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頂飛馬帥帳內,步餘根正鬱悶地喝着苦酒,一臉的焦虙和煩惱。也難怪,漢軍一連十數日據不出戰,也由不得性格急躁的步餘根不鬱悶!身旁侍候的幾名親兵一聲也不敢亂吭,只是恭敬地在旁侍候着!
忽地,步餘根將‘青銅銘文酒爵’重重地在胡牀一頓,激濺而起的酒水頓時灑滿了胡牀!幾名親兵慌了,連忙上前將酒重新滿上,又有一人取出淨布將胡牀細細地擦個乾淨!
但收拾好了以後,步餘根卻再也沒了喝酒的興致,不禁起身下牀,走到了帥帳之外!帳外,八月底的驕陽仍是火辣辣的懸掛在天空,灑下萬=豬=豬=島=小說=道毒芒,鮮卑衛卒們個個是汗如雨下、一臉焦躁的模樣!但是由於軍紀森嚴,卻無一人膽敢亂動一下或是擅離職守,都嚴格地守衛着自己的崗位!
步餘根來到帥帳前的大旗之下,大旗上一匹健壯的雙翼飛馬正昂首奮蹄向天長嘶狀!步餘根心中長嘆一聲:“飛馬大神啊,那漢軍拒不出戰,若長此下去,我軍的後繼力遠不如漢軍,恐怕難以取勝啊!希望你能保佑我軍大勝,屆時我步餘根必會給您獻上重重的祭禮!”
就在步餘根苦悶時,忽然間一兵飛馬急奔下來,在步餘根身前十步數時飛躍下馬,奔至近前大聲道:“啓稟大人,古兒塔豪帥令小人前來報訊:漢軍出戰了!”“噢!”步餘根神色一振,不禁面有喜色。但忽地皺了皺眉頭:“華夏漢軍突然出戰了?!難道那陸遜小南蠻在跟我耍什麼詭計!?”想想人數多達二十萬之多的漢軍兵力,步餘根不禁打了個冷顫:“難道漢軍是佈下埋伏,準備將此去挑戰的古兒塔和蔑乞兒一舉全殲?”
步餘根急問道:“古兒塔還有何話說?”兵士回道:“稟大人。古兒塔豪帥說此次漢軍出動的最少有三四萬人,而且全是漢軍的御林精銳‘解煩軍’!古兒塔豪帥一則擔心漢軍突然出戰可能是個陰謀,二則擔心兵少而不敵,所以請大人速發援軍,以定戰局!”
步餘根一聽大爲點頭,他自己也發現了一絲不尋常,覺得還是小心些爲妙。想想自己開始全軍而來的十五萬精騎。攻克平城、馬邑諸城損失不過五千人,但攻打雁門不克損失的兵馬則損過了兩萬,現在兵力已經有些不足。要是再將蔑乞兒和古兒塔這三萬人再損失了,那情況可就糟了。想到此,步餘根不禁突地打了個寒顫!
忽然間,步餘根大手一揮。喝令道:“來人。快傳令禿髮氏塔爾忽、赤合臺、左丘明、乞伏氏牙里加、塔盾率所部四萬騎兵前往增援古兒塔和蔑乞兒!”“遵命!”
鮮卑軍令行禁止,無數傳令騎兵立即遊走在各個部族的隊伍之中,將步餘根的軍令迅速的傳達下去,而那些骨子裡就充滿了好戰血液的鮮卑軍士聽說即將開戰了,不禁高興得是心花怒放、踊躍異常!
“嗷嗷嗷……”如狼般的嚎叫霎那間響遍整個鮮卑軍營,鮮卑人在盡情地發泄着他們壓抑已久的戰意!聽着這氣熱洶洶的如狼般嚎叫,步餘根不禁心中一定:“我鮮卑有如此勇士,何懼那陸南蠻陰謀詭計!”一時間。步餘根好似看到了鮮卑騎軍將漢軍殺得落花流水、飲馬黃河的暢快景象,不由得仰天大笑起來!
很快。四萬鮮卑騎兵集合起來,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大地!正當塔爾忽、赤合臺、左丘明等將正要與步餘根話別時,忽然間又有一騎傳令兵飛馳而來!
