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因爲擔心那丫頭特地趕來的吧?”邊強一問完這句話,心裡就唾棄自己,因爲沈慕白身邊從來沒有女人,甚至連一個正常男人的欲求都很難見到。他與其相信對方是來找他辦事的,也很難相信沈慕白是爲了一個女人來的,更何況還是個丫頭。
不待沈慕白說話,緊閉的**大門被一隻素白的手輕輕推開,纖細的少女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的臉上還帶着薄薄的紅暈,像是上了一層淡妝,可她的脣色卻有些發白,眼中帶着倦意。
“怎麼樣,我的兒子怎麼樣?”田達也顧不得之前兩個人的糾葛,上前一步緊張問着羅雯。
羅雯淡淡挑起嘴角,“完璧歸趙,只是田少爺酒色虧空身體,需要好好靜養了。”她說這後半句話並沒有醫生一樣的叮嚀囑咐,而是戲謔嘲諷。
田達聽得出她話外之音,可眼下也沒時間跟她計較,聽到兒子沒事,他趕緊閃身進門,身後大批的醫務人員同時涌入,趕緊爲沙發上的田輝進行診治。
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嘖嘖稱奇,“田少爺吐了那麼多血,現在看起來身體只是氣血虧損,並沒有任何異樣,實在是神奇,剛纔那個小姑娘是什麼人,她用了什麼手法?”
田達沒有回答,只是眼神關切地看着愛子,心口的大石頭終於落地。這一根獨苗,幸好沒有失去。
門外的賀方也是滿眼讚歎,蹭到羅雯的身邊好奇問道:“女娃,快跟我說說,你用了什麼辦法,他剛剛明明快不行了。”
“天機不可泄露。”羅雯有氣無力地打發他,現在她渾身都脫力,爲了控制能量去修復田輝的血管,這兩個小時當真像是在醫生做一場手術了。
她兀自向前走了兩步,腳步都些發飄,杜北就站在邊強的身邊,見狀想要擡步上前去攙扶,可沒往前邁兩步,一道黑色的身影更快行到她的身邊。
羅雯低着頭,只看到一雙擦得一塵不染的皮鞋映入眼簾,地上紅毯被人踩過之後顯得特別髒,乾淨的男士皮鞋跟西褲顯得尤爲嶄新靚麗,她正想着誰那麼有潔癖,頭頂上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很累。”男人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連聲線都像人一樣,天生帶着優雅。
羅雯一擡頭便瞧見沈慕白,原來是這個有潔癖的男人。
不過她身上有些髒,爲了不玷污這套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西服,她退後了兩步,腳步發飄沒注意到身後有東西,快要撞到的時候,腰間卻被一隻大手更快掌控。
接着,在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時候,沈慕白彎腰將一身酒氣的少女橫抱起來,嗯,有點像王子抱灰姑娘那種。
羅雯腦子昏昏沉沉的,可是耳聰目明,可以看見一路黑衣人跟邊強的臉色,聽見他們的抽氣聲,迷糊中腦補着各種童話故事的畫面,漸漸進入了夢想。
醉酒加上體力的消耗,羅雯又狠狠睡了一天**。
醒來的時候,羅雯發現自己在邊強的宅子裡,想來是被沈慕白帶回來的。既然之前就已經抱過了,擁有成年人心裡的羅雯自然不會扭扭捏捏去害羞云云。
簡單梳洗了一下,她摸到了口袋裡的支票,想起昏睡之前那幾箱子跟沈慕白借來的錢,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可惜,對方這次是關機。
無奈之下,羅雯只得出門下樓,在花廳意外看見邊強跟賀方兩人在玩鬥地主。
賀方肥嘟嘟的臉上貼滿了白條,吹鬍子瞪眼不服氣,嚷着再來,邊強顯然是興致缺缺,眼珠子掃來掃去想找個東西來轉移注意力,不期然視線闖進了羅雯的身影。
“老頭,你期待的寶貝徒弟醒了。”邊強將手中的撲克牌往桌上一扔,端起桌上的酒杯靠向了沙發。
賀方一愣,扭頭隔着白條看見羅雯下來,立馬就喜笑顏開,“女娃,你終於醒了。”
羅雯想起去巨皇的時候,這老頭嘴裡還滿是嫌棄,裝得好像世外高人,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在宅子裡這幅做派,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不過她倒是好奇邊強口中的徒弟,順着樓梯走到沙發上,她選了兩人相對的單人沙發坐下,挑眉看向賀方,“你想收我爲徒?”
“嗯嗯,你答應嗎,我會將我畢生所學全都交給你。”賀方已經撇開滿臉白條,點頭如搗蒜地滿眼期待看着羅雯。
羅雯窩在沙發裡懶洋洋地歪頭看他,“你能教我什麼?”
賀方感覺自己的權威似乎受到了質疑,故作深沉端正了身子,“只要你入了我門下,賀氏一族的武功,我老頭子一身的卜卦能力,還有醫術統統交給你,日後你只要報出賀氏的名號,黑白兩道都會你一個人情。”
賀氏……羅雯聽說過這個賀氏,據說是一個神秘並且傳承已久的宗族,早在古代三皇五帝制度的時候便流傳下來,他們本是宮廷御醫,後來沒落,走投無路混跡江湖,因緣際會成了一方術士,南北朝時期戰亂紛爭,諸侯競相爭奪。
面前這個老頭,竟是神秘家族的後人。
她的眼神不經意瞥向了對面的邊強,他是老頭的徒弟,又是沈慕白的兄弟,單憑這兩點,她想要撼動北方這塊市場,就已經是難上加上。
若說昨晚她還有心攪亂冰省的局勢,那現在便是收斂了爪子,因爲雙方不在一個級別上,她不會自尋死路。
“我記得,他也是你的徒弟。”她揚手指向了邊強。
賀方點頭,倒也沒有遮掩這層關係,“嗯,這小子我教了十幾年,太笨了,卜個卦都學不會,就會點蠻力,太令人失望了。”
聽着他毫不避諱的吐槽,邊強切了一聲,也習慣他的口無遮攔,沒有理會。
羅雯倒是不討厭賀方,這老頭一身本事,能算出她這個重生的異類,功夫也不錯,拜個師傅顯然對她有好處。
可是,“我不喜歡他,不想讓他當我同門師兄,如果這件事情你能答應,我就拜你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