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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臨文澤有想抽自己的衝動,這不,還真抽了下感覺滿意了便回房了,也不找人擦藥了,心道男人嘛有點傷正常,哎……可您忘了這是被女的揍得好意思不

或許吧有些多想,從那晚之後,一切迴歸正常,該鬧的繼續鬧,該閒的也繼續閒,秦穆也與往常無二,但感覺又有些許不同,至於哪裡許執與並未深想,也由不得她多想,原於她的病況身體不應許,什麼病?難說呀!

醫生也沒個準頭,只讓她多注意身體,不可熬夜生氣,禁止大起大落的情緒,不能吃力,不要想得太多……

想起這些許執與就覺得有些可笑,不過卻不得不注意,每次發病毫無規律來去無蹤,短則幾秒長則個把小時,時急時緩,錐心的痛以爲心臟有問題,可卻查不出問題,不過還好沒問題

“少夫人”有些滄桑的聲音

“什麼事?”好溫暖的陽光,依舊是懶懶的聲音

“少爺帶了個女人回來,老爺讓您去趟大廳”老管家靜候身旁,不緊不慢的說道

許執與靜了會兒,微微的掀開了眼簾“走吧!”隨手拿起桌邊半開的書緩步去了大廳

大廳裡的人早已坐好,好似死神來臨般盯着眼前越走越近一身黑衣的兩人,或許誰都隱隱期待着審判的來臨

“爸,媽”許執與淡淡掃了一眼大廳裡的人

“大嫂!”許執與淡笑着應了一聲臨家二少爺臨英,而後挑了個向陽的地方坐了下來,把書輕放在了桌子上

旁邊是一張DNA報告“找我什麼事?”許執與看向了臨家二老

臨老爺子看了一眼許執與又轉向了臨大少爺的那邊冷哼一聲,眼中的怒火清晰可見,若不是臨老夫人極力安撫,估計手中柺杖就要飛出去了,而臨家大少卻紋絲不動眼如利劍,但餘光卻斜睨着許執與這邊

許執與順着臨老爺子視線看了過去,一女子正微微低着頭坐在臨文澤的身邊,眉頭有些緊鎖,一手護着肚子一手放在膝蓋上,不只是因爲害怕還是緊張手指關節有些微的發白

好似感覺到了有視線投來,那女子本能的擡起頭來與許執與對望了一眼,而後又低下了頭,顯得更是楚楚可憐,至始至終臨文澤都未出一聲,但許執與卻送了他一眼淡淡的笑,臨文澤微不察覺的眯了眯眼睛

許執與拿起了那份證明書看了一眼“有什麼問題?”竟然還略帶些疑惑看向衆人

衆人更是驚恐的看向她,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問題大了,那是你丈夫,你丈夫有小三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人人都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夫妻,但遇到這事有哪個妻子能受得了

就連臨文澤都不自然地皺了一下,臨家二老也是一臉的不自然,而始終未有變化的只有秦穆一人,至於原因,當然是與他無關了

“爸,媽”許執與放下手中的那份證明轉向二老說道“這事能否讓兒媳做個主?”始終不變的聲音始終不變的表情

“有什麼你就說出來,這事媽一定給你做主”臨老夫人有些受不了這氣氛先開了口

許執與淡淡的笑加深了一份“那就留下吧”

“什麼?”臨二少爺已先失聲,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許執與

許執與繼續說道“好歹這也是爸媽的孫子不是”看了看二老的反應繼續道“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二老累了半輩子也該享享兒孫福了,何況家裡實在太清靜了,有個小孩兒也熱鬧”二老的眼神有些微的閃爍

良久“國正!”老夫人已有了鬆動,乞求的看向老爺子

臨老爺子揮了揮手“罷了,我老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但話鋒一轉“孩子可以留下,不過至於這女人我們臨家是不會承認的,臨家的大少奶奶永遠只有一個”

是啊,只有一個,可這一個是誰又有誰說得清呢

臨老爺子掃了一眼大廳,對着那女子說道“當然我們臨家也不會虧待你,你好好考略考略”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老夫人緊隨其後,從始至終那名女子都未曾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化

“阿琪,帶她去休息”許執與說道

阿琪有些遲疑的瞟了一眼臨文澤“是”

“我叫肖雨”經過許執與身旁時肖雨低聲說道,顯得異常乖巧與怯懦

“好好休息”許執與笑了笑,肖雨頭更低的向前走

收回目光許執與又拿起那本書準備回花園去

“不錯!”突然響起了鼓掌聲“戲演得不錯,本少爺都差點被你感動了,也對……”好似想起了什麼“哪有你辦不來的事呢?”

