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嚴春賣弄

84 嚴春賣弄

吃完飯後,柳無憂和天佑陪着周官人回了臨湖小築,這才進門,張衝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問東問西。

“沒你的事情,一邊呆着去。”柳無憂一句話嗆得張衝不敢再來招惹,悻悻地消失在她的面前。

由周官人同牛老闆等人解釋昨日發生的事情,這纔將柳無憂的不明之冤洗清,如此,柳無憂的身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柳二姑娘啊,你那些侍女身上的衣裳是哪裡裁製的呀?”牛夫人悄聲問道。

“您有興趣?”柳無憂笑道。

“我那老頭子醒了之後老是朝你那些侍女身上瞄,我猜啊準時那衣裳新奇的緣故,所以我也想弄件穿穿。”

“牛夫人,這衣裳你喜歡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麼,怎麼還怕我們搶了不成啊。”說話的這位夫人是老黃的小姨子,肌膚白淨,樣貌出衆,特別是身材特別高挑。

這樣圓潤的身子穿旗袍纔好看,撐得起來,若是太瘦了,旗袍就顯得空蕩蕩得了,尤其是真絲旗袍。

“還有哪位夫人也喜歡這款式的衣裳?”柳無憂起身給衆位夫人都添了茶水,打算聽聽她們的想法,若是喜歡的人多,也不失爲一個賺錢的法子。

“我們啊都喜歡得緊,就是怕姑娘你不願意說出到底出自哪位師傅之手。”這些外來的夫人沒聽說過柳無憂的名聲,一個個恨不得捱得再近一些。

柳無憂喜上眉梢,“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你們要是喜歡,做上兩套也是可以的。”

“我要。”

“我也要。”

這衣裳似乎真的挺受歡迎的,柳無憂點了一下人數,八位夫人之中自己穿的有五位,送人的有三位,如若想賺錢,布料肯定是沒得賺了,因爲老黃那小姨家就是開布莊的,價錢透明如水,所以必須從人工上抽取了。

“別看這衣裳剪裁簡單,實際很費工夫,夫人要是喜歡,倒是可以定製,你們自己提供布料就行,我們嘛一件衣服收取一兩的手工費,你們看看,是否能接受。”不是柳無憂獅子大口,太便宜的東西,人家便不覺得有什麼珍貴之處了。

另外,這沈家莊的布莊也未必會賣布給柳無憂,孰不知那些毒舌婦們是怎麼說柳無憂的,天生的賤皮子,不要臉的臭妮子,應該侵豬籠沉大塘。

柳無憂向來大氣,就嘴上說說的也就由着她們去了,不過是些無所事事的懶婆娘,沒事就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

幾位夫人聽說柳無憂願意賣旗袍給她們,高興地爭搶着付銀子,你一兩我二兩的,眨眼功夫,柳無憂的手裡便有十兩銀子了。

“不如我們先簽了訂貨單吧?”雖然柳無憂覺得到手的銀子不能錯過,可是行有行規,她做生意,必須得白底黑字。

牛夫人帶着大家排着隊伍,一人領走一張訂貨單,約定十天後取貨。

柳無憂掂着到手的銀子,拿掉二兩,剩下的交給了小慧,“等牛夫人她們送來布匹,你們就按着我給的樣式裁製,九天後交貨,記着,這次是真絲的布料,針腳方面更應該下功夫,還有,你親自監督她們用線,不可隨意搭配。”柳無憂將她們身上衣裳的缺點換個方法說出來,也不至於傷了她們的積極性。

“姑娘是打算接裁衣的生意?”小慧一一記下,當着衆姐妹的面問道,“要是茶莊忙的話,這衣裳許是來不及裁製了。”

這麼問也無可厚非,必須要做到分工明確。

柳無憂將銀子往桌上一拋,“噠”地一聲落了下來,這麼清脆的聲音自然是十分吸引人的,“這裡的把兩銀子是做衣裳的辛苦錢,誰做誰得。”柳無憂明媚笑着,注意這羣姐妹的表情,結果可想而知,沒人願意和銀子過不去。

“既然大家都願意接這門差事,那麼我剛纔的話想必也都聽見了,我要你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客人不喜歡不僅得不到銀子還得賠銀子,都聽到了嗎?”柳無憂的聲音不大,卻令人不敢反駁。

“姑娘,會不會太嚴格了點?”小慧知道自己身邊的女子是什麼貨色。

“小慧姐,我們是過日子而不是混日子,乞討爲生的滋味想必你們都嘗夠了,不如試試靠自己的雙手獲得食物和穿着。”

小慧被說得臉頰發紅,慚愧道,“奴婢白長了姑娘十來歲了,竟然沒有姑娘想得透徹。”

