纔有機會拿着這個餌來誘捕他真正的獵物!

“呵呵,照你這麼說證人的證詞都不足爲憑,那我大周朝還制定這些律法做什麼?還讓證人錄口供做什麼?”

柳成聽此,搖頭着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和他的人一樣也是陰冷的,讓人聽着總會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

這樣的人一般都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否則不會有這樣的氣場。

“柳監察想必忘了,昨兒我們是在牢房相遇的。如果這些證詞是可靠的,我想問問昨兒我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我記得大周朝有一條律令是嚴禁官府對人犯用刑,否則一切的證詞全作不得數是也不是?”

江雲漪不說看到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說出來就不好了。不過她內心裡也有些擔憂,因爲柳成這個人看起來絕非一個普通的對手。

他這麼說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他憑的又是什麼?

“那我們就請他們上來好好問一問不就清楚了麼?徐大人,傳雅齋人犯上來給江姑娘好好瞧瞧,看他們是認,還是不認吧。”

柳成脣邊的笑越發的陰沉,盯着江雲漪的面容似想在認真地看清她此刻的模樣,好在一會真相揭開之後認真比對,以滿足他病態的癖好。

“傳人犯,段景之、孫先生、金大娘、方掌櫃等人上堂!”

一聲接一聲的傳喝聲響徹整個公堂,堂外聽審的百姓們聽到此處都不由指指點點起來。

而雅齋因爲聲名在外,加上近日有意造勢要挽回聲望,所以外頭的百越聚越多,幾乎將整個縣衙圍了起來。

段景之、金大娘、方掌櫃及其餘的幾位雅齋的重要管事都是被衙差攙扶着上來的,雖然他們身上換了新的囚衣,但人們還是清楚地看見了那新囚衣外滲出的斑斑血跡。

而且這些人的表情都是麻木的,包括一向見人就要露出三分笑的方掌櫃也是目無表情地任衙差扶着走,扶着跪,對於周遭的一切好似沒了感知。

就別提段景之、金大娘,及其它幾位雅齋的主事們了,他們半數都眼神呆滯,神情渙散。

這讓維護雅齋的衆百姓都堅定的認爲雅齋的人一定是被官府的人屈打成招,有百姓領頭要求官府重審,否則他們絕不肯依。

外堂那邊再次引發民憤,大傢伙一個接一個地喊着重審重審,不重審就不走了。

“肅靜!肅靜!”

徐縣令在高堂之上猛敲驚堂木,敲得手都麻了,可外堂百姓聲浪如潮很快就把驚堂之聲給淹沒在浪潮裡。

兩旁的衙差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威武,喊得聲嘶力竭,可惜根本沒用,外堂百姓的聲潮太大,直接將他們的聲音給淹沒了。

柳成的臉越來越陰沉,握着扶椅的手青筋直露,他怎麼也沒想到雅齋的聲望會這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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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女子真是厲害啊,從豐澤屯出來不過短短三天不到,就把雅齋降至谷底的聲望給救了回來,如今還引來這麼多百姓爲雅齋請願。

“江姑娘,江姑娘,你快讓百姓們靜一靜吧,否則這可怎麼審啊!”

徐縣令不得已從高堂之上下來,對着江雲漪作了一個揖,希望她能說幾句話,讓百姓們安靜下來。

“雲漪代雅齋謝謝各位鄉親的深情厚意,我相信官府一定會給雅齋的一個公道。請大家靜心聽審吧!”

