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生於世,不王天下,活它個光芒萬丈,真乃鹹魚也。”
聽到這話,我摸着額頭把留海往上摸了一把,憨笑道:“叔你用的啥牌子手電啊?回頭我也買一個去,晚上一開,我也光芒萬丈一把。”
“滾球子。”蘇相如一下尷尬了,訕笑着甩了我一個‘板寸’。
說實話,老流氓說這些話我還真沒想過,做夢都不敢啊!
直到那時候,我最大的夢想也就多掙點錢,啥時候銀行卡要能有個七位數,估計我睡覺都能把嘴咧到耳朵根去。
不過人都是有野心的,就算明知道做不到,也不會介意在心裡意淫一把,就比如我小時候看了幾部古裝電視劇,就成天做夢長大了想當皇帝。
老流氓這番話真就在我心裡留下了這麼一個印記,當然了,僅供做白日夢。
蘇相如抽完一根菸,起身朝我說道:“走吧,剛纔沒喝痛快,接着請我喝去,不醉不歸。”
我點了點頭,這老流氓雖說具體沒幫上我啥忙,但是也給我上了一課,光是聽他那些話,我就感覺受益挺多的。
就比方說,我現在就有辦法給葉辰一把收拾老實,只是還有些細節需要完善一下,不過請他喝頓酒不虧,而且我剛好還想跟他再聊聊。
我和蘇相如來到附近一家大排檔,點了幾個菜和一堆酒,面對面的開始對酒當歌,然後互相吹牛逼。
我的心情挺遭的,沒喝多久就有點醉了,本來我想溜的,結果這老流氓硬拉着不讓我走,沒辦法,硬着頭皮又喝了二十多分鐘,我看東西眼前都有重影了。
可是看看蘇相如,這老流氓簡直越喝越精神,哪有半點喝醉的意思?我不禁暗罵一聲老酒鬼,很快我就醉的不行了,手裡的半杯酒也撒了,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我還有點意識,就是頭暈目眩的起不來,這是真喝多了,沒兩分鐘我就睡着了。
過了一會,我就被人晃醒了,睜開眼睛,結果頭暈目眩的也看不清是誰,這時候,那個人費力的把我扶了起來。
我頭暈的很,實在不想起來,可是掙扎了兩下沒用,索性一隻手摟住那人的肩膀,把身子直接靠了過去。
我感覺這人應該是個女的,個子不高,還有長頭髮。我這麼一靠,她自然倍感吃力,不過還是費力的扶着我。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我感覺自己跌倒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那應該是個牀。扶着我的人也累的夠嗆,呼哧呼哧的上氣不接下氣,跟我一塊倒在了牀上,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我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了蕭雅,她微笑着看着我,就好像我們第一次說話的時候。
在那個菜市場,一個穿着簡單,扎着馬尾辮的女孩走到一個正在扛着一麻袋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菜的小夥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問了句:“帥哥,你有沒有什麼勁爆的消息?能吸引大衆眼球的那種?”
小夥愣了下,憨笑道:“岔路口啊,到了該拐彎的時候,別說大衆了,就是法拉利來了它照樣也得眨眼睛。”
想到這兒,我直接就抱了過去,哭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原諒我好嗎?”
蕭雅任由我抱着,沒有掙扎,伸手從臉上摘了個東西,放到了一邊,兩隻手放在我的腰上,抱着我翻了個身,我輕輕吻了下去。
我們這次挺瘋狂的,我還聽見好幾聲‘刺啦’的聲音,也不知道什麼東西破了。
一直折騰到半夜,我緊緊摟着蕭雅睡了過去,第二天,我是被頭部傳來劇痛給弄醒了。
我掙扎着睜開眼睛,發現外面纔剛矇矇亮,第一反應就是想找點水喝,結果發現懷裡還躺着個人。
我愣了一下,連忙看了一下週圍,還有地上的一堆衣服,牀頭櫃上那個金絲眼鏡,還有熟悉的房間,我瞬間傻眼了。
誰能告訴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昨晚的事從頭到尾捋一遍。我記得我跟蕭雅鬧矛盾了,然後一個人走到了學校門口,遇到了那個坑過我一次的老流氓,本來他要幫我收拾李佩兒的,結果半道上我和李佩兒被人給綁了,之後我們逃出來,老流氓跟我去喝酒。
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喝斷片了,然後……
瑪德,哪來的蕭雅?不用看我都知道懷裡躺的是誰,我現在都想給自己一刀,沒想到居然又一次幹出了這種荒唐事兒。
上次我還能說是自己衝動了,可是這次呢?我現在還記得昨晚是我主動的。我大喘了幾口氣,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蘇然的手機響了,是她調的鬧鐘,我忍不住看了過去,這時候蘇然猛地睜開眼睛,跟我來了個四目相對。
蘇然臉一紅,我連忙坐了起來,蘇然坐起身,可能是覺得反正也被我看光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直接當着我的面開始穿衣服。
“老師,我…”這回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把你當成蕭雅了?還是說我對你負責?
蘇然一個從小被捧在手心的富三代的大小姐,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跟我?
說真的,出了這事兒,蘇然如果真讓我負責,我真的是沒有二話,可是蕭雅…我臉上有些糾結。
蘇然紅着臉看向我,笑了一下,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還是那句話,不用你負責,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我不會要求你什麼的。”
我緊緊咬着下嘴脣,嘴裡傳來一股血腥味,蘇然越這麼說,我心裡對她的愧疚就越濃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只能很無力的說對不起。
第二下手到半空,結果被蘇然拉住了,她很認真的跟我說:“李楓,我承認我對你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姑且算是喜歡吧…
可那是我自己的事兒啊,關你什麼事兒?你不能強迫我不喜歡你,我也不能強迫你喜歡我,是這麼個道理吧?”
我深吸一口氣,鼓着腮幫子道:“你要想讓我負責的話……”
蘇然擺擺手,低聲道:“雖然我不懂什麼是愛,但我也知道,真的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既然你的幸福我給不了,那我只能放你去找自己的幸福了…”
蘇然苦笑的說着,聲音都有點鼻音了,用力抽了抽鼻子,擡起頭,強顏歡笑道:“扯的有點遠了,說點實際的吧,反正我是心甘情願的,你要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天我主動投懷送抱,你卻把我推開的那一刻吧?”
我聞言一愣,這應該是做人最起碼的底線吧?也算?
蘇然笑了笑,玩味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也可能是你在我保溫杯裡放花椒子的時候,還有可能是高二你在講臺跟前的凳子上倒502,把我裙子弄破的時候,又或者是高一開學,你在黑板上寫‘英語不及格,因爲我愛國’的時候。”
我聽的臉色大變,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你…你都知道?”
“你當我這個班主任是吃乾飯的啊?”蘇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就你那些小動作,還能逃的過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