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郎神那邊膠着的戰況相比,花豹、二青這幾個就輕鬆多了。
四條狗圍住了一頭二百來斤的母豬,其中還有花豹的掏襠絕技,那母豬左衝右突,怎麼也躲不開四條狗的包圍。
沒過多大一會兒工夫,就被四條狗給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另一邊就更容易了,胖虎和小灰體型都不小,光是它倆就夠那頭隔年沉應付了,更別提還有四條小狗呢。
大龍和二虎早就開口咬獵物了,招財和旺福倆也試着往上衝。
狗子們雖然還稚嫩些,但六條狗圍一頭隔年沉,那不是純純的碾壓麼?
盛希平領着人趕到,一看這情況,二話不說,半自動上刺刀,直接上前解決戰鬥。
“你們看着這邊,我去看看二郎神那頭。”
盛希平目光一掃,發現缺了三條狗,而不遠處山坡上,全都是凌亂的腳印。
一看就知道,三條狗圍戰一頭跑籃子,戰況很激烈。
正好這時候,那邊狗叫聲傳來,盛希平一聽,急忙朝狗叫的方向跑。
同時,將手指放到嘴邊,吹了個口哨。
花豹、二青幾條大狗得到命令,立刻跟着盛希平身後,朝狗叫的方向跑去。
四條腿咋地也比兩條腿跑得快,不過一瞬間,狗子們就超過了盛希平。
二郎神幾個跟那跑籃子糾纏了挺長時間,這時候可以說是狗累豬乏,體力都消耗的很厲害。
那跑籃子不知道被狗咬了多少口,尤其是後腚那裡,被二郎神咬的鮮血淋漓,都快扯爛糊了。
當然,二郎神幾個也沒佔了好處,三條狗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傷。
此時豬和狗都殺紅眼了,誰也不肯放棄,哪怕帶着傷,也要戰到底。
三狗一豬正在僵持之際,花豹、二青、胖虎,三條狗衝了過來。
這三條狗身上沒受傷,體力也沒耗費那麼多,衝過來直接就朝着那野豬開咬。
那跑籃子跟二郎神它們鬥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是筋疲力盡了,此刻又來三條狗,它哪裡應付得來?
跑籃子轉身就想跑,結果被花豹逮着了,上去就是一口。
原本那蛋和槍就被扯的還剩一層皮連着了,此刻再被花豹狠狠一撕,當場就把那跑籃子疼的不行。
眼見着六條狗將跑籃子團團圍住,那傢伙可能也知道自己插翅難逃,也顧不得什麼了,往地上一坐。
將後腚脆弱部位掩住,喘着粗氣,紅着眼,揚起那雙大獠牙,就跟狗子們對峙起來。
而這個時候,剩下的那幾只狗,也跑到了近前,十三條狗就把這一頭豬團團圍住。
狗子們可不懂啥以多欺少之類的,這個時候哪裡管那些,呼啦一下子全都撲了上去,逮着哪兒就咬哪兒。
饒是那跑籃子的獠牙再厲害,它能挑一個,挑不了一羣啊,頃刻間,就被狗子們給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盛希平來到近前一看,心下大喜,半自動步槍上了刺刀,繞到跑籃子身後,舉槍就刺。
今天這一趟出來,一槍沒開,三頭豬就這麼被拿下了。
這就是狗幫壯大之後的威力,十三條狗,其中九條是經驗豐富的成年獵狗,抓幾頭豬,那還不容易麼?
