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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那女的已經整個靠了上去,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滑過秦穆的臉頰,隨即就要送上香脣……

突然手臂被收緊,許執與一愣,被迫收回視線看向臨文澤,而臨文澤看了眼遠處的秦穆,皺了皺眉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抓住許執與的手卻一直沒有放開

直到此時許執與才意識到,她的腳已經無意識的向着秦穆的方向邁去,再擡眼看回去秦穆已經不在那了

許執與皺了皺眉眼睛低垂,顯然剛剛她有些失態了,收回腳步掙脫了臨文澤的鉗制,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夜風很涼,只是此刻的許執與已經感受不到了,沒有星星的夜晚,月亮卻顯得異常明亮動人,只是卻也孤寂無依

‘喂,想什麼呢?’肩膀被拍了一下可沒反應

‘想我哥’有些悶悶的

‘怎了?兄妹兩又賭氣啦’好似習以爲常

‘嗯’點了點頭

‘說說吧,這次又爲了什麼?’懶洋洋的問道

‘他帶女人回家了’依舊悶悶的

‘呃?……’清了清嗓子‘……男人嘛,這很正常’笑的乾乾的

‘是我不夠好吧!’還是悶悶的

‘呃?這……沒法比’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了,撓了撓頭,也只能陪着傻丫頭乾坐着了

‘至雪……’老半天傻丫頭又開口了

‘嗯……’應了聲等待她說下去

‘……我胃難受’依舊悶悶的沒力氣

‘呃?你……是不是還沒吃呢?’試探性的問到

‘嗯’老實的點了點頭‘吃不下’

‘哦,那就不吃’

‘可我餓’

‘那就去吃’

‘吃不下’

‘……’

那年她才十三歲吧,還真是個戀兄的孩子,只是那時,誰也沒有意識那些對話是什麼意思

“想什麼呢?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子了”

“呃?”陳至雪擡頭看了看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人“季哥”

“思春了?”季博晨自顧的坐下倒了杯水,滿腦子的劣根

“杜伯伯呢?”

“你的藉口太爛了”季博晨咪了口茶

陳至雪輕輕的笑了,一點也沒有被識破後的不好意思“嗯,正思着呢,你就來了”還老實的承認了

“嘖嘖……”季博晨嘖嘖嘴一臉的鄙視,而後又一臉正經道“說說吧”又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茶的季博晨,陳至雪竟忍不住笑了出來“笑什麼笑,沒看過喝水的呀”說完還不忘瞪她一眼

“還真沒”看過這樣喝水的,說完又笑了出來,誰讓他喝那麼多酒的,渴死活該,唉,這杜伯伯也真是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了

好幾十秒過去了

“笑夠了?”

“嗯”陳至雪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季博晨直翻白眼,心想,難道,我長的天生就是個笑話

“嘿,別給我岔開話題……不說我可就走了”

“嗯”陳至雪點了點頭

“呵”季博晨一個力挺站了起來“我可真走了”明擺着就是在告訴別人,我走了你可別後悔

可陳至雪更絕,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季博晨想找根柱子撞上去

季博晨向前急走兩步,卻又迅速轉了回來坐下“算哥可憐你,有什麼就說吧”