“啓稟大人,蔑乞兒豪帥令小人前來回報:古兒塔豪帥率軍突擊漢軍戰陣,戰事不利,已經全軍覆沒!蔑乞兒豪帥擔心有所不敵,請大人速發援兵!”(蔑乞兒有派傳令兵來嗎?好像沒有吧!蔑乞兒是個勇夫而已,看見古兒塔戰死只有怒發如狂、勇猛直上的份,哪會想到什麼報信!如果古兒塔和蔑乞兒換個身份也許可能會!那麼這個鮮卑傳令兵是?廢話,當然是間諜!漢軍中少數民族兵士不少,弄個會說鮮卑話的還不容易!而且此時,蔑乞兒等部與鮮卑主營的聯營已被龐德率軍隔斷,便有傳令兵也是派不回來的!)
“什麼?古兒塔戰死了,一萬人這麼快就完了?!該死!就是一萬頭豬也不會死得這麼快啊!快,塔爾忽、赤合臺,你們趕快去增援蔑乞兒,給我狠狠地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漢軍!本大人也隨後整軍趕去!”“遵命!”
塔爾忽、赤合臺等人也慌了,趕緊上馬,催動大軍,飛快奔向雁門以西而去!只不一會兒,四萬騎軍就迅速消失在地平線上,只留下了一片灰塵亂飛的蒼茫天空!看着鮮卑軍遠去的背影,剛剛前來報信的鮮卑軍士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獰笑!當下乘人不注意時,悄悄溜之大吉,他可不想呆在原地等死!
塔兒忽等人率軍離去後,鮮卑傳令兵便再次忙碌起來!因爲步餘根感到有些擔心戰局,所以打算親自出馬,率自己的親衛隊——兩萬‘猗盧’精銳親自去援,所以鮮卑大營馬上又再次沸騰起來!
湛藍色的天空沒有一點雲彩,陽光十分耀眼,由於漸近中午,所以天氣越發的炎熱起來!龐德坐立在馬上靜靜地看着遠方,前方是一片遼闊的平原地帶,而雁門以南卻漸漸出現了一些起伏的山巒,不禁微微一笑道:“雁門關的確建的巧妙,多少年來雁門雄關不知讓多少草原蠻胡剎羽而歸,看來這次又要不負它那‘天下雄關’的美譽了!
在他的身後,是多達六萬人的龐大軍陣:居中是徐晃和凌操所部兩萬步兵方陣。前軍是吳蘭所部一萬弓弩手,左軍是李嚴所部一萬輕騎,右軍是馬遵所部一萬輕騎。而龐德自己的本部則放在後軍作爲機動力量使用!這些人嚴格地按照陣形排兵布馬,雖有萬衆卻是紀律森嚴、一語不發,整個軍陣顯得威嚴而肅穆、蒼涼而嗜殺!
忽然間,前方飛馳而至四個漢軍軍情兵,這些人輕騎簡裝,機敏且靈活,都是精選而出的一些驍勇之士!因其多有獵戶出身者。所以極善刺探軍情以及襲殺對方斥堠!
爲首的軍情兵滾鞍下馬,急忙道:“啓稟龐將軍,鮮卑軍來了!”龐德眼睛一亮。在馬背上陡然聳起身來,言語有些激動:“來了多少?”“未將不敢過近,但觀其氣勢和煙塵來看,大約在四萬人左右!”“太好了!”龐德早就算過了。按鮮卑軍現在的兵力。頂多派出個四五萬人的援軍!現在一見果然如此,龐德不禁目露獰笑,爲這支鮮卑援軍定了死刑!
忽地龐德大手一揮道:“通知全軍,準備作戰!”一時間由於激動,不僅龐德的右手有一些輕微的顫抖,甚至連其聲音都帶有一絲顫音,可見龐德求戰之心切!聞令的華夏漢軍們紛紛長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然後舉起手中的兵刃冷冷地面對着東方!
卻說塔爾忽、赤合臺等人領軍一陣狂奔,連眼間急馳而出十數裡。抵達雁門關下!遠遠地,忽然塔爾忽看見前面黑壓壓的佈列着密密麻麻的漢軍士兵,不由得驚得大吃一驚,陡地長嘯一笑,原本全力急奔的鮮卑軍陣猛然間開始減速,在離漢軍軍陣前約八九百步停住了腳步!
