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大革新陸伯言滅儒

公元206年四月初旬,正是天氣漸暖,草長鷹飛的季節,魯肅、張昭、華歆等人率柴桑諸官員及家眷浩浩蕩蕩地陸續遷到許都。至此,吳軍原本位於柴桑的指揮機構已經全部遷至許都城,許都已經代替柴桑成了吳軍新的大本營!

待魯肅等人休息數日後,便開始將柴桑諸官員與朝中各部各司合併!其間必然少不了一些明爭暗鬥、陰謀詭計,但是由於軍權在手,所以合併仍然是強行的推行了下去,並清除了一部分或明或暗的隱患。就這樣也是一直吵吵嚷嚷地忙至五月中旬,方纔完成了這項艱鉅的工作。至此,朝庭各個部、衙已經皆被吳方人馬控制,正之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耳’!現在的大漢朝庭,除了旗號上還姓‘劉’外,骨子裡卻已經無處不姓‘陸’了!

待朝庭諸部合併大事已畢,我便在相府中軒轅臺上設宴相請一衆心腹文武,商議整軍、興民事宜!待諸人到齊後,我舉起酒爵道:“今日遜能成此大業,皆賴諸公甘冒矢石、運籌帷幄之功,這裡遜當自飲三杯以表謝意!”說着連飲三杯,衆人齊呼好酒量!

我新進王爵,雖是春風得意時,卻是仍勤於政事、不敢怠慢,便道:“人常言:‘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目前大漢天下只餘袁紹一賊不遵朝廷王命,孤有心討之。不知諸公以爲如何?”

魯肅聞言急道:“不可!自前年九月起至今,大王連滅曹操和韓遂,雖然屢獲大勝。但一則兵力大損、後繼乏力,二則江南財盡、家無餘賈,若突然再興刀兵,恐怕非是百姓之福,還請大王三思!”我聞言默然道:“子敬所言甚是,孤實是操之過急了!”便罷討袁之意!這也算是‘從善如流’吧!

便問魯肅等道:“如今朝庭所控各州戶數、錢糧如何,現有官員、兵力計有多少?”魯肅極有才華。工作又十分負責,此時聽我一問,便胸有成竹地一一娓娓道來:“大王現控有徐、揚、兗、司、豫、雍、涼、益、荊、交十州。計有戶三百九十萬、口一千五百三十萬人;朝庭及各州、縣府庫現儲金銀合計八萬餘斤,糧四百餘萬斛,錦綺絲絹各有百萬匹,餘數在庫、不及具數;官員人數計有十六萬人。陸營、水師及各處守城官兵合計達一百一十萬人!”

聽着魯肅有條有理將我軍的實力一一陳列起來。我心中雖然有了一絲成就感,卻也不禁微微有些皺眉道:“子敬適才所言,錢糧缺乏,果是實情。朝庭和各州縣府庫雖然仍有餘糧、餘財,但各州多爲新定,百姓民生困頓,多須錢糧救濟,再加上官府日常運轉所需。若現在攻袁,所能籌集錢、糧不過爲總數之二三耳。這點錢糧尚支撐不到二十萬大軍三月所需。看來近年來連番征戰,帶累百姓不少啊!”衆文武聞言也是一時點頭稱是。

張昭頗有些感慨道:“中原久受戰亂,民力折盡,但僥倖荊、揚諸州主公平定甚早,民生富裕,再加上革新已久,方能支撐主公連番征戰,創下如此大業。但就是如此,目前也是民力疲蔽,無力再戰!可見戰亂害民啊!”諸人聞言一時頗有感慨!

我也有些意興闌珊道:“遜本想早日平定戰亂,爲天下萬民創造一個和平之世,但目前看來仍是力有不及啊!”龐統見衆人一時有些興致不高,笑道:“大王和諸公何必憂愁,我軍現在戶口、軍力當在袁紹兩倍以上,只要我等休養兩年,再發大軍傾力北上,料可一戰而定。屆時天下便將一統,百姓便可得安,此一時日料也不遠,諸公何必做此女兒之態!”

我和衆人聞言頓時大笑道:“士元所言不錯,我等幾乎自誤!來來來,當各自罰酒三杯!”衆人一陣鬨笑,紛紛一飲而盡!在衆人的鬨笑中我笑道:“既如此,日後數年我等將以休養民力、整軍備戰爲主!孔明、子敬、子布,你等就負責在北方新定各州仿江南舊例,開始土地、教育、工礦等諸般改革,遇有膽敢無理阻撓者依律重責,不得姑息!但對於像涼州羌、氐等人所居地域,則要以平羌三策爲先,諸般改革依其習俗或徐徐進行、或暫不執行,總之要讓羌、氐等族人慢慢地適應,切不可操之過急,以免再次逼反諸部。這點務必記牢,不可出差錯。遜希望數年後能夠要使得天下百姓人人有田種,人人有衣穿,再現一個文景之治!”

諸葛亮、魯肅等人連忙領命道:“遵大王命!”我忽地想提醒一聲道:“尤其是教育改革最爲重要。常言說的好‘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上你等要多費些氣力,可萬萬馬虎不得!如果中原那些儒生膽敢無理阻撓,休要手軟,便當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常言說的好:‘百無一用是腐儒’,那些儒生只會空談誤國,若要使其治國平天下,有幾人可堪一用?”衆人聞言大有同感,本來嗎,像諸葛亮、龐統、賈詡、郭嘉等人要麼是雜家出家,像什麼道、法、墨、陰陽、縱橫等,要麼就是開明之儒師,而那些只會空談誤國的腐儒在江南政府中是從來都沒有什麼地位的。至於那些武將,那就更好,崇尚實力至上的將領們是從來都看不起那些只會誇誇其談、百無一用的書呆子的。

華歆聽我說得陰狠,有些擔心道:“大王,可是大漢獨尊儒術百年,儒師之地位不像江南那般較爲平庸,在中原可是根深蒂固、盤根錯雜。若要像江南那般強行取締儒術獨尊之地位,恐怕要激起民變啊!”衆人聞言不禁也有了一些擔憂道:“是啊。大王。像那管寧、邴原等人在民間威望甚高,若使其振臂一呼,恐怕民間又要生亂啊!”

