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沈慕白的失蹤屬於外界高度機密,所以解救的任務也只能在秘密中進行。
邊強手頭上有幾個沈慕白手下的精英,而羅雯則帶了阿猛跟幾個屬下過來,可目前兩個帶頭的沒有想出解決方案,手底下的人也只能乾耗着。
“實在不行,就炸了她那堆破銅爛鐵。”邊強煩躁地灌下一口烈酒,氣得想掀桌。那女人根本就不正常,銅牆鐵壁的房子居然只開了小窗戶,用地下管道排空氣進去,而她本人卻從來不出屋子,每天東西跟男人都是從外面運輸進去的。
原本還想再用一次美男計讓邊強去獻身,可每次進去的男人要被扒光擡進去先接受大清洗這一點就讓男性自尊膨脹的邊強無法接受。
羅雯坐在窗邊的沙發,桌子上放着一張羅斯住處附近的地形圖跟一部手機。他們來這裡已經三天了,前後距離沈慕白失蹤過去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羅雯抿了抿脣,壓下心頭的急躁。
叮鈴鈴,手機驟然響起,羅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
“羅總,找到了,這組編碼破譯之後是地理座標,位置就是國費城,位置是……”電話那頭曹痞興奮的聲音噼裡啪啦說了一通,羅雯拿起桌子上的尺子左右衡量定位,最終將一個位置上標記上了紅點。
“嗯,做得很好。”羅雯露出了一絲笑容誇獎道。
曹痞因爲連續工作而沙啞的聲音隔着話筒傳了過來,“羅總,能爲您效勞是我的榮幸,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羅雯點頭應答,掛斷了電話。
還沒將位置報給屋內的人聽,耳畔卻突然傳來了破空的聲音,羅雯身子向後一仰,險險避開了襲來的虎拳,可下一秒手腕卻是一緊,她整個人被拽向了一邊。
“羅雯,你揹着我藏了消息。”邊強陰沉着臉色逼近羅雯,她嬌小的身體就像是被獵鷹盯上的小鳥一般脆弱。
可她的臉上依舊沒有露出絲毫驚懼與恐慌,她的聲音平靜道近乎冷酷,“邊強,控制好你的情緒,”
邊強豎着眉毛,眸中的熊熊烈火就像是要把面前的少女燒出一個窟窿,那張倔強的臉此刻看起來尤爲可憎。
感覺到手腕處傳來的劇痛,羅雯眼神漸冷,比夜色更濃的墨色瞳孔直直看着眼前暴怒的邊強,脣邊勾起一絲冷笑:“看清楚我是誰,邊強,別把你愚蠢的記憶放錯地方。”
厚實的手掌猛地鬆開,彷彿被掌心中的小手燙傷一般,邊強目光從震驚到羞憤,最後化成了黯然。
心下一嘆,羅雯掙開了禁錮重新坐回了沙發,對於邊強的過去她沒有打算去了解,更沒有興趣去深究,糾結於死去的人只能說明這個男人還不夠強。
她將手放到標記的座標上,“我們要去看看這裡有什麼東西。”她要看看,沈慕白要讓她看的是什麼。
邊強依舊神色有些不自然,聞言卻是冷哼一聲,“哼,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那裡是費城出了名的毒窟,都是些爲了吸毒不要命的,政府都不敢管。”
“哦?我還不知道邊老大這麼服從管教了。”羅雯嗤笑,一點也不將對方眼中的厲色當成一回事,南方食人林都闖過了,幾個癮君子還能吃了她。
“呵,不識好歹的女人。”邊強嘴一撇,也不操閒心了,直接翹着二郎腿看她指點江山。
然而,羅雯卻沒有任何部署,直接決定,“帶好武器,動身。”說完,她直接抓起地圖跟手機起身。
沈慕白的手下大多是僱傭兵,所以也是隨時整裝待發,而赤虎幫的手下也大致瞭解羅雯的做事風格,幫主一聲令下立刻緊隨其後。
邊強合上驚訝的嘴巴,終是搖頭失笑,捨命陪君子。
費城城郊,荒蕪的雜草久無人打理已經有半人高,可是野草盡頭的倉庫卻傳來陣陣勁爆的音樂。
兩輛輕便的轎車駛過草地停在了野草地裡,數十道人影下車後默契分散成兩路奔向倉庫門口。
斑駁的鐵門前塗鴉得亂七八糟,門口兩個男女蹲着吞雲吐霧,蒼白的臉上眼窩凹陷,瘦骨嶙峋,太陽穴的地方紋着一個骷髏,看起來就像電影裡的吸血鬼,可是他們凝望着手中菸捲的神情卻是極樂享受。
羅雯第一次見到滿地毒品時候只覺得噁心,針筒,菸捲,粉末,還有沿途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癮君子,她根本不用隱藏,因爲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會去理她。
邊強帶人從前門一路匯合的時候也是暢通無阻,“你確定這裡有東西?”他不禁有些懷疑,這裡的環境一目瞭然,前後更是無人把守,怎麼看都不像是重要的地方。
“我看沒那麼簡單。”羅雯搖着頭,這裡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邊強皺着眉,多年拼殺的經驗也令他升起了一絲戒備,“這些人的太陽穴都有相同的紋身,是受同一個人管制。”
羅雯看了看四周,低頭跟身邊的阿猛吩咐道:“找找四周有沒有鎖頭?”
“是。”
“你的目標是鎖頭?”由於幾人站得近,羅雯又沒有刻意遮掩,邊強自然聽得清楚,挑眉問道。
羅雯點頭,主動將手裡的鑰匙拿了出來,“如果邊老大看到了線索,我相信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呵呵,難怪老頭說你狡猾如狐。”邊強玩味地把玩小巧的鑰匙,還不忘對羅雯做出評價。這丫頭單憑一句話就斷定他有所發現,而且還把東西拿出來共享,讓他想獨吞都沒辦法。
早在冰省對付田家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丫頭的心思狡猾得很。
羅雯也不生氣,彎起眉眼,笑道:“那就請邊老大帶路吧。”他們都清楚營救沈慕白纔是這次的重點,可額外的發現歸屬於誰就要各憑本事了。
羅雯肯把鑰匙給邊強是因爲鑰匙的主人是沈慕白,比起這一星半點的好感,他跟邊強多年的兄弟手足之情總要更要緊些。
可是當幾人來到一塊木質地板前,羅雯看着地面上的精緻鎖頭,眉心卻是狠狠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