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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執與搖了搖頭,一臉的你過去就行的表情,季博晨也只好聳了聳肩,不愛湊熱鬧的女人,許執與端起一杯果汁輕碰嘴脣,眼神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這是你臨伯伯家長子文澤,有印象不?上次你臨伯伯生日,還有你小侄子的滿月酒,你都沒能趕回來,這次兄妹相見多聚聚纔是……”杜老爺子開始打起了口水仗

“臨哥”陳至雪笑着過去擁抱了下“好久不見”

“小丫頭,幾年不見都這麼大了”臨文澤很是哥哥樣的拍了拍陳至雪的背,放開了她,看着真是無比溫馨

“不小了,都二十好幾了”

“那也比我小”果真親如兄妹

陳至雪直翻白眼“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孩子氣,真不知道嫂子怎麼能受得了你,咦?怎不見我那從未蒙面的嫂子?”說着便四處張望,好像此時衆人才發現這個問題是的,也幫着四處尋看

“我去帶她過來,你們先聊”其實從剛纔臨文澤的視線,就一直有意無意的跟着許執與,所以此時當然知道在哪

走過季博晨的身邊時,臨文澤輕輕地說了句只有他兩能聽到的話

“別打她注意”聲音沉沉的帶着些警告,季博晨勾了勾脣不甚在意,與他擦肩而過,去跟陳至雪打招呼了

“嗨,小雪”季博晨笑臉迎上

“季哥”陳至雪也是滿臉笑容

“真是女大十八,越變越有女人味了,不過……”話鋒一轉“……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季哥哥”

剛說完引來周圍一陣笑聲,甭管是不是好笑,總會有人給面子

“是,我的好哥哥,這下滿意不?”

“嗯,將就”得了便宜還賣乖,陳至雪無奈搖頭

“我錯過了什麼?”臨文澤的聲音插了進來“來,至雪,你嫂子許執……”臨文澤把許執與攬了過來介紹道

只是當他介紹一半轉過頭,卻發現陳至雪愣在哪,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兩眼一眨不眨盯着許執與

結果臨文澤連許執與的名字都沒來得及說出,旁人因她的反應也都靜了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似乎過了好久,陳至雪纔有點反應,只是嘴脣動了又動卻半天也張不開,而眼睛裡卻有些溼潤了

“您好,許執與”還是許執與先開的口,面帶笑容,溫暖而明媚的伸出了最正式的交際手勢

“許、執、與”陳至雪喃喃的道,並沒有伸出手,或許已經忘了,好似有些不敢相信

“是”許執與依舊伸着手,就像剛纔的季博晨那樣執着,眼睛裡清亮的沒有一絲雜質

這時杜老爺子忙暗自提醒了下‘至雪你失禮了’,可陳至雪依舊無動於衷,還伴隨着一次次的搖頭“……不……你不是……”反覆念着

許執與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看了看別人又看向陳至雪,很是不解

“至雪”杜老爺子輕叱一聲

陳至雪這時才真正的醒了過來,只是眼睛早已溼潤,甚至透着淡淡的欣喜與絕望,在許執與看來是那麼的矛盾

“少夫人”不知何時,在這靜謐的空間秦穆的聲音投了過來,所有人爲之一震看向來人,陳至雪更勝,這聲音好熟——可不是他

秦穆走到許執與的身旁,俯身在耳旁低語,而許執與也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笑容依舊,只是眼睛裡的光澤,卻越來越深猶如黑泉

而此時杜向軒也藉機把陳至雪支開,與別人打招呼了,雖然陳至雪跟丟了魂似的被拉走的,但總好過尷尬

“嗯”許執與點了點頭,秦穆撤離

許執與轉過頭仍面帶微笑,只是暗自的躲開了陳至雪的視線,廢話,遇見個熱臉貼冷屁股的,擱誰也沒好脾氣,好吧,至於是不是另有的原因?呃?你們還是自己猜吧

顯然,陳至雪已經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與他人談話遊刃有餘,只是那時不時跟隨某人的眼神,還是暴露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當然注意到她的這一舉動的,不僅僅只有許執與,其他人也不例外

更何況剛剛還發生來了那一幕,免不了大多數人的好奇心,不過大多數也只是猜測猜測,順便八卦一下,以滿足自己的聰明的猜想

誰都不會多言,不管是敢與不敢,因爲沒人會無聊到那種程度,好歹一個個也是上層人物,得注意形象

季博晨看了看臨文澤的表情,什麼也沒說的走了過去“感覺如何?”好似看戲的心態

“一般”不鹹不淡,放下酒杯轉身告辭

“還真是冷淡,一點沒變”不知在說給誰聽,脣角微微勾起滑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從那晚開始,兩人便沒有再好好說過話

“……只賣了一半?!”許執與的聲音徒然有些擡高,這個老匹夫到底在搞什麼鬼?許執與輕輕的皺了皺眉

“是”秦穆說道,穩着步伐

良久,許執與的眉頭才展開開口“一半……足夠了”有些喃喃的輕語,眼神有些沒有焦距

“……呃?”還沒回過神,就感覺腰部力道徒然增大,等擡眼看時,眼前的人已經換了

“你就是這麼一個個踩過來的?”臨文澤突然冒出個沒頭沒尾的話,說完還不忘向四周的腳下看了看,踩得還真不輕

許執與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的道“不都活得好好的嗎?”

一句話讓臨文澤想當場吐血真夠臉皮厚的,臨文澤在心裡鄙視,可看着許執與說出這話一本正經的樣子,臨文澤竟覺得有些俏皮可愛

看着許執與被劫了過去,見到臨文澤被氣得吐血,秦穆跳完這支舞也就撤了,順便帶走了臨文澤一眼挑釁的目光,秦穆也只能心底無奈,搖了搖頭,找了個無人觀賞的位子坐了下來,等待着宴會結束

“……你到底會不會跳!”再被踩了N次後,終於臨文澤忍不住爆口了

看看這是人跳的嗎,十次有九次半都是踩腳踏過,要不是真知道她不會跳,臨文澤真懷疑,許執與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又沒人拿刀架你脖子”你大可以不跳,許執與很鄙視的看了眼臨文澤

“你那什麼眼神?”臨文澤很是嫌棄了一把

“媚眼!”許執與很不客氣的回了句

“什麼……”愣了一秒,臨文澤倏地笑了出來

“……就你,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嘿,這話繞的遠了,臨文澤立刻剎住話頭,有些愣了愣,就連笑容都有些僵了

到此時兩人才意識到,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第一次如此輕鬆的說話,只是許執與卻笑了一笑,不再說什麼

一曲終了該散的也都散了,臨文澤卻抓着許執與的手不肯放下

“還有事?”許執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抓住她的手

“沒……”臨文澤大膽承認,那眼神就一個意思,我就是想拽着你咋樣?

許執與眨了眨眼看了他一會兒,卻突然走進,臨文澤還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啊!”還真不是嚇他的,許執與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很輕鬆的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

只留下臨文澤獨自吞着苦水兩眼冒星,看來是真踩得不輕,只是爲了男人的面子,這一次也只能忍着了

沒辦法,剛剛與秦穆的話還沒說完,這人便從中間插了進來,許執與有些無語問蒼天,真沒看過這種閒着沒事找事的人

轉身擡腳朝着秦穆那個地方去,卻在擡眼的瞬間,看見了一副充血的畫面,許執與停住了腳步

灰暗的地方一女的,正用她嫵媚的身姿纏在秦穆的身上,而秦穆卻雙眼微閉,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