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時間了。”王宏彬啞聲道:“剛纔曬了一會兒太陽,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泡過水的屍體畢竟不容易保存,我……我必須找另外一具……你們知道了我的秘密……咳咳……如果你想知道石門的真相,就將你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奉獻給我吧!”
方纔還軟綿綿地躺在地上的王宏彬突然跳起身來,張着十指象餓虎般朝張劍鋒插了過去,小蘭驚叫一聲,拔腿就跑,卻絆到了一塊石頭摔在地上。
“嗷!”一聲痛苦的嘶叫,小蘭悚然回頭,卻見王宏彬抱着頭在地上亂滾一通,張劍鋒仍然立在當地,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張黃符。王宏彬捂着脖子上的黑印,又驚又怒道:“爲……爲什麼你會……”張劍鋒冷冷一笑道:“承教了。在下是終南山弟子,捉鬼是我的老本行。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不要垂死掙扎,乖乖把什麼石門、浩劫的事說出來,我可以讓你超度昇天。”“哈哈哈,沒用的。終南山又怎麼樣?”王宏彬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一對紅紅的眼珠子閃着寒寒的光:“就算你有本事請得來道教老祖也是沒用的。不進石門,我就永遠超度不了,永遠痛苦地存在在世上。所以,我倒寧願跟你一拼。”話雖這樣說,卻不見他動手,只是站着不動。張劍鋒心道:“不好!”快如疾風地向小蘭衝過去,那邊身影同時一晃,,張劍鋒剛好來得及把小蘭拉開。
“哇啊啊啊啊!”王宏彬突然仰天長叫一聲,身體慢慢向後倒去,只見迎面卻站着渾身顫抖的警察局長,手裡拿着一根電棒。原來他得到屬下密報,想獨吞功勞,就自己偷偷地跟了來,不料剛探了個頭,就見一個膚色青白的人呲牙裂嘴向他衝來,大驚之下他順手拔了隨身攜帶的警棒送了過去。王宏彬倒在地上,一對眸子兀自死死盯住張劍鋒,喘着粗氣道:“你不該攔我,石門一開,你們都跑不了,等着和我做伴吧。”瞬時,幾屢青煙從身上嫋嫋升起,屍體也迅速變了顏色,一股厚重的屍腐味漸漸瀰漫開來。
警察局長手足無措地望望屍體,又望望二人,茫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張劍鋒道:“你電死人了。”局長眼皮子一跳,忙辯解道:“可是這根電棒電壓很低,不可能……”張劍鋒道:“李莊同學本來就有心臟病,剛纔又在激動中,就算低壓電也足以致他於死地了。”說完,見局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又不無諷刺地道:“局長真是英明,王心軍果然是被謀殺的。”局長忙把手一揮,慌亂道:“唔,不是這樣的,是……他剛纔阻礙了執行公務,我出於保護國家利益誤傷了他,等會兒我……我會找人來……來……處……處……“說到後來,局長已經語無倫次了。他膽怯地望了一眼張劍鋒,見他面無表情,喪氣地轉身走了。
直到這時小蘭才鬆了一口氣,驀然發現自己竟緊緊摟着張劍鋒,“呀“的一聲忙不迭放開手,已經羞得滿臉通紅。張劍鋒卻不注意這些,忙上前去查看屍首,只見七竅流血,果然是溺水死亡後的症狀,正思量這“石門”不知是何怪物,轉眼見小蘭侷促不安地站在那裡,遂笑道:“想不到我們的母夜叉也有人追求啊。”一大團草塊立刻挾着風聲飛來,張劍鋒偏頭躲過,怒道:“你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小蘭道:“那你想怎麼樣?誰叫你笑我?”張劍鋒道:“我爲了救你,已經餓得肚皮扁扁的,這樣吧,我委屈點兒,你連午餐一併請了吧。”“叫你的紅粉知己請!”“你剛纔一個老大的草團飛過來,就算有一堆紅粉知己都嚇跑了。我現在抓不到人,可跟定了你。”“……”
“警察局長的事怎麼辦?”小蘭見張劍鋒只是悶悶地低着頭吃飯,跟先前的談笑風生判若兩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張劍鋒有氣無力道:“肯定假裝不知道,除非你想坐牢。”“那麼石門的事呢?”張劍鋒嘆了口氣道:“我正爲這個頭痛呢,本來想着把它收伏了就沒事了,半路又殺出個石門來。現在鐵門、防盜門倒是挺多,石門沒有一扇。你有沒有聽師兄師姐說過這所學校有什麼石門?”小蘭搖搖頭道:“沒有。會不會是它唬我們呢?”張劍鋒道:“應該不會。它明知鬥不過我,這樣做對它沒有任何益處,恐怕王宏彬的死真有莫大的隱情。況且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到這裡突然默然不語,二人心裡突然想起李莊的死,不禁一陣難過。張劍鋒勉強嚥下一口菜,起身道:“我要找師兄詳細問一下王宏彬死的事情才行,現在也只有從這條線索着手最快,最可惡的是那個什麼爛局長,一個棍子打得它魂魄分體,要不直接抓它來問就可以省掉這麼多麻煩了。”小蘭吐吐舌頭道:“還想抓它?我嚇都快嚇死了。那我呢?我幹什麼?”張劍鋒瞪她一眼道:“傻瓜,你當然是回班裡去編一套謊話哄住他們。人是你叫出去的,現在回來就變成屍體了,不先聲奪人的話你遲早會被當作兇手抓起來的。”小蘭一聽果然着了忙,連忙結清飯錢出去了。
