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咱親自給大孫上藥！
朱元璋見到城外並未成爲人間地獄，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許多。
在出城之前，他已經做好最壞打算。如此冰冷的冬日，城外定然沒有活人。
然而，朱允熥能提前做到預防，並且提前想到對策，着實讓他開心不已。
老朱心神放鬆之下，當即拉着林榮一拉起家常。
“這位小兄弟，現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你是咋挖出這麼大的地……地窨子的？”
老朱也是慣會幹農活的人，知曉冬日裡動土不易。
“這位老伯算是聞到點子上嘍！”
“俺們之所以能挖出這麼好的地窨子，全靠三皇孫給我們發的工兵鏟！”
“工兵鏟？”
朱元璋旁若無人地跟幾位尚書聊着，當他再次回身跟林榮一搭訕的時候，卻發現林家一家五口已經跪在地上。
因爲從宮裡去玄武門，必然要經過後宮的御花園。
“臣等知罪！”
“老百姓把門板拆了，這冬日裡讓他們一家怎麼熬？”
在老朱急吼吼地向着玄武門走去之時，一衆官員也緊隨其後地跟了上去。
老朱話音一落，所有官員都閉上嘴巴裝死。
“很好！”
老朱見大孫說得這般篤定，心裡也稍微放心幾分。
沒過多一會兒，老朱就看到爐膛裡竄出一尺高得火苗。
“解決了？”
“回陛下，此物確實不錯，不過這設計上還可以改良一下。”
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皇孫也就罷了，一門心思賺錢反而是件好事。
“大孫呀，你不能總把目光放到海上，還得把目光放到大明，放到百姓身上，多爲咱大明百姓做點實事……”
現在皇帝陛下已經明牌了，他們也就沒必要做無謂的爭辯，只要等着皇帝冊立三皇孫爲皇太孫就完事了。
林榮一這話一出，不僅老朱蒙了，就連老朱身後的一干狗腿子也蒙了。
朱允熥見狀心下當即就慌了。
雖然老朱覺得有點刺耳，但也不得不承認，朱允炆確實是個好孩子，懂事、乖巧，有善心。
“田大人，着的就是你的頭髮！”
會不會是自己太嚴厲，所以惹得那孫子跟自己生分了？
“咦！”
皇帝陛下也太過分了，不請人吃喝也就罷了，竟然請人聞煤煙的？
“另外，想要普及的話，只要藉助其形制即可，不許搞出這麼多摺疊，側邊開刃的花活。”
然而，老朱剛走到城門附近之時，就愕然地看向遠處的紫金山。
這倒不是他笨，而是聽三皇孫講話太有意思了，聽得那叫一個親切，說的都是他們百姓心裡話。
“預計這種日子還要持續十幾日……”
“皇爺爺，您也太客氣啦，這點小事隨便派個人來就行，您咋還親自過來啦！”
雖然衆人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但皇帝陛下發話了，他們也只能上前使勁地聞了聞。
“啓稟陛下，剛剛二虎來報，說三皇孫進宮了。”
“陳宗理，你盤點一下府庫，先拿出一千石糧食，分給城內外受災的百姓。”
朱元璋聞言心裡暗暗一驚，也顧不上朝堂上還有不少官員了，走下臺階就出了大殿。
“沒理由？”
“孫兒打聽過了，尋常年景百斤木炭也就四百文左右。”
“皇爺您就瞧好吧，三皇孫今天保準不會讓您失望！”
齊泰不無擔憂的想到，自家那個得意門生，該不會真打算讓京城百姓燒煤吧？
若是三皇孫真有這等打算，必定會被百官噴成篩子，罵他不知百姓艱辛……
二虎見皇爺朝着洪武門的方向狂奔，趕忙叫住皇爺，將皇爺引向玄武門的方向。