我聞言冷冷一笑道:“世人皆說當年秦皇贏政‘焚書坑儒’實是暴政。孤卻認爲大謬。當時天下初定,百姓思想不一,此實是禍亂、分裂之源。各國儒生便利用點大做文章,攻擊秦皇國政,以顯示所謂儒者之能、儒者之骨。秦皇乃是千古一帝,如何看不破如此卑鄙伎倆,再加之其脾氣本暴。如何不怒!?這是那些儒生自尋死路,怪得誰來!若孤是昔年秦皇,恐怕會做得更勝一籌。決不僅僅是誅殺四百餘人這般簡單!”

衆文武聞言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此時方纔見到我平和脾氣之外的一面:陰狠!一時不禁感覺到了我漸漸已經向一個帝王開始轉變,已經不再是創業初始之期那個待人處事處處都透着平和之氣的陸遜了。衆人嚥了咽口水,心中不禁爲那些儒生開始擔心起來。張昭本身也是大儒。但卻是文武雙全。極爲開明,便想出言打消我過於暴虐的念頭,小心翼翼地道:“大王,雖然腐儒亂國,但其中飽學之士還是不少,還請大王寬厚爲懷,休要過於嚴厲!”

我聞言心中一愣,一見座下衆文武誠惶誠恐的模樣。不禁緩和了一下氣氛道:“孤並非是要滅絕儒術,只不過是要將儒術獨尊的地位改變。將‘以法治國’立爲治國經典罷了。像子敬、子布、子魚不都是當世大儒嗎,孤還不是以禮相待?孤要嚴懲的並不是儒術,只不過是要嚴懲那些借儒術之名來亂國亂民的賊子罷了!諸公請試想,當年孔子曾言儒士須學有六術:詩、書、禮、樂、射、御,只是如今的儒士有幾人還行通曉其六術?絕大部分人只是學了區區詩、書、禮、樂便自以爲是繼承了孔子衣鉢的不二人選了。真是可笑之極。這些人只學到了孔子儒雅的一面,並將其發揚到教條、神話的地步。而對孔子精通射(射箭)、御(馬術、駕車)、劍法這一點卻是視而不見,這便造就了當今一大批只會空談誤國的無用腐儒。若不嚴懲,日後定會將我漢人血性中的勇武一面消磨得乾乾淨淨,變成一羣只會舞文弄墨的懦弱之徒,而孤是決不會讓這一幕發生的。所以,孔明、子敬、子布,你等從現在開始便開始修正儒術,將儒術中一些無用糟粕全部給我摒棄,着重宣傳孔子善於射、御及劍術之一面。修好後,交孤審閱後在各州、縣官立學堂中開始教授。而所有儒術舊本則從此禁止在民間流動,發現一本抄沒一本!諸公看孤之主意如何?”

諸人聞聽不禁鬆了口氣,知道我並不是要將儒術連根拔起,只是要將儒術往好的一面開始扭轉,也就一時釋然了。雖然我的手段可能有些過激,但這亂世用重典,卻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孔明等人便領命道:“臣等遵命!”我點了點頭道:“你們一定要記住,在以後的官學中,一定要以完善的法學教育爲主,其餘像儒、道、墨、縱橫等術都只能作爲輔助!一定要培養起我漢人年青一輩文武雙全、忠義爲國的脾性。我大漢未來開疆拓土於萬里之外需要一批真正有用的人才!”衆人聞言一時心神激盪,大聲稱是!

我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心中頗爲安慰:“只要自己從此廢除了儒術獨尊的地位,用完善、嚴謹、公平、而又不失人情的法律體系來管理這個國家,那麼中華民族就能在保持文化先進性的同時,也能夠保持其尚武、開明的本性。這樣要不了幾百年,世界都將會在我中華民族的腳底下顫抖和臣服!”我想到得意之處,不由得撫掌大笑。

諸人見我笑得突然,一時有些莫名其妙,只有賈詡目中精光一閃,會意的一笑。我心中暗罵這個老狐狸:“這個老狐狸最善揣摩他人心思,一定是他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看來賈詡日後倒可以更加重用!”

見民生方面基本已經安排妥當,便開始談起軍改了。我問孫策道:“伯符兄,陸營現在兵力如何?”孫策聞言有些肉痛道:“二十五萬陸營,經過連番大戰。折損近半,損失很大!”我聞言有些默然:的確,在平定曹操和鐵槍盟的激戰中。基本上都是陸營主戰,難免傷亡很大。不由得安慰了一下孫策道:“伯符兄休要悲傷,陸營勇士們爲國爲民,血戰殉國,實爲天下萬民之表率。日後遜會爲所有爲國戰死的英雄們立碑祭禮,以告慰他們的在天英靈!”衆人聞聽一時不由得精神陡然一震:這立碑爲所有戰死的軍士們祭祀,可是一件鼓舞士氣的好事啊!衆人一時不禁想舉雙手贊同。

我想了想道:“陸營折損過重。伯符當設法迅速從民間和城防軍中抽調精銳以補充兵力,總體規模嗎,就控制在三十五萬人左右吧!伯符看可好!”孫策想了想道;“差不多吧。若想剿滅袁紹並鎮撫各州,陸營精兵起碼也得有這麼多人數!”我聞言笑道:“伯符看來還有些心有不足吧。只可惜大戰方歇,若是再大肆擴軍,恐怕民心難以穩定。所以暫時也只能控制在這麼個規模了!不過。伯符,日後剿滅袁紹和征服大漠、草原,騎兵當爲首要之務!所以在新建陸營中,騎兵之數當不得低於十萬,以有限的財力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孫策聞言興奮道:“太好了,縱橫於大漠、馳騁於草原,是策平生之夙願也。若能有此一日,揚大漢天威於萬里。策便是馬革裹屍也是死而瞑目啦!”衆人見孫策說得壯烈,一時也不由得熱血涌動。躍躍欲試!