陳至雪還是忍不住笑了,沒見過這麼八卦又死要面子的人

“真沒有”陳至雪搖了搖頭,明擺着就是:哥你想多了

“那剛怎麼回事?”季博晨有些泄氣的問道,這彆扭的妹子

陳至雪知道季博晨在指什麼,臉色有些變了變,卻還是選着裝糊塗“錯覺”只給了兩字

“呵,沒看出來”一個大活人都能被你當錯覺看了,你眼睛沒毛病吧,季博晨很是鄙視的看了眼自家妹子

雖不是親生的,但季博晨卻從未拿她當過外人,即使她犯了五年前的那個錯,在季博晨看來也是可以原諒的

可陳至雪卻只是一直微笑,死活不再開口,只是那越笑越苦的脣角,已經很明顯的在告訴他:即使是,又能怎樣,回不去了

看着五年來尋找着那人身影的妹子,作爲哥哥多少是心疼的,更何況只能看着,不能得到的心情,他更有體會

站起身拍了拍陳至雪的肩膀沒說一句話,默默的離開了,這世上的事誰也說不清,尤其是感情的事

悄悄地夜,微微的風,幽幽的天,淡淡的色彩,有些迷茫有些無助,卻更多的是空洞無神,一絲輕微的氣息漸漸靠近,可許執與卻懶得動彈,眼睛依舊空洞無力

“要不要來一杯?”陳至雪一手拿着果汁,一手拿着紅酒,站定在許執與的面前

許執與看了她一眼,接了果汁說了聲謝謝

陳至雪勾脣一笑,眼神裡充滿了柔和,只是許執與的眼睛已經轉向遠處,沒能看見,或者說是故意爲之吧

一個看着遠處,一個看着另一個,自然而和諧,只是她的脖頸處,再沒那條藍色的吊墜

有些事若是見了人,就會更加的清晰與回想,其實至始至終,陳至雪都沒告訴她,那條墜子的名字——非罪

這個詞本身就是個矛盾體,或許一切都可原諒,一切都將只有經歷過,才能懂得其中的含義

而往往人們所能理解,或者說可以原諒的,也僅僅是自己所經歷過的

非罪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罪’字的本身便是‘四’與‘非’的組成,或許這便是取它們的諧音‘是‘四’非之罪’

也許,當有天人人都能重塑它的含義時,或許它也只是‘非’而不是‘罪’

“有事?”許執與被這種目光盯得實在受不了,只好轉頭問道,可換來的卻是人家的一記搖頭,外加溫和的笑容

沒辦法,許執與只好悻悻的轉回了頭,心裡卻想着該如何脫身

“許執與!”忽然耳旁飄來一聲柔柔的呢喃,許執與不由得轉過來看向陳至雪,以爲她要說什麼

可卻發現,她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向別處,酒杯裡的紅酒,隨着風起着微微的漣漪,有些孤寂

“起風了,進去吧!”許執與放下那杯一直沒喝的果汁,轉身去了廳裡,丟下身後的孤影,獨自站着沒有迴應

陳至雪看了眼那杯果汁,回頭,微微勾脣,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瞬間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空掉的酒杯應聲而落

“啊,誰呀!”底下一聲尖叫,不知那個倒黴鬼中了獎,月依舊那麼明亮,可它的清冷卻留給那人

廳中的宴會已接近尾聲,可卻沒有人要離開的跡象,許執與定了定眼,不知在想什麼,略微蹙了蹙眉,連她自己也不知到底在找什麼,只覺得心裡有些無力

“少夫人”忽然聲音從身後傳來,許執與一震,她不知今天自己是怎麼了,但還是面若如常的轉身看向秦穆

“什麼事?”聲音淡淡的,衣衫整潔的沒有一絲褶皺,許執與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正明目張膽的打量着秦穆或者說是檢查

“您該吃藥了!”秦穆一邊的手裡端着一杯清水,另一邊的手裡正虛握着藥丸,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許執與看了他一眼,接過藥塞進嘴裡,秦穆遞上水,許執與擋開了,示意不用了,秦穆微微的眯了眯眼,卻並不說什麼,由着她去

巡邊大廳不見臨文澤,許執與便問秦穆,秦穆卻說臨文澤跟着季博晨一前一後出去了,許執與聽着什麼也沒說,臨走前又看了眼陽臺的地方,只是那早已沒了人

等許執與坐上車時,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他在哪兒?”許執與問聽不出聲音中的變化

“坤煌”秦穆幽幽的開口

“開車”沒有猶豫

“是”知道許執與要去哪兒,秦穆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