“比如說這鏟子的柄可以更長一點，那樣能更省力一些。”
現在大雪封山，山路難行，誰有辦法能從城外運進柴炭來？
老朱見衆人不吭聲，當即發出一聲惡龍咆哮。
“你知不知道，煤炭是有濃煙的，那濃煙被人吸了是能毒死的！”
老朱聽到這話一陣愕然，心想自己還缺時間呢，哪來的時間給別人？
爲了不讓自己賠錢，連文武百官都能坑，哇哈哈哈！
“那你們就拿回去改進一下，以後咱大明的鐵鍬之類就參照此物打製！”
“回皇爺爺，孫兒沒你想的那麼偉大，孫兒只是想給海軍掙點吃飯錢，外加多建幾條大船……”
“我知道呀！”
“回皇帝老爺的話，三皇孫說得可多了，小人當時只顧着聽，根本沒記住多少……”
他也發現工兵鏟側邊開刃了，那鋒利程度堪比一般的刀劍。再加上這工兵鏟通體用好鋼打造，可能其實際用途比之一般的兵器還要厲害幾分。
“啊？”
朱允熥跟皇爺爺解釋一句後，當即命人在皇宮門口支了個鐵爐子，然後親自從車上拿下一個煤球塞入爐膛裡，並且劃燃一根火柴，將蜂窩煤點燃。
看着餐桌邊上空着的椅子，老朱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老朱聽了這話，臉上頓時變成豬肝色。
“因此，孫兒決定將蜂窩煤的價格定在二百文，這樣就能有更多百姓燒得起了。”
“其他人各回本部，組織人手上街掃雪，辰時之前務必給咱個準數，這次大雪到底造成多大損失！”
兵部尚書茹瑺更是心裡一緊，心道這三皇孫該不會又私自打製兵器了吧？
但溫度依然驚人，哪怕離着三尺遠，依然感覺熱浪襲人，烤得人渾身發燙。
朱允熥見皇爺爺領着這麼多人來迎接自己，臉上覺得倍有面子。
長此以往，大明的文武百官，還以爲本官鼻子上邊那倆窟窿是出氣的呢！
然而，當茹瑺看到林榮一拿出來的工兵鏟，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老朱回到幹清宮，就着冷水洗了把臉，這才坐下用早膳。
“對了，你們也過來聞聞，看看是咱的鼻子有問題，還是這東西果真沒味道！”
老朱黑着臉離去，衆人趕忙跟上。
衆人聽到這話全都陷入沉默，如果放在之前，他們肯定會爭辯一番誰賢，誰不賢的。
“哎呀呀，皇帝陛下對三皇孫真是太嚴厲了，三皇孫立下此等大功，皇帝爲了不讓他驕傲自滿，這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督導三皇孫的功課，哈哈哈……”
“什麼！”
秦德順並未聽出對方語義上的問題，還以爲對方說的是“出宮”呢。
二虎聽到這話心裡那叫一個汗，皇爺今天這是攢了多大的火氣呀，竟然生出如此殘暴之心。
他們也是認識煤的，甚至還知曉此物一般只拿來鍊鐵，尋常百姓人家是不會用此物生火做飯的。
大明的文官效率還是很高的，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將京城內外的損失估算出來。
“小逆孫，此物你打算售價多少？”
此人話音剛落，還沒等老朱罵他，邊上的人就聽不下去了。
朱允熥撥動進風擋片，火苗瞬間縮了回去，只在爐膛內翻騰，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溢。
“皇爺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不過，現在朱植他們已經很久不來這裡了。因爲這裡的水都結冰了，蛤蟆也早已打洞冬眠，他們來這兒幹嘛？
衆人跟着老朱穿過御花園，來到玄武門外，只見三皇孫邊上停着一溜的馬車，每一輛馬車上邊都裝滿黑黢黢的東西。