我想了想,對馬超道:“孟起兄,你馬氏一門皆通曉騎戰,伯符要組建陸營及精銳戰騎還須孟起多加相助啊!日後平袁紹、定塞北也要多仰仗孟起之力!”馬超此時爭霸天下的雄心也早隨着馬家堡的覆滅而煙消雲散了。又見韓遂死後,我統一天下的腳步已經不可阻擋,急燥但並不糊塗的馬超便明智的將自己原先‘爭霸天下’的定位改成了‘流芳百世’,只決心當一個能夠流芳百世的名將便已經心滿意足了。此時聽我問話,急忙回道:“大王有命,超必當效死,組建騎兵一事便由臣來負責好了。臣一定從雍、涼等地精選精銳騎兵組成一支鐵血之師,再配上江南出產的犀利兵甲,日後定可讓袁紹和匈奴、鮮卑等部望風而竄,不讓那霍驃騎專美於前!”

我聞言眼睛一亮,敏銳地便發現馬超現在已經沒有了爭霸天下的那種豪氣,有的是隻想親提一旅雄師縱橫於四海那般的戰將之風!心中不禁將對馬超的最後一點提防也放進了肚裡,大笑道:“甚好,孟起便和伯符、文遠等人一同負責陸營整編之事好了!孤真想早日看到一支縱橫天下的鐵血之師啊!”衆人聞言,想起衛青、霍去病當年橫掃大漠、草原的那種豪壯,也是一時的心馳神搖,醉心不已!

看着周瑜好像有點鬱悶的神情——那是有點英雄寂寞的神情,我笑了笑道:“公瑾兄的水師實力早已經冠絕天下,在歷次大戰中一向損失甚少,聲威可見一斑。不過,日後我軍除了要開疆拓土於塞外的計劃外,還要將萬里無垠的海疆同樣變成我漢人的內河。諸公也許不知道吧,東出大海以外,有遠比我中華龐大許多的疆域等待着我漢人的開拓。比如流傳以久的扶桑、琉球、南洋等地,那些地方稻穀等一年兩熟或三熟,且盛產水果和菜蔬,礦產也極爲豐富,同樣也是我漢人發展壯大不可缺少的疆域!所以公瑾兄的水師雖然損失甚少,但同樣需要擴充。不過由於海外蠻胡並沒有什麼過於強大的水師,所以公瑾兄的水師擴充至十五萬人即可。不知公瑾兄以爲如何?”

周瑜原本以爲日後開疆拓土都基本上已經用不着水師、只准備在家看門守戶,這時忽然聽到我這麼一說,頓時興奮得滿臉生輝,大喜道:“若主公有此壯志,臣願爲主公撫平那萬里海疆,揚大漢天威爲異域!”我笑道:“陸戰有伯符,水戰有公瑾,孤復有何憂!?不過,公瑾,海戰和水戰則有所不同:大海之上風浪極大,颶風如狂、海嘯遮天的威力可不容小視,那是可以讓數萬人瞬間葬身於大海的巨大威力。所以公瑾兄便要立即着手開始打造新型戰艦,新艦除了比現有戰艦規模成倍擴大外。還要配上鄭渾統率的科技部研製已久的羅盤和司南等航行用物以便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中辨別航行方向,這可是大海上航行所必不可少的。最後一步則是在沿海一帶招募大量熟悉大海的水手成立新的水師!此事十分重大,望公瑾兄勿負我望!”周瑜大喜道:“遵命。臣一定儘快建立一支可以縱橫四海的無敵之師!”

最後就是解煩軍了,我有些歉然地對甘寧道:“興霸,‘解煩軍’因爲孤一時之失誤,折損大半,半年多來雖有所補充,卻也還不足五千之數,所以在鄱陽湖‘奇兵島’上的訓練還要加緊啊。一定要儘快將‘解煩軍’恢復戰力!這可是孤的親衛軍啊!”甘寧奮然道:“遵命!”

我想了想,基本已經安排完畢了,日後數年當以改甘爲先了。便笑笑道:“既如此,諸公已經各有其責,便各自散了吧!回去後立即調派人手、開始着手各自事宜吧!”“遵命!”衆人便開始散去。

我咳嗽了一聲道:“子布留下,孤有事與你相商!”張昭聽了愣了愣。便恭侯在旁。待諸文武散盡後。張昭清了清嗓子道:“大王將臣留下有何事吩咐?”我想了想道:“子布,中原不比江南啊!江南一地,我等都是旺族,根基深厚,政令出自我等之手,極易推行。而中原一地,我等根基極爲淺薄,只是倚仗兵勢初佔此地而已。如今改革一行。必然會有不少反對、甚至反叛之人,你的‘暗影’責任重大啊!一定要給我將‘暗影’全部散出去。將各州各縣的情況給孤盯牢啦,可不能出什麼大的岔子啊!”張昭凜然道:“遵命!只是新定北方諸州地域十分廣大,‘暗影’人數雖有兩千餘人,但恐怕也是不敷使用啊!”我笑笑道:“子布所慮甚是,如果‘暗影’人手不夠,可暫從陸營‘軍情兵’中抽調部分,再從民間招募部分。總之,中原改革成敗如何,子布干係重大啊!”張昭點頭道:“臣明白,必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子布也回府去細心準備吧!”張昭告退!

看着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空,我走到軒轅臺邊仰望像滿天的蒼穹,心中一時十分的激盪:“改革無論是在何朝何代都不是一帆風順、毫無阻礙的,幾乎沒有改革不流血,沒有改革不暴力的。來吧,無論是什麼樣的艱難險阻,只要阻礙我大漢的統一和強盛,我都將毫不留情地將之粉碎!”我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暗暗的發了誓!

