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後果自負

85 後果自負

“那好,那好,”嚴平遲遲疑疑地應道,像似有話要說,又急着要走。

柳無憂沒有勸留,要是他不想說,問了也白搭。

嚴平走後,小慧才無奈說道,“姑娘,你猜那嚴春都幹了什麼好事?”

柳無憂疑惑望着小慧,見她繃不住一臉地笑,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嚴春一直追着武大人,一路走一路拉扯,武大人那一身好好的衣裳被扯得沒個樣子,不僅如此,她還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了,只剩下扎眼的肚兜和褻褲,嘖嘖嘖,當着那麼多的人面怎麼會這麼不要臉啊。”

小慧的話無比透着鄙夷和不削。

“武剛怎麼走掉的?”柳無憂好奇地是這個,好郎怕女纏,何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還不是武大人說了句晚上再來,不然怎會脫得開身。”

柳無憂想象着武剛無處可躲的樣子,頓時笑了出來,“她還真當他晚上回來啊。”

“可不就是太天真了麼,”小慧到底是經過人事的,知道男人何爲好歹。

打從沈錢袋子變成了心腹大患之後,柳無憂連休息都不安生,剛一入睡就好像有無數的蜈蚣朝她游過來。

“走開,都給我走開……”柳無憂驚叫地從夢中醒來,只見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湖面上的風帶動窗子吱呀作響。

“原來是做夢啊,”柳無憂抹額頭上的冷汗,掀掉身上的薄被,下了牀榻,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整個人警覺了起來。待摸了腰間的小白蛇之後,才安心。

等到亮光出現在門口,柳無憂纔看清是小慧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拎着食盒進來了。

“姑娘,該用晚膳了,”小慧手腳利落地點了燈,又拿出吃食一一擺好,柳無憂看到一盤手工精製的點心,問道,“這是你新做的?”

“哪裡啊,這是嚴春給您做的,”小慧夾了一塊白如新玉的糯米糕,說道,“嚴春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突然去廚房說是要給您弄吃的,依奴婢看許是她爹教訓過她了,所以學乖了,跟您在示好呢。”

“看着樣子還不錯,想不到她還有這麼好的手藝,”柳無憂餓了肚子,看到那晶瑩剔透的四方糯米糕,頓時來了食慾,可是剛夾起來,就聽到前方露臺上琴絃波動,如珠玉滾落銀盤,時而如黃鶯的叫聲在春花之下滑過,婉轉自如,又似冰泉在流動,幽咽暗語自銷魂。

“姑娘,您聽,他們父女開唱了,”小慧指着前方說道。

柳無憂放下筷子,豎起耳朵,將嚴平撥出的每一個音符都聽了進去,一首《又見炊煙》經過柳琴的彈奏,更爲悠揚綿長。

嚴春一副好嗓子,如黃鶯出谷,能繞樑三日。

“柳姑娘。”

正當柳無憂聽得出神的時候,一聲‘柳姑娘’將她從那樂聲之中拉了回來。

柳無憂定睛一看,是忠叔在笑盈盈地哈腰立在門外。

“柳姑娘,我們老爺有請。”

衣食父母有請,柳無憂可不敢耽擱,剛起身就被小慧拉住了,“姑娘,您還未吃飯呢,吃了過去也不遲。”

“不忙,以後有的時間吃飯,”柳無憂什麼人啊,爲賺銀子可以廢寢忘食,周官人一人能帶來二十幾號人,要是能留住他,以後她的成衣鋪,酒樓,就有資本了。

周官人等人坐在露臺悠然自得地聽着曲兒,吃了糕點,喝着茶水,好一副有休閒無憂的輕鬆模樣。

柳無憂走到他身邊都沒發覺。

“老爺,柳二姑娘來了,”忠叔在一旁提醒道。

剛還搖頭晃腦的周官人立刻擡頭,看到柳無憂,便指着旁邊的椅子說道,“你來了?坐吧。”

柳無憂發覺,周官人的語氣很冷淡,又恢復到了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了,而他的身旁只有一張空椅子,這空椅子還是留給她的。

“您有何吩咐?”柳無憂本着對客戶有禮且不卑微的心態,恭敬地問道。

“坐!”周官人這一次不擡眉眼,只是有手指了那椅子,語氣中帶着命令。

與客戶保持一定的距離是柳無憂前世的爲人處世之準則,當然這一世也不例外了,“小女子聽着,您只管說。”

周官人也不強求,頗爲惋惜地說道,“把這麼好的地方給你,我可是後悔了呀,柳二姑娘。”

原來是想要回臨湖小築,柳無憂對此反悔的行爲十分不恥,“您是見小女子把這地方弄得有聲有色,所以是後悔了嗎?”