“希平,怎麼樣?”這時候,王建設和高海寧從遠處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問道。
他們剛纔把那兩頭豬開了膛收拾完,留下潘福生和張志軍在那頭看着,就趕緊過來接應。
“解決了,得虧剛纔我沒給它們吃狍子下貨,今天咱一顆子彈都沒用,就幹下來三頭豬。”
盛希平不懷好意的的瞅了瞅狗子們,笑道。
“得虧它們聽不懂你說啥,要不然我感覺它們能罵你。”王建設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得,你趕緊讓它們都閃開,歇着去,我們來開膛。”
這會兒,狗子們還在撕咬那跑籃子呢,得把狗攆走才能幹活。
這事兒,就只有盛希平能幹,其他人上前,容易被狗咬。
“好了,好了,都一邊兒等着去,等會兒給你們分肉吃。”
盛希平擡腳,輕輕將狗子們都撥拉開。
這些狗也聽話,於是都坐到一旁,喘着粗氣,死死盯着地上的豬。
王建設和高海寧倆人配合着,將豬開了膛,摘出燈籠掛。
盛希平接過豬心,將其分成兩半,給了二郎神和大青,剩下肝、肺子啥的,分給了其他狗子。
“建設,多割點兒肉喂狗,今天這幾條狗出力不少,多餵它們點兒。”
十三條狗,那點兒豬下貨根本不夠幹啥的,所以盛希平就讓王建設他們割肉喂狗。
反正那邊還有一頭母豬一頭隔年沉呢,就算留着給陳維國辦酒席也夠用了。
王建設應了一聲,就從豬肚子那裡割下來一條一條的肉,喂狗。
二郎神和大青它們雖然都掛了彩,所幸傷的不重,不需要包紮,一點兒也不耽誤它們吃肉。
一場惡戰,幹下來三頭野豬,狗子們都累的不輕,到了這會兒,總算能休息一下,享用勝利果實了。
狗子也是各有各的脾性,分到嘴的肉,有的是原地就吃,有的是叼到一旁去吃。
盛希平坐在招財和旺福跟前兒,滿心歡喜的看着倆小狗吃肉。
這倆小傢伙可以,別看才上了幾次山,就知道開口咬獵物了,好好訓練,將來都是出色的獵狗。
“吃吧,多吃,好快點兒長大。”
旺財一邊吃,還擡頭看了盛希平兩眼,盛希平就擡手摸了摸旺財的腦袋。
狗多,除了下貨,每隻狗子又分了兩條肉,這纔算是餵飽了。
盛希平一看,時候也不早了,那就趕緊回林場吧,正好把豬送去陳家處理了,也來得及預備明天的酒席。
於是,三人拖着跑籃子往回走,跟張志軍、潘福生他們匯合到一處,就要回林場。
這時候,卻忽然聽到“吭”的一聲,衆人只覺得,頭皮都發炸。
“希平,這是黑瞎子的動靜吧?這寒冬臘月的,黑瞎子不應該蹲倉麼?”
得虧這些人經常進山打獵,黑瞎子的叫聲也聽習慣了,倒不怎麼害怕,只是覺得奇怪。
“是啊,這個時候黑瞎子應該蹲倉冬眠啊。是不是誰在這附近殺倉子呢?”
盛希平一琢磨,很有可能是誰發現了黑瞎子倉,估計是在那頭殺黑瞎子倉呢。
“走吧,不關咱的事兒,咱少摻和。”大鹼場有不少獵戶呢,保不齊是誰在那邊,他們還是別好奇了。
“吼……”盛希平這頭話音剛落,那邊卻傳來了另一種聲音。
這一聲響起,除了小黃、招財、旺福,剩下的狗全都夾起了尾巴。
盛希平聽見那一聲動靜,直接變了臉色。
而小黃,更是一邊汪汪叫喚着,一邊就朝着聲音來處跑,招財和旺福,跟在小黃身後也朝着那邊跑。
“希平,咋回事兒?有老虎?”
王建設幾個都臉色發白,剛剛那一聲分明是虎吼,這周圍有老虎?
“是花花,肯定是它。”盛希平哪裡還顧得上解釋什麼,拔腿就朝着剛剛虎吼的方向跑。
方纔那一聲虎嘯,雖然有百獸之王威震山林的氣勢,但聲音還是稚嫩了點兒。
盛希平跟花花相處那麼久,哪能聽不出那是花花的動靜?
就連小黃和招財它們,也是聽出來了花花的聲音,所以才急急忙忙往那邊跑的。
“希平,你別衝動啊,那不一定是花花,這要萬一弄錯了,你過去會有危險的。”
王建設伸手要攔盛希平。開什麼玩笑,這要萬一不是花花,盛希平過去那不是送死麼?
