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朱元璋的比較
朱棡聽到這話只感覺聽了個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大侄子，跟三叔就不用說客套話了吧？”
“你剛接手了那麼大個爛攤子，兵器局一月就得消耗精鐵三十萬斤，就戶部撥給你那點銀錢，連一個月都支應不住！”
“到時候耽誤了朝廷的大事，你丟點人不打緊, 丟了伱皇爺爺的人，那可就是大罪過嘍！”
“三叔今兒先給你送五萬兩銀子花用，不夠的話再去找我要，就算我回封地了，晉王府的錢你也可以隨便花，想花多少花多少！”
朱棡的話把朱允熥都整蒙了, 自己承包官辦作坊是爲了賺錢，而不是爲了賠錢的！
“三叔, 你是不是篤定我會賠？”
朱棡聞言冷哼一聲道。
“那不是明擺着的嘛, 現在精鐵價格都漲到三百文一斤了，就戶部給你撥的那點銀子，買完三十萬斤精鐵，你也就剩下點買煤炭的錢，你還想支應到過年？”
朱允熥聽到這話兩眼瞪得跟蛤蟆似的。
在得知大侄子沒有撒謊，此物確實能鍊鋼，而且一次能煉幾千斤時，他徹底放下心來，也不等朱允熥回來跟他告別，倒揹着手就優哉遊哉地回去睡覺去了。
雖然朱允熥得了不少銀子，但他卻不急着生產，而是先成立了一家名爲“明鋼”的商會，將所有人送來的錢折算成股份，並給每一家送去了股權認證書。
工部尚書秦逵和戶部尚書陳宗禮進宮辦事，正好看到疾馳而去的二虎，兩人見狀會心一笑。
老朱聞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又問朱允炆那邊的情況。
“他們怎麼不去搶！”
“不過之前都只是實驗性質的，還沒大規模應用過。”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選擇裡又多了個朱允熥，那就有必要比較一下了。
“一斤鐵要賣三百文？”
“啥？”
朱允炆看着堆成山一般的馬鞍、馬轡，以及馬鐙等其他器具，心中只感覺萬分自豪。
朱棡自動無視了大侄子的後一句話，盯着呼呼冒煙的高爐嘖嘖稱奇。
“二虎，小逆孫那邊怎麼樣了？”
“其他藩王什麼動靜？”
“您都大老遠送來了，我要是不要，豈不是打了你的臉？”
老朱聞言眉頭皺了皺，暗暗思索起來。
此時不幫襯着點三皇孫，等三皇孫將來上位，再想拍馬屁可就沒機會了。
武將這邊果然更中意朱允熥，文臣那邊則權利配合朱允炆。
“精鐵本來就貴，現在北邊正在打仗, 價格自然更貴。”
“今天又有多少人給小逆孫送銀子？”
朱棡聞言瞪了朱允熥一眼。
“這麼大的爐子，一次少說也能煉個幾百斤吧？”
首先戶部行文各地府縣，督促他們儘快調運木料、皮革等物，支應兵仗局開工生產。
同時戶部尚書還請示皇帝陛下，是否給兵仗局也撥十五萬兩銀子。
二虎從宮裡出來，又給一些中下層勳貴送信，告訴他們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因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謂的皇孫試煉，不過是拼兩邊的人脈。
只是對於兩邊的情況，老朱顯得非常關心，可謂是一日三問。
二虎答應一聲，就帶着幾個錦衣衛快馬去了城外。
“我還就不用了！”
朱允熥說得對，想要管理作坊確實挺難挺累的，哪怕兵仗局設在皇城左近，他每天奔波勞碌，依然感覺有點吃不消。
“他們以爲有錢就能買到鐵？”
朱允熥聽到這話才意識到，此時乃是工業落後的大明朝，遠不是後世的大工業時代可比。
朱允熥聞言氣哼哼地道。
二虎一聽這話也慌了神，心裡暗道皇爺這是動了真怒啊。
朱允熥見朱棡不信，當即領着他去了小學的科研區，指着一個高高的爐子說道。
“你去傳達一下咱的旨意，若是月底之前還不能投產，咱就收回聖旨，把他扔到大本堂裡繼續讀書！”
“沒事，你三叔臉大，丟點臉不打緊！”
真是無知者無畏呀，以爲精鐵是大白菜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別跟我吹牛皮了！”
朱允熥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可不嘛！”
朱允熥這邊熱鬧，朱允炆那邊也不冷清。
朱元璋看了看衆人的奏疏，笑了笑就將其扔到一邊。
“其他藩王現在沒什麼動靜，只有晉王、蜀王、湘王給少主送了銀子。”
而且兵器局這邊積弊重重，材料短缺，如果沒有足夠多的銀子，別說按時按量交付兵器和農具了，就是連正常開工都難。
據說他已經很久沒回過城，一直吃住在城外的作坊裡，也真是夠辛苦的……
畢竟後世的鋼鐵廠產量都是以“萬噸”計, 而此時的大明是以“斤”計。
朱棡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只感覺大侄子越吹越狠, 再吹一會兒都能上天了。
“貴是貴了點，可現在就這行情，你總不能不用吧？”
“殊不知，各地衛所的鐵錠想要進京，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只有朱允熥的親舅舅常升送來的最少，只有區區一千兩。
朱允炆將第一批軍用器具交付給兵部，立馬獲得滿朝文官的吹捧。