“是的。”

“那您打算怎麼辦?”柳無憂見周官人語氣平淡卻又堅決,便直言不諱問道。

“要麼把臨湖小築還我,要麼嫁給我。”

柳無憂一怔,隨後笑道,“周大官人,您這可是爲難小女子了。”

“哦?怎麼爲難你了?臨湖小築是我給你的,你還我,我給你銀子,就當是你醫好我的藥錢,或者嫁給我,這臨湖小築還是你的,無論哪一樣你都賺到了,不是麼?”周官人自以爲這條件足以吸引人。

果真是做生意的,一切以銀子爲前提,以爲別人都和他一樣。

柳無憂忍住心中的不悅,沉住氣道,“那我可是要找武大人問個清楚了,當初說是治好你的失眠症,就可開出條件,而你出爾反爾,實在是令難以置信,另外,我憑什麼要嫁給你?”

周官人聽聞柳無憂的話,心裡咯噔了一下,暗忖道,難道還有不喜歡銀子的女人?

不對,周官人又腹誹道,“肯定是我給的條件不夠優渥……”

“周大官人,我看您還是別想了,我自會找武大人要個說法,”柳無憂直接打斷了周官人的思緒,神色坦然,好不惺惺作態。

“姑娘,武大人來了,着急找您呢,”小慧急匆匆地趕來,看到柳無憂便大聲地說話,來不及走到她身邊輕聲細語地說。

“人呢?”柳無憂猜想應該是沈錢袋子的事情。

“去您屋裡了。”

柳無憂朝周官人一福身,打算回去找武剛。

可是,周官人卻一把拉住了柳無憂的手臂,冷着臉道,“和我周某人這麼說話的,姑娘還是第一個,你可是知道多少人排着隊伍和我說話,後面那些人也是,只要我說一句話,就能令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愁吃穿。”

你當你是比爾蓋茨啊,柳無憂心裡暗道,就算你是,我也不在乎。

“怎麼樣?我能讓你們柳家從此吃喝不愁,而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條件,”柳琴聲戛然而止,顯得周官人的話更爲清亮了,後面那些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翹着腦袋打探周官人和柳無憂說什麼。

“但是想給我榮華富貴的人,周官人卻不是第一個,”柳無憂甩開周官人的手,哼笑道,“今晚您若是失眠,應該就不會這麼和我說話了。”

憑什麼她柳無憂就得答應他的條件,她有手有腳,不需要依附男人而活,更不指望一個男人替她養家。

“你……”周官人一頓,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希望到時候柳姑娘不要來求我。”

柳無憂後退一步,拉開了與周官人的距離,敬謝不敏,轉身朝自己的廂房而去。剛到手還沒捂熱的茶莊就這麼拱手還給人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武大人可是說了什麼?”柳無憂邊走邊問小慧。

“好像是出事情了,武大人臉色不大好看。”

柳無憂預感不妙,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着回去的。

一門心思找武剛的柳無憂聽見異響也沒留意,雙手直接推開了廂房的門,“武大……”

“姑娘!”在後面一直緊追的小慧剎不住腳步,整個人撞在了柳無憂的後背之上,將柳無憂硬生生地撞到在地。

“武大人,”是嚴春的聲音嬌媚不休的聲音,讓人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除了柳無憂撞門的聲音之外,就只有武剛喘息之聲了。

柳無憂想裝做沒看到的,可是看都看到了,如何能裝作視而不見。

“姑娘,這……”小慧嫁過人家,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了,“裡面……”她指了指牀帳子裡的兩個人,驚訝地張大嘴。

“等他們忙完了再說吧,”柳無憂起身排掉身上的灰塵,淡定地走了出來,“把門關上。”想不到這武剛還真是表裡不一,之前還嫌棄地推開嚴春的投懷送抱,這廂卻和她打得火熱。

小慧訝然,一般未嫁人家見到這種場面應該是面紅耳赤,可她眼前的柳無憂卻跟沒事兒一樣,好像剛剛那場戲碼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等到裡面酣戰結束,小慧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而柳無憂卻依然淡淡如水,“敲門吧。”

就在小慧舉手敲門時,裡面傳出武剛怒喝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武大人,是你拉着小女子不放的呀。”

“你……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做,肯定是你,一定是你纏着我不放,”武剛的聲音略帶發抖,“給我滾,快點!”

“武大人,您欺負了小女子怎麼能不認賬?您讓小女子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啊,嗚嗚嗚……大人要是不要小女子,那小女子只有一死了之了。”嚴春輕聲低泣。

“隨便你!”