“建設,你別攔我,花花那邊應該是跟黑瞎子打架呢。它太小了,我怕它有危險。”
盛希平撥開王建設的手,快步離去。
獵狗護主,見主人一走,二郎神、花豹幾個就算是害怕,也還是跟了上去。
倒是大青二青它們,雖然跟盛希平親,但知道那不是自家主人,所以沒跟上。
王建設一看這樣,就讓潘福生和張志軍領着剩下的幾隻狗守在這裡,他和高海寧揹着槍跟過去。
萬一那邊不是花花,他們三個人三棵槍,還有狗,總有一拼之力。
小黃和招財旺福在前面帶路,盛希平和王建設高海寧一路緊緊跟隨。
前面時不時的還會傳來一聲黑瞎子的吼叫,倒是沒再聽到虎嘯,盛希平有些心急,走的越來越快。
翻過一道山崗,下面是一片清湯林子。
而此刻,就在這林子裡,一頭黑熊和一隻花色斑斕的老虎,正在打鬥。
那老虎看上去體型不是很大,應該是還沒成年,但閃躲跳躍非常靈活,一撲一縱之間,頗有章法。
那黑瞎子要是秋天抓膘的時候,差不多能有三百斤,但是這一冬天消耗了大量的脂肪,看起來也就剩二百來斤了,體型不算很大。
別看黑瞎子遇上狗還挺有能耐,可要是遇上成年東北虎,就這體型,都不夠山大王兩爪子拍的。
得虧今天遇見的是一隻還沒成年的幼虎,好歹這黑瞎子還有招架之力。
即便如此,那黑瞎子身上,也被老虎的大爪子給抓出了好幾道傷口。
小黃和招財旺福跑在最前面,一看遠處正打架的一熊一虎,小黃立時就不幹了,嗷嗷叫喚着往前衝。
按說,小黃不是頭狗,是幫狗,進山打獵的時候,得頭狗先衝過去咬,幫狗才知道上前咬獵物。
但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小黃竟是不等頭狗趕到,帶着招財和旺福就衝了過去。
三條狗來到近前,嗷嗷叫的就衝着那黑瞎子撲過去,小黃一狗當先,張嘴就咬在了黑瞎子的後腿上。
黑瞎子吃痛,回身揚起爪子就給了小黃一下。
小黃剛纔已經戰了一場,又是剛吃完肉,行動沒有之前那麼迅速,躲的慢了點兒,屁股就被黑熊掌給撓出來三道血印子。
疼的小黃慘叫一聲,躲到一旁。
小黃這一受傷不要緊,招財和旺福雙雙往上撲。
這兩隻都是半大狗,戰鬥力沒那麼強,一照面兒,就被黑瞎子兩爪子給拍出去了。
招財傷的重一點兒,落在雪地上嗷嗷叫喚着沒起來,旺福倒是還行,骨碌一下子就起來了。
這回它不敢輕舉妄動,只朝着黑瞎子汪汪直叫喚。
原本跟黑瞎子打鬥的那隻虎,此時並沒有走開,反而是匍匐在地,一雙虎眼緊緊盯着那黑瞎子的動作,尋找適合的機會。
就在黑瞎子回身拍飛招財的一瞬間,那隻老虎快如閃電一般,縱身飛撲過去,兩隻前爪往黑熊肩上一抓,大嘴朝着黑熊的頸椎就咬了下去。
貓科動物本就適合偷襲,有三條狗分散黑瞎子的注意力,小老虎這一招背後突襲用的恰到好處,直接咬住了黑瞎子的要害。
當然,這老虎還是小了點兒,咬合力稍差。
要是成年虎,這一口,黑瞎子的頸椎就被咬斷了,當場就得斃命。
饒是如此,那黑瞎子也受傷嚴重,疼到不行,只能瘋狂扭動身體揮動爪子,想要把老虎甩下去。
可那老虎此刻兩隻前爪狠狠抓住黑熊肩膀,大嘴死死咬着黑熊脖頸。
任憑黑瞎子怎麼扭、怎麼甩,老虎就是牢牢地趴在黑瞎子後背上。
這時候,二郎神領着黑將軍還有花豹、胖虎也趕到了。
一看眼前這情形,四條狗都有點兒傻眼,它們應該上去幫誰呢?
就在狗子們猶豫着該幫哪一個的時候,小黃又衝上去了,朝着黑瞎子就咬了一口。
這下,二郎神幾個算是看明白了,呼啦一下子就衝上前去,將黑瞎子圍起來,逮着哪兒就要哪兒。
二郎神當然是發揮它的絕技了,直接掏襠。
這一口下去,本就痛不欲生的黑瞎子,發出了悲慘的嚎叫聲。
本來,這黑瞎子對陣小老虎,就沒能佔上風,此刻又多了好幾條狗,那黑瞎子還有啥勝算?
一虎五狗配合默契,小老虎死死咬住黑瞎子的脖頸不鬆口,五條狗各自找地方撕咬。
那黑瞎子直接就被定死在雪地上,動彈不得了。
盛希平幾個趕到的時候,也傻眼了,打獵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景象呢?
這,該如何下手啊?盛希平摘下槍,拉下保險,然後朝着前面喊了一聲。
“花花,鬆口、躲開。”
趴在黑瞎子後背上,死死咬住黑瞎子脖頸的,正是離開盛家獨立生活的花花。
聽見盛希平的聲音,花花直接就鬆開口,縱身往旁邊一跳。
這時候,盛希平又吹響了另一種聲音的口哨,二郎神一聽,立刻帶着狗子們都鬆口,散到一旁。
花花那一口雖然沒能直接咬斷黑瞎子的脖子,卻也讓黑瞎子受了重傷,此刻那黑瞎子也沒多大本事了。
五狗一虎都撤開,黑瞎子感覺到身上一輕,就掙扎着爬起來想要逃走。
這時候,“砰”的一聲槍響,黑瞎子被爆了頭,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