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茉莉,你怎麼知道這事的,我們天天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郝美麗扇着她的長睫毛開始逼問尹茉莉。
尹茉莉被她那雙鯉魚一樣的大眼睛盯得發毛,轉身拉着羅雯就走,“我有本事你沒有。”
“你!”
看着匆匆跑開的尹茉莉,羅雯嘴角勾起一抹玩笑的笑容,轉身也便進了教師。
巧的是今天前面兩節課就是語文,夏青進了班級之後喧鬧的教室立刻安靜了不少。
“咳咳,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夏青,接下來的一年裡跟大家一起學習成長,但是希望大家要遵守課堂紀律。”夏青年近中年,打扮跟校長單文芳有些相似,可一開口就有一股扎人的感覺。
夏青見班級裡的同學都安靜了下來,便點了點頭,正要翻開書本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手上一頓,“我聽說班級裡有同學入學第一天就鬧出了事情,老師知道某些同學學習成績好心態有些驕傲,可德智體美,品德差的話也是不合格的,大家以後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是。”同學們拉長了聲音應道。
隨後臺下便有些窸窸窣窣交頭接耳的聲音,不少同學都背地裡將手指向了羅雯的方向。
新生宿舍那一晚上的動靜頗大,好奇心旺盛的早就打聽出是誰得罪了學生會,而羅雯成績出衆,夏青顯然針對的就是她。
羅雯不禁感慨尹茉莉料事如神。
接下來一整節課,夏青不僅頻頻出題爲難羅雯,最後見羅雯對答如流直接就說她心高氣傲,是人都看得出這位語文老師不爽羅雯。
其實夏青之前對羅雯的印象極好,新生代表講話那一天稿子被撕毀羅雯的臨場發揮她很是滿意,本想着校長會誇她幾句,沒想到單文芳卻是講功勞全安到了羅雯的頭上。
再加上昨晚侄女夏然跟她告狀,說自己被人打傷,一問之下竟又是那個羅雯,夏青這才心頭火大,想着要給她一點教訓。
殊不知,老師刁難學生的雕蟲小技在羅雯眼中根本不夠看,下課之後夏青還想讓羅雯留堂,結果班主任單秋出現就把人帶走了。
“哼,關係戶,有什麼了不起的。”夏青盯着單秋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她已經是老資歷的教師,本以爲能當這一屆新生的班主任,可沒想到最後讓單秋這個空降兵給擋了道。
話說兩頭,單秋急匆匆趕來將羅雯帶走,卻不是往教師辦公室,而是直接出了校外來到街角的一處咖啡廳。
“單老師,我待會還有課。”羅雯好心提醒道。
單秋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舊眼鏡,點了點頭,“嗯,我問完幾句話就送你回去。”
服務生端上兩杯咖啡,羅雯笑着接過,放在手邊沒有喝,她知道單秋要問什麼。
單秋蠕了蠕嘴脣,低聲問道:“那天在火車上,帆布包裡的東西是不是被你拿了?”
“呵呵,單老師指的是那個灰衣人手裡抱着的那個包?”羅雯微笑着看向他,見他點頭,便繼續問道:“我可以請問,那人跟老師是什麼關係嗎?”
單秋眸光有些閃爍,“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適合知道。”一開始他對羅雯的身份確實有些忌憚,可在********裡頭卻發現羅雯的身家背景普通且很乾淨,再加上她成績突出,單秋自然將她歸屬於喜歡看偵探小說一類,心思比較聰明的學生。
然而聞言,羅雯卻是嘆了一口氣,靠坐在椅背上轉移了話題,“那天我說過,如果老師沒有辦法處理手裡頭的東西,我可以代勞,這句話現在仍然有效。”
單秋猛地臉色一變,神色緊張道:“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呵呵,我不懂,可是我相信有一個人可以幫你。”羅雯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上面溫玉齋的字眼令單秋微微一愣,“這是我的叔叔,相信他會對你手裡的東西感興趣的。”
“這……”單秋屈起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捏着手裡的名片陷入了沉思。
羅雯半百聊賴索性轉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眼光卻在對面的餐館裡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原來,他還沒死。
之前羅雯沒有當即搬出劉長青是因爲單秋未到絕境,人在有所選擇的情況下便會待價而沽,而如今他找上門來,發現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不翼而飛,手裡的東西還沒想好出路,若是被人泄露出去,鐵定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找上羅雯已經是窮途末路。
思索了五分鐘之後,單秋收起了名片,“我會好好考慮的。”
羅雯微笑起身,知道事情已經基本辦成也便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不過離開之前她回頭看着對面的餐館對單秋說道:“單老師,我叔叔那裡也很需要人才,你不妨試試。”
良久,直到桌子上的咖啡涼透,單秋才重重嘆了一口氣,起身結賬離開。
他早該從羅雯用計救下他的同伴開始就明白的,他鬥不過這個十六歲的少女。
三天之後,羅雯接到劉長青的電話,那名灰衣人出現在了溫玉齋。
“羅總,他手裡拿的東西,你有見過嗎?”劉長青電話那邊口氣很是凝重。
羅雯點頭,“嗯,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一件青銅器,年份我不太懂,你找一下這方面的人才,那個人手法也不尋常,可靠的話就留下。”能盜出這樣珍貴的青銅器必定非同一般,羅雯私心想要網羅。
電話那頭的劉長青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才又繼續道:“雯雯,你確定要做這個嗎?”劉長青再次確認她的意思,畢竟文物隸屬國家所有,溫玉齋要經營是一件極其困難且具備風險的事情。
羅雯拿着電話站在宿舍樓的走廊,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揚起了嘴角,“劉叔,相信我,這是一件只賺不賠的買。”
“……呵呵,好,我這兩天下去準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劉長青笑出了聲,他怎麼會不相信她,自己能與兒子重聚,能夠實現多年來的夢想就是她一手所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