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問這個幹什麼?”紅兒偏過頭,明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眼神止不住地亂瞟。
欽原眯起了眼睛,用手輕輕地按住她的小腦袋,強迫她直視自己“告訴我。”
紅兒的臉漲得更紅了,想用手撥開欽原,無奈個子不夠高,力氣又太小,只好癟着嘴,投降“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欽原思索了一會兒,慢慢地放開了手。帶着她到了井邊一處大樹樹蔭下,靠在樹邊,聽她道來。
“我八歲就進了吳府,從小就在府上做事了,這些年才被提拔到夫人身邊的。那個“女鬼”的事是近一年纔出現的。”說着,她不禁縮了縮頭,“就是那個叫霞風的填房,一年前被人發現吊死在柴房裡,死的樣子可恐怖了,舌頭都吐出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嚇死人了。”
“怎麼,你看見了?”
“我可不敢去,”紅兒連忙否認“我哪有這個膽啊,都是聽別人說的。聽說啊,擡出門的時候她手裡還死死攥着一塊玉,好像是生前老爺送她的。”
欽原皺了皺眉,示意她繼續說。
“大家都說啊,這霞風是想不開弔死的,也有人說她是被夫人逼死的。”紅兒頓了頓,又連忙道“不過我可不信,夫人待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好,或許是因爲小少爺的緣故。少爺從小就體弱多病,全家人不知爲了這件事費了多少力氣、銀子。廟裡的和尚說,少爺這是上輩子生了太多罪孽,要這輩子受苦來還清。老爺夫人疼少爺,府中經常拿出錢做善事,這整個白水縣誰不知道我們夫人是難得的大善人。雖然夫人對老爺娶小妾的事不是很高興,但也從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怎麼可能會逼死那霞風。”
欽原聽出了端倪;“聽你的語氣,似乎對霞風很不滿。”
被看穿了心思,紅兒也不否認:“老實說,你去打聽打聽,這整個吳府,哪個人喜歡那個霞風。”
“不管她是不是因爲老爺的要求才進的府,就我們老爺夫人幾十年的感情了,被這樣一個女人橫插一腳,還差點把夫人氣的病死,誰會喜歡她那種女人。”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她緩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就算她確實爲吳府生了個女兒,但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還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呢?”
“不要臉?”
“嗯,”紅兒環視四周,壓頂聲音,確定沒人,方說:“有人看見啊,這女人在外面住的時候,就經常有不乾不淨的男人進出。到了府裡,那個野男人居然還敢來。”
“你怎麼知道?”他有點詫異面前這個女孩知道的事太多了。
“我親眼看到過。那天晚上,我值夜。換班之後有點餓了,就想着抄小路去廚房找點吃的。我就悄悄地看見啊,在假山後面,一男一女有兩個人影在說話。那個男的沒認清,當時夜色太暗,我就聽到那個男的影影約約叫那個女的‘霞兒’那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我當時就思襯着:我們府裡除了那個霞風,沒有人名字裡有帶霞的啊,後來聽人說啊,那女的進府前也不檢點,我就大膽的覺得就是她。”
看着紅兒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欽原輕輕一笑,也沒辯駁她。“仔細說說‘女鬼’的事吧。”
一說到‘鬼’,紅兒明顯沒有剛纔說到‘人’的自信“那個鬼自從霞風死後就出現了,一開始還是在柴房附近,晚上隱隱聽得到女人的哭聲,一開始還以爲是哪裡的野貓叫。後來就是整個宅子,晚上睡覺的時候,有的人半夜起來出恭發現有什麼東西飄在院子裡,過去一看,又什麼都找不到。後來,在廚房的碗上有人發現一個血手印,一開始還以爲是什麼人的惡作劇,後來沒有人承認,大家才漸漸發現那鬼越來越頻繁了。”
“頻繁?”
“一開始只是一些小東西,後來宅子裡出現各種各樣的怪事。請了多少的法師都沒用,那女鬼反而越來越厲害的。一到晚上,沒有人敢出門,白天做事大家也是儘量地聚在一起。夫人和老爺的身體也越來越差,這個宅子好像被詛咒了。”紅兒不自覺地垂下了頭,彷彿對這個宅子充滿了絕望。
欽原已經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轉身離開。
“喂,你就這麼走了,等等,你就這麼走了?”紅兒急着大喊,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她嘟着嘴,落寞地說“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