柳無憂盈盈一笑,又變回那個溫和的柳二姑娘了。

小慧送柳無憂去廂房,路上問道,“姑娘苦心,奴婢愚鈍竟然沒有會意,實在是有負姑娘信任。”

“小慧姐,你和劉三妹都是我看重的人,你們帶着姐妹們好好幹,到時候誰還會瞧不起你們。”被丈夫拋棄,一直是小慧心中的一根刺。

“奴婢明白了,”小慧把柳無憂送到廂房門口,兩人乍聽聞裡面說話聲。

“天佑哥哥,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是嚴春的嬌聲燕語。

“我不玩遊戲,你快點走吧,”天佑聽似很不耐煩。

“很好玩的,你玩過一次一定會很喜歡的。”

“被煩我,正看書呢。”

“來麼,來麼!”

“哎呀,你脫我衣服幹什麼……”隨着天佑的尖叫,柳無憂嘭地推開了門,哎呦呦,真是國色鮮香啊,嚴春脫得只剩下一件大紅鴛鴦肚兜,那白嫩如玉的肌膚,嘖嘖嘖,真是令柳無憂羨慕啊。

“娘……娘子,”天佑一把甩開了嚴春的手,捂着眼睛躲到柳無憂的身後,“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柳無憂拍了拍天佑,說道,“怎麼嚇到了?嚴姑娘這麼妙的身姿不看白不看啊。”

這一句譏諷,那嚴春還當時讚美了,“多謝姑娘謬讚了,不過我也受之無愧,見過的人無不豔羨,我啊也頗爲不好意思。”

這話說的,又是不會慚愧,又是不好意思,簡直是沒把柳無憂放在眼裡。

“那我倒是要問問嚴春姑娘了,你被幾個男人瞧過身子?”柳無憂提起桌上的茶壺,一個沒拿穩,茶壺掉在了嚴春的衣服之上,裡面的茶水都溢出來了。

小慧替柳無憂扶起茶壺,順手撿了個杯子倒上水,雙手奉給了柳無憂,“這也不難聽出來,嚴姑娘肯定是被許多男人瞧過了,所以才這麼自信。”

柳無憂剛喝了一口水,聽聞小慧的話差點沒噴出來,巧妙,真是巧妙地很,看她嚴春還有沒有臉子再勾搭她的男人。

“你們……你們欺負人,”嚴春一把奪過自己的衣裳,可是上面有水,甩起來的水珠子都打在了她自己的身上,這一下子,那只有薄薄布料的肚兜都貼在了身上,顯得那身材更爲凹凸有致了。

要是個正常的男子看到這樣子,一定會目不轉睛地盯着看吧,可惜,天佑他不是正常的男人,他的眼裡只有柳無憂。

“娘子,快讓她把衣服穿上,我脖子累,”天佑用胳膊肘頂了頂柳無憂,眼睛至始至終沒有斜視過。

天知道他是不是脖子累,武功這麼好的人才低頭這麼一會兒,怎麼可能會累。

瞧那天佑的糗樣,柳無憂心裡好笑,臉上卻不現出來,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的耐力,“天佑,對不住啊,人家不要臉了我也沒辦法,只能委屈你了。”

“娘子……”天佑哀怨地望着柳無憂,“這樣下去我要受內傷的。”

柳無憂回了個眼神,像是在說,我也無能爲力啊。

“柳二姑娘,我回來了。”

等柳無憂聽出武剛聲音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柳二姑……”武剛一腳跨進來,擡頭的瞬間感覺腦子懵住了,另外一隻腳忘記跨進來,剩下那個“娘”知卡在了喉嚨口。

“武小剛,怎麼可以隨便進我娘子的閨房?”天佑一口氣正憋得慌,見武剛進來便朝他發火了,“我娘子可是你大嫂,長嫂如母,你怎可不敬?”

柳無憂發覺武剛的眼睛入定了一般盯在嚴春的身上,而這嚴春跟沒事兒人一樣,眼珠子嫵媚地轉了一圈又一圈。

“武大人,”柳無憂大聲地叫喚道,這纔將武剛的神智給拉了回來,“柳二姑娘什麼事情?”

“是我想問你,你找我什麼事情?”柳無憂心裡暗罵道,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喜歡美女,尤其是身材好的美女。

“哦…,是這樣,”武剛輕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已經把沈錢袋子交給了縣老爺,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想必縣老爺一定會好好查辦。”

交給那個昏官?柳無憂真想打開這個豬腦子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那縣老爺連我一個女子都不如,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把人交過去,越過一級,去州府豈不是更好?”