酒足飯飽,張劍鋒走出櫻園,看看行政樓那邊,估摸着示威活動大概已經結束了,正想往師兄宿舍處走,忽然背後有一人叫住了他:“張劍鋒,你大清早的跟小蘭跑哪兒去了?私奔嗎?”張劍鋒回頭一看,小清正笑吟吟地立在他後面。張劍鋒笑道:“不要亂猜,就是私奔也不會找這樣的母夜叉啦。我們只是恰好碰到一起聊些無聊的八卦而已。”“八卦?”小清狡黠地一笑,右手揚起一份卷宗道:“不知什麼樣的大事張劍鋒同學纔不視爲八卦呢?”張劍鋒忙定睛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原來是那份驗屍報告,只不知她是怎麼弄了來,料着她冰雪聰明,也瞞她不過,遂低聲把事情經過說了個大概。
小清聽完,嚇了一跳道:“原來事情有這麼嚴重,怪不得你們秘而不宣呢。小蘭呢?還不回去?班裡恐怕要鬧起來了呢。”張劍鋒道:“我剛剛把那個傻瓜趕走了。”小清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我這會子回去人家可能疑到我頭上,乾脆我幫你問一下人看看那王宏彬生前的事吧。”張劍鋒也覺得合理:“那麼下午五點在這櫻園門口等……”小清趕着打斷道:“我飯卡剛好沒錢了,那就打擾你了。”一笑轉身離去。張劍鋒登時吃了個扁,啼笑皆非無言以對。
果然不出張劍鋒所料,師兄正一個人在宿舍大發牢騷,見張劍鋒擡腳進來,“嗐”了一聲道:“我這裡並沒稻秸看,你又來做什麼?”張劍鋒笑道:“誰來看稻秸了?我來看看你們的示威結果怎麼樣。”師兄憤然道:“那個死教務處居然說我們是無理要求,真該叫那些人從樓上跳下去試試看。”張劍鋒道:“這也怪不得學校。
王師兄本來是想自殺的,他們當然不相信你的說話了。”師兄反駁道:“誰說宏彬是自殺的?”張劍鋒無比驚異地道:“是你說的啊,明明是你向學校作證說……”師兄打斷道:“我作了假證,他是突發羊癲瘋死的。”張劍鋒整個人都呆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沉默間只聽師兄娓娓道:“唉,說起來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呢。那天也該我倒黴,剛好坐在他隔壁。大概九點多吧,我正看着英語,突然桌子發生了顫動,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擡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我周圍的人都沒有異樣。我還特別看了看他,他安安靜靜地坐着。我以爲我是多心,繼續低下頭去看書。過沒一會兒,桌子又顫動了,而且動得比上次更明顯。我迅速擡起頭來四處張望,但仍然沒有任何可疑。當時離我最近的是他,能夠影響我這麼大的也只有他,因此我很疑心是他在搗亂。接下來我存了心,表面上是在看書,實際我在不停地用眼角餘光監視着他。事情終於發生了。
過沒多久,王宏彬身子突然一陣劇烈的抽動,帶動了桌子也是一陣更爲猛烈的顫動,我大驚之下,忘了是在監視他,剛想擡起頭來喝問他幹什麼,就只那麼一秒的時間,他又恢復正常了,仍然是那個安安靜靜的王宏彬。我因爲跟他不熟,不敢吱聲,只是繼續觀察下去。果然,每過一段時間之後,王宏彬的身體就會抽動一陣子,而且有愈來愈烈的趨勢。我大秫之下,想起兒時唱的童謠:‘羊癲瘋,羊癲瘋,手腳亂抖象中風。’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抱起書想換個位子,誰知已經來不及了。
王宏彬突然擡起頭,兩個眼珠大大地凸出,充滿了無比驚懼的神色,四處茫然望了望,我正要問他,他卻突然舉起雙手大叫一聲:‘不要追我啊——!’全班都被他嚇到了,一瞬間所有目光都齊唰唰射到他身上。可他好象絲毫沒感覺,暴躁地把桌上的書全部掃到地上後,煞有介事指着後面,聲音顫抖道:‘你不要過來啊?我本來不想來的!!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放我回去!!’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大聲道:‘快叫救護車,他羊癲瘋發作了。’王宏彬攸而轉過身來直直地指着我,淚流滿面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置我於死地?爲什麼?爲什麼你要看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呆呆立在當地,不知道他胡說些什麼。有兩個健壯的男生走上來扳住他臂膊將他硬拖出課室,王宏彬一路腳在拼命地亂踢一通,嘴裡還哭喊着不願離開,看上去十分可怖,整個班一片大亂。剛剛拖出門,王宏彬奮力掙脫了兩個男生,同時快速爬上了陽臺,我們都大驚失色,只聽得他哭訴了一聲:‘放過我吧——!’從此就陰陽相隔了。我們怕得要命,王宏彬太過反常了,警察未必肯相信我們的話,有可能反而以爲我們謀殺了他,推卸責任這種事學校是做慣了的,所以我們大家約定,向學校報告說王宏彬是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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