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我勸你們常家安分點！
老朱在得知安慶公主的來意後，頓時感覺有些意興闌珊地蕭索。
有心想罵女兒幾句，可一想到自己把人家丈夫都殺了，又有些罵不出口。
不得已，老朱只能隨口扯個理由，將安慶給敷衍過去。
“去勸勸你大嫂吧，她纔是最傷心那個……”
安慶一聽父皇這話，就知道今天這事沒戲了。但聽到“大嫂”兩字，還是讓她眉毛一挑。
“女兒只認常氏是大嫂，她呂氏還不配！”
“中中！”
“你愛認啥認啥，趕緊過去安慰人家一下。”
“不管咋說，侄子是親的吧？”
“那女兒告退……”
寧國公主聞言附和道。
“另外，咱在下達一份聖旨，明告京師百姓。”
“對了，女兒今天入宮，還有一事要託付父皇……”
“你好歹也是開國公啊，京城裡比您爵位高的屈指可數，您咋遇到誰都讓路啊！”
“皇爺爺，城外寺廟裡那些爲父王唸經祈福的妃子……”
寧國和老朱聽到朱允熥這樣說，頓時好奇地看向這小傢伙。
朱允熥聽了老朱的話，當場予以反駁道。
老朱對此有自己的看法，並不贊同大孫的話。
“啊！”
“這猢猻就是長了個巧嘴，天天哄咱這個傻老頭開心。”
朱允熥聽到老朱這樣一說頓時懂了，朝着老朱恭敬地行了一禮道。
“皇爺爺，二姑姑，你倆知道啥是指數級增長不？”
常升聽到這話被逗得開懷大笑，一臉慈愛地揉了揉大外甥的小腦袋，隨後伸出頭向外看一眼，正好與對面馬車上的人對上。
“你要是跟安慶那個沒皮沒臉的一樣，也是惦記你侄子那點家底，那就別跟咱開這個口！”
朱允熥翻了翻白眼道。
“有時候哪怕爲他們好，也得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用強制的命令去推動。”
另外，還讓禮部官員以老朱的口吻寫了一份措辭非常嚴厲的聖旨。
“大孫，你這有點危言聳聽了吧？”
“可幾百年後，咱們皇族繁衍得多了，繁衍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朝廷負擔不起之時又該當如何？”
朱元璋點點頭道。
“以後不許跟你三哥學，要學就學你二哥，跟你二哥一樣，做一個謙謙君子！”
“你瞅瞅吧，這就是你那不要臉的大侄子，哈哈哈……”
她之前只是聽聞父皇喜愛朱允熥，現在一看何止是喜愛啊，已經達到手把手教他治國啦！
“孫兒這是給咱們皇族謀出路呢，算是一種新的嘗試。”
畢竟，身邊還有個朱允熞呢，朱允熞可還是個孩子呀。
老朱慈祥地拍了拍大孫的頭，對他鼓勵地說道。
“不過這點股份你就留下吧，權當那逆孫孝敬你這個當姑姑的了。”
“此次散播牛痘苗有害，也是他們計劃的一環。”
“二舅！”
“孫兒親自去……”
“對了，你小子來幹嘛的？”
“這……”
“說得也對！”
朱允熥答應一聲，隨即轉身去前朝處理朝政。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件事必須得請示老朱，有老朱的准許才行。
“呂祿？”
“治大國若烹小鮮，切忌急躁……”
“如果有人冥頑不靈，破壞了咱的治國大計，那咱就不客氣哩！”
“你們只要想想咱這個皇帝，啥時候騙過你們哩？”
自家這個皇爺爺，還真是霸道慣了，這種事都想通過行政命令強壓？
“你舅媽昨天還跟我抱怨呢，說許久未曾見到你了。”
“都閃開！”
老朱這份恩威並用的聖旨一出，坊間中一切關於老朱病重的謠言都不攻自破。
朱允熥見老朱還給自己安了個眼線，心裡那叫一個鬱悶，都想跟老朱說自己不去了。
“孫兒認爲定是白蓮逆匪在暗中搞鬼！”
常升聞言哈哈笑道。
朱允熥看着兩人不解的眼神說道。
朱允熥聽到老朱前一句話，只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暗忖自己真是脫離百姓太久了，竟然連先進帶頭作用都給忘了。
“凡是不在規定時間內接種牛痘苗者，全家流放哈密衛，他們就乖乖配合了。”
“其實這事好辦！”
然而，聽到老朱後一句話，朱允熥暗暗擦了個汗。
“大孫！”
“她們自然有佛祖保佑，不需要你操心……”
“我勸你們常家安分點！”
只是眼下確實不適合聊這個事情，最起碼得等以後大孫成爲太孫，或者接替自己成了大明的皇帝之後再說。
老朱聽到這話當場愣住，他還從沒想過這種問題。
朱允熥聽到這話當場怒了，不管不顧地跳下馬車，對着呂家的馬車大喊大叫道。
畢竟，以他對那個李妃的瞭解，一旦多了個外人，那女子可能一句話都不會說。
朱允熥一聽這話頭都大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老朱把這事看得這般重。
