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鬼事

離洛陽埠頭不遠的河面上,一艘小船正順着水流,緩緩駛離洛陽。

船上坐着的正是那天攔下原漠麟的白水縣縣令吳光耀,對面一坐一躺着兩人:一個面色憔悴,腰間配着蹀躞,懶散地臥在船頭,眯着眼,享受着徐徐的河風。另一人自然從容地跪坐着,眉間無時無刻不在透露出一份異於常人的聰慧,看着對面的縣令,這便是歧舌。

“吳大人,跟我們仔細說說你口中所謂府上的‘鬧鬼之事’吧。”歧舌開口,希望能仔細瞭解這件事。欽原打了個大大地哈欠,要不是原漠麟拜託自己,他纔不想離開洛陽。他決定先聽這縣令把事情說清楚,要是沒意思,他就立刻返回洛陽。

那吳光耀絲毫不知道欽原的心思,聽到歧舌相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皺着眉頭,臉色漲得通紅,半天開不了口。

歧舌一見他這個樣子就一定是有難言之隱,鼓勵他:“吳大人,你若是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叫我們如何幫你?既然你不想對外人說,那又何必要麻煩我家老爺,老爺今日派我二人相助,也完全出於一片助人爲樂之心。您要是說不清楚,耽誤了我們爲您驅鬼鎮宅,回到洛陽,豈不是讓我們被老爺責罰。既然如此,也罷,我們即刻返回洛陽,先行向老爺領罪,大不了責罵一頓,也比得過污了原府的名聲。”說着,起身欲叫船家回程。

吳光耀一聽急了,生怕他們真的一走了之,忙站起來阻止。“歧先生說的是哪裡話,我不是不能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啊!”他苦嘆一聲,又落回座位上“一切都是因爲當時的慾望作祟啊!”

吳光耀垂着頭,慢慢地說:“這件事,要從五年前說起。”

“吳某人在白水縣當縣令已有二十餘載了,雖然這白水縣在我的治理下算不上什麼富庶繁華,倒也是,平平安安,百姓生活和樂,白水縣民風淳樸,這十幾年來也不曾發生過什麼極其惡劣的大案。”說到這裡,他明顯底氣更足了,一臉自豪。

“在下做官也從不徇私枉法,剝削百姓,雖算不上清廉正直,也算是克勤克儉。只可惜,五年前,在下一個錯誤的決定鬧得這平靜的白水鎮不再安寧。”

歧舌更加好奇,若真像這吳光耀自己說的,在這種世道下,他不免是個好官,又是什麼樣錯誤的決定讓他如此後悔呢?

“兩位不知道,我雖然門面上光彩,但這屋內裡卻不盡人意。”他停了一下,彷彿下了很大決心,“我吳家傳到我這一代就是獨苗,好不容易的老來得子,卻沒想到這孩子天生體弱多病,幾次都差點死在鬼門關。爲了我們吳家的後繼有人,我就。。。。。”他噎在一半,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所以你爲了能傳宗接代,就偷偷地取了幾個小妾做填房。”欽原在船頭冷哼一聲,嘲笑似地替他回答。

“不不不,”吳光耀連忙站起身,緊張地說“沒有幾個,只有一個,一個。”還用手比一這個數字,生怕欽原理解錯。

歧舌看着吳光耀這麼大個人了,還對這種事如此緊張,抿着嘴偷笑,“那想必吳夫人定是不同意吧。”歧舌把吳光耀按回原位上。

“你怎麼知道?”吳光耀大吃一驚,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家的事?

歧舌笑而不語,活得久了,什麼沒見過。像他這種平日裡顧家,工作上勤勤懇懇地,也定是家裡有個“賢內助”,這才讓他在年輕時家中無後也從未想過要納妾,到了老了,無後爲大的思想漸漸繞上了心頭,纔會不得不做出這種事來。而那位“賢內助”恐怕也從未想過,和自己相濡以沫這麼久的丈夫會背叛自己。看他那麼緊張的樣子,也定是家裡的“賢內助”脾氣不小,納妾時不想讓她知道。

吳光耀垂下頭,接着說:“正是因爲這樣,我們吳家才惹上了麻煩。”

“哦?出什麼事了?”

“我納的那個小妾也是本縣的人,叫霞風,是個怪可憐的孩子。”他的思緒彷彿飄回了過去,感念地說:“霞風年紀輕輕的就死了爹孃,寄託在嬸嬸家,那家人對她也還不錯,從未缺衣少食的。只是後來,白水縣發了一次大水,她當時去了一趟寺裡燒香,躲過一劫,嬸嬸一家都因爲沒能及時撤離而淹死了。後來,她就獨自一人靠幫人家縫補東西過活。五年前,我兒新兒大病了一場,又幾近死去,我因爲擔心吳家後繼無人纔不得已有了這個心思。”

“夫人自生了新兒後,身體也一直不好,大夫說很難再懷上孕。恰巧,我碰見西巷那專門幫別人說媒的婆子,就央求她秘密地幫我找個合適的姑娘。那婆子也是能幹的,不過一段時間就幫我物色好了,那個人就是霞風。”

“霞風當時也是快二十的人了,因爲家境貧寒,又連遭災禍,即使長相不差,也少有人家來提親。正巧着,我想要找一個能生孩子的,又能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恰好霞風的性格安靜,身子又健壯,我想着便偷偷地擡進了門。”

想要找到個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年輕的,又能生孩子的女人,也是費盡心思,爲難他了。欽原又一聲冷笑:“後來呢?”

吳光耀的臉色變了,“後來,我也過了相安無事的一段日子。而霞風很快就生了一個女兒,這讓我很高興。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一天夫人不知從哪裡聽了這件事,和我大吵了一架,病倒在牀上。我不得已纔將霞風送到鄰縣的親戚那住一段日子。然後慢慢規勸夫人,也許夫人是真的原諒我了,兩年前讓我把霞風接回來。”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想着一家人能夠好好地,便去鄰縣去接她們娘倆。本以爲這家就這麼安寧下來,沒想到,一年前,霞風突然被人發現吊死在柴房裡,自從那之後,吳家就不得安寧了。”

他說道這裡,心有餘悸:“後來,吳家就接二連三地發生了鬧鬼的事:在廚房的碗上有着血手印;有丫鬟看到每天半夜門口都有人飄過;夫人和新兒都病倒了;我的身體也每況愈下。不知道請了多少法師,術士,也絲毫沒用。”

他拭淚“最後啊,我在路上遇到個算命先生,他說我家的劫難去洛陽方可解。”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們老爺。”歧舌問。

“我不也是有意尋的,畢竟我對方士的話不再有多大信心,只是這些天心裡煩躁,家裡人希望我出門換換心情,又正好恰逢公事前來洛陽。有幸藉着表舅之便入席,在席間偶然聽聞有人說起原老爺的才能,我是實在沒法子了,才斗膽攔下原老爺的。希望兩位先生能夠救我這一家子人,我願傾其所有來報答兩位。”他不顧官民身份,聲淚俱下跪在兩人面前,行大禮。

歧舌趕忙扶起他,“這可不敢當,既然我們是奉了老爺之命,也定當竭盡心力,吳大人快快請起。”聽到他這麼說,吳光耀才勉強拭了淚,重新坐回。

歧舌看向欽原,見到歧舌盯着自己,欽原不耐煩地說:“知道了,我會幫忙的。”

一船人帶着恐懼和好奇漸漸靠近白水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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