江雲漪站起身,對着外堂的百姓們行了一個大禮,那些鬧哄哄的百姓看着內堂裡身姿纖弱,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女不自覺地就靜了下來。

那少女立在裡頭,靜靜如幽蘭綻放,一身煙柳色繡百合的撒金長裙,梳了一個圓月髻,一朵初綻的玉色絹花並在發間,襯得她身姿若柳,更加的弱質纖纖。

百姓們的心被震撼住了,此時他們才發現那少女不過十一二歲,那完全就是一個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那般剛強,那般自立,還那般的有愛心。

百草堂的那些義診大夫說他們之所以會爲百姓們免費義診,全是江姑娘不忍見他們受苦,發信與百草堂的東家,二人合議纔有了現在的義診堂。

粥棚的夥記說,江姑娘不忍見他們挨餓受凍,所以將百味藥粥坊存糧於平縣的糧食全數拿出,願他們能少挨點餓。

而那些存糧,本是江姑娘要在平縣開百味藥粥坊分店的所有存糧。聽說,不止平縣這邊江姑娘發糧賑災,安雲及平縣周邊的村莊也是。

這樣想着,百姓們心中越發酸澀,看着那平日裡最會吃人的公堂也沒覺得那般恐怖了,相反有那少女在,倒讓得那公堂多了幾分人味兒。

百姓們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們不再吵鬧,而是靜靜地在外堂,認真地聽起審來。

徐縣令微微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羣百姓平日看着還好,可自平江發生水患以來,他們的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煎熬,若方纔一個沒處理就很可能發生爆動,那可就遭了。

還好,還好江雲漪肯出來說話,否則他這個小縣令也就不用當了!

“既然已經安靜下來,徐大人你還等什麼,審吧。也讓百姓們好好看看他們如此維護的雅齋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好。”

柳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顏,但聲音卻越加的陰沉狂肆,陰鷙的眸子閃着幽暗的光芒,讓人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堂下之人可是雅齋二東家段景之?”

徐縣令被這麼一打斷一時還沒轉過神,聽到柳監察的催促忙將驚堂木一敲,沉聲喝道。

經外堂的百姓一鬧,徐縣令知道雅齋之事必須謹慎處理,否則很可能引發民變,到時本就因水患而心神浮動的百姓們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呢。

“是!”

段景之臉色非常差,他脣角乾裂,眸光有一些呆滯,行動也極爲不便,聲音很沙啞,細細一聽還可以聽出他聲音裡的絕望。

方纔外堂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好似沒有半點察覺,直至徐縣令問話,他才很機械地應了一聲,然後便閉口不言。

江雲漪料想段景之的情況很不好,可她沒想到會這麼不好。這哪裡還是那個意氣風發,少年得志的段景之。

不過短短數日牢獄之災就將段景之的意識給徹底打垮了,他再也不復從前的鎮定,因爲屬於段景之的靈魂已經被剝奪了。

眼前這個人還是她認識的段景之麼?江雲漪心痛地看着他,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那好,本官現在問你,對於半夏莊參加呂員外喜宴的村民指認你雅齋茶點有毒,以致他們中毒,甚至有人身亡一事,你有何話要說麼?”

徐縣令雖然也看出段景之的不對勁,可這個時侯他卻沒法停下來不審。

他自接手此案後,就一直在看相關的卷宗,根本還沒來得及去看人犯就被趕鴨子上架親審此案了,哪想得到段景之會變成這個樣子。

印象中的段景之算得上是一名儒商,在安雲那邊迅速掘起成爲商界的新秀,一直備受好評。

有誰能想到不過短短數月,他就成了這副模樣?

“我,我,我認罪!我認罪!大人,我認罪!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大人,你定我的罪吧,你定我的罪吧……”

段景之一聽這話直接對着徐縣令死命地磕頭,一直磕,一直磕,磕得頭破血流也不肯停下來。

“景之!景之!景之,你冷靜一點!你們還不快攔住他!”

開始江雲漪還沒有完全察覺到段景之的不對,她只以爲段景之應該是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擊,所以有些恍惚,很快就能回過神來。

可當他一直不停地磕頭請罪,江雲漪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昨兒她去牢看他時,他不過是受了皮外傷,加上牢中條件不好,所以暫時昏迷了過去。

然那時他的精神是正常的,可現在段景之明顯有些神經失常,要不然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瘋狂。

“景之!景之!我是雲漪,我是雲漪,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江雲漪抱住即使被衙差制住卻還想着磕頭的段景之,內心已不止心痛,而是後悔,後悔昨兒她爲什麼不救他,以致於他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段景之死命地掙扎了半會,就徹底地暈了過去,任江雲漪怎麼叫也叫不醒。她一把抓住他的腕,細細地把起了脈,才發現他是被人下了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給他下藥?”