武剛眼睛有些閃躲,訥訥地說道,“州府大人不在滄州,我又是武官,無權親自審問,不交給縣官,到時候審問起來,沈錢袋子肯定會說我逾越權限,私自關押他。”

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不對!柳無憂腦中閃過一個機靈,半個月前,盛威茶樓開張那日,武剛去祝賀過,而且還被沈錢袋子視爲上賓,這其中沒貓膩是說不通的。

“武大人,你可要說真話,沈錢袋子要是有機會捲土重來,我柳無憂就是他報復的第一個人,”柳無憂正色道,凌厲之色逼得武剛情不自禁地將那隻跨進來的腳給縮了回去,她便知道他肯定有隱瞞。

“武小剛,你要是不說實話,仔細我要你好看,”天佑聽聞柳無憂會有可能被報復,急得想一把掐住武剛的脖子,然後狠狠地將他肚子裡的真話給倒出來。

此時,嚴春趁天佑的注意力都在武剛的身上,朝他猛撲了過來。

天佑覺得耳根子一道風吹過,身形朝柳無憂移了過來,同時,手一揮,用內力將嚴春退出了廂房,還不急躲閃的武剛硬生生地被嚴春給撲了正着,兩人四目相對,鼻尖相貼,雙脣合二爲一。

而武剛本能地抱住了嚴春,雙手圈住了她光溜溜地背。

“天佑,你存心的吧,”柳無憂偷偷地問道。

“娘子,她整天跟只蒼蠅一樣粘着煩死我了,反正武小剛辦事不利,也讓他嚐嚐被蒼蠅如影隨形跟着的滋味。”天佑忍不住樂了。

柳無憂卻推了天佑額頭一手指頭,“真是個呆子。”

“娘子,疼,”天佑抓住了柳無憂的食指,蹙着劍眉不悅道。

“啪!”

柳無憂聽到一記響聲,竟然是嚴春給了武剛紮實地一個耳光,緊接着她罵道,“不要臉的臭東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良家婦女,我要告官,把你抓起來。”

說完,嚴春顧不得繫好身上的衣帶拔腿就走。

“嚴春,你站住。”柳無憂急忙將人給叫住了。

嚴春淚雨滂沱,哭訴道,“柳二姑娘,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喜歡天佑哥哥有錯麼,你們爲什麼都要欺負我。”

暈,柳無憂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被控訴成爲惡女了,“我欺負你了?嚴春,把話說清楚了,你色誘我男人,我可沒說過一句話,是你自己不小心跌進武大人的懷裡,和我可沒關係,我提醒你一句,你要去告官就去好了,最好不好去縣官,因爲縣官無能,也不要找州官,因爲州官和武大人是一丘之貉。”

柳無憂注意到武剛的臉上不大好看,當初可是趙坤說的,武剛給沈錢袋子祝賀也是身不由己,除了比他大的官之外,也沒人能指使得動他。

“武大人,我可是說錯了沒有?”柳無憂似笑非笑地望着武剛。

“咳咳咳,柳二姑娘,那個……”武剛扭扭捏捏地說不出話來,一點都沒有武剛的威嚴可言,“你怎知我和州府有關係?”

“當日你去給沈錢袋子祝賀的時候我便有所懷疑,後來是趙坤無意中提起來過,而這次你沒把人去州府,肯定是怕州府大人私下放人,因爲州府大人和沈錢袋子有密切地關係,我說的對不對?”柳無憂看武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便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娘子,你真是厲害,”天佑心口如一地讚歎,“我要趕緊把你娶了,不然被別人搶走了我可就虧大發嘍。”

“瞎說,誰敢跟你搶,”柳無憂嬌嗔了一眼天佑,這一眼不僅迷了天佑,還癡了武剛。

嚴春得知武剛和州府大人關係甚好,便

嚴春一看情形不對,是沒辦法指望美男天佑了,那麼退而求其次,要個猛男武官也好的,便雙手如柳枝一般纏住了武剛的胳膊。

武剛回神,見嚴春朝他不停地拋媚眼,噁心地一手把她給甩開了,“這位姑娘請自重。”

“哎呦,我的腰,我的屁股,我的手,”嚴春趴在地上直哼哼,好像傷得不輕。

柳無憂看出嚴春的心思,心裡便有了主意,笑道,“武大人,這可不是君子所爲,男女授受不親,人家黃花大閨女被你輕薄了,你怎麼可以無動於衷。”

武剛聞言心空了一大塊,一張還算俊俏的臉變得深沉起來,“柳二姑娘,你明白我的心思,何必說這種話刺激我。”

柳無憂就是知道他的心思,所以纔要斷了他的念想,她可不想天佑再次因爲另外一個男人對她冷眼相待。

“武大人,我……我的腰好像起不了,”嚴春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朝武剛伸手要求幫助。