……

自此,中原朝庭治下各郡、各縣都開始瞭如火如荼般的改革:打破門閥統治、開科取士、廣積天下人才;宣傳、實行諸般新立之法,漸進開始以法治國;設立、推廣各處官學,以培養國家後備人才;重新收購、劃分各州縣土地,打進豪強、扶助貧流民;推進各式工廠、作坊的建立,增強國家規模化生產的能力;重視、推崇商業的地位,促進商品的流動和增值……一時間,中原大地開始發生了數百年都難得一見的翻天鉅變:原本被視爲社會底層的貧寒士子、飢貧農民、低賤工商們的社會地位都得到了巨大的提高,獲得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實質利益,一時間無不興奮確躍,鼎立支持改革!收取民心的效果漸漸開始達到,被戰亂摧毀怠盡的工、農、商等百業開始逐漸興旺起來!各州縣‘暗影’們秘密呈交的一封接一封的告喜密函讓我心情不禁得十分舒暢!

但至公元206年七月起,社會形式開始漸漸複雜起來:在捷報頻傳、百姓盡悅的同時,中原各州縣都基本先後發生了地方官史、豪紳等以暴力抗拒改革的惡性事件:或是官匪勾殺戮改革小組、或是官紳勾結明推暗阻、或是儒者士紳聯名圍堵官衙,一時間各處告急密函紛紛擁來。我心中冷笑,當即命魯肅、張昭、張紱、華歆等人派遣得力能臣分赴各郡接收當地官府所有兵權,開始嚴厲鎮壓任何阻撓改革的頑固分子。對於鬧得最兇的兗州和豫州則分別派遣賈詡和郭嘉親自坐鎮,這兩人都是心狠手辣的雜學家出身,對那些貪官、劣紳、腐儒毫不留情。便是痛下狠手。一時間,中原大地立時便掀起了一場殘酷的血洗,無數人頭紛紛落。數以萬計的不識時務的官史、士紳、腐儒被充軍、發配、徭役或監禁。這是改革的歡歌,這是革命的勝利,這也是中華復甦的陣痛!雖然改革進行得有點血腥,有點艱難,但是失去了廣大農民、工匠、商人和開明士紳支持的叛亂和阻撓是不可能阻擋住改革前進的步伐的!一時間,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各州縣的情況漸漸開始安定下來。改革最艱難的一段時間或是說陣痛已經基本過去,秩序重又回到了民間!看看情況終於開始穩定,我不禁長噓了一口氣:“總算挺過去了。這兩三個月來常常爲了處理各處騷亂弄得是經常徹夜不眠,現在終於可以睡幾天好覺了!”不由得一時十分欣慰!

……

看看已經是九月底了,原本炎熱的天所也開始涼爽下來,這一日午後我正在王府中後花園和幾位夫人飲酒賞花。由於近日。蘇琬、水星和馬文鴛三人先後有孕。再接上各地形勢已經漸漸開始平定,所以我心情也十分大好,和幾位夫人是談笑連連,說不出的開心與喜悅!

正當我酒至半酣時,忽然間張昭急匆匆闖入後府,卻是面色驚惶,腳步忙亂。我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見張昭三步並兩步地急步走到近前,急忙道:“大王。大事不好,出事了!”我聞言大吃一驚道:“怎麼回事?袁紹來犯了?沒聽到黃河以北有何大規模的軍事調動啊?”

張昭苦笑道:“我黃河一線守備嚴密。袁紹哪敢輕易來訪。是許都街上出事了,適才有兵士緊急來報,城中突然聚集了大批的儒士,以管寧、邴原、鄭玄等人爲首,打着捍衛儒術的旗號領着數千儒生在皇官東華門外的街道上游行呢!”我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手中的青銅酒爵也不知不覺間“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不由得大怒道:“子布啊,子布。孤不是跟你說過,一定要嚴加監控各地情況,謹防大亂的嗎。你看你,前面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各處一有風亂草動便立馬探知報來。可是,你怎麼不出亂子則好,一出就是這麼大個簍子呢!”

張昭聞言有些慚愧道:“是臣疏忽了,這些儒生顯然是早有密謀、精心準備過,所以才能突然潛至許都,一起發難。現在這些儒生正在街上游行,圍觀百姓極多,究竟如何處置,臣也一時沒了主意,還請主公示下!”我聞言心中大怒:“你他媽的捅的簍子卻叫我給你擦屁股不成!?”可是張昭畢竟是江東元老重臣,一向勤勉有加,偶爾出點簍子卻也不能當真駁了他的面子,當下只好強忍下火氣道:“你速去召集朝中諸文武到街道上好言相勸,將這些儒生勸散!但不得輕易動用武力,孤馬上就到。快去吧!”張昭領命,飛步去了。

我酒也喝不下去了,只好對幾位夫人歉意地說道:“前日政事繁忙,一直無瑕陪伴幾位夫人,實是有所不該。不想今日剛有空陪幾位夫人飲酒賞花,便又遇到這番煩心事!”蔡琰溫柔地道:“夫君不要多說了,國事爲重,夫君快去吧,否則萬一引起了大亂子,就難以收拾了!”我聞言心中感動,大喝一聲道:“來人,更衣、備輦!再召集甘寧等將,點齊三千解煩軍隨遜出府!”

身後親兵聞令,急忙前去召集大軍。不一會兒,‘解煩軍’已然在王府中前院集結完畢,甘寧等人便急步前來聽令。我這時已經在侍從的幫助下換了朝服,見甘寧等人前來,便要前往東華門。忽地心中一動,對蔡琰道:“琰兒,你也隨我一同前往!”蔡琰愣了愣,卻也沒有多問,便和我一起坐上王輦率軍前往東華門外!