“嘭嗒,”房門被使勁地打開了,衣裳凌亂的武剛見到門外有人,而且還是柳無憂,整個人都呆住了,“二……二姑……娘。”

柳無憂轉身回頭,打趣道,“沒打攪到武大人的好事情吧。”

武剛本想辯解一番,可見柳無憂這麼問肯定是知道里自己在裡面的所作所爲,無地自容道,“你……都知道了?”

“武大人要是迫不及待就別讓小慧只會我過來,哎,真是的,看了不該看的,也不知道會不會長針眼?”柳無憂無可奈何地調侃道,惹得小慧忍俊不禁。

武剛不解,望向小慧。

“我們姑娘說得在理,大人啊就該事先知會一聲,您瞧瞧,我們家姑娘雲英未嫁,看到了這種事情,怎麼是好哦。”小慧誇張地說着,說得武剛的臉都變色了,“你們家姑娘都看到了?”

“可不就是!”

“二姑娘,你誤會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武剛急欲爲自己辯解,可越說越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武大人,你不能賴賬啊,我不能白白給你糟蹋了,”嚴春已經穿戴好,理直氣壯地找武剛要說法,臉上流露出剛爲人婦的媚態。

“誰糟蹋你了,”武剛一聽見嚴春就頭疼,“我剛剛明明拉着是柳二姑娘的手……”

柳無憂的眼睛掃了過去,那眼神看得武剛背脊發涼,接下去的話都給吞進了肚子裡,他知道,要是說出來,有礙柳無憂的名聲。

“好了,你們的事情自己回屋再說,”柳無憂纔不關心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武大人,你着急趕來是不是有要緊之事?”

“柳無憂,”武剛正色道,“還真是被你給說對了,縣老爺這個孬種,居然把沈錢袋子給放掉了,我去柳家找過你,說你還在這裡,這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真的被放走了!

柳無憂正想着如何應對時,被嚴春一聲哀叫給驚擾道了,“哎呦,沒天理了,武剛,你就是個混蛋,無恥王八蛋,吃完抹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門都沒有。”

嚴春撒潑耍賴的本事還真不賴,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這樣的罵語讓武剛頗爲拉不下臉,他怒指着嚴春喝道,“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找人把你抓起來,你信不信?”

“抓,你抓我啊,”嚴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姑娘啊,奴婢好歹是你的人啊,你怎麼也不幫奴婢說一句話啊。”

現在才說是她的人,柳無憂可不覺得很榮幸,“嚴姑娘,此時我可無能爲力,你好自爲之。”

“老天啊,你怎麼不開開眼,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小女子,讓我以後怎麼活啊,”嚴春邊哭邊嚎,弄得武剛一陣頭疼。

“給我趕緊起來,再嚎我就把你扔進湖裡面去。”

“扔啊,你扔啊,”嚴春輕巧地挪到武剛的腳邊,雙手抱着他的腿,叫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好端端的姑娘給你糟踐了,你還翻臉不認帳,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死,死,死,你現在就給我去死,”武剛一腳踢了過去,可是未能踢掉嚴春這個麻煩精,人家的雙手可是扒得牢牢得呢。

柳無憂沒心思看兩人你拉我扯掉,想要掉頭走掉的,可是那武剛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裳,哀求道,“二姑娘,你要幫我。”

柳無憂輕咳了一聲,爲難道,“這種事情外人怎麼好插手?”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她,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會……”武剛一咬牙,說道,“我喜歡的人是姑娘你,所以還以爲是姑娘拉着我不放的。”

柳無憂聞言,甩手給武剛一個耳光,怒道,“不要臉的東西……”

武剛握住了柳無憂的手,正色道,“打吧,要是打了能消你心頭之恨,打死我也樂意,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喜歡她,是……”

是什麼?柳無憂等着武剛說下去,可是好半響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柳無憂手腕一扭,擺脫了武剛的手,冷然道,“武大人,自己造得孽自己受吧。”

“不對,”武剛像是發覺了什麼一樣,使勁地搖頭,用手捶着自己的腦袋。

“行了,武大人,不要耍苦肉計了,我相不相信你都無關緊要,最要緊的是人家姑娘真的被你糟蹋了,你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站在女子的立場之上,柳無憂還是希望武剛能娶了嚴春,給人家一個名分。

武剛使勁毫不留情地踹開嚴春,朝廂房裡面而去,出來時,手裡端着一盤的水晶糯米糕,指着它們對柳無憂說道,“這裡面有合歡散,柳二姑娘,此事,你也逃不開責任的。”

合歡散?柳無憂不明地看向小慧。

“是勾欄裡的女子給男人用的東西。”小慧鄙夷地瞥了一眼嚴春,回了柳無憂。

柳無憂瞬間石化,這嚴春竟然給她的吃食裡面放這種骯髒東西,老天借給她幾個膽子了?