武剛被柳無憂直言的話深深地傷到了,瞧都沒瞧嚴春便拂袖而去。

“喂,武剛,沈錢袋子的事情你可一定要辦好,”柳無憂追着跑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拐彎處了,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柳無憂吩咐小慧把嚴春扶起來,然後檢查一下是否真的傷着了,要是真的,可要想好怎麼跟嚴平交待。

“姑娘,別擔心,要是真的傷着了,這會兒是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的,怎麼有她這樣精神煥發的。”小慧睃了一眼地上的嚴春,極爲小聲地說道。

柳無憂瞧見嚴春一雙含水的眼睛如癡如醉地望着武剛消失地方向,不禁搖頭失聲啞笑。

待嚴春被送走,柳無憂臉色頗爲凝重,沈錢袋子居然利用蠱蟲要害人斂財,若是不除去,後患無窮啊。

“天佑,這幾日沒我吩咐你不要過來,老實在家待着,照顧好爺爺奶奶和娘他們知道嗎?”只有柳家人安全無虞,柳無憂也就沒什麼掛心的了。

天佑定是不依的,“娘子,你要趕我走?”

“怎是趕你走?我怕沈錢袋子過來行兇,害了爺爺奶奶就不妙了。”

“可是我也要保護好娘子啊。”

“我有小白。”

“你說那條膽小的小蛇?娘子,你也太看得起它了,”話說那小白蛇在盛威茶樓溜之大吉,天佑是極爲不削。

“那是小白怕那些蠱蟲,”柳無憂解釋道,蜈蚣和蛇是天敵,蛇固然可怕,可是萬物相生相剋,總還有有對手的。

“可是……”天佑幽怨地望着柳無憂,“好捨不得娘子。”

“好啦,等我送走了周官人就回去。”柳無憂半推着天佑出了廂房,經過廳堂時,看到小白蛇正盤在五彩琉璃瓶的底部,與那白蛇正好臉對臉貼着。

誰說畜生沒有親情!

小白蛇看到柳無憂,爬上房樑,從上面掉下來,盤過柳無憂的脖子,瞬間功夫鑽進了她的衣襟之內。

天佑看到小白蛇重新回來了,對柳無憂也就言聽計從了,對他而言,柳家人也是他的親人。

正好回屋打算從長計議,和那武剛好好談談,沈錢袋子絕對不能夠縣老爺的手裡溜走,這還沒吩咐上人呢,就聽見房門被敲響,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人摸索前來的瞎子嚴平。

“嚴叔,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快些請進,”柳無憂伸手讓他扶着。

嚴平碰到柳無憂的手便縮回來了,畢恭畢敬道,“老小卑微,怎可扶姑娘的手?老小能行。”說完,自己摸着門一步步地挪了進來,就算是沒有東西可扶,也還是一步步沉穩地走上前,等踢到凳子了,才停了下來。

“姑娘,嚴春……”小慧的聲音在看到嚴平之後,戛然而止。

嚴平聽到女兒的名字,立刻緊張地問道,“姑娘,我們春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柳無憂朝小慧使了個眼色,小慧心領神會,扶着嚴平先坐了下來,“嚴大叔,我是說嚴春好得很,沒其他意思。”

“真的?”嚴平不相信地問道。

“當然是的,”小慧安慰道,“這不是來和姑娘說一聲,得好好獎賞她。”

“哎……”嚴平長嘆一聲,無奈道,“也就姑娘收留老小父女,不然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春兒那丫頭一心想要攀高枝兒,定會爲姑娘添麻煩了。”

原來嚴平竟是眼瞎心不瞎,自己女兒什麼樣的人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張黝黑的臉上按着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還佈滿深淺不一的皺紋,一雙手不分四季嚴寒炎夏地彈琴,長滿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黃繭。

不知怎的,柳無憂瞬間心軟了,對嚴春的厭惡也少了幾分,都是被生活逼的,不然哪個女子會這樣不要皮臉地賣弄風姿。

“嚴叔,你別太過於擔憂了,嚴春嗓子好,我還要開你們給我撐場面呢,怎麼會添麻煩,”柳無憂親手給嚴平斟了茶,推到他面前,又說道,“您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我之前給你的曲子,晚上好好露一手,可好?”

“好……”嚴平感激地不停點頭,可又沒有離去的意思,柳無憂和小慧對視了一眼,小慧好奇地問道,“嚴大叔,你找我們姑娘可是有事?”

“啊?”嚴平連忙坐直了身子,連連擺手,“沒……沒有,就是來問問姑娘,老小父女什麼時候可以爲姑娘出力,總不能天天這麼白吃白喝的。”

就衝這一句話,柳無憂就覺得自己沒有留錯人,要是嚴春有她爹五成心思也不至於每天這麼有空地矯揉造作。

“就晚上吧,”柳無憂答道,周官人他們明日就走,怎麼樣也要讓他們附庸風雅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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