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失戀你妹夫,老子都沒對象。”
小仙女也不生氣,反而一本正經的糾正道:“首先,人家沒有妹妹,其次,我今年纔剛成年,就算有妹妹她也比我只小不大,也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所以,我沒有妹夫。”
我頓時傻眼了,連忙回過去了一個擦汗的表情,這娘們跟別人對噴回回輸,跟我擡槓咋就那麼厲害呢?
這時候,小仙女又給我發了一條消息:“隊長,如果你真沒有對象的話也不要想不開嘛,大不了我當你女朋友就是了,其實人家也是個美女呢,你要不要看看啊?”
我連忙回了一個老和尚打坐點表情包,上面還帶着一組文字:女施主請自重,老衲心中只有觀音菩薩!
對方馬上回了一個飛吻的表情,然後來了一句:“好啦,不逗你了,我剛跟我老爸去參加了一個晚會,裡面美女賊多,要不要我給你發幾張照片啊?”
我輕輕擦了擦汗,連忙噼裡啪啦的打了十幾組‘不用了’。
對面沉默了一下,突然來了一句:“那你開一下視頻唄,人家換衣服給你看啊?”
實在欺人太甚啊!叔叔能忍嬸子也不能忍,就算嬸子能忍,我也不忍了,直接回了一個字:“滾!”
這一次她真的不逗我了,頭像很快變成了灰色。我手一滑點進了她的空間,裡面一個很中二的簽名吸引了我:“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她會踏着七色彩雲來娶我!”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又掃了一眼她的空間,有幾張相片,拍的全都是背影和側臉,但是能看出來是一個美女,不過我沒見過‘小仙女’,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本尊?
過了兩個小時,花菜和百里守約都相繼下線,我和何進則是一口氣通宵到了早上快六點,這才意猶未盡的走出網吧。
這時候,路上已經零星有穿着校服的學生來上學了,我記得我們已經早上是六點二十開門,六點四十就開始上操了。我們倆睡眼朦朧的走在大街上,找了個公共廁所洗了把臉。
坐上車,何進打了個哈欠,說道:“走吧瘋子,找個地方吃點早點,然後回我那好好睡一覺。”
來到學校門口一家賣小籠包的店,我倆要了三籠包子和兩碗豆漿,我倆二話不說就埋頭苦幹,吃了幾個包子,我抱起碗喝了口豆漿,在身上摸了兩下,突然臉色一變,腦袋往前伸了一點,小聲問道:“將軍,你還有錢沒?”
何進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有個毛線,昨兒總共就賣了兩百塊錢,房租交了一百,吃宵夜花了四十,開機子花了四十,買水和煙花了十六,喏,還剩四塊。”
說着,從身上摸出幾個硬幣,接着突然瞪大眼珠子,問道:“別告訴我你身上連吃包子的錢都沒了?微信?支付寶?銀行卡?昨你不是說賺了你老闆家那憨狗五十嘛?”
“昨晚上不是被…當時沒注意,應該是丟大馬路上了。”我有些無奈的把褲兜拽了出來,我的工資都給我爸媽了,衣服兜裡就剩下兩塊錢零花錢,我想了想,笑道:“吃吃吃,沒多大事兒,大不了我等下我給我以前的老師打個電話借點。”
“瞅你混的這吊樣!”何進似乎有些無奈的拍了一下額頭,眼珠子掃了一圈,隨即把手塞進褲襠,摸索了半天,拽住來了一張大紅色鈔票。說道:“今個的髮菜錢。”
我張了張嘴,喉嚨有些酸酸的,沉默了一會,小聲說道:“將軍,等我有錢了,天天帶你吃滿漢全席。”
“嘿嘿,這是你說的,我可記住了昂!”何進咧了咧嘴,揶揄笑道:“到時候我不僅要吃滿漢全席,還要娶十個老婆,都要你給拿彩禮。”
我撇了撇嘴,一臉認真道:“我倒是不介意,只要你吃得消。”
“哎呦呵,小瞧我是不?本大將軍什麼時候虛過?”何進一臉抗議的反駁。
吃完飯,我跟何進回到了他租房的地方,是一個八九十年代建的平房獨院,附近的水泥路也都爛的坑坑窪窪的,這個院子挺大的,除了房東里面總共住了十幾戶人家。
何進租的是剛進院子的一間平房,地方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的一間房子,做飯得到屋子外面,但是房頂往外多修了一點,下雨天也不耽誤。
屋裡放了一張帶抽屜的舊桌子和兩個高板凳,兩個牀板挨着牆角並在一起,桌子上擺着牙缸牙膏洗臉盆毛巾碗筷什麼的,還有一個相框,裡面放的是我和何進的一張合影,我記得應該是初二有一次我們出去玩的時候拍的。
何進一屁股坐在牀上往後一躺,把鞋甩到一邊,笑着朝我炫耀道:“咋樣?這地方不錯吧?”
我也不客氣,脫了鞋躺到他旁邊,笑着眨了眨眼睛,朝他豎起一個大拇哥,一臉認同道:“哎呀呀,我將軍哥這眼光,必須這份的!”
“哈哈!”何進笑了笑,在牀上爬了兩下,拽過來一個枕頭放在中間,沉默了一會,朝我說道:“瘋子,我剛纔想了一路,咱其實真不能就這麼混下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說實話一直以來我就想着以後要乾點大事兒,可是幹什麼纔是大事兒,具體怎麼操作我心裡就壓根沒想過,尤其是不上學這半年來。
今天早上那兩籠包子兩碗豆漿的十幾塊錢我都那不出來的時候,我才幡然醒悟,其實我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混吃等死。如果再這麼渾渾噩噩的混下去,我感覺這輩子恐怕真的連媳婦都找不着了。
想到這兒,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幾乎是咬着牙低吼出來:“瑪德,那些大人物有什麼了不起的,朱元璋當年最慘的時候都跑去要飯了,人家要當皇帝,誰敢有脾氣?
下午我就去重新找份工作,我還不信了,不就是個社會嘛?看看咱誰玩誰?”
“嘿嘿,這就對了嘛。”何進翻了個身一隻胳膊把我摟住,憨笑道:“實在不行咱倆就一塊賣肉去,我開車你吆喝,生意肯定紅火。”
我推了他兩下,叫道:“你丫的能不能文明點?賣肉?我賣你個籃子…”
“呼呼……”
不等我說要,這貨已經鼾聲震天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隻腿搭他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外面太陽看着挺紅的,我慵懶的從牀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的嘟囔道:“兒砸,我出去找活幹了,要是找着了回來咱們喝酒慶祝一下,沒找着晚上你陪我一醉解千愁,咋樣?”
過了一會,沒聽見任何迴應,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發現旁邊空無一人,旁邊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條,上面有一把鑰匙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