江雲漪怒而起身,一手指向高高坐在上首的柳成,她怎麼也沒想到柳成會這麼卑鄙,他給段景之他們用刑也就罷了,竟然還給他下藥,而且還是下這種可以迷亂人心神的藥。

他知不知道這種藥一個用不好,是會把人變成神經病的!

“江雲漪,是你說的,凡是都要講證據,指不定他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爲他受不住牢房中的苦,纔會如此。與我何干?”

柳成看着江雲漪怒起的樣子,心情不由大好。雖然沒有達到先期讓江雲漪感受背叛的痛苦,但這樣也不錯。

至少江雲漪已經失去了理智,不再如方纔那般鎮定自若了。

“你!”

江雲漪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柳成之所以會這麼做就是要她徹底地失去冷靜,那他就會從她的身上找到破綻,所以她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鑑於段景之精神有問題,本官需得詳查一番,此案先押後再審。來人,將段景之連同其它人犯一起押下去,退堂!”

徐縣令眼見情況不大妙,連忙下令退堂。主要人犯在公堂出了這種事是極爲影響縣衙聲譽的,若再審下去,外堂的那些百姓定然會再鬧起來。

所以徐縣令不經柳成同意直接就下令退堂。柳成雖然是奉皇命監察,但此事關係到縣衙的聲譽,他哪裡容得他因個人私怨,把他的縣衙搞得一團遭?

柳成看了一場戲,見到了江雲漪氣怒至極的模樣,陰鬱的心情好了很多,便也不計較徐縣令未經他同意而退堂的事。

最後看了江雲漪一眼,柳成便笑着離開了公堂。

外堂的百姓們原本也是很憤怒的,可看到退堂也不得不慢慢地散了,公堂之上只餘江雲漪伸着手對着柳成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

“江姑娘,你還是先走吧,這件事我們會幫你查清楚的。稍後我就去百草堂請個坐堂大夫好好給段景之看看。”

一名衙差見所有的人都下去了,江雲漪還在公堂上不肯走,忙悄悄地過勸道。

沈天明有吩咐讓他們兄弟幾個好好照看江雲漪,現在發生這種事江雲漪氣怒攻心也很正常。

“昨兒我離開之後,還有誰去看過段景之他們?”

江雲漪緊緊地揣着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問起了此事的經過。段景之會變成這樣一定有人搞鬼,她一定要查清楚。

“沒有!自你離開後,沈大哥就吩咐我們要好好看着段景之他們,根本沒人去看過他們。我也不知道段景之怎麼會變成這樣,也許真如柳監察所說是受不了牢中的苦也不一定啊。”

那衙差便把昨夜到今兒他們輪守的情況跟江雲漪說了一遍,並再三跟她保證昨夜到今天確實沒人提審過段景之他們。

“我明白了,謝謝你!”

江雲漪謝過之後便回了念園,這件事她得再從長計議一番。柳成那個人實在太卑鄙了,她不能讓景之在牢中再呆下去。

……

第二天升堂前,江雲漪拿着安雲衆鄉紳名流的的聯名保書,兼平縣數位威望極高的鄉紳一起寫的保書將段景之、金大娘、方掌櫃等人從牢中保了出來,並請了數名百草堂的坐堂大夫給診治。

