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雯醉眼惺忪看了一下週圍聚集過來的大漢,個個身高一米九以上,內心不禁感慨北方人就是長得高。
田達沉着臉色,眼角瞥到杜北邁出的腳步,頓時就眯起了眼睛,“怎麼,杜家少爺是跟她一夥的?”他心中對杜北自然也是恨極,問這話其實也並不是在詢問對方,因爲能在冰省一下子調動三千萬出來的屈指可數,在場的除了杜家,哪一個有這種本事。加之今天本就是因爲與杜北的糾葛纔會開賭局,田達肯定不會放過杜北。
當然,杜北也不是傻子,今天他在現場,事情也是因他而起,田達不善的態度擺在那裡,他想獨善其身也是不可能的,索性大大方方走出來,邁步到羅雯的身邊,他一把將醉酒的人扶住,與她並肩而立。
田達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先讓醫生過來給少爺搶救,這幾個人,都給我帶回宅子裡審問。”
“那,老大,那三千萬的賭資……”主管眼尖地早點盯上了那三口大箱子,裡面裝的可是滿滿當當的三千萬啊。
“呵,拿回去,就當是輝兒的醫藥費了。”田達獅子大開口,敢動他的兒子,就要用承擔後果的準備。
“是。”主管自然是喜笑顏開,也不管杜北一行人還站在一旁,伸手便要過去提那幾口箱子,可腰剛一彎下去,他只覺得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接着後腰一疼,整個人慘叫着便摔了出去。
杜北冷着臉收回腳,將幾口箱子踢到桑麗等人的腳邊,聲音平靜道:“守着。”
田達大掌一拍桌面,陰沉着臉色喝道:“給我上,狠狠地打,生死不計。”既然杜北這麼不識擡舉,那他也沒必要給杜家老頭面子,今天他兒子吐那麼多血,他就要用杜北的性命來賠償。
就在田達一聲令下之後,所有的大漢都聞風而動,混混也都加入了混戰,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啊!”許樂護着佟雅跟桑麗被逼到角落,身後佟雅不時閃躲着發出尖叫,一直是乖乖女的她因爲家世優越,到哪裡都有人照顧保護,哪裡面對過這種場面。
而另一邊杜北拖着羅雯這個醉鬼對付一羣大漢,剛開始還有些招架之力,可那些人都是田家宅子裡的練家子,人數衆多,杜北再能打身上也是受了不少傷。
“靠,你快走,去外面隨便哪一家酒吧杜家。”杜北捱了一拳,拉着羅雯的手腕往外面甩,大聲衝她吩咐着。市內所有的酒吧都由杜家照看,裡面自然是有杜家的兄弟,他們絕對不能落在田達的手裡,否則杜家的境況將會十分不利。
而此時將這一重任託付給一個醉酒的羅雯也是無從選擇。
豈止羅雯見杜北衝自己說話,嘴角還流着血,迷迷糊糊地還手腕一抖,反手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爲什麼要走,這裡都是我的了,這些人都得聽我的,不是嗎?”
杜北見她幫不上忙還醉得胡言亂語,只覺得今天攤上了一個煞星,心中是悶着一口氣差點憋死。
這時,一個大漢舉着一把木椅就要衝羅雯背後砸來,彼時杜北正站在她的對面,看得真切,心下一緊,“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羅雯一轉身,正好對上那氣勢洶洶的大漢,好看的眉眼皺了皺,下意識便擡腳踹向了大漢。
只聽見轟得一聲,伴隨着一聲慘叫,大漢整個人斜斜飛出幾米開外,巨大的木椅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大漢蜷縮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杜北愣住了,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人能想到一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南方少女會突然出手,也沒有人料到她一腳將大漢踹飛,力道如此之大。
羅雯皺眉看着地上的大漢,醉眼中露出冷然的光,清脆悅耳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說過了,這裡是我的地方。”
先是把自己的兒子氣吐血,再就是將自己的手下打成重傷,還大放厥詞要吞下自己的巨皇夜總會,新仇舊恨加起來,田達恨不得將眼前的少女碎屍萬段,氣急之下他也有些失去理智,下意識摸向後腰掏出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砰地一聲,出膛擦出的火花像是剎那的煙火,劇烈燃燒過衆人的心頭,帶來一陣陣的心臟緊縮。
田達踉蹌地連連退了數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對面那個紅着臉的少女,以及她手中那對準自己的黑洞洞的口。
剛纔就在他掏的一瞬間,羅雯也掏出了袖口的,小巧的身握在她的小手上精緻可愛,可銀光一閃,她竟是亮之後便毫不猶豫開射擊,而且,她的法很準,打掉了田達手中的卻沒有傷他分毫。
所有人都不敢動,膽戰心驚地看着少女一步步朝着田達邁步走去,走到近前,那口也抵在了田達的腰腹,後者身體一僵,“你,你想做什麼?”
羅雯看他強自鎮定的模樣就有些好笑,於是彎起好看的眉眼仰頭看他,就像一個純真的小女孩一樣,輕聲道:“田老大亮對付幾個未成年人,不覺得有失妥當嗎?”
田達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處於下風,也自知剛纔失了理智,“剛纔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可以道歉,那你可以放下了嗎?”
羅雯搖頭,繼續笑道:“放下,恐怕我們又得去您府上解釋了。田老大,你說今天這事情,要怎麼算,我來你們巨皇消費,卻被扣住了,還遭人毆打了。”
她的聲音有些綿長,帶着醉酒之後的低沉呢喃,本該是有些撓人心肺的撩人聲音,聽在田達的耳中卻猶如千針刺入心臟。
這丫頭,竟是自說自話,逼着他承認今天的過錯。
他的呼吸是重了又重,幾次深呼吸都沒能壓住心頭的屈辱跟怒火,可自己的性命還握在別人手裡,他還能怎麼辦?
就在他點頭剛要開口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聽得出又是一羣男人,訓練有素的男人。
“哈哈哈,田老大,好久沒來,你生意怎麼冷清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