當我趕到東華門外時,遠遠地便聽到一片吵嚷之聲。我透過珠簾一看:大批的儒生正和諸葛亮、魯肅、張昭等文武大員沿街對峙,衆文武們大臣們或是以好言相勸、或是用武力恐嚇,正在準備勸散這些遊行的儒士。但從這些亂糟糟的場面來看,好像效果不太樂觀!

我心中冷笑一聲,喝道:“鳴鑼開道!”“當。當,當”“咚、咚、咚”……諸般齊整的御用鼓樂頓時驚天價般的響了起來,頓時將街道上嘈雜的吵鬧聲壓了下去。衆文武一聽鼓樂聲便知道是我來了。急忙散開道路,恭立道旁。而一衆儒生們一見這數千人拱衛一副金色鑾駕的架勢,對於來者是誰也是心知肚明,頓時便在管寧等人的引導下停止了吵鬧,靜待其變。

待御替行至儒生遊行隊伍之前時,我揮了揮手,御輦便停了下來。我站起了身。對蔡琰道:“不要擔心,你要車裡等着,我去擺平這事!”蔡琰溫和的點了點頭道:“小心些。不要發脾氣!”我笑了笑,侍者撩開珠簾讓我走出了御輦。我立在車前的踏板上冷冷地看了這些儒生一眼,儘量地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平靜地道:“諸位皆是當世大儒。一向自重身份。爲何今日當街吵雜,效那潑皮、無賴之舉,擾亂世人?”

此言一出,儒生中便有人大叫道:“陸伯言,你別假惺惺的!還不是你逼的,誰讓你廢除我儒術獨尊的地位!”甘寧聞言大怒道:“誰人敢直呼大王名諱,想死了不成!”衆‘解煩軍’怎會買那些儒生的帳,“嘿”的大喝一聲。手中兵器“呼”向前一舉,寒光四射中。頓時嚇得一衆儒士們噤若寒蟬!

我強忍了一下心中的火氣,面帶微笑道:“你們中間何人是首?若有什麼願望,可否先散了隊伍、再到孤府中詳談!你們這般堵住街道,不僅妨礙了民生,還徒讓百姓笑話你我不是!”儒生隊伍前面的三名老者聞言出列道:“老夫鄭玄是也!”“老夫管寧是也!”“老夫邴原是也!”我心中一陣冷笑:“好,還都是當世有名的大儒!”便聽那鄭玄道:“我等有何事便在此和吳王商議便了,若散了隊伍入了吳王府,恐怕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對、對、對!不聽聽他的,不能聽他的!”

我恨得牙根直癢癢,心中雖然狂怒不已,但是面上卻爲了所謂的王者氣度,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樣,當即笑道:“也好,有何話說,你等便在此與孤講來便是!”邴原撫了撫額下的長鬚,詰問道:“大王爲何廢除我儒術獨尊的地位,這可是大漢自董仲舒以來數百年不變之國策。大王如此做,不怕孔聖人見責,先帝爺見怒嗎?”

我聞言暗讚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當下微微一笑道:“問得好!邴原先生,我且問你,你儒術有何本領,敢享此獨尊之位?”邴原聞言哂笑道:“我儒術搏大精深,下可修身養性,上可治國平天下!自孔子先師創立儒術以來,名臣賢相輩出,如何不能享此獨尊地位!”

這句話一話,不禁把一衆武將和龐統、郭嘉等人得罪了,這些人要麼是兵家信徒,要麼是法家、或是縱橫家、或是其它雜學信徒,不由得俱對那些儒生怒目相視。而張昭、魯肅等人經過我的一番言傳身教,早已經默認了儒術將要放棄獨尊地位的前景,但聽邴原如此一說心中一時也是頗有感慨!

我聞言撫掌笑道:“邴原先生所言極爲有理,儒學之輩的確能人甚多!但孤有幾個不解之問,還要向邴原先生請教!先生乃當世名人,想必不會口不應心,虛枉以對吧?”邴原聞言面色暗紅,有些羞怒道:“大王有問便說,老夫也頗有些微名,若信口胡柴,有何面目面對天下萬民!”

我聞言心中暗喜,出言道:“人常言‘兵家’之祖孫武先生奇才甲天下,先後破楚平越,又著有千古名篇‘孫子兵法’,可堪大才否?”邴原點頭道:“‘孫子兵法’乃是兵家用兵寶典,孫武先生的確可稱大才!”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法家’傑出人物李斯爲秦相輔佐秦王一統天下,其功甚大,撇開其個人品德修養不談,其可稱大才乎?”邴原點頭道:“李斯才學甚高,‘諫逐客令’一文才華橫益,又能輔佐秦王掃滅六合,的確可堪大才!”我又道:“墨子先生不僅文才極佳,又精通諸般奇技雜學,還創立了一心護衛天下和平的奇異組織‘鉅子’,其可稱大才否?”邴原現在已能已經感到有些不對勁了,但還是硬着頭皮道:“墨子先生享譽戰國。仁心德厚,確可稱大才!”我繼續追問道:“又有一人號爲‘鬼谷子’,精通縱橫與兵術。其徒蘇秦配六國相印,張儀則爲秦國相,孫臏爲齊軍師,龐涓爲魏大將軍,其人及四徒俱可稱奇才否?”邴原現在已經大概明白我想說什麼了,但衆目睽睽之下卻不也不能昧着良心說不,只好喃喃地道:“‘鬼谷子’先生與蘇秦、張儀等輩皆是一時之俊才也!”

我聞言便忽地沉下臉來。大喝道:“既然兵、法、墨、陰陽等家和儒家一樣都是英才輩出,那麼就憑什麼就你儒家可以得享獨尊地位,而其它學術就一錢不值。甘當從屬呢!邴原先生,你說呢?”此話一出,身後衆武將和龐統、郭嘉、賈詡等反對儒術之人頓時大聲叫好,不由得頓感揚眉吐氣不少。

邴原一時被自己所回的問題所駁倒。不由得十分狼狽。強辯道:“大王所言差矣!我儒術之博大精通豈是其它學術可比!?自武帝時儒術獨尊以來,大漢國威大盛,揚威於異域,實遠勝於前朝,此皆是儒術之功也。享有獨尊地位有何不可?”

