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域近況

第十八章 西域近況

朱祁鎮說道:“馳道的事情,我會督促工部與少府去辦。先生從西域而來,西域兩都司而今情況如何?”

這也是朱祁鎮一直記在心中的問題。

西域新定,各種不穩定因素頻發。石亨不是一個安分的,而蒙古人並不是各個都服帖的很。

或許他們在漠南這個距離北京不過幾百里的地方,在大明京營朝發夕至的情況之下,自然是服服帖帖的。

但是在西域可就不一樣了。

即便大明及時反映過來,從調集騎兵開始,到抵擋西域,估計也要一個月時間。

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態了。

如果說遇見這樣那樣的問題,三五個月援兵未必能夠到達西域。

在漢唐時代,就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西域有事,長安甚至在半年之後纔有援軍。

要知道,漢唐時代的的首都是在長安,而今大明的首都卻是在北京。這種地理上轉變,就讓大明對漠南漠北有更深的控制能力,而對西域的控制能力更加疏遠。

反應在現在,就是大明對西域的統治更加薄弱了。

于謙說道:“而今西域總督白圭是一位能臣,屯田積穀,號令將士,頗有威信。”

白圭是羅通看重的兵部尚書。

如果不是西域的事情發生的突然,白圭而今就是兵部尚書,而不是程信。

白圭乃是正統七年進士,在正統十四年,他就在宣大任職,當時他組織百姓守城頗有戰功,後來有在遼東,貴州任職。

雖然沒有直接主持過戰事,但是他所在的地方,都是戰區。他好談兵事,甚至有時候想親自領兵。

如果不是朱祁鎮重新塑造了大明軍隊的戰鬥力,大明軍隊之中有不知道多少想打仗的青壯將領,都在抱怨自己之所以沒有封伯封侯,那是因爲運氣不好。沒有撈上仗打,哪裡能分給文官那邊。

至於封國公,就不想了。

畢竟而今看來封國公,定然有一場大戰,要麼就是積功了。

所以白圭即便再怎麼好言兵事,也僅僅做後勤工作,與軍隊配和過多了,對軍事方面也不能說不了解。

這一次西域抵定之後,朱祁鎮要挑選能兵強將鎮守,五十歲的白圭,正是年富力強,可以任事的時候,就派他過去了。

“只是西域地域遼闊,南疆與北疆不同。南疆內部也有不同。”

“總體上來說,北疆爲外,南疆爲內。”

“白圭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鞏固南疆。推廣屯田,收納土著,劃分牧場。大體上南疆而今的局面,大體上是衛所與土司交錯而立。犬牙參差。而大明京營在幾座大城之中屯駐。”

“分別在伊州,高昌,龜茲,疏勒。”

“其中西域總督府在伊州,而南疆都司府在疏勒。”

“總體上來說,南疆以及與雲貴相比沒有什麼區別了。西域的問題不在南疆,而在北疆。”

前文說過,新疆的地勢是三山夾兩盤,而南疆的土地就是處於盆地之中,在地理上比較封閉。

總體上,還是比較好防守的。

至於這些地名,也是朝中儒臣的建議,將一些當地名字都用漢唐故名,這是一種政治上強調中華化的舉動。

而伊州就是哈密,高昌就是吐魯番,龜茲就是阿克蘇,疏勒就是而今發生疫情的喀什。

與雲貴等地無異。這一句話,要用正反兩個方面來理解。

一方面,就是大明對南疆的控制,已經進一部分深入了。雲貴地區雖然屢屢鬧事,但是大明對這個地區的控制,基本上是比較穩固的。

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南疆隱患重重。

比較雲貴大大小小的土司根本數不勝數,特別是在貴州,土司的力量要比官府的力量還大。如果沒有外省支援,單單靠貴州省一省的力量,他們是幹不過他下面的土司的。

朱祁鎮說道:“如此已經不錯了,西域失陷夷狄之手,數百年矣,而今新定,不可操之過急。”

于謙說道:“陛下英明,只是西域之患不在南而在北,南疆雖有一些土人不安分,但是忌憚大明天威,幾十年之內,是不敢妄動的。”

“但是北疆就不一樣了。”

“北疆可以分爲兩部,一部是忠國公所部,一部是毛裡孩所部了。”

于謙看了一眼朱祁鎮,眼神之中有很深的意蘊,隨即低下頭,直接略過了石亨,說起毛裡孩。道:“忠國公駐兵伊犁,精兵數萬對抗瓦刺,而毛裡孩坐擁金山牧場,各地蒙古投奔,而今有萬帳之數。其他各部以毛裡孩爲首,臣擔心不出數年,又一蒙古矣。”

石亨在很多事情上做的都很出格。

幾乎上與取與求,與殺與奪。天高皇帝遠,那股跋扈的勁又起來了。但是經過朱祁鎮的敲打,石亨在政治上還是有一點點的進步的。

所以石亨雖然在伊犁營建自己的獨立王國,但是對朝廷卻是恭順的很。最少讓大明上下感到恭順之極。

而且伊犁河是向西北方向流的。也就是就地勢上來看,伊犁對西北方向西南方向,是比較開闊的,故而石亨這邊承受了較多的國防壓力。

所以,于謙雖然對石亨不滿,但是並沒有說什麼。畢竟而今國家需要石亨,縱然石亨是一條瘋狗,而今他的位置也是恰當好處的。

甚至而今石亨的所做所爲,在朱祁鎮看來,還是一種優點。

伊犁是大明對西北控制最西北的地方,因爲太遠了,大明對伊犁的控制已經薄弱的極點了。

如果讓楊洪在這個地方,他固然能做好,但是他會想更多一點。唯有石亨纔會如此肆無忌憚。

而今伊犁的地理位置,讓石亨只要不造反,很多事情大明朝廷文官也是能容忍的,這與在龍城完全不一樣。

所以于謙的擔憂更多是在毛裡孩身上。

毛裡孩是孛兒只斤家族的,蒙古各部投降大明之後,朱祁鎮就讓毛裡孩在京師居住了好一陣子。

妻以漢女,教以詩書。

這位毛裡孩還很乖巧聽話,如果單單看毛裡孩在京師的舉動,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在草原長大的蒙古人,反而好像是明人。

這一次動員蒙古十萬騎出徵,朱祁鎮不可能不對蒙古人沒有一點妥協。

妥協之一,就是將西域的一些草場分給蒙古各部。

妥協之二,就是將一些軟禁在京師的孛兒只斤家族的人放回草原之上。

這兩點,朱祁鎮都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原因很簡單。

第一畢竟大明要那麼多草場也沒有什麼用處。大明而今戰馬的主要來源還是蒙古各部。大明不是沒有馬場,但是同樣一片馬場,蒙古人養的馬,與漢人養的馬,就是不一樣。

漢人的馬養着養着,就變成馱馬,牲口了。

這似乎是一種民族特性。

所以,只要出產牲口,馬匹,羊毛等物資,這草場在不在大明手中,並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畢竟蒙古各部而今已經沒有什麼力量與大明抗衡,更無法抗衡大明的經濟控制。

第二,朱祁鎮並不認爲孛兒只斤家族大貓小貓十幾只之中,有什麼比較厲害的人才,甚至他們彼此之間也是矛盾重重的。

就好像是明亡之際,唐王系與桂王系之間的矛盾一般。

只是朱祁鎮也沒有想到,孛兒只斤家族還是有人才,這個人才就是在京師唯唯諾諾的,看似貪圖富貴的毛裡孩。

而除卻毛裡孩之外,其他蒙古將領大多都很一般,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只是而今已經不是孛兒只斤家族的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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