還好！
老朱聽到這話只感覺剛剛打輕了，他之所以揍這孫子，不就是嫌他事事把錢掛在嘴上麼？
朱元璋看到車上的東西，心裡就是一沉，想着自家那小逆孫，該不會是給宮裡拉了一車煤吧？
這東西可不好燒，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老朱剛想到這兒，突然看到幾個穿着緋袍的官員走向了馬車，老朱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後竟然跟了一羣尾巴！
“一羣沒用的東西，老百姓家裡都沒柴火燒了，你們不思幫着想辦法，竟然還有閒心跑來看熱鬧？”
齊泰等人聞言只能躬身低頭。
雖說這鏟子長得有點怪，但終究還是個鏟子！
而且，那些稻茬、稻穗是啥意思，皇帝陛下該不會在御花園裡種稻子吧？
“如果再配合鐵皮管子，將所有煤煙都放出屋外就更安全了！”
“誰說不是呢，三皇孫那話也太氣人了。”
這真是皇帝的御花園，是不是太空曠了些？
“秦德順，咱不是昨天就吩咐過，讓你通知那逆孫，今天早晨進宮嗎？”
田侍郎聞言趕忙蹲在地上往頭髮上揚雪，隨着滋啦一聲，他頭上的小火苗瞬間熄滅。
朱元璋開心地將大孫再次摟住，滿心歡喜地誇獎道。
“去跟二虎說一聲，先把那逆孫按在地上揍一頓再說！”
“您老嫌棄我就直說，我這就滾去封地過日子，再也不回來啦！”
衆人轟然稱諾後剛要散去，就看到朱允炆領着幾十個護衛，拉着幾大車糧食向着城門口走來。
“咱大孫總算知道爲國分憂了，咱真是太高興了，哈哈哈……”
林榮一一臉茫然的道。
“哼哼！”
“大孫，你說的一半是現在的價格，還是漲價前的價格？”
隨後老朱一鍬接一鍬地挖着，沒多會工夫就挖出一個不小的深坑。
“皇爺爺說了算，您說多少就多少，嗚嗚嗚……”
“諾！”
“不過三皇孫說他也缺時間，還說有個老頭天天拖後腿，總是耽誤他搞科研，搞建設，讓他不能很好地建設大明，建設京畿地區經濟示範區……”
林榮一用了好大的勁才反應過來，皇帝說的大孫指的是三皇孫。
“哼哼！”
老朱見狀呵呵笑着誇了幾句道。
老朱拿着鐵鍬嘖嘖稱奇道。
“民生多艱啊！”
“哦哦……皇帝老爺，時間您能給嗎？”
不管未來的日子啥樣，他們不也得過麼。
“田侍郎，你這話也不對！”
只是更多的時候，此地乃是朱植等皇孫的第二戰場，他們在這裡試驗了稻田養蛙，稻田養魚等一系列的試驗……
原因無他，只因爲此物燃燒之時能發出黃色的毒煙，吸入人口能把人給毒死。
“陛下，臣也有一策，可以命令周邊府縣支援京城……”
老朱聽到這話心再次沉下去，現在這寒冬臘月，沒有柴炭老百姓別說挨凍了，就連吃口熱乎飯都難。
“諾！”
“皇爺爺，君子動口不動手，您不能因爲說不過我，就總耍賴吧……”
老朱還以爲這孫子嫌少呢，沒好氣地罵道。
“既然爾等已經看出問題所在，那就各自說說，如何解決百姓眼前的燃眉之急吧！”
“這……這怎麼可能……他真以爲自己是神仙不成？”
“現在大明是您當家，大明這片天得靠您老撐着，孫兒就不跟着瞎摻和了。”
老朱黑着臉上前，伸出手緊緊地摟住大孫的脖子，陰仄仄的道。
不過由此可見，大孫所言也並非虛妄，他這黑煤球還真有幾分獨到之處。
“秦公公，皇帝陛下這是要去幹嘛？”
“無害！”
“孫兒還是鼓搗點小玩意，順便多給大明搶點地盤之類的吧，嘿嘿嘿……”
“大孫，把火苗調低點吧！”
朱允熥本來都絕望了，可聽到老朱給出的“官方價格”激動的眼珠子立馬又瞪了起來。
“待到山上的積雪融化，樵夫能進山砍柴，這柴炭價格自然就下來了。”
老朱好奇地拿過工兵鏟在手裡掂了掂，心裡連呼好傢伙，這東西看着不打眼，上手竟然還挺沉？