我聞言冷笑道:“邴原先生又錯了!我大漢能夠揚威於異域仍是兵家學徒衛青、霍去病、李廣等人之功,便是國內國富民強者也皆是雜學者如東方朔、主父偃、桑弘羊等人之勞也,幹你儒者何事?我且問你,你儒者中在大漢一代。有幾多名將,幾多名臣能夠堪於衛青、霍去病、東方朔、主父偃等人比肩?若能有。孤定然將儒術獨尊地位一直維持下去!請邴原先生試言之!”邴原一時張口結舌,木訥了半天只是啞口無言!一衆反感儒術的衆文武聽得不禁是眉色飛舞,不禁對邴原的狼狽模樣大聲叫好,只羞得邴原面紅耳赤,下不來臺!

這時,管寧見邴原被我駁倒,衆儒生士氣大爲受挫,急忙出言道:“吳王休逞口舌之利!你說我儒術不配享有獨尊之位,卻推法家爲尊!那麼我且問你,大秦一代極爲重法,爲何反而二世而亡,此又何解?”我聞言心中暗笑:“很好,從儒術必須獨尊的論點繞開、虛晃一槍退到法家不能獨尊的問題上來了,這是以退爲進啊。只要能將我法家不能獨尊的論論點駁倒,那麼儒家還是獨大!”

我撫掌大笑道:“管寧先生見識淺薄矣!大秦二世而亡,此並不是法家之過也。而是大秦對‘法’之一詞理解有所偏頗、過於狹隘而矣!‘法’從狹義上來講的確可以理解爲刑法,大秦正是用此狹隘之法來治國。但如此光以暴力來壓服百姓如何可以長久,二世而亡實是天理所在。但‘法’之一詞從廣義上來說範圍則頗爲廣大了,而不僅僅包括‘刑法’:比如說國家賦予天下任何百姓皆有讀書識字之權利,任何人不得阻撓,是爲義務教育法;國家確保所有成年百姓皆有權利擁有自己的耕種田地,任何人不得得以任何理由剝奪,是爲農法;國家規定商販不得惡意競爭、買空賣空、屯積聚奇、坑害平民,這是商法;國家規定天下所有百姓皆有贍養父母、撫育幼兒的義務,是爲贍養法;再有平民之間有些鄰里、財產、土地等糾紛,可以設立民法管之,以此類推等等等等。這些法律則不同於狹義上的刑法,因爲它們一般情況下不以刑律之類殘害人體的方式爲處罰手段,只是以罰金、勞役、或短期拘押作爲懲處手段。這樣廣義上的法,不僅有‘刑法’這般嚴厲的法律壓服民衆使其不得犯一些諸如叛亂、殺人、縱火等重罪,也可以用一些比較平和、公正的法律處置一些偷盜、鬥毆、財產及鄰里糾紛等輕罪。這樣輕重結合、嚴厲與寬容並重之法如何不能使國家長治久安,如何又不能取代儒家之地位!我江南早已實現尊法多年,平民即便犯了再重之罪,也只是殺頭或是滅其一族而已,顯是十分寬鬆;如是犯了輕法,常常只是處以罰金、勞役等輕罰。江南之民對此廣義之法莫不歡呼雀躍,推崇備之,如此得民心之法,豈會再重蹈大秦二世而亡之悲劇?管寧先生所言實是鼠目寸光,不足與高人共語也!”

管寧聞聽此言,一時也有些張口結舌、不知何語答之。因爲江南早已實行尊法多年。百姓民生安定,日益富強,的確不像大秦那樣百姓活在飢寒困苦、日夜驚恐之中。所以即便管寧如何善辯。一時竟無法駁倒我的一番高論,同樣如邴原一般老臉發紅,下不來臺!

鄭玄一看不好,衆儒生士氣再遭大挫,若再辯論失敗,恐怕就難以收拾了。當下眉頭一皺,計上心頭。急忙出來救場道:“適才吳王所言實是至理名言,令我等茅塞頓開、大大開拓了對‘法家’之認識!”鄭玄口風迅速一變,開始了發難:“但是吳王適才所言。也只能證明真正意義上的‘法’之精妙,以及‘以法制國’一講的確可行而已,卻仍然未能證明法家爲何可以獨享獨尊之地位!要知道雖然‘法家’如吳王所言確實足堪治國,但是儒、道、墨、縱橫等術同樣各有所長。爲何不是‘以儒治國’、‘以道制國’、或是‘以墨制國’呢?還請吳王試言之!”

我聞言心中暗笑:“從一開始‘儒術必須獨尊’到後面質疑‘法家不能獨尊’、再到現在的‘法家即便可以獨尊。但其它學術爲何不可以獨尊’,是一步一步的後退啊!我看我再將你駁倒,你等還有話可說!”便咳嗽了一聲,笑笑道:“鄭玄先生,天、地大否?”鄭玄一愣道:“天是神靈,如何不大!?地是我等養育父母,如何不大!?大王此言何意?”

我聞言面色一凜道:“既然天地最大,那麼我且問你:天地之間爲何河水會由高向低奔流。而不會由低向高奔流;果子爲何會向地上砸落,而不會向天上砸落;太陽爲何從東方升起。而不是從西方升起?請鄭玄先生試言之!”鄭玄聞言一時張口無言,這些問題他聞所未聞,如何可以答得上來。其實像這樣的問題,就是現代人都不一定能答得很清楚。看着鄭玄狡猾的樣子,我冷笑一聲道:“答不上來吧,那我告訴你。這是因爲天地間萬物如何運轉皆有一種秩序,任何物體想違反這種秩序都是不行的,你要反對這種秩序就是反對天地,是沒能好結果的。就好像水一般性是不可能違反規律從低處流的,果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從地上向空中飛,這便是天地所訂之秩序,也就是天地之法。同樣,萬物間的這種秩序在人間就是法,法作爲人世間最爲基本、最爲重要的一種秩序其統治地位像天地一般也是不容改變的。其它的像儒、道、墨、兵等等諸般學說都只能做爲樹枝依附‘法’這棵大樹而存在。鄭玄先生,不知你以爲如何?”

