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已經浮腫起來了,離離拿過紅花油給坐在椅子上的姥姥一邊又一邊的的輕輕的推揉。
到了第二天離離把早飯做好提着菌菇早早的去了集市,結果不到一倆個小時就提着空空的籃子從熱鬧的集市裡走了出來,她來去的過程中花的最長的時間也不過是回家的路。
太陽正空,離離回到家把賣菌菇的錢全部壓着櫃檯上,把紅花油倒在手上一遍遍給姥姥輕揉着腳腕直到腳踝發熱。
但姥姥怎麼說也有七十來歲了,腳踝遲遲不見好轉。離離讓姥姥去看醫生,但姥姥遲遲不去,還總是推三阻四的找藉口。 離離就每天回來給姥姥按摩活血。神奇的是,姥姥的腳真的就一點點的在好轉。
有一天離離拿了倆盒藥膏回來,說是蕭老頭給的。每次按完就給姥姥貼上一張。姥姥的腳慢慢的也能活動了,不過離離也不再讓姥姥獨自一人去很遠的地方了。
於姥姥這段時間閒着沒事就在家收拾打掃,發現離離的桌下又多了一箱子書。
仔細一看是這個地方大學醫學部的一堆舊書,書本上面的積灰雖然已經被清理過了,但還是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黴味。翻開書看着上面早已乾涸發灰的筆記,字體娟秀漂亮筆風帶有銳氣,條理清晰工整乾脆,卻還帶着一股子稚嫩無畏的氣息。這本書的原主人應該是一個充滿清冷氣的主人。
於姥姥把書合好放進箱子裡,慢慢的仔細的打掃着這個房間每一個角落。
下午,離離回來衣服上滿是汗漬。
於姥姥煮好了一鍋鮮甜的玉米粥。 院兒中,槐樹下,一張老木桌,樹上蟬腹鳴。
吃完飯時候還尚早,掩上門拿起蒲扇就出去閒逛。
沒有目的,沒有時間的限制。隨心而至,走哪裡算哪裡。
一路上出來閒逛的人家還不少!二三結伴,三五成羣,或交談或歡笑。
從河堤上走過,水面微波粼粼。大河的對面有座山,半山間有一尊高大的立佛。佛像的後面是一座座金黃的廟宇。從遠處看這白佛竟是比後面的廟閣還要高出一個頭的模樣。依稀還能看見上面維修有人影在維修。
白佛頭與山齊,足鎮大江,屛臨城下,佛像與城市對立於兩岸,相隔於江。它似乎在看着對岸又似乎在望着大河。神態肅立安然卻又面帶慈祥與悲憫。
離離在河邊上看着對岸,這白佛倒是大的有些出奇了。每年的保養與維修費恐怕都要花上不少錢。
晚上夜空掛着滿天繁星,彷彿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於姥姥粗糙乾枯的大手輕輕的牽着離離的小手丫走在回家的路上。
洗漱過後,離離開着小夜燈皺着眉頭看書上的筆記,旁邊還疊放在兩本字典。於姥姥站在外面看着門縫中透出的淡淡的光暈,默默的轉身離去。
……
早上,離離早早的到了武館,陳老打着哈切打開了大門。轉頭就把顧北從牀上拎了起來。 倆孩子就在院子裡練着基本功活動活動筋骨,畢竟新的一天開始了!
過了好一會兒,其他孩子才緩緩到來。
天色微亮太陽升起。這個老破館的弟子人其實不是很多,大的二十來歲,小的剛滿九歲。一共也就十幾二十來人。甚至只有小離離這麼一個女娃。
老陳在一旁看着小離離還是不得不感嘆,果然天賦這種東西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更別提是如此努力的程度……
下午,陳老看着來接小離離的於嬸,熱情的過去打了個招呼。
走在路上,即便是現在腿腳不便的情況下,於姥姥也依舊不使用柺杖。也不需要人攙扶,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美名其曰爲適當的鍛鍊身體有助於恢復。
路過蕭老頭的醫館,於姥姥想要去打個招呼。畢竟他給的藥膏還挺好使的,既然都走到這裡來了,怎麼說也得表面上答謝意思意思一下。
離離看着上前敲門的於姥姥,欲言又止。
“這個蕭老頭這個點兒怎麼關着個門啊。”於姥姥邊敲着門一邊呼喚着,卻許久都不見有人迴應。
“算了,我們走吧。”於姥姥敲了半天屋內都沒有響動。
“興許是出門進貨去了,咱們先回去。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吃麪還是吃飯,不然吃南瓜吧,家裡那根藤上的南瓜應該熟了來着。”於姥姥對着離離說到。
離離看了一眼醫館對面站着的兩個陌生的男人,聽着於姥姥的話點了點頭。
……
回到家,離離轉身看着大門外周圍空無一人關上了門。
巷口轉角處,一個男人點了根菸,看着關上的門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瀟灑離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離離每天回家路過蕭老頭的醫館,醫館都沒開張。
離離看着這裡突然出現的那些陌生人,依舊像往日一樣走回家中。
這天,於姥姥問起離離,蕭老頭的藥鋪居還沒開門,發覺不正常的於姥姥直接帶人上門開了蕭老頭藥鋪的鎖。
藥鋪門簾被打開,入目一片狼藉,屋內就像是被人給洗劫過一般。翻箱倒櫃藥材散落一地,於姥姥嚇的一驚趕忙找了一圈兒屋裡屋外都找過了就是沒見到蕭老頭的身影,趕忙報了警。
警察來到藥鋪拉起了封條,首先對於姥姥進行了問話,然後進行現場排查。
當晚回去後,於姥姥依舊心有餘悸,坐在椅子上怎麼也睡不着。離離看着於姥姥如此不安便和她一起坐着,看着外面黑漆漆的牆頭。
於姥姥見狀安撫着離離,只得回去屋裡睡覺,在屋內離離站在窗前……
第二天清晨,於姥姥像是想起什麼早早的就出去了。離離去了學校,放學途中離離發現有一個人在後面尾隨。可這次那人不再是遠遠跟着而是越來越近。離離加快了步伐,甩不掉,那人逐漸靠近。離離瞅準機會往人多的地方擠進,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一條小道再從另一條小道繞跑出來,看着就近的一家商鋪飛跑着一頭就紮了進去。猛地回頭一看那人就站在外面。
“叔叔,可以借一下你的電話嗎?”離離對着面帶疑惑的商店老闆說到。
離離打完電話,坐在商鋪一旁。那個商店老闆還給離離拿了一個小凳子。
一個片警來到商鋪,商店老闆給警察簡述了原因還給他調看了監控。可是很遺憾的是監控並沒有拍到那個地方,不過老闆說他確實看到了當時有一個人站在外面。
爲了安全起見,片警決定護送離離回家。
護送到家之後,離離遠遠的就瞧見於姥姥愣住在自家門口,姥姥緩過神來轉頭看着回來的離離和護送離離回來的片警,片警跟姥姥闡述了一下原因。囑咐姥姥要注意小孩的安全,之後似乎是注意到了就個家裡好像只有這一組老小,便貼心的留下了一組電話號碼。
姥姥拿着電話號碼道謝,送走了片警。
離離進門才知道爲什麼姥姥剛纔愣在了門口,裡面的一切都被人翻過了。
雖然都復原了,但差別還是有的。更何況是對這裡無比熟悉的人,於姥姥一眼就看出來了。就連院子裡也是。
“這害人的傢伙。”於姥姥低聲咒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