“二姑娘,不要告訴我你是拿這當調味粉來吃吧,”武剛的臉色恢復了些,甚至可以說有些興奮,“你知道我會來找你,所以是故意爲之的吧。”

武剛話音一落,柳無憂換了隻手給武剛一個耳刮子,氣不打一處來,“武大人,對你我需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何況,我有男人,就算我有需要也不會找你。”

武剛捂住自己的臉,許是柳無憂用力過猛,有些吃痛,“那這要怎麼解釋?”

“你問她!”柳無憂指着嚴春問道,“這糕點是她送來的,我還沒顧得上吃呢。”無法想象,自己吃了這些糕點之後會是什麼情景,一定是見了男人就撲過去的,想想這些都覺得腳底板襲上一股寒氣。

嚴春用心險惡,爲的就是讓柳無憂名聲掃地,然後讓身邊的男人唾棄,最後都會喜歡上她自己。

“你?”武剛雙目圓瞪,將那一盤子的糕點都摔在了嚴春的腳邊,“好陰險的女人,我武剛就算是這一輩子不娶妻也不會娶你的。”

嚴春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從衣袖裡抽出一塊帕子朝武剛臉上扔去,那帕子掉在地上,舒展了開來,尖聲說道,“武剛,你給我仔細看個清楚,這個就是你糟踐我的證據,身爲朝廷命官,你居然欺凌良家女子,我要告你去,就算死我也要告到帝上那裡去。”

武剛沒想到嚴春會這麼剛烈,一瞬間的愣怔之後,對地上的帕子不削一顧。

柳無憂定情一看,只見那粉紅色的帕子上一抹嫣紅。

“姑娘,”小慧在她耳邊悄聲說道,“這是嚴春的落紅,但凡女子經過那件事兒後都會如此。”

小慧以爲柳無憂不知曉,因此還解釋了一下。

柳無憂卻是一清二楚,無論以前還是現代,這一抹紅色都是數以百計的男人夢寐以求的,也成爲許多女子婚姻幸福不幸福的標準了。

“哼,”武剛冷哼道,“連合歡散都用上了,還自稱是良家女子?嚴春,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我說過,我不會娶你,你要告就去告吧。”說完,武剛大有要離去的意思。

“啊!”嚴春聽到武剛這麼貶低她,腦子沒轉過彎來,朝着柱子就要撞了過去,可是結果未能如他所願,柱子的前面閃過一道身影,直接擋了嚴春尋思的去路。

就這一記厲聲尖叫,吸引了一大羣人過來,其中還包括嚴春那瞎老爹。

“娘子,你沒事吧?”擋住嚴春去路的人就是天佑,他得知沈錢袋子已經放出來了,不放心柳無憂。

“我沒事,”有天佑在,柳無憂安心不少,看着暈倒在地的嚴春,柳無憂朝嚴平說道,“嚴叔,對不住了,嚴姑娘在我屋裡出了事情,你看……”

小慧已將事情向嚴平解釋了一番,嚴平聽完之後,恨鐵不成鋼,“老小就知道會出事,想不到這丫頭自食惡果。”

嚴平的通情達理,讓柳無憂鬆了一口氣,好歹人家老爹是清楚自己女兒的爲人的。

“老小下午聽說她要做水晶糯米糕給姑娘,還以爲她已經想通了,誰知道竟會起這等齷齪之心,老小代她給姑娘賠不是了。”說完,嚴平雙膝跪了下來。

柳無憂見狀,急忙扶他起身,“我沒怪你的意思,只是這件事情總要解決,難道讓嚴姑娘一輩子都不嫁人。”

名聲臭了,誰敢娶!

這話明顯是說給武剛聽的。

武剛看了地上的嚴春一眼,冷哼了一聲,不做聲響。

“柳姑娘說得有理,”周官人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對武剛說道,“武大人,你佔了人家的便宜是事實,總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吧。”

“周大老爺,不如你收了她?站着說話不嫌腰疼。”武剛是下了決心不要嚴春,就算這麼多人在場也不畏懼。

“武大人,不如先聽聽我的意見?”周官人的笑並不那麼簡單。

“我沒攔着你,”武剛沒好氣地應道。

“誰說女子一定要娶的,也可以納的,妻子可以慢慢選,至於小妾麼,隨便找個順眼地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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