老朱踩着工兵鏟插入地面，只感覺毫不費力就鏟了一鍬土。
“朝廷也可以採購一百萬斤，當做俸祿發給官員……”
“回稟這位官老爺的話，此物名爲蜂窩煤，又稱煤藕，乃是用特殊配方混合了煤粉壓制而成。”
這大孫總琢磨海上那點事可不好，萬一跟北元似的，總想征伐海上那些破島就遭了。
朱允熥想到這兒，臉上立馬露出委屈的神情。
“文華殿是啥地方，那可是太子監國的宮殿！”
“此物確實無毒無害？”
“嗯！”
在這人說完之後，又有一個大聰明出來獻言獻策。
“幹嘛呀，讓我搬去那兒住嗎？”
三皇孫上次出海打倭寇用的火銃和大炮就是私自打製的，他這個兵部尚書已經裝瞎一次了，總不能一直裝瞎下去吧？
“咱大孫還跟你們說啥了？”
不過，他們嘴上說着知罪，但眼睛確實一直看着馬車裡的東西。
“二皇孫真是賢明呀，這樣大的雪天，還不忘救濟城外的災民……”
“回皇帝老爺的話，小人們過得很好，什麼也不缺。”
老朱聞言暗自嘆息一聲道。
“要是小逆孫敢忽悠咱，咱今天就把他吊在玄武門上抽鞭子！”
朱允熥聽到這話笑嘻嘻的道。
衆人在聽到皇帝陛下這番威脅後，這纔開始想辦法。只是他們的辦法，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老朱此時正在氣頭上，聽到這話頓時感覺有了出氣筒。
“唉，只是可惜城外正在救災的二皇孫了，那也是個好皇孫呀……”
“多少？”
就在老朱想要呵斥他們一番之時，突然聽到秦德順悄悄湊上來說了一句話。
“唉！”
“眼下這情況，沒十天半月都不能解決，老百姓的門板能燒十天半月嗎？”
“三皇孫不是一個人進宮的，而是趕着馬車來的，說是能解京城的燃眉之急！”
老朱聞言一陣沉默，尤其在他想到林榮一說的話，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小人拜見皇帝老爺，皇帝老爺萬歲！”
“王侍郎，你那話也叫人話？”
“今天若是不商量出個好辦法，你們今天就吃生大米吧！”
兩人聞言趕忙上前接過，輪流在皇帝挖的坑邊上又挖了兩個小坑。
“你可別貪得無厭，百斤八百文的價格已經不低了，再高的話百姓承擔不起！”
“你們日子過得可還好，可還缺什麼少什麼？”
“這要是宗族械鬥的話，這種鏟子都不用磨，直接扛着就能當兵器了！”
朱允熥嘴上說着抱怨的話，眼睛裡卻滿是欣喜之色，想着自己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封地了。
衆人聽到這話，一個個面面相覷，恨不得直接來個尿遁。
“三皇孫給陛下送來一神物，說是能解京城百姓燃眉之急！”
“皇爺爺，孫兒這次給京城百姓送煤，這可是大功一件，您沒理由打我！”
“孫兒拜見皇爺爺！”
一衆官員見皇帝陛下拖着三皇孫回宮，一個個頓時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無毒！”
可誰讓他是自己中意的大孫，未來大明的皇帝呢？
作爲皇帝，整天想着商賈之事，這可就有點不務正業了。
“皇帝陛下將文華殿賞給三皇孫，三皇孫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埋怨皇帝陛下，確實欠打得很，哈哈哈……”
“不過陳尚書說，糧食的事好弄，擠一擠總是能擠出來一些的。但柴炭之類的就難辦了，現在大雪封山，樵夫無法去城外砍柴，就算山上有柴也運不進城……”
不像某個鱉孫，真正的鐵公雞，守財奴，蚊子腿上都能給你刮下二兩肉來！