原本江雲漪讓江武替她去拜訪安雲的幾位名流,是擔心雅齋的案子已經定案,若想翻案得去上一級的府衙上訴才能發回重審。

但有另一個方法就是由當地的鄉紳聯名作保,一樣可以當堂翻案重審。作保的人越多,翻案的機率就越大。

現在雅齋尚未定案,這些保單則可以將雅齋被關押進去的人保釋出來,待案子了結之後,若他們真的有罪纔會再將人抓起來。

經昨日段景之等人在堂上的精神失常,已經讓江雲漪不得不趁早將這個案子了結,否則她很難想象,這案子再審下去,雅齋的其它人會變成什麼模樣。

“今日本官將再次審理雅齋茶點中毒一案,現在傳相關的人員上堂。”

徐縣令的驚堂木一敲,衙差便將本案因爲吃了茶點而中毒的家屬親眷,包括當初吃了雅齋的茶點而中毒的相關人員帶了上來。

“徐大人,柳監察,請恕我直言。我很想知道他們爲何一口認定他們是吃了雅齋的茶點才中的毒?爲何不是其它的什麼東西?比如是當天有人在其它菜裡動了手腳之類的。”

江雲漪聽着那些指證他們雅齋茶點有毒的證詞之後提出這個疑問。其實她已經知道那一天這些人爲何會中毒,也知道當天那名死者真正的死因。

只是她很想聽聽官府是如何解釋一切的!

“仵作曾經對所有中毒者,包括那名死者做過檢查,據悉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吃了雅齋的茶點才中毒的,而沒吃過茶點的人都沒事。”

徐縣令將仵作的檢驗報告,包括那名死者的屍檢報告拿給江雲漪過目。這些報告可以說是證據,但這份證據卻是一份極爲奇怪的證據。

“徐大人!山楂甘草茶和紅豆馬蹄糕是雅齋的新品茶點,既然它是有毒的,想必當初差爺們一定有把半夏莊那裡宴客的茶點帶回來當物證吧?可否請大人將那些物證拿上來。”

江雲漪仔細地看了這幾份報告,便要求徐縣令讓人將那些物證全呈上來。她要當場證明雅齋是被陷害的!

徐縣令點點頭,讓人把那一天從半夏莊那裡取回來的所有糕點全部呈上來。那些糕點有很多都已經拆包,可能因爲拆放時間久的原故,早沒了當初的新鮮模樣。

“現在我就證明一下雅齋的茶點到底有毒還是沒毒。”

江雲漪當場拆了一包未泡開的山楂甘草茶,及一盒未拆封的糕,然後讓人牽一隻貓,一頭小豬當堂做了試驗。

那貓和豬吃了茶點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活蹦亂跳的。

“請問大人,如果這些茶點真的有毒的話,爲什麼它們吃了會沒事?”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尤其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屬,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這些茶點就是他們吃的那些茶點。

徐縣令對這樣的結果也很詫異,然事實證明雅齋的茶點確實是無毒的,所以這件案子雅齋根本就是被無辜牽連。

“不!你們包庇,我兒子明明就是吃了這些茶點才死的。”

那個死了兒子的婦人一聽根本不管什麼事實,就認定是雅齋給了官府好處,所以判定雅齋是無罪的。

“錯!你兒子之所以會是死,是因爲他去吃酒前吃了很多柿餅,而到喜宴之後偏偏又喝了酒。他是吃了白酒和柿餅才導致死亡!大家如果不信,我可以當堂再做一次試驗。”

江雲漪知道這件事最棘手就是有人在喜宴上中毒死了,所以她必須證明這個死了的人跟雅齋半點關係都沒有。

爲了證明這個死者真正的死亡的原因,江雲漪讓人又牽了一頭小豬上來,先餵豬吃了柿餅,這個時侯豬是沒事的。

待了數十刻鐘後,江雲漪讓人給豬灌了白酒,那豬開始還是活着的,然沒過多久就蹬着腿死在了公堂上。

這時江雲漪又請徐縣令傳了仵作上來,讓仵作驗一驗這豬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或者是不是和當初在喜宴上死的那名死者的死因相同。

“稟大人,這隻豬的死因跟當初那名死者的死因是一樣的!”

