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憂看着於心不忍,卻被柳無慮打斷了,“姐,沈老闆讓我帶話給你。”
“你說,”柳無憂的眼眸還追着天佑的背影。
“沈老闆說半月之內,一定給咱消息,讓你準備好醃魚。”
“我知道了,”柳無憂隨口應下,眼前已經不見天佑的蹤影。
到了晚上,星辰璀璨,可還是未見天佑的蹤影,柳無憂怔怔地站在那裡,沒發覺母親王氏已經站在身後老半天了。
實在是看不下去,王氏便說道,“着急就去找他回來。”
“不去!”柳無憂拗着性子說道。
“你下午是太兇了,女孩子應該要溫婉一些,天佑他到底是堂堂男子漢。”
“他是個傻子。”
“不准你胡說,”王氏厲聲說道,“天佑只不過是單純了些,人又不笨,你天天指使他人家可是有半句怨言。”
“他自己樂意的,”柳無憂咬脣道。
“你啊,就是嘴硬心軟,娘去睡覺了,你也早點歇息,”王氏說完,又看了女兒一眼,搖着頭進了睡覺的帳篷。
柳無憂此時心裡七上八下,又擔心又氣惱,“天佑你個死人頭,害得姐這麼擔心你,看來不好好修理你是不行了,”說着,一顆眼淚滾落,滴在杏色的黃沙之上,頓時砸出一個坑來,接着兩滴三滴,一一落下。
“娘子……”
柳無憂擡頭,見到天佑就站在自己兩步遠的地方,閃動的眼眸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去哪兒了?”柳無憂硬邦邦地問道。
“哪兒也沒去。”天佑盯着她上前一步。
“那你不回來睡覺?”
“娘子好凶,我怕。”
“那你現在出現做什麼?”
“因爲娘子哭了,天佑心好痛,”天佑一個箭步上前,將柳無憂抱在懷裡,低沉的嗓音如施了魔法一樣動聽,“娘子,對不起,是天佑的錯,天佑不該躲起來,娘子不哭。”
柳無憂心一抖,漏了好幾拍,雙手攀上天佑的背,任眼淚肆意橫流,剛剛所有的擔憂都化成了眼淚,一顆顆地流下來。
“娘子,不哭了,羞羞,”天佑推開柳無憂後,替她抹去眼淚,薄脣微微勾起,露出如白玉一般的牙齒,“娘子,笑一個。”
柳無憂猛吸了吸鼻子,見到天佑的笑容,破涕爲笑。
“笑了,笑了,”天佑高興地又將柳無憂擁在了懷裡,醇厚的聲音在柳無憂的耳邊響起,“娘子,你笑起來很好看。”
“呃~”柳無憂一愣,心裡跟吃了一樣甜,這張小蠟黃臉能好看到哪裡去,莫非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娘子,又笑什麼?”
“沒什麼。”
“……”
兩個竊竊私語着,就連天上的星星都羞紅了臉,紛紛躲起來。
第二天,柳無憂被王氏的嚶嚶哭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家人的情緒都很低落,忙問道,“娘,出了什麼事情?”
王氏轉過頭來,雙眼通紅,“憂憂,你爹……”
“我爹怎麼了?”柳無憂起身來到王氏身邊,見她如此悲慼,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囡囡,你爹失蹤了,”柳老太太同樣紅了眼睛,“萬春回來了,說和你爹在途中分開了,而他回來了,卻不見你爹回來。”
“娘,二哥只是失蹤了,”柳三重解釋道。
“在琅琊山上失蹤,凶多吉少啊,”柳老太太六神無主地拍着大腿道。
王氏更因爲這句話開始痛哭起來,整個人失了主心骨。
“娘,您先別哭,”柳無憂拍拍王氏的肩膀,然後沉下心來思考到底怎麼辦?現在人已經音信全無,要尋找談何容易?
“娘,我要去找爹!”柳無慮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王氏當即停了哭聲,“無慮,你說什麼?”
“我要去找爹。”才十三歲的柳無慮此時有這一股子萬夫不當之勇。
“無慮……”王氏哭着拿不定主意,要去險惡的琅琊山找人,等於是將命白白送了過去,可是王氏不甘心,但是丈夫失蹤兒子又沒了,那豈不是悲上加悲,所以她醒悟過來之後,說道,“不準不去琅琊山。”
衆人鬆了一口氣。
“爲什麼?”可是年少氣盛的柳無慮卻犟着脾氣問道。
“不準就是不準,”王氏厲聲說道,“你要是去了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娘~”
“什麼都別說了,”王氏掩面哭道,“夫郎肯定會沒事的,他不會就這麼丟下我們不管的。”
“哎!”柳老太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坐在一邊說不出話來。
柳無憂這一天都沉浸在柳二重失蹤的震驚之中,爲何柳家會這麼不幸,接二連三地發生悲劇,先是柳三重被打,接着房子被燒,現在又是柳二重失蹤,接下去到底還會不會遭遇不幸還不得而知,想想這些,頓時覺得頭大。
老天真是跟她開了個玩笑,一個大大的玩笑。
沈千算爲了得到柳無憂醃魚的配方,加派了更多的工匠過來建房子,半個月後,後院已經有了樣子,而這日子也到了沈千算要債的時候了。
“哎呀,柳二姑娘啊,你那什麼醃魚可真是了不得啊,小小一份我賣一兩銀子,還有那麼多的人爭相恐後地要買,這不時間到了,我過來要東西來了。”
沈千算話音一落,柳無憂狐疑不已,“沈老闆,我何時說過半個月就交貨的?”
“半個月前讓你們家無慮公子帶得信啊,你不會是交不出貨而假裝忘記吧?”沈千算猜疑道。
柳無憂這纔想起,那日和天佑鬧彆扭,是答應過柳無慮一件事情,但是這半個月來,柳家一直柳二重失蹤的噩耗之中,因此,柳無憂忙於監工房子將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作爲生意人,被人放鴿子,那可是犯了大忌。
柳無憂深知這個道理,但是又不想自己落於下風,便問道,“沈老闆放心,醃魚我肯定會交給你,但是我要的東西呢?”
“事情我已經查得差不離了,只等着柳二姑娘的貨了。”
差不離?那就是還沒查清楚了,既然這樣,柳無憂也不必講什麼信譽了,便說道,“那就等柳老闆帶着真相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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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好糟糕,不知道怎麼辦?好迷茫啊~誰能給我直挑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