朱棡不知道什麼是高爐鍊鋼法，但是對眼前出現的這個高達丈餘的爐子倒是很感興趣。
“當然！”
朱棡一想到這事就一肚子氣, 一邊氣惱父皇不阻攔一下這孫子，一邊惱怒這孫子沒腦子，啥破差事都敢接。
“回稟皇爺，周王也派人給二皇孫送去兩萬兩銀子。”
經過半個月的磨礪，他的心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像以前那樣狹隘和急躁了。
“三叔，格局小了！”
“回稟皇爺，還差不少呢，但現在的錢支應兩個月問題不大。”
不管是朱允熥還是朱允炆，都太過年幼，只是掛着個監管的名義罷了。
“你這爐子能鍊鋼？”
半個月後。
因此，凡是跟藍玉親近的武將勳貴，無不獻上一片微薄之力。
朱允熥嘿嘿笑道。
“回稟皇爺，三皇孫那邊還沒動靜，據說正在打製鍛打兵器的什麼牀……”
老朱聽到這話只感到一陣頭疼，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孫子竟然一件武器都沒生產出來，這是要把人急死呀！
“還行吧，不說削鐵如泥，但也肯定比削泥如鐵強就是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事，滯留在京的藩王，竟然也親自下場了。
二虎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磨蹭了半天這才硬着頭皮回答。
“少跟我這兒吹牛皮, 你就給我一句話，這銀子要還是不要吧！”
“這是急了吧，哈哈哈……”
如果真這樣做，豈不是風頭都被朱允炆那孫子給奪了去？
“現在小逆孫那邊的銀錢有多少了，可夠完成今年的兵器打造？”
“煉出來的品質如何？”
“你以爲呢？”
“三叔，這是我新進發明的高爐鍊鋼法，你有沒有興趣參一股？”
一想到朱允熥的兵器局都在城外，朱允炆對弟弟充滿了同情。
朱棡聽到朱允熥這般大言不慚的話，再次爆出一聲冷笑。
“不就是鐵麼，我要自己煉！”
朱允熥不由分說，趕忙跑出去招呼人拉銀子。
不過，他比較的不是兩人的能力，而是比較兩人的人望。
“那怎麼行！”
老朱聞言點點頭，在心裡盤算着兩個月後，朝廷的秋稅也就收上來了，國庫應該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緊張。
於是乎，朱允熥那邊又收到一批銀子。算上戶部給撥付的銀兩，他現在手頭掌握的資金，已經達到六十萬兩之巨了。
“燕王給二皇孫那邊送去一萬兩銀子，秦王送過去三萬兩……”
朱棡在其走後，繞着高爐轉了幾圈，叫過來一個工匠詢問幾句。
“趕緊找人把銀子擡進去，我一會兒還得回去睡覺呢！”
隨後又有未就藩的一干皇子，也替各自的母妃送過來一些銀子。其中最狠的當數郭惠妃，直接送過來五萬兩。
現在鐵價騰貴, 已經照往常漲了差不多一倍, 這孫子拿着戶部的十五萬兩銀子, 就敢承包那麼多官辦作坊, 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事實上，正如百官所想的那般，老朱也打算通過這件事來看一下朝臣的風向。
“繼續盯着吧！”
“諾！”
他這邊不緊不慢，朱允炆那邊卻是幹得熱火朝天。
武將勳貴，以及宮裡的王爺們，都給他送去了幾十萬兩銀子了，就算是頭豬也能按時完工了吧，怎麼過去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畢竟不能厚此薄彼麼。
甚至對於朱允熥那個弟弟，也多了幾分理解。
常升自己都沒好意思來，打發了個家將送過來，撂下銀子二話沒說就走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只有朱允炆這一個選擇之時，他就不費這個事了。
“這一次不練個幾千斤，對得起它高爐的名頭？”
“要呀！”
“牀？”
可一想到朱允熥那邊的進度，二虎也是一陣無語。
“但蜀王、湘王就藩時日尚短，兩人又是個恬淡的性子，每人只送了五千兩。”
朱棡走後又來了幾撥送銀子的，首先是藍玉的兒子藍鬧兒，其次是傅友德之子傅忠，以及馮勝和其他武將勳貴後代，都送來不少銀子。多的上萬兩，少的也有幾千。
“幾千斤？”
朱棡聞言翻了朱允熥一眼。
戶部、兵部、工部更是聯名上書，請求皇帝陛下對其予以嘉獎。
“回稟陛下，曹國公李景隆、全寧侯孫恪各送去三千兩銀子。”
雖然兩人不敢明着跟皇帝作對，但是大明的各級文書，可都是要過他們手。他們只要拖上一拖，或者發了文後不催促，底下的人自然怠慢。
他們這一怠慢，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京城鐵價騰貴，已經漲到五百文一斤。
“哼哼！”
“這些年武將們仗着功勞，在民間橫行鄉里，欺男霸女，也該讓他們吐點銀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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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遲但到，啦啦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