雅齋的茶點中毒一案經江雲漪這一點拔,仵作又重新驗屍,證明了死者是一起吃了柿餅與白酒才致死。

證據在前,事實皆在,那個死了兒子的婦人含着淚收斂了兒子的屍體就離開了縣衙。

而那些以爲是吃了雅齋的茶點才中毒的人得知這一切完全跟雅齋無關後,自然也不敢再鬧。

但在他們走之前,江雲漪做出了爲何他們會中毒的解釋。原來那天喜宴上主人家的菜單裡有兩道菜剛好與甘草和紅豆相剋,所以他們纔會中毒。

道理和那名吃了柿餅與白酒而死的人一樣,這些人會中毒完全是因爲不懂得食物相剋的道理纔會這樣。

而雅齋的那些茶點禮盒上有寫明茶點成分中有與其相剋的食物種類,還特別寫了一份保證在外包裝上,若不聽提醒,出了事雅齋概不負責。

這是江雲漪解中茶點中毒案後,提上的另一份證據。若不是不想雅齋的信譽有任何一點污點,江雲漪完全不必在結案之後,還把真相道出。

甘草與鯉魚相剋,紅豆與羊肚相剋,柿子與白酒相剋,這幾類相剋的食物一旦同食就是致人中毒或死亡。

雅齋在客人買茶點沒有再次提醒一遍,這是雅齋的疏忽之處,所以江雲漪在解釋完之後當堂表示願意賠償那些中毒者的醫藥費。

自此雅齋因茶點捲入中毒一案總算告破,然事情並沒有因爲雅齋證明了茶點是無毒的而結束。

此案告破的第二天,江雲漪一紙訴狀就把孫先生告上了公堂。原因便是孫先生泄漏雅齋的機密,致使雅齋蒙受了重大的損失。

“你是如何知道的?”

孫先生想不通江雲漪是如何認定半夏莊中毒一案,及雅齋出事之後那些村民們之所以會中毒跟他有關。

“我從豐澤屯回安雲那天,你的馬車跟我的馬車在書畫街相遇,孫先生應該沒有忘記吧。可惜當時小楊子一直罵,你那個車伕卻當沒聽見,當時兩車相撞,風吹起了車簾,我看見了馬車裡的你。”

那個時侯江雲漪看見馬車裡的是孫先生時,之所會那麼驚訝、疑惑、憤怒便是因爲那個人就是段景之一直信任的孫先生。

她雖然一直知道孫先生不簡單,可以她對他同樣抱以了無條件的信任。雅齋所有的機密之事,除了那份密約外,孫先生全部知道。

這件事中,她查到蘇副總管同王師傅、於師傅和姜師傅四人一起在外頭以雅齋的名義低價倒賣茶點牟取暴利,卻又不知道跟他們合作的人是誰,她順藤摸瓜查到了沁春園的林總管。

牽出林總管後,又經歷了幾番周折,方引出陷害雅齋的真正主使。

當然,讓她真正確認這事跟孫先生有直接關係還是那天孫先生命人煽動流民對付百味藥粥坊,她從那幾人口中知道那是孫先生有意要把她留在安雲,好阻止她繼續查下去。

若不是她將計就計,利用流民,再拿出黑木令同百草堂合作贏得了民心,雅齋想要躲過這場劫難就沒這麼容易了。

“你很聰明,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你!”

這個局並不是他布的,但江雲漪能在短短的幾天內查到這麼多,已經足已讓他驚歎了。

“爲什麼?”

江雲漪理順一切頭緒之後,卻一直想不通孫先生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以段景之對他的信任,基本上他想要什麼,段景之都會滿足他。他根本沒必要跟林總管和蘇副總管他們一起盜密方,倒賣雅齋的茶點。

“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

孫先生冷笑一聲,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後,就任由衙差將他帶了下去。相關參與此事的人員也全落了罪。

蘇副總管和三位茶點師傅也沒能倖免,他們幾人本是得了江雲漪授意會沒事才肯出堂作證的。

不想到最後還是沒能逃脫律法的制裁,然後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的林總管,若不是林總管教唆他們,他們也不會被錢財迷了心。

然江雲漪卻知道這件事真正的幕後主使不是林總管,也不是孫先生,而是奉皇監察各州府的柳成!