塔爾忽有些詫異地對赤合臺等人道:“雁門關內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多漢軍,昨天不是還報只有兩三萬人嗎?買買乞這廢物是怎麼刺探的軍情?”赤合臺神色凝重道:“我知道了,那漢軍一定是在主營處設下了圈套那蔑乞兒他們去鑽,想將他們一舉全殲。但又怕我軍派兵增援,所以秘密派軍潛入雁門關內,然後在此截擊我軍。看來,蔑乞兒他們現在是凶多吉少啊!”
衆人聞言慌了,禿髮蔑乞兒和塔爾忽、赤合臺、左丘明三人是同宗同氏,情誼深厚,聞聽蔑乞兒有難,怎難不救!而牙里加和塔盾是乞伏古兒塔的同宗,聞聽古兒塔戰死,也正眼紅火旺,準備報仇呢!於是衆鮮卑豪帥互視一眼,塔爾忽咬了咬牙道:“怕什麼,不過五六萬漢軍而已,我鮮卑鐵騎縱橫大漠一向所向披靡,殺這些南蠻子還是像殺只小羊相似!”塔兒忽舉起戰刀,仰天大叫道:“弟兄們,鮮卑勇士有進無退,給我殺!”
衆鮮卑騎軍怒吼一聲,佈列成陣,如同一陣狂暴的罡風一般卷向漢軍而去!四萬騎兵奔騰而來的巨大聲勢令天地爲之變色!所過之處,青草亂飛、沙石暴走,整個一副一往所前,遇神殺神的凌厲景象!
“弟兄們!”看見鮮卑兵已經開了衝鋒,龐德舉起了手中的大刀,郎聲道:“鮮卑人侵我國土,殺我同胞!今天,他們已經站在了我們的對面,那麼就讓我們用手中的兵甲告訴他們:明敢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雖遠必誅……”六萬人驚天動地的呼喊聲充滿了澎湃的戰意和刺骨的憤怒!
看看鮮卑騎兵漸漸衝進,龐德躍馬退到弓弩兵和步兵方陣之後,準備指揮作戰!
漸漸地,鮮卑軍越衝越近,已至漢軍近前三百餘步,龐德大刀猛然在空中一劃,怒聲道:“弓弩兵,射擊!”
是時吳蘭所率的一萬弓弩兵在前陣已列開三排:三發弩手在前,十發弩手在後,長弓兵最次。聞聽將令發箭,吳蘭令箭一揮,一萬弓弩手箭如雨發,立時在陣前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箭幕!
“撲撲撲撲”,數以萬計的箭矢一次齊齊躍入空中,形成一片密集的黑雲迅速撲向鮮卑軍,在鮮卑軍齊整迅猛的騎陣中迅速掀起了一片死亡之雨!人喊馬嘶聲中,鮮卑前陣一千前隊全部被射殺在陣前,大地瞬間被鮮血染紅!
鮮卑騎兵們憤怒了,紛紛從戰馬上直起身來。張弓搭箭奮力還擊!但是他們的射擊強度和箭矢準確性都遠遜於漢軍:因爲漢軍的弩弓比起鮮卑兵用的突擊短弓來說更易於瞄準且威力極大,而且弩弓發射更加迅速、箭矢也更加密集!於是,明顯處於下風的鮮卑騎軍們一波接着一波的在漢軍連綿且毒辣的箭雨下紛紛倒地、死於非命!
漸漸地。付出了近萬人傷亡代價的鮮卑鐵騎終於衝近了漢軍本陣!正當鮮卑軍們收弓掣刀準備屠戮漢軍的弓弩手時,忽地漢軍陣後一陣戰鼓鳴響,漢軍弓弩兵迅速後撤,從身後的步兵方陣縫隙中退入陣後!
緊接着龐德又下達了軍令:“傳令官,通知兩翼,殺——”隨着鮮卑騎兵的全面突近,龐德也下達了全面攻擊的指令!