在老朱身後的官員，則一個個捂着嘴偷笑，幸災樂禍地想着，皇帝陛下又有理由打孫子了，哈哈哈。
“一會兒跟咱回宮，咱在你屁股上再幫你畫幾道傷疤！”
老朱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孫，怎麼也想不通，這孫子不過是把煤炭改了個形狀，就能解決濃煙的問題？
“屁股上的傷好了吧？”
那些個破島人口沒多少，物產也不豐富，搶下來還得搭錢搭物地守着，實在是得不償失。
“哦？”
卻不料老朱聽到這話，當場拎着他的脖子，就把他給拖回宮裡了。
“現在京畿地區都遭了災，咱們京城缺柴炭，其他府縣就不缺了？”
“皇爺爺，您老是不是又嫌棄我啦！”
“但我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呀！”
老朱趕忙調轉方向，朝着玄武門的方向走去。
老朱聞言不悅地瞪了眼陳宗理，剛剛就是這傢伙叫破了自己的身份！
“起來吧！”
如果這話出自官員之口，老朱只會暗暗誇對方懂事，省了自己一番賞賜。
朱允熥掙扎無果，趕忙軟語相求。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這般惡劣的天氣裡，老百姓生火取暖怎麼辦？
陳宗理猜到了老朱的心事，當即上前稟報道。
老朱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
“呃呃……”
老朱一直坐在龍椅上聽着他們吵，事實上他們剛剛說的餿主意，他之前都想過了，沒有一個符合眼下的情況。
老朱聽到這話也是大吃一驚，他還以爲大孫是嫌蜂窩煤價格給低了呢，哪承想他竟然主動降價。
老朱聽到這話，尷尬得直搓手。他心裡非常後悔，自己剛剛咋就那麼小心眼，又把大孫給打了呢。
“呃呃呃……”
“陛下，微臣建議可以讓百姓先燒門板、桌椅板凳等物支應一下！”
“另外，你也不用太傷心，咱會命宮裡採購一百萬斤，這總該夠你賺的了吧？”
“陛下，木炭價格已經連日上漲，經過這次大雪，估計打着翻的漲都有可能！”
“好！”
“據三皇孫所言，煤炭燃燒之所以發出濃煙，乃是因爲裡邊有硫磺之物。因此，只要去除硫磺之物，即可變成無煙煤，用於百姓燒火做飯最是方便……”
“你們實話實說，是不是有人警告過你們，不讓你們亂說話？”
老朱聞言滿意地點點頭，暗贊秦逵說得有理。
“是出宮！”
“諾！”
“孫兒謝過皇爺爺！”
“啊？”
“這……”
“你先去忙吧，缺啥少啥就跟陳宗理要，他那邊會全力支應你！”
這可是皇宮的御花園呀，每一個跟在老朱屁股後的官員，心裡對御花園都生出無限的期待。可當他們看到御花園的真實景緻後，一個個全都傻眼。
“今天咱非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一衆剛剛還在吵鬧的官員，看到皇帝陛下如此，趕忙拉住秦德順打聽。
“皇爺，打不得呀！”
在朱允炆喜滋滋去城外救濟災民之時，一衆官員又對着其背影誇了幾句。
“好好好，真是咱的好大孫！”
老朱氣急敗壞的道。
老朱聽到這話心裡一動，想着這逆孫是不是話裡有話呀，是嫌咱一直壓着不冊封他爲皇太孫了嗎？
“陳宗理、秦逵，你倆也過來試試，看看這件東西可還趁手？”
“唉！”
老朱將大孫拖進幹清宮，好好跟他理論了幾十鞭子，這才冷着臉問道。
“若此物真如你說的這般安全，那咱覺得售價定在百斤八百文即可！”
秦德順纔不管他們信不信呢，說完這話就趕忙追了上去。
“現下陳尚書正帶領戶部人員在城內城外，給貧苦百姓分發糧食。”
老朱在吃過早膳後，他估摸着快到辰時了，當即坐着肩輿去了前殿。