鄭玄一時同樣是目瞪口呆,對我這般新鮮的辯詞真是無言以對。衆儒生士氣一跌再跌,頓時個個是迷惑滿面。有不少從我一番警言中有所驚醒的儒生已經悄悄從遊行的隊伍中散去,從此‘法’將是他們重新研究的課題!

看着一衆啞口無言的儒生們,我冷笑一聲道:“怎麼了,啞口無言了!?既然無話可說了,那麼就散去吧,省得以一星半點的學識就裝賢才,在這裡徒丟孔子他老人家的臉面!”此言一出,差點將鄭玄、管寧、邴原等人氣死,三個老頭面色一陣暈紅,大喝道:“來人,請孔聖人碑位,大王今日若不答應我等尊儒的請求,我等誓死不退!”說着,身後的幾位垂垂老矣的儒生便將一塊碩大的孔子牌位遞與管寧。管寧懷抱靈牌當街而立,和邴原、鄭玄對我怒目而視,倒是頗有幾分風骨!

我心中一愣,怎麼把孔子的牌位把請出來了。忽的腦袋裡靈堂光一閃,想了起來了:“今日是九月底吧,正是孔子大祭的時候啊!怪不得這些老傢伙拿着雞毛當令箭,在這裡耀武揚威呢!”不由得一時樂得是哈哈大笑,衆文武見我不驚反笑,一時不禁有些愕然。

一衆儒生原本以爲取出孔子牌位我必然有所顧忌,卻不料我毫不在乎,反而在這時發笑,一同不禁面面相覷,不知何意!我笑了一陣,忽地板下了面孔,冷笑道:“虧你們還敢將孔聖人的牌位請出來,你們皆是孔老夫子的不屑門徒,有何資格可以讓他老人家與你等爲伍?”管寧等人一時氣得瑟瑟發抖,邴原老臉是憋得通紅。怒聲道:“吳王,我等行節無虧,你怎可污辱於我?”

我聞言冷笑道:“看來不再罵罵你們還是不死心啊。我且問你。你等既然自稱大儒,想必是對孔子他老人家的學術都是十分精通了?”管寧聞言傲然冷笑道:“論語、春秋等書我等精研甚深,倒背如流,若吳王不信,自可以出題來考?”我聞言大笑道:“我聞孔子精熟六術:詩、書、禮、樂、射、御,甚至劍法也略有所涉,在座諸位若能有人同樣‘精通’這六術和劍法。孤便承認你等儒術獨尊地位,諸位看如何?”

此言一出,儒生們頓時冷場:漢未的這些儒生已是隻知道‘之乎者也’了。人人手無束雞之力,哪裡還能夠駕車、騎馬、控弦、擊劍啊,頓時人人面面相覷,再無所言。我於是大怒道:“孔老夫子所言儒者六術。不僅僅是要汝等修身齊家平天下。同樣也要汝等強身健體、習武以報國。而現在看看你們呢,個個手無束無之力,卻還是一副自以爲是,自命清高的模樣。你們有什麼資格可以自稱是真正的儒者?!真正的儒者忠君愛國、守正惡邪,內能修身養性、勤勉持家,外能報效國家、提劍禦敵;而你們這些虛假的儒者呢,你們只會誇誇其談,獨善其身而已。國家有難時、平民百姓和軍人們在浴血苦戰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孔老夫子的尚武傳統你們扔到了何處?虧你們還有臉將孔老夫子的牌位捧出來,你們自己丟人不要緊。幹嗎還要連累他老人家!”此言一出,衆儒生中不少人撫臉痛哭,顯然是有些觸動,頓時又是散去一部,便只剩下不到二千名儒生仍然倔強地挺立在街道中間,咬牙不退!

見管寧等人仍然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我不禁怒上心頭,眉目間露出一股殺氣,心道:“很好,我好話說盡,既然你等不聽善言,自尋死路,那也怪不得我了!”當下大喝一聲道:“來人,當這些腐儒給我圍起來!”甘寧等人早已經是怒火騰騰,聞言大喝一聲,一擁上前,三千‘解煩軍’便將這不到兩千儒生團團圍在正中!

看着無數寒光閃閃的兵刃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着冷冷的死光,一些膽小的儒生已經開始雙腿發軟、瑟瑟發抖了。我冷冷地說道:“孤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若你們迷途識返,立即散去,還能有一條活路,若其不然,休怪孤翻臉無情!來人,散開一條通道,讓願意回家的人散去!”‘解煩軍’聽令,“嘩啦”散開一條退路,有幾百名膽小的儒生見情況不對,立時顧不上什麼氣節,抱頭鼠竄而去。一時間,包圍圈中就只有區區千餘名儒生仍然在這裡咬牙堅持,看來他們是不相信我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大開殺戒吧!

我心中殺意大起,憤怒的火焰直騰騰的衝到腦門,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這麼憤怒過,咬牙切齒地道:“孤對儒術並無偏見,孤之岳父便是當世有名之大儒蔡邕、孤的王后便是名聞天下的才女蔡文姬,可見孤之本意。孤只是認爲現在的儒術已經偏離了孔子他老人家的本意而已,再加上法家本就是治理國家之根本,所以纔將廢除儒術獨尊之地位,改爲推崇法家。既然我說了許多良言,你等卻是不從,就休怪孤心狠的辣了!”大喝道:“史官何在!”