兩翼馬遵和李嚴所部得令。揮舞着手中的馬刀風一般的衝了上去!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兩支奔馳的騎隊便猛地撞擊在一起,濺射出狂暴的火花!就在即將和鮮卑鐵騎相隨的霎那。漢軍們手中馬刀齊刷刷的高舉在空,宛若一股黑色的鐵流般衝進了鮮卑兵團。
揮刀、斬殺、收刀,整齊劃一的動作和高效的殺傷效果無不顯示出漢軍們的精銳程度,衝在最前的千餘鮮卑軍幾乎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漢軍們一陣馬刀砍下馬去!馬刀斬擊在人體上所帶來的巨大的殺傷效果。頓時將身下的這片戈壁和草原染成血紅!
雖然兩軍初一交鋒。漢軍就展現出了他們的兇悍和威武,但鮮卑鐵騎縱橫無敵的威名也的確不是白叫的,一個鮮卑騎兵戰死了,身的另一名鮮卑騎兵就會迅速補上,果然是有進無退,不死不休!一時間,雙方混戰在一起,兩萬柄馬弓和三萬柄彎弓大亨陽下熠熠生輝!
忽地。龐德又下了軍令:“步兵方陣收起弓弩兵、突擊!”戰鼓一陣雷動,“嗨”凌操和徐晃所率的兩支步兵方陣一齊將手中巨型長槍齊齊斜舉。奔跑着如同一條黑色的鐵流般迎頭和中央的鮮卑軍撞擊在了一起!
“撲撲撲”在盾牌保護下的移動槍林迅速發揮出他的巨大威力,一排排齊整的長槍迅速貫穿衝鋒而來的鮮卑軍人和戰馬的軀體,將他們死死的掛在瞭如林的槍尖上!鮮卑騎兵們身穿的厚袍或者皮甲根本無法阻擋那銳利的長槍!於是一時間,原本高速奔馳的騎陣猶若撞上了一堵銅牆鐵壁似的頓時將速度變爲負數!
得勢不饒人的漢軍步兵方陣邁着整齊的步伐向前猛烈的衝進着,配合着兩翼的輕騎兵開始剿殺鮮卑主力!
塔爾忽和赤合臺等人此時見着戰況變成這種模樣,也是震驚莫名,在他們的心目中根本沒有預想到面對漢軍時竟然會戰而不勝、甚至微落下風!於是,一時不能忍受這種情況的他們憤怒了,塔爾忽高呼一聲:“弟兄們,有進無退,給我殺!”一馬當先向着中央的漢軍步兵方陣猛衝而去!
“撲撲撲”一羣接着一羣的鮮卑軍們徒勞的在盾牆槍林之前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卻無法真正撼動漢軍們嚴整的齊陣!
塔兒忽急了,親自揮舞手中的巨型彎刀向着漢軍方陣猛撲過來!出刀、斜劈,“喀嚓……”一陣連珠般脆響中,漢軍陣前的槍林和盾牌紛紛折斷、斷裂,塔爾忽一馬當先涌入了漢軍方陣!
不過,還沒等塔爾忽興奮起來,忽地身前涌現出三名漢軍槍盾兵,三柄單手槍如同毒龍一般撲向了塔兒忽的軀體和戰馬!
塔兒忽大吃一驚,長刀猛劈處,大刀斜斬擊退了一名漢軍槍盾兵,緊接着縱馬一躍又躲過了一柄單手槍且戰馬的前蹄還重重地踏在了第三名槍盾兵的堅盾之上,將第三名槍盾兵踏得是如遭雷擊、仰天摔倒,口角沖天噴出一口鮮血!
眨眼間,塔爾忽一擊、一躲、一踏,將三名漢軍槍盾兵的攻勢盡皆擊退,果然是一名勇將!但還沒等塔爾忽興奮起來,忽地被其踏倒的第三名漢軍槍盾兵在盾牌的遮護下猛地伸出了手中的單手槍直刺塔爾忽的馬頸,端得是悍勇非常!
從未見過如此攻擊方式的塔爾忽一時不慎,座下戰馬長嘶一聲已是頸部中槍,一頭栽倒在地,那龐大的軀體完完全全地砸在了第三名槍盾兵的身上,使其再次重重地噴出一口鮮血,槍盾全部撒手,顯然是已經不活了!