這個人爲了達到目的,從一開始就精心佈局,他算準了每一步,卻獨獨漏算了她,纔會一敗塗地。

“沒想到我千算萬算,卻唯獨算錯了你。”

柳成怎麼也沒想到他層層佈局,每一步都精心演算過無數遍,以爲萬無一失的精妙之局,就這麼被江雲漪輕易給破了。

他從知道雅齋是雲子澈在外面的私產時,就開始佈局,便是爲了引出雲子澈,可惜千算萬算,卻沒算出江雲漪纔是他這個局能否成功的最大障礙!

其實當初他謀算此局時,就聽聞雲子澈對江雲漪的感情很不一般,可那時他並沒有去關注。

只因江雲漪年紀太小,而他私心裡以爲江雲漪之所以小小年紀會那麼成功,定然是雲子澈有意相助,甚至他認爲這不過是雲子澈在外辦私產的一種手段。

否則誰會相信一個小小的農家少女,會有這樣驚人的本事?可是柳成現在知道江雲漪不僅有本事,還很有手段!

他是真的輸給這個牙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柳成陰鷙的眸緊緊地盯着江雲漪,這時他真的好想把她給掐死!

“百密終有一疏,何況連上天都不幫你。”

這一次能解開這個局,其實平江水患幫了她一個大忙。

若沒有這次的水患,柳成的這個局可謂天衣無縫,因爲他連徐縣令要送今秋考生趕考的事都算到了。

只是他終究是小瞧了她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子,所以他纔會輸。

“能夠想到食物相剋,再利用這個引發倒賣茶點之事,你確實很高明。而且段景之安排進雅齋的所有管事,基本都有把柄落在你手上,我想如果不是我運氣,雅齋就真的不在了。”

其實雅齋已經毀了,因爲經歷這一次的重創,雅齋的主事人員已多數離心。

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經歷過這一次,雅齋在民間的聲望已無人可及,所以建立一個新的雅齋就不必再花那麼多的心力了。

“江雲漪,你敢壞我的事!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們等着瞧!”

柳成若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被人耍了一通,那他就是真正的笨蛋。

其實江雲漪讓人傳了林總管,蘇副總管,包括那三個茶點師傅上堂時,柳成就意識到他的局已經被江雲漪破了。

只是他本以爲憑着這些證據,江雲漪也是告不倒孫先生的,他哪裡想到江雲漪的後招竟是孫先生一直培養的心腹。

當那幾個被孫先生派去阻止江雲漪來平縣的人出現在堂上時,柳成就意識到孫先生這顆他好不容易挖到的棋子真的保不住了。

而這一切全是因爲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無害的小女子乾的好事!

“多行不義,必自弊!我奉勸柳監察以後做事還是多想想後果,否則一個不小心要是毀了你柳家的百年聲望就不好了。”

江雲漪微微一笑,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定然會讓柳成後悔他爲雅齋所做的一切。

只可惜她便是把所有的人全數牽了出來,也不能指證這件事跟柳成有關。這是江雲漪在雅齋一案中最遺憾的一件事!

“江雲漪,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麼?”

柳成眯着他那雙陰鷙至極的眸,上下打量的江雲漪一遍,脣邊突地露出極爲燦爛的笑容。

江雲漪啊江雲漪,你害我在平縣如此丟醜,我若不把你整到死,我還是柳成麼?你給我等着,今晚爺我就讓你嚐嚐一個女人最應該做的事是什麼!

想至此,柳成最後打量江雲漪一眼,便大笑着轉身離去。

“好啊!我拭目以待!”

江雲漪淺淺一笑,看着柳成越走越遠的背影,脣邊勾起一抹冷笑。柳成啊柳在,你真以爲你能逍遙法外麼?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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