“大侄子，你這話不對吧，現在皇族才幾十個人，怎麼就幾十萬，上百萬了呢？”
“咱大明朱皇帝身體好着哩，還知道扒皮抽筋哩，哈哈哈！”
“咱們不急着趕路，就給對面行個方便吧。”
老朱聽到這話頓時思索起來，聯想着最先聽到的疫病消息，越琢磨越覺得有問題。
老朱聽到這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允熥，隨即沉着臉訓斥朱允熞道。
“是不是皇帝老爺聽到咱們百姓的呼聲，不在強行種那牛痘苗啦？”
“皇爺爺，您老就通融一下吧。”
“另外，侄子搞這兩個商會可不僅僅是爲了掙錢，也是給咱們皇家尋求一條新出路。”
“父皇，您也把女兒看得太不堪了吧？”
“你給小爺站住，信不信小爺打斷你的腿？”
“今天咱先不上朝了，還是讓你去處理。”
“稍後咱還會派皇子上街，讓咱大明百姓們看看，咱的皇兒們胳膊上都接種了牛痘苗，你們還怕個甚？”
現在聽到老朱如此誇讚他，寧國嘻嘻一笑，隨即調皮地說道。
老朱聞言心裡閃過一絲悔意，後悔沒能見到小孫子最後一面，也沒讓小孫子最後見到自己一面，感覺非常遺憾。
“你跟舅媽說，我忙完疫病的事就去，讓她多給我準備好吃的！”
“您瞧？”
老朱聽到這話頓感頭疼，趕忙打住寧國公主的話頭。
“你這是在哪兒聽來的胡話！”
“女兒不缺錢，女兒跟梅殷都有朝廷的俸祿養活，女兒自己還開了幾家糧店，足夠我們過得很好了。”
朱允熥卻不樂意了，他平時不喜歡裝逼，但也不代表他喜歡低調啊。
但大孫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再攔着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另外，朱允熥還命人將常升叫了過來。
老朱看到之後，真的是老懷欣慰啊。
“是啊！”
呂祿朝着常升拱拱手，隨即跟常升擦肩而過。只是兩輛馬車錯開沒多遠，就聽到呂家馬車裡傳出“慫貨”兩個字。
“其實大姐和四妹也挺好，她們得知小侄子夭折，生怕父皇傷心，這才巴巴地趕過來……”
“皇爺爺，您現在這種將國事和家事混在一起的行爲，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
因爲每次見到那孩子，都是被宮女太監包裹得嚴嚴實實，連個小臉都看不到，哪來那麼多氾濫的感情。
“女兒把憑證之類的都帶來啦！”
寧國公主乃是嫡女，自小被父皇和母后寵着，跟老朱相處得非常隨和。
朱允熥並沒有自己的專屬車駕，乘坐的乃是開國公常升的馬車。
“算了！”
老朱看出大孫臉上的不喜，但還是強硬地將寧國公主塞給他，並且將手諭直接給了寧國公主，還囑咐寧國公主盯緊了小逆孫，千萬不許他在寺廟裡亂跑。
老朱看到大孫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孫子對自己的話不以爲然，不由爲自己解釋幾句道。
而且，以呂氏的心胸，也不大可能讓朱允熥抱着朱允熙玩耍，兩人之間就更難建立兄弟情義了。
“這不是怕您老擔心，影響您老的身體麼……”
“你去瞅瞅應天府門前貼的聖旨，除了咱大明朱皇帝，誰能寫出這麼有氣勢的聖旨？”
“說說看？”
宮裡十歲以上的皇子，也被朱允熥調動起來。讓他們跟着醫護隊，負責給老百姓宣揚種痘苗的好處。每當有老百姓質疑，他們就會露出左臂上的傷疤，以證明自己早就種過了。
“也是來拜祭你弟弟的？”
“皇爺爺，您不覺得這次京城疫病起得太過蹊蹺了嗎？”
朱允熥其實是來找老朱的，但見老朱這樣說，他也只能順杆往上爬。
“父皇！”
然而，衆人剛出了太平門，就被一夥人給攔住了去路。
“您還是……”
“孫兒謹受教！”
“搞不好，京畿地區會遍地開花，幾個府縣同時爆發。”
這裡是京城百姓瞭解朝廷政令的窗口，也是坊間各種傳聞的集散地。
“他敢？”
“蹊蹺？”
“總算還有個貼心小棉襖喲！”
“你小子是過來追問處置辦法的吧？”
寧國公主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布包，當着老朱的面將布包打開，露出裡邊一沓的股權憑證。
“諾！”
寧國公主斂衽一禮，算是應下了這個差事。
老朱說完這話，立馬覺察不對。
“到了那時，咱們除了封閉城門，讓百姓在城裡等死，幾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咱真恨不得把他們全抓出來扒皮抽筋，吊在城門上滋滋……”
因此，朱允熥總算有時間去城外的靜心庵，去探望朱標的一羣遺孀了。
朱允熥給老朱見了禮，這纔開口說道。