“大哥……!”臨英莫名的喊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有問題,這是他們夫妻的事我摻和啥

“沒你的事,一邊去”臨文澤掃了臨英一眼,說真的臨英有些怕他大哥,不爲什麼,臨文澤就是給他這樣怕的感覺

許執與頓住了腳步回過身淡淡的笑道“客氣!”便如沐春風的走了,身後傳來噗嗤一聲笑和踢東西的聲音

“少夫人”秦穆淡淡的道與平時無異的聲音,可許執與卻知道他要問什麼

“我只不過是座必要的橋,若老爺子真不想要這孫子又何須經過我,早做的乾乾淨淨”所以只要順水推舟就行了,至於表演精不精彩——呵……沒人會關注的

好似嘆息一般“人老了是該享些兒孫福了,這沒什麼不對”這些你我一樣清楚不是嗎,只是最後一句許執與並未說出口,因爲沒有意義

可惜許執與是背對着秦穆的,所以並未注意到秦穆一瞬間微微上揚的脣角是那樣的詭異而魅惑

一個不該問卻問了,一個不該答卻答了,也許各懷心思但各自的目的卻已達到,這些足矣

“少夫人”花園的一角忽一人影出現“老爺請您過去一趟”畢恭畢敬等待許執與的答覆

“知道了”剛坐下又得起身,可卻沒有半分不耐,動作輕柔如風,聲音低沉清晰,好似一切盡在不言中

來到書房,許執與敲了敲門“爸”房間裡的老爺子應了聲,許執與轉動門把手開門進去了

“找我有事?”許執與開口道

“坐”許執與坐到了側對着陽光的地方,使得臉的輪廓更加的明暗交錯,甚至帶着淡淡的詭異之色

“爲什麼留下那母子?”老爺子直接上道

“因爲爸想要”許執與也不含糊,沒有感情的表達亦沒有無情的出口

老爺子不出聲了,許執與卻淡淡的笑了

“爸,人活着平安就好,至於其他的……其實真沒什麼好計較的,那不僅僅是您的孫子……更是一條命”許執與頓了頓“……也許兒媳不太會說話,但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所以是去是留全憑您一句話

良久,老爺子揮揮手示意許執與可以出去了,老爺子扶額,許執與開門

“執與”老爺子輕輕的喊道

許執與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老爺子“爸?”等待發話

“委屈你了……”老爺子單手掩面,好似極其痛苦似的表情

許執與淡淡一笑……

罪和罪的區別不僅僅在於罪還在於人

擡頭看了看天空,真給面子,依舊萬里無雲,陽光高照

許執與有一搭沒一搭的磕着桌子,眼睛不知看向何方,好久又好似夢囈般嗑上了眼簾

“明天陪我出門一趟,山裡的路不好走,你準備一下”便不再說話

秦穆有些微愣但稍縱即逝“是”便退下了

已經許久不曾白天出門,許執與竟有一瞬間的恍惚,太陽依舊是那個太陽,天空也依舊是那個天空,除了時間的流淌,似不曾改變過什麼

可又有什麼卻是改變了,或許是心境又或許是別的什麼,總之……呵……不知道了,許執與靜靜的笑了可在旁人的目光中卻是那麼的神經質但卻無人敢表露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這裡卻依舊如此陽光明媚,淡淡的樹蔭透露出點點光亮,偶爾幾隻麻雀飛過落到別的樹上嘰嘰咋咋,不時的傳來一聲聲狗吠

真的好久好久沒有來了,算算也有四年了,四年?時間好似定格了一般,依舊是哪個村,依舊是那個地方,依舊是哪個屋,唯一不同的是屋後面的山上多了塊碑

手輕輕的劃過碑上的字跡,每一筆都是那麼的輕柔而堅定,山風輕輕吹過,碑四周的草兒也跟着懶懶的搖着帶起點點的沙沙聲

許執與笑了,但卻是那麼的茫然,碑上沒有名字,沒有日期,只有一句‘許你一生一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許、執、與”許執與輕輕的念道

微風柔柔的掠過臉頰迷了眼,良久脣角微微的放下不知在想些什麼,秦穆依舊靜靜的跟在許執與的身旁不問不答,或許是這山間的景色迷了眼蠱惑了人心,就連空氣感覺都有些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