“自然是平常年景的價格！”
“啓稟陛下，陳尚書已經彙總了此次雪災的損失。”
“哦哦！”
“諾！”
“啊！”
朱允熥哭哭啼啼的道。
衆人在皇帝陛下拉着三皇孫進宮裡嘮嗑之時，齊刷刷圍着火爐轉了起來。
朱允熥聽到這話就想跑，可老朱摟得緊着呢，哪能讓他那麼容易開溜。
然而，最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隨着朱允熥撥動爐膛外側的一個擋片，爐火竟然竄起二尺多高。
“這爐子不錯，竟然還能調節火力大小？”
“回稟陛下，奴婢確實通知過了，可誰知道三皇孫遲遲不肯進宮啊……”
這老頭雖然蠻橫點，總想把自己扣在宮裡讀書，但對自己還是蠻好的嘛！
老朱湊近幾步使勁聞了聞，愣是沒有聞到任何嗆鼻子的味道，只感覺周身都被爐火烘烤得暖洋洋的。
“皇爺爺，用不了那麼貴，孫兒其實只想賣正常木炭價格的一半來着。”
陳宗理依然在城裡城外的忙活，只是派了個侍郎回來稟報結果。
“只要給俺們幾個月時間，俺們定能過上人人羨慕的好日子！”
“這煤球也不錯，咱愣是沒聞出有啥味道！”
“沒有呀！”
雖說宮裡不用煤炭，但他也知道此物點火不易，萬萬沒有用一根火柴就能點燃的道理。
他對大孫管得是嚴了點，但嚴也是爲大孫好呀，希望他多學點治國理政的本事。
“來個人給本官解釋解釋，此物燃燒之時爲何沒有濃煙冒出？”
“出恭嗎？”
老朱聽到這話當場愣住，他身後的一干狗腿子也愣在當場。
老朱一直不錯眼珠地盯着，見朱允熥只用一根火柴就將煤球點燃，頓時覺得格外的神奇。
朱允熥聽到皇爺爺這般誇獎自己，當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好像是燒頭髮的味道……”
老朱是個實用主義者，對於那些不能吃的花卉沒啥興趣，索性直接命人在御花園裡開出一片稻田地，閒暇的時候過來看看稻子的長勢，也是一件賞心悅目之事。
“大孫你不用急，轉過年咱就把文華殿賜給你！”
“皇爺，三皇孫在玄武門外呢！”
“茹瑺，你行文京營，讓他們出動人手將官路清理出來，務必保障其他府縣跟京城的驛路暢通！”
“三皇孫昨天還給俺們訓話來着，說俺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是缺時間。”
“此物竟然真的沒有煙味，只有一股淡淡的燒焦的味道……”
“咱養着你們，不是讓你們裝死的！”
“此次大雪共計損毀城內民屋三千餘間，官倉也被壓垮十七座，凍斃百姓三人，都是無家可歸的乞食者。”
可這話出自一貧如洗的百姓之口，他們窮得都只能像老鼠一樣打地洞過日子，竟然還說什麼也不缺，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朱允炆走到城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老朱，趕忙下車給老朱請安。
“再者說，路上現在全是積雪，就算他們手裡有多餘的柴炭，你讓他們如何運過來？”
“再者說，一塊門板能燒幾日？”
“看不出，此等鏟子竟然如此省力，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呀！”
朱允熥聽到這裡，心裡又生出不少小感動。
“來來來！”
“讓爺爺看看，可是把小屁股給打壞了！”
“來人呀，把藥膏給咱拿來，咱親自給大孫上藥！”
隨吃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