現在這孫子竟然還爲她們求情，想給她們種牛痘苗，這不是幫這羣禍害延壽嗎？
“滋滋放血嗎？”
“皇爺爺，孫兒也是謙謙君子來着，外邊都誇我仁義、賢明，乃是五百年難得出一個的聖王！”
朱允熥聽到這話更鬱悶了，因此出了門就把宮裡的皇子全都拉到大街上，讓他們對百姓宣揚種牛痘苗的好處。
寧國公主聽到父皇這樣說，立馬叫起了撞天屈。
“雖說她們出不了佛門，但畢竟還在爲父王祈福，還是給她們也種上吧。”
“事先聲明！”
老朱在大孫給弟弟燒完紙，這纔開口問道。
“就讓她們自生自滅好了！”
朱允熥臨行之時，特意命人將幾個妹妹全都帶上，讓她們也能借着這個機會，跟各自的母妃團聚一下。
“您老不知道，孫兒一夜都沒睡好，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呢。”
哪怕只是傳出一點點閒言碎語，也有損大孫的名聲啊。
“現在咱們皇族之人少，些許俸祿朝廷還能支應得起。”
“有沒有識字的給咱們念念，朝廷又說了啥話？”
“滋滋啥？”
太子遺孀李妃明顯知道一些內幕，帶上常升這個孃家人，也好分辨這李妃有沒有撒謊，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你把你那些王叔拉出去，讓他們給百姓看看胳膊上的疤，讓百姓知道他們這些皇室貴胄都種了痘苗，百姓就不再懼怕了。”
老朱一看他這敷衍的樣子，就知道這孫子口是心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朱允熙還小，跟這孫子雖有兄弟之名，但實際上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
“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三皇孫教訓的是，但舅舅這人不喜歡與人爭執，只想守住父親拿命換來的爵位。”
寧國公主跟老朱互相推讓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
“二姑姑，這個您就收着吧，權當是侄兒孝敬您的。”
“父皇謬讚了！”
不過，老朱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拒絕，還擔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有那年輕貌美，心懷鬼胎的女的勾引他大孫。
老朱聽到這話，臉上驀地閃過一絲得意，心想讓你個鱉孫嘚瑟，終究還是得求咱吧，哈哈哈。
“今天這可是奉天承運的皇命啊！”
常升見有人堵住路口，當即對着馬伕說道。
“你是說，這裡邊有人故意？”
“這事以後再說吧，總之皇爺爺和二姑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咱們皇族想要繁衍生息，不能靠朝廷的財政轉移，得靠咱們自己想辦法。”
老朱聞言氣哼哼的道。
“唉……”
“是啊！”
“再者說，不過是讓個路而已，又沒多大損失，何樂而不爲呢？”
朱允熞眨着大眼睛問道。
“反正疫病已經壓下去了，你又何必急於給全京城百姓種牛痘苗呢？”
“皇爺爺，上天有好生之德。”
“去吧！”
“咱是一刀一槍從底層百姓裡殺出來的，最知道底層百姓咋想。”
“早知道你這麼慫，我就不跟你學武了……”
“諾！”
“這要是再佔大侄子便宜，等以後我們去了那邊，咋跟母后跟大哥交代呀！”
“以後你跟梅殷幫襯點那孩子，就算是還他這個情了。”
老朱聞言悻悻地想着，那幾個賠錢貨有啥面子可看？
只是礙於二女兒寧國公主在，這纔沒好意思說出口。
“就算不看在孫兒的面子上，也得看看明玉、明月、明璫他們幾個的面子呀……”
“其實他們沒啥想法，就是人云亦云，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一開始，疫病只在沿海地區流行，但很快就被壓制下去了。後來彷彿一夜之間就流竄到京畿地區，並且在京城內外蔓延開來。
“這也是允熥跟您老親近，這才如此說話的。”
“你罵誰慫貨呢！”
他之所以跑過來，只是因爲聽到老朱過來了，追過來問個答案而已。
“換了別人，見了您老連話都說不利落，哪能把您給逗樂呀。”
老朱欣慰地抓過女兒的手，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說道。
安慶朝着老朱斂衽一禮，隨即去了裡間說話。
“讓一讓！”
“這話怎麼說？”