而塔爾忽到底是騎術解決,於千鈞一髮之際猛地在空中翻個了三百六十度騰空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緊接着塔爾忽一揮手中彎刀,便殺在了漢軍長槍兵之中!
只可憐長槍兵轉動不便,一時間立時被塔爾忽斬殺數十人,陣腳顯些大亂!好在長槍兵的總陣是保持前進趨勢的,使得塔爾忽殺着殺着,便和長槍兵身後的漢軍戟兵遭遇在了一起!
“嘿!”重戟如風,月牙如林,數十隻重戟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厲閃,紛紛向塔爾忽招呼而來!失去了戰馬的塔爾忽已經是虎落平陽,十成功力發揮不出一半之時,如何可以抵得住數千戟兵的瘋狂圍剿!戰不三合,便有一名戟兵大戟猛刺,矯若毒龍,一戟刺穿了塔爾忽的前胸!“啊!”塔爾忽慘叫一聲,彎刀急斬,將來襲的戟兵斬成兩半!但隨後的身形踉蹌間,又有數只重戟齊刷刷的沒入塔爾忽的胸膛,硬生生地將塔爾忽挑在空中!“嘿!”迅速有素的漢軍戟兵們將手中重戟猛地一轉、然後向後一扯,頓在空中的塔爾忽頓時胸膛炸開、內臟四濺,立時斃命!緊接着,戟兵們迅速重新佈陣,追隨在長槍兵之後保護方陣!
隨着塔爾忽的戰死,鮮卑軍的士氣漸漸低落下來,雖然仍是保持着一股前赴後繼的勇猛姿態,但是已經不復初時的兇悍和頑強了!漸漸地,被漢軍們夾擊着逐漸被包圍起來!
處在陣後,一直沒有投入激戰的龐德冷靜地觀察着戰場的形勢,在尋找着能夠給予鮮卑軍最後一擊的機會!突地,鮮卑軍左翼在亂戰之中,左丘明被馬遵一槍刺下馬去,戰陣頓時更加混亂起來!
龐德冷笑一聲:“隨我來!”一萬漢軍輕騎跟隨着龐德如同一支毒辣的尖刺一般迅速地突入了鮮卑軍的左翼!真是勢若破竹、所向而披靡!
亂軍中的龐德奮力揮舞着手中的大刀,黑色的刀茫在白日中顯得分外的恐怖和嚇人。“嘿!”順滑得如同行雲流水般的一記斜斬,血光四濺處,一名鮮卑的百夫長已被龐德斬於馬下。緊接着從龐德的側翼又衝上來一名鮮卑武士,舉起巨大的彎刀猛殺過來,龐德手中大刀在半空中猛地劃過一道圓孤,孤過處,來襲的鮮卑軍頭顱沖天而起、死屍一頭栽於馬下!……
威猛如同煞神般的龐德在鮮卑軍陣中所向而披靡,先後斬卻赤合臺、塔盾兩名鮮卑勇將,成了壓碎駱駝脊樑的最後一根稻草!
日頭漸漸升高了,而戰場上的戰事卻已經進入了尾巴!抵擋不住漢軍諸兵種聯合攻勢的鮮卑軍傷亡慘重,已經只剩下數千殘軍在負隅頑抗了!
僅剩的一名鮮卑軍豪帥牙里加心中大恐,知道若再死戰,必然會是全軍覆沒了。當下,牙里加下令吹響了退兵的號角,僅存的五六千鮮卑殘軍聞令這纔開始隨着牙里加後退,向着來路瘋狂地猛突過去!求生心切的鮮卑殘兵們發揮出了極強的戰力,竟然如同利劍破革一般迅速突破了漢軍輕騎兵的阻截,向着主營逃竄而去!
龐德欲追不及,也不禁有些駭然:“這些鮮卑軍竟然悍勇若斯!已經殺到如此境地,竟然還能突出重圍,果然不可小覷!”
當下龐德喝令一聲,留下馬遵率步卒留守此地:一則打掃戰場,二則警戒漢軍主營處有潰散鮮卑敗軍逃過此處!龐德自己和李嚴率兩萬輕騎尾隨牙里加而去,準備擴大戰果,配合馬超全殲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