史官聞言而出,應聲道:“微臣在!”我冷冷地道:“適才孤與這些腐儒對話,你可曾如實記下?”史官恭身道:“我等史官向以尊重真實歷史爲職責,適才吳王與衆儒生之言話臣已盡皆載於史冊了!”我聞言獰笑一聲道:“很好,你下面可以接着寫了。就記下:在大漢建安十一年九月,吳王陸遜善言相勸衆儒士不從後,吳王下令盡誅之!來人,全部與我當街殺之,不許放過一人!”“遵命!”

衆解煩軍們一聲呼嘯,刀劍並舉,蜂擁而上,立時便是一場血腥的屠戮。管寧、邴原、鄭玄三人首當其衝,數十柄亂劍齊揮之下,管你什麼氣節、風骨頓時便化爲了烏有!可憐那些儒生們手無縛雞之力,毫無抵抗之能。紛紛被砍倒在地,血流五步!此時,原本心存僥倖的衆儒生們這才驚恐的發現。他們得罪的是一個真正的煞神!有一些膽小的儒生早已嚇得毫無氣節地跪倒在地,磕頭頻頻求饒。可是‘解煩軍’們一向軍紀森嚴,未得將令如何膽敢停手,刀劍毫無留情地便砍了過去,管你求不求饒,一概屠戮乾淨。一時間,衆儒生們是慘叫一片。東奔西突,只是夢想尋出一條生路。只可惜在解煩軍面前,這點掙扎只是徒勞的。紛紛被亂劍砍倒在地。

蔡琰看到這種慘景,面色一白,頓時暈了過去。衆文臣們也是一隻慘然,紛紛轉過臉去。惟有衆武將們不以爲然。面露冷笑地看着這場屠戮!張昭、魯肅等人原本還欲求情,但一看我面目猙獰的模樣,知道我現在正在暴怒中,便不敢上前、將求情的話又咽回了肚裡。

不到一頓飯功夫,三千解煩軍已經將千餘儒生盡皆屠戮在地。一時間,東華門外的大道上是血流成河,屍首枕籍,街道塞斷。空氣中瀰漫的一股股隆重的腥臭之氣。召來了無數逐臭的蒼蠅們歡快地跳着舞蹈,撲向各自的美餐!而原本圍觀的百姓們在屠殺一始便立時逃得乾乾淨淨。人人關門閉戶,惟恐有儒生逃入家門而殃及池魚!

看着一地的死屍,我心中一陣冷笑:“也好,省得我再麻煩了,估計中原比較死板的儒生大都死於此地了。那些半途知返的或是膽小怕事而逃走的已經不可能再成爲改革的阻礙了!爲了改革能夠成功,我即便負上千古罵名又有何懼!”當下喝了一聲道:“興霸,留下一隊人來清理現場,將這些腐儒全部完上謀逆的罪名,然後扔到城外亂葬崗合葬一處,立碑以警世人!其餘人等則隨孤回府!”“遵命!”

甘寧於是留下了一臉不情願的‘火王’和‘土龍’二人率二千‘解煩軍’處理這一地的屍首,其餘‘解煩軍’則護送着御輦打道回王府。衆文武們一看好戲結束了,也聳了聳肩,紛紛散去。

當我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命從人將仍舊暈睡未醒的蔡琰扶入臥房歇息,自己則孤身一人登上了軒轅臺的最高頂領略着漸冷的秋風,仰望着滿天的蒼穹一時默默無語!

忽然間,身後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我嘴角一動道:“子布?子敬?”魯肅、張昭聞言一愣,顯是沒有料到我竟然猜到是其二人,忙恭身道:“大王爲何在此發愣?”我心知二人想是見此屠戮,心中不安,不知道我會不會禍及其餘儒生,來詢個口風。

我沒有明言,忽地反問一句道:“子敬、子布,你們二人同爲世間大儒,你們說孤之時殺了這些儒生是否正確?”二人聞言默然了半晌,良久,魯肅方纔澀聲道:“這些腐儒根本未得孔老夫子儒之精義,又不知法之妙用,受此屠戮也是罪有應得,大王休要過於掛心!”

我聞言微微一笑道:“子敬、子布,你們放心吧,此次屠戮到此爲止,孤不會再牽累任何人。孤屠滅之些儒生,非是不敬儒,只是爲了掃除那些儒生中的糟粕,還儒術本來面目而已。你們儘管安心好了,但手中的改革步伐卻萬不可因此存有芥蒂而有所怠慢啊!要知道孤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

這番話雖然既有勸勉,也有警告,但魯肅和張昭聽了卻是大鬆了一口氣:知道我並沒有喪失理智,牽累到其餘儒生,這才完全安下了心來!

我忽地又問了一句道:“子敬、子布,你們認爲孤是英雄否?”二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是恭敬地道:“大王十四歲起兵,至今不過二十有四,卻已經掃平諸侯無數,握有大半天下,其功震古鑠金,如何不可稱爲英雄!”

我聞言哈哈大笑道:“常言道:是真英雄,自本色也。一個真的英雄,首先要真情真性,灑脫不羈,想做甚,便做甚,絕不因世俗之力而放棄心中之志,此之是爲英雄本色!但在這個蒼茫的亂世中,亂世英雄堪比狗屎!古今成大事者,有幾人是英雄?又有幾人不是梟雄?在酷烈、陰詭的亂世之中,那些所謂的英雄除了少數人能夠落個遠走他鄉的結局外,便全無例外的成了梟雄們的刀下之鬼!楚霸王項羽重情重義,勇武蓋世,實是堪稱英雄,但最後不是也落了個自刎烏江的下場嗎!也許孤爲了成就大業,想在雙手沾滿血腥的同時還想成爲英雄實在是過於奢望了,或許梟雄之路方纔是遜應該走的!子敬、子布,你們說對嗎!”

魯肅、張昭聞言雖是若有所悟,卻是不敢答言,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的背影!在晚霞的金光照耀下,我一身白色的便裝顯得是金光閃閃、如仙如神。魯肅、張昭二人腦海裡忽地冒出了一個念頭:“主公見事如此之明,必然是我漢人又一千古名君!天下幸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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