在老朱看來，那些禍害能得天花病死，那都是她們的造化了。要是按照她的本意，早在皇兒下葬之時，就把這些可能會敗壞朱家門風，給皇兒製造污名的禍害給處理掉。
京城，應天府衙門前的告示牆。
呂祿的馬車聽到朱允熥的叫聲還真站住了，隨即馬車裡傳出一陣陰仄仄的聲音。
在一些販夫走卒圍着告示指指點點之時，幾個識字的秀才溜溜達達走過來，只看了一眼就驚呼出聲。
常家的車伕早就習慣自家老爺的軟弱了，聞言想都沒想就趕着馬車往邊上靠。
老朱跟二女兒閒聊幾句，隨即看向朱允熥道。
“你大侄子攢點家底不容易，那孩子自己都捨不得花用，都用來給幾個妹妹攢嫁妝了。”
老朱見朱允熥這般不要臉地吹噓，對着一旁的寧國公主苦笑道。
老朱聽到這話斷然拒絕道。
“爾等放心大膽地接種，不要聽信白蓮逆匪蠱惑。”
“不行！”
“治國亦如是！”
“孫兒就是來拜祭朱允熙，順便再來給皇爺爺請安，再見見幾個姑姑。”
“女兒今天是想託父皇，把大侄子換糧食的股份還給他！”
再有人傳言皇帝病重不能理事，就會有百姓拿着這道接地氣的聖旨反駁。
“你還有臉說，你自己說說，你有多少日子沒去舅舅家練武啦？”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百姓們給咱聽着，咱自打接種牛痘苗，除了身體偶感不適外，瞌睡了幾天，就沒啥大毛病啦。”
換言之，整個大明知道的人也不多，估計只有朱允熥一個人而已。
“唉！”
朱允熥見兩人連指數級都不知道，也就懶得解釋了。
“你們這些當姑姑的，不思幫襯那孩子一把也就罷了，咋還能跟個賊偷似的，惦記自家侄子的產業呢？”
朱允熥聞言開心的道。
“你母后，你大哥知道此事，也會爲你感到高興！”
寧國公主聞言笑嘻嘻的道。
寧國公主象徵性地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起身來到了外間。看到父皇正坐在靈堂裡生悶氣，趕忙熟稔地上前給父皇捏肩捶背。
“原來是常家二爺呀，失敬，失敬！”
“如果不盡早給百姓接種上新牛痘苗，等他們再散播天花疫病之時，就不是那樣好控制的了。”
寧國公主也是個數學白癡，發出跟老朱差不多的疑問。
兩人誠實地搖搖頭，老朱已經算數學好的了，但也只侷限於加減乘除，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指數級增長。
“女兒不欺負他就不錯了，嘻嘻……”
在他看來，自家的江山養自家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就是懷菩薩心腸，行霹靂手段。”
能讓她們活這麼久，已經是他法外開恩了。
“限你們十日內務必接種，誰敢不種，咱就扒誰的皮，抽誰的筋，把誰吊在城門樓上滋滋放血……”
“你跟梅殷的日子咋樣，那傢伙有沒有欺負你？”
朱允熥滿臉鬱悶的道。
“這樣吧，寧國你跟着去一趟，切莫讓那些禍害黏上咱大孫！”
在這般雙重攻勢下，京城的牛痘苗推廣工作非常順利。
常升羞澀的笑笑道。
“這幫逆賊！”
“寧國，你能有這個心，咱真是太開心了！”
老朱聽到這話，臉上驀地浮現狠辣之色。
“爲啥瞞着咱？”
這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不是因爲聽了自己的話而臨時起意。
事實上，朱允熥對朱允熙確實沒有多少印象。
“皇爺爺，孫兒有不同看法！”
“別說那兩個了，還是說說你吧。”
寧國公主站在一旁，聽到父皇跟大侄子用這種口吻說話，心裡暗暗一驚。
“誰去都行，唯獨你去不行！”
老朱又何嘗不知另兩個女兒的孝心，只是這個孝心有點變質了而已。
“這麼大的事，你不該瞞着咱的。”
“快看，朝廷有新告示啦！”
朱允熥聞言腆着臉道。
其實她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雖然奉了父皇之命前來勸慰，但一直乾巴巴地陪坐在一旁，聽着大姐和二姐說，自己則只是點頭附和。
朱允熥說完這話，就顛顛地跑過去給朱允熙的靈堂上了香，又象徵性地在火盆裡扔了一把紙。
“嗯！”
“別以爲皇帝寵幸三皇孫，你們常家就能安枕無憂了。”
“殊不知，福禍相依。”
“要是哪天三皇孫出了意外，看你們常家還怎麼硬氣起來！”
朱允熥聽到這話沒有啥感覺，常升的眼底則是閃過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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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