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阿姨我想上廁所。”一個小孩退步迷茫無助的問着一旁的阿姨。
那個阿姨看了看大嬸,低頭牽着小孩的手說道:“好啊,我知道那邊好像有。”
大嬸還想說什麼,被孩子打斷。兩個小孩轉過身來對着人們說道:“謝謝。”
然後深深的鞠了個躬。
“沒事,我陪你們去。我知道這哪有廁所。果然是從大城市出來的小孩,就有禮貌啊。”大嬸說着就要跟上去。
牽着小孩的阿姨看着大嬸連忙說道:“不用了嬸兒,等一下這倆孩子我送回家就好了。你也懶得跑啊不是。”
“嗨,麻煩什麼啊,不麻煩。”
“你看你買的菜,還要回家做飯呢不是。再晚來看可就趕不上晚飯時間了。”
大嬸看着手中的菜,才恍然大悟。有些遺憾的看着兩個小孩。對着牽着小孩的女人說道:“那這瓶水拿去,反正買都買了,給孩子敷敷冰的消腫。”
“哎,好嘞。”女人拿過冰水跟大嬸說到。
女人帶着兩個小孩走了一段路,確定看不見那名大嬸了,才停下來。
“謝謝阿姨。”
“謝謝阿姨。”
女人蹲下來,看着她們道:“不用謝。你們家在哪裡?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謝謝阿姨。”
女人摸了摸她們的頭笑道:“阿姨不是壞人。”
“我們知道阿姨不是壞人。”
“是好人。”
回到家,開燈點亮,家裡什麼也沒有。
兩個小孩爬上沙發坐在那裡,頭和頭靠着一起。
“你困不困啊。”一個小孩勾了勾另一個小孩的手指。
“不困。但我的臉好疼啊。”
小孩聽聞起身跪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張臉側仔細看着。然後
跑下沙發,到媽媽的房間裡翻找着,半天拿出一瓶藥水和棉籤。
“我記得,以前那個醫生就是給媽媽塗的這個。”
小孩爬上沙發拿着藥瓶打開聞了聞。另一個把臉微微側着。
小孩小心翼翼的用棉籤沾藥水,然後就在另一個臉頰上慢慢的塗抹。
“疼嗎?”小孩問到。
“涼的。”小孩答到。
聞言兩個都莫名的笑了起來。
“你沒醒的時候,看見了什麼?”小孩好奇的問着正在給她塗藥的小孩。
“嗯,我記得,我聽見你在叫我,然後又聽不見了。再然後我突然能看到你了。然後什麼也沒有了。一片漆黑的什麼都沒有好恐怖。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根本什麼都沒有,連夢都沒有。”小孩仔細的給另一個小孩邊上藥邊一本正經的回答到。
“連夢都沒有嗎?”
“嗯,連夢都沒有。”
“那好無聊喔。”
“嗯,確實好無聊啊,感覺連我自己都沒有。”
“連你都沒有嗎?那好恐怖喔。”
“嗯,好恐怖喔。”
說着兩個小孩看着對方都笑了起來。放下藥瓶看着窗外,已經很晚了。
裹着一牀被子,在沙發上放兩個小枕頭。然後一起窩在被子裡。
今天很累了。
“還疼嗎?”
“嗯。”
“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嗯,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兩個小孩說着,慢慢的閉上了眼手拉着手相對而眠。
第二天清晨,小孩醒了過來。走到母親臥室打開了房門,看着臥室裡空無一人。昨晚母親並沒有回來。
倆小孩把被子抱回房間,一個小孩兒拿出牀頭櫃裡面放着的彩色的小鐵盒子。打開蓋子從裡面取出了幾張零錢,然後蓋好放了回去。
一個小孩看着外面剛剛升起的太陽,把小盆栽小心翼翼的搬到太陽可以曬到的地方,然後再給它澆了點兒水。
兩個小孩背好了書包,帶上鑰匙把門給鎖好。然後到流動的早餐攤買了兩個熱乎乎的大饅頭,慢慢的走去了學校。
下午五點放學,兩個小孩手拉手走在路上,看到了昨天見過的大嬸,與其他年齡相仿的幾個婦女一起坐在十字路口的老槐樹下襬着板凳嗑瓜子閒聊。
大嬸這時也瞧見了她們連忙熱情的招手道:“哎!小孩小孩雙胞胎過來過來。”
其他人也好奇的嗑着瓜子看着她們,倆小孩看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站在原地。
大嬸看着她們愣在原地,走了過來道:“怎麼?不認識嬸兒了?昨天才見過今天就不認識啦~”
大嬸把倆小孩帶了過去,坐在長板凳上,看着一個小孩的臉頰道:“讓嬸兒看看,喲好了一些了今兒都不腫了。還得用冰再敷敷明兒連印兒都得好。”
“謝謝嬸兒。”
“嗨,謝什麼呀怪不好意思的。來吃點瓜子,你們自己放學啊?”
倆小孩坐在長凳上,被大嬸塞了一把的瓜子。
“嗯。”
“看看人家小孩,在看看我家那臭小子啊,每天上學放學都要他爺爺接送,讓他走一截路都不要,還要撒潑,非要啊他爺爺背。一天像什麼話啊。”大嬸說到。
“就是就是,我家那個也是每天挑食。這不吃那不吃每天變着花樣兒給她做飯,煩都煩死了。還有她那個爺爺每天慣着她什麼東西都買給她吃,一天都不吃飯。”
“這怎麼行,像我家那個,就要餓着。現在什麼都要吃,還特別聽話。孩子不聽話就是太給他臉了,凡是都要有個規矩,沒有規矩像什麼話。”
“啊對~還是張航媽媽有辦法,你看張航那孩子多聽話啊,就是小小年紀不嘖聲兒,有些過於靦腆了。”
“那也總比不聽話來的好啊,讓家長省心。你說是吧姜嬸兒。”張航媽媽在一旁小賣部買着東西說到。
一時間,街口一羣人又議論紛紛。你說一句我回一句。還有幾個和稀泥的在一旁時不時的拉扯幾句。
“哎,張航媽媽你家老張不是說我們這裡有人中大獎了嗎?誰啊?”
“哎呀,不好說。”張航媽媽在一旁提着袋子說到。
“怎麼不好說了?不就中給獎嗎?有什麼稀罕的。”
“那是人家的隱私,我們不好說。”張航媽媽面露難色說到。
“哎呀,那你給我們提示一下,就算我們自己猜到的,不關你的事兒。再說了,難不成我們知道了還能去搶嗎你說不是。”大嬸怪嗲到。
張航媽媽看着這一堆人,讓她們幾個知道了那就等於所有人都知道了。但不說,難保不準她們要在背後說閒話,煩人的很。
“就還挺年輕挺高挺帥一個男人。就是氣色不太好黑眼圈挺重。反正也是經常來我家買彩票。渾身一股酒味,看着不像什麼正經人。那幾個嬸兒我就先回去了,家裡的鍋還熱着呢。先走了下次找你們聊啊。”張航媽媽連連擺手告別,真是晦氣。
“哎哎哎好好好,你先走吧,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