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年月考完,去辦公室請教你英語試卷,偷偷往你身上扔了個跳蚤你都知道……哎呀,疼疼疼!”我還沒說完就被蘇然揪住了耳朵。
“兔崽子,你還好意思說這事兒?知不知道那天校長要我們開考試總結大會,知不知道我當時多尷尬?你一天天的能不能當個人?”蘇然氣呼呼的說完,然後狠狠地鬆開了手。
我小心翼翼的揉着紅的發亮的耳朵,小聲辯駁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當年教導主任把你堵在學校門口表白,很多人都在起鬨,是不是我站出來給你解的圍?”
蘇然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道:“你所謂的解圍,是指在大街上找了個買菜大媽出來喊我兒媳婦,讓我平白無故捱了一頓罵,完事兒還得給人五百塊錢工錢?”
現在回想起來,貌似我當年也挺混蛋的,沒想到不知不覺的,我居然也對蘇然也幹了這麼多過分的事兒,說現在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和人可能有點不沾邊。
雖說我那些事兒可以說爲‘正當防衛’,但還是不得不感慨一句往事不堪回首,只能說,青春期是魔鬼。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低聲道:“既然都知道我不是好學生了,你放我自生自滅不得了?現在好了吧?還把你自己給搭進來了。”
“我樂意。”蘇然撂下一句,接着光着腳走進廁所。
蘇然出來以後,穿上一身運動服,跟我說道:“我出去跑步,看樣子你也不會跟我一塊跑,我給你把早點買回來吧,你吃點什麼?”
我歪了歪脖子,道:“豆漿包子就行,素的。”
“OK!”蘇然擺了擺手,朝着客廳走了出去,很快傳來鎖門的聲音,我也開始穿衣服,順便把臥室收拾了一下,然後去衛生間。
還跟上次一樣,牙缸裡有水,牙膏也擠好了,我洗漱了一番,來到客廳,發現才五點二十,我乾脆拿起遙控器開始看電視,整個人心不在焉的。
沒想到蘇然居然會喜歡我,說實話我真不知道現在該哭還是該笑了。
如果是以前,攤上這事兒我絕對拿着個大喇叭全世界炫耀自己的人格魅力,但是現在,蕭雅對我有情有義,我對她同樣愛得深沉,而且蘇然還是我的老師,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甚至從法律上來講,我這行爲都可以說是破壞他人家庭了,雖說這個家庭早晚得破…
我甩了甩腦子,不去想這些糟心事兒,摸了一下外套,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沉甸甸的手槍,陷入了沉思。
這是昨晚我搶那個胖子的,槍這種東西我當然沒見過,也不會用,但是我小時候玩過玩具槍,跟這種一模一樣,我拽出了彈匣,發現裡面的子彈都押滿了,大概數了一下,能有二十多發。
我把彈匣放下,然後上了下膛,用力按了下扳機,手裡的槍頓時發出“叮”的一聲鋼鐵碰撞的聲音,保險也撞了回去。
突然,我笑了,這槍應該是仿真的,但是拿出去絕對是個大殺器,打到要害照樣能要人命了。
更主要的是這東西震懾力實在太強了,就算是澀會人,你拿出去可能都會嚇得對方不敢動手。
這麼個大寶貝疙瘩,我絕對得把它藏好,我看完了一集電視蘇然就回來了,我們一起吃完早點,然後就去學校了。
去的時候學校還沒開門,蘇然是老師,可以給保安打個招呼,然後從小門進去,我則是在學校門口晃盪了一會兒。
校門開了以後,我先去上了個廁所,然後走進教室喝了杯水,我發現教室裡多了兩個位置,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昨天下午劉宏說要換班來着。
這事兒當然不可能是學生說換就能換的,而且我們這個班還是全年級最好的班,但是劉宏他姐學習挺厲害的,據說都排進年級前十了。
這種學霸要換班,學校肯定二話不說,至於劉宏,我想應該是他家裡給教導主任那邊打招呼送禮了吧!
昨天晚自習我沒來,沒想到人家已經換好了,劉宏坐到了我前面,就是之前郭曉宇那個位置,劉晴直接坐到了中間的第二排。
我喝了杯水,然後站在教室門口吹冷風,很快就看見劉宏跟劉晴沉着臉從我身邊走過,見我眼巴巴的盯着他們看,劉晴朝我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劉宏卻是都沒搭理我。
我乾笑兩聲,主動搭訕道:“我宏哥,蕭雅咋樣了?”
劉宏瞥了我一眼,鼓着腮幫子道:“把人氣跑了自己一走了之,現在跟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幹嘛?”
我自知理虧,訕訕的咧了咧嘴,眼珠子轉了轉,若無其事的吹口哨,劉宏從袖子裡拽出來一根耳機線戴上,直接走進了教室。
倒是他姐劉晴卻沒走,反而朝我微笑道:“李楓同學,我是劉宏的姐姐,事情呢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劉晴說:“你跟那個女孩,真的沒什麼嗎?”
聽到這話,我連忙搖頭,道:“我發誓真的沒什麼,就是普通的同事,前一天晚上夜總會出事兒了,她剛好是受害人之一,我幫了她一下,人家請我吃宵夜表示感謝,你說我不能不去吧?”
劉晴看着我,說道:“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你確實沒做錯什麼。”
我聳了聳肩:“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如果不信,那我說再多也沒用,咱們換個話題吧!”
劉晴愣了下,隨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笑了笑:“怎麼個意思倒是不重要,我跟劉宏呢是兄弟,就跟他一塊喊你聲姐。
這事兒呢我心裡有數,吳昊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他以後肯定不會騷擾你的,這天氣有點冷,我就先回教室了。”
劉晴沿着嘴脣看了我幾秒,轉身走進教室。我臉上笑容瞬間消失,煩躁的踹了兩下欄杆。
想起剛纔她看我那個眼神,不用想,肯定把我當成了一個見逼樂,我拿出手機,給李佩兒打了個電話。
等打通以後,不等她說話,我直接道:“需要解釋的人,他們的號碼我等下給你發過去,在不損害夜總會和六哥利益的前提下,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但這事兒你最好抓緊給我辦的漂亮點,最後,我不想再在夜總會聽見任何關於我和你的流言蜚語。”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複製粘貼了幾個電話號,然後點進了微信界面,給李佩兒發了過去,完事兒我關上流量,轉身走進了教室。
我坐到座位上,輕輕碰了碰劉宏:“皇帝哥,作業借我抄一下唄?”
劉宏往桌子上一趴,不理我,我愣了下,皺着眉頭站起來,晃了下他的肩膀,不悅道:“不是…我說你啥意思啊?我沒得罪你吧?一個個的至於這樣嗎?”
誰成想劉宏比我過還大,一把甩開了我的手,來了句:“別踏馬碰我,我嫌你髒!”
我頓時急了,往手上噴了口唾沫,用力揉了一把他的頭髮,罵道:“我踏馬碰的就是你,咋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