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手臂被打掉,秦開自覺被下了面子,當場也黑了臉色,“羅雯,你居然敢跟我動手,好歹我也是長輩,你這是什麼態度?”
羅雯冷冷瞥了他一眼。
後邊早就看不過眼的秦珊珊上前就是一頓埋汰,“羅雯,別以爲有個男人養着你就無法無天了,當小三吃的是青春飯,等到你人老珠黃了,看誰要你這破鞋。”
“哼,沒家教的,也難怪,早死了阿媽的孩子,不成器。”秦美也同時加入戰局,三人的口水險些都要噴到羅雯的臉上去了。
羅雯就站在原地,原本想看看這些人還能罵出什麼新花樣,結果秦美一開口就直接罵到了母親秦玉,羅雯冷眼一掃過去,周身的魄力壓得秦美開合的大嘴巴立刻閉上。
這丫頭的眼神,咋那麼嚇人。
這時候大堂裡頭人來人往,顧客們都駐足觀看了起來,不少人對着羅雯指指點點。大堂經理上前勸阻,“幾位,這裡是酒店,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到外面去說嗎?”
秦珊珊揚着脖子,得理不饒人,“打開門做生意還不讓人站着了,什麼服務態度,我剛從你們酒店消費出來,現在就趕人啊。”在她看來,這些在大堂裡站着的都是服務生,顧客就是上帝,他們愛站多久就站多久。
“小姐……”
“喊誰小姐呢?”經理的話剛一出口,秦美拉過女兒,一把就衝着經理嚷嚷,“我們家女兒可是黃花大閨女,你要喊小姐,衝那邊喊去。”她已有所指擡着下巴衝向了羅雯的方向。
經理皺緊了眉頭,顯然遇見這種客人令他十分頭疼,思索着再鬧下去就找保安。
這邊秦美還以爲經理是害怕了,還在那邊得意洋洋,“要我說你們這種規格的酒店就應該規範一下消費水平,別什麼阿貓阿狗都給放進來。”
明顯被指認爲阿貓阿狗的羅雯直接就笑了,被這女人的邏輯給氣笑的,她直接從包裡抽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旁邊的服務生,“這個房間的客人到了沒有?”她踩着點趕過來,這會兒被攔在這裡,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已經來了。
經理眼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酒店的高級vp卡,心裡一驚,趕忙就迎了上去,“請問是羅小姐嗎?”
“嗯。”羅雯點點頭,淡淡問道:“人到了嗎?”
“沒呢,包廂已經開着了,就等着您的吩咐。”經理趕緊應答,語氣間恭敬無比。剛纔他對這個小姑娘有些不以爲然,只當是來蹭飯局的,還想着連同這蠻不講理的一家人一起趕出去,好在沒幹出這種事情,不然老闆非削了他的腦袋不可。
“老闆吩咐,讓我專門來大堂接幾位。”這些頂級的vp客戶大多一年來不到一次,可是專屬的包廂一直都是留下來,專人清理打掃,就是老闆也不敢輕易得罪,要不是今天老闆不在,這會兒肯定是要親自來接。
可是,沒想到這羅小姐如此年輕。
經理前後態度的轉變看在周圍衆人的眼睛也都是驚奇不已,尤其是那張代表着尊貴身份的卡片更是大跌衆人的眼鏡。
秦珊珊險些就要過來搶那張卡片,整張臉漲得通紅,“羅雯,你說,這是不是邊強給你的,他前腳剛走,你現在就來酒店,要不要臉?”在她眼裡,羅雯就是個鄉下土包子,不可能有錢,這買地的錢是邊強給的,這卡片理所當然就算在了邊強的手裡。
羅雯蹙了蹙眉,也是被這些沒腦子的人煩透了。
還沒開口說話,經理已經挺直了腰板,拿出腰間的對講機說了一句,“保安,這邊有人過來鬧事,過來處理一下。”按掉對講機,他指着秦開一家三口對前臺服務生嚴肅道:“以後,將這三個人列入黑名單,凡是酒店的產業之內不得他們入內。”
“什麼?”秦美一驚,下意識就要反駁,卻一下子被秦開擋住了視線。
秦開聰明地沒有找經理理論,而是對上了一邊的羅雯,“羅雯,你不要仗勢欺人,就算有人給你撐腰,那塊地你也得給我個說法。”
羅雯知道他肯定會咬着地皮不放,不過她不怕,攤開素白的掌心,“地契在我手裡,上面你我的名字都在,是有法律效應的,想耍橫的,儘管來。”她保證十個秦開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你……”秦開咬牙切齒,氣得臉色通紅。他手頭上最近資金本來就挪不開,早就盯着那份補貼下來好週轉,可是現在兩頭泡湯,地皮的錢投進去也是杯水車薪,這一切他都怪到了羅雯的頭上。
不過他越生氣,羅雯就越是高興,彎起眉眼淡淡說了一句,“現在,可以滾了。”
秦開瞪大了眼睛,胸口彷彿有一團火焰一直煎熬着他,如果視線有殺傷力,面前的羅雯早已經是千瘡百孔。
這時候,大堂的旋轉門再次被人推動,爲首西裝革履的男子一進門立刻吸引了衆人的注意,有些經常關注新聞版面的立刻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激動之下又不敢直呼其名諱,一時間趕忙就退到了一邊。
秦開面朝着大門,自然也看到了男子,臉上亦是震驚,而更快地,他的商人本色佔據了上風,立刻舔着笑臉便迎了上去,“哎喲,這不是曲市-長嗎,你好你好,我叫秦開,是廣口村的,前兩天您還去過呢。”因爲沒有頭銜,也不是大人物,秦開腦袋瓜子立刻就轉到了廣口村上,企圖用這點關係來拉近彼此距離。
“嗯,你好。”曲修傑垂眸看了看對方臉上虛僞討好的笑容,面上溫和有禮地打了招呼,“廣口村的村民們都很熱情,今天我是來會朋友吃飯的,就不多招呼了。”以他的身份,能跟秦開說上一兩句話已經是給足了面子,大庭廣衆的,他也沒打算讓一個小人物藉着自己登報紙頭條。
不過轉眼,他眼角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揹着單肩包站在人羣中,顯得格格不入,卻也是無法忽視。
“羅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