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六見我半天沒說話,突然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那東西,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案子如果不解決,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被他們害的家破人亡。
如果我拿到了這個證據,我一定不會交出去,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是從老百姓走到今天的,至少我肯定不會禍害去百姓。
這個案子警察沒法搞定,但是不代表我也做不到,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我想了想,鼓起勇氣道:“六哥,如果你得到了那東西,會怎麼對付那兩個人?”
“我?”朱曉六愣了一下,接着勾起一絲陰冷的笑容:“我會把那個東西塞進他們口袋裡,然後親手把他們從二十樓的天台扔下去。”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眼神閃爍的看着他,低聲道:“六哥,你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三天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答覆。”
朱曉六拍了下額頭,似乎有些無奈:“行吧,那你好好考慮一下,三天後我再來找你。”
說完,朱曉六沒有停頓,直接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我能感覺到他也不容易,就比如這一次,他應該就是被自個後爸給坑了。還有就是他都三十多歲還是個單身,要是他點個頭,恐怕有的是美女上趕着倒貼給他。
可是他的心死了,我真的難以想象他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就比如說我吧,如果有一天蕭雅死了,我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至少到目前爲止,我能感覺到朱曉六對我還是挺好的,說我不感動那絕對是在放屁,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的想爲他做點事兒。
我跟他說三天,主要是我想試着救一下李佩兒,如果能把她救出來,問一下她的意見最好,如果不能,我就把錄音筆交給朱曉六。
一陣寒風吹過,我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涼意,擡頭一看,天上居然飄起了小雪花。
我愣了下,仰起頭,閉着眼睛,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笑意,自言自語道:“今年這雪下的有點早啊!不過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又是風調雨順的好年。”
這時候,張寧突然走到我身邊,擡頭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輕聲道:“剛纔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關於朱曉六說的,我只評價兩個字,可笑。
就他給你灌輸那一大堆狗屁成功理念,差點沒把我給笑噴了,在我看來,真正有本事的人,那都是靠自己雙手草根崛起,而不是什麼有大靠山的高幹。”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就想最後跟你確定一下,你到底能不能把錄音筆給我?”
張寧明顯還不死心,我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了,轉過頭一言不發。
“我知道了。”張寧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其實你說得對,鬥不過朱曉六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你也不欠我什麼。今天我說我就是死了也是你害的,其實就是一句氣話,你別介意。
鬥得過鬥不過是能力問題,但是鬥不鬥,這就是態度問題了,最起碼我還有膽量跟朱曉六鬥一鬥,最起碼我好幾次差點把他送進監獄,你呢?
李楓啊,真不是我說,你有腦子,有能力,有野心,也有大好的青春,卻甘心給朱曉六賣命,讓我評價一下你的話,就八個字,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我冷着臉,沒好氣道:“你要只是爲了嘲諷我的話,那恭喜,你做到了。”
“我要走了。”張寧低聲道,我聞言臉色一變,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張寧繼續說道:“趁着朱曉六還沒發現我,我打算連夜跑路,也許咱們以後就再也見不着了。
你喊了我那麼久的姐,但我這個當姐的也沒什麼好送給你的,幸好你的情況我都查的比較清楚,在走之前,我就幫你分析一下你的幾個兄弟,然後給你提供一點可行的建議,當然,聽不聽就看你自己了。”
我心裡有點複雜,認識這麼久以來,我天天恨不得她別在我跟前晃悠,別跟我囉嗦,到現在聽到她要走了,我還真突然有點捨不得了,故作一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好。
張寧抿了抿嘴脣,道:“先說何進吧,他跟潘強差不多,敢打敢拼,家裡條件不好,跟你感情最好,可以絕對信任,但是他這人沒什麼主見,而且性格莽撞,你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給你闖禍,所以你要想讓他獨當一面肯定是不行的,就留在你身邊吧!”
我認可的點了點頭,靜等她的下文。
張寧繼續說道:“再說陳赫銘,他腦子不笨,可以說是有勇有謀,但就是性格太保守了,可以說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可以的話讓他給你管理一下後勤就行了。
我倒是挺看好劉宏的,同樣敢打敢拼,但是性格穩重,人品應該也能信得過,培養好了,絕對是一員悍將。
最後就是郭曉宇,論智商你也許和他不相上下,但是要說算計人,十個你也不是對手,打個比方,如果他是你,李佩兒根本算計不了你,不過這是好事也是壞事,他太狠了,凡事如果把事情做太絕了容易夭折,你必須留心着點。”
我有些驚訝,這娘們分析的真的太準確了,把我幾個兄弟的優缺點分析的真是一針見血,一點不漏。看樣子她絕對私底下調查過我,就算我早就知道她不簡單了,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驚訝。
“然後呢?你是不是還得分析一下我?”
張寧聞言一愣,接着沒好氣道:“你不用分析了,你跟朱曉六是一類人,都是屬狼的,不一樣的是他比你要狠的多了,善良是好事兒,但是聖母就不好了,這點得改。”
我閉着眼睛,思索着她的話,張寧笑了笑,道:“好了,就到這吧,我也該走了,祝你成功。再見就不說了,也許這就是永別了。”
張寧緩緩轉身,走的很慢,這地方應該也是她的老家,現在要被迫背井離鄉了,不遺憾纔怪,殺父之仇也還沒報,雖說她爹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我想如果換成我是她,肯定也得這麼做,直到她走進電梯,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我才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句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