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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點,我沒聾”季博晨衣衫不整的倚在沙發上,聲音裡帶着淡淡的慵懶與沙啞,臨文澤就怎麼被釘在了門口,就連那個男孩從他身邊過,打量了他一眼,他都沒知覺

“過來”季博晨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若是以前臨文澤毫不在意,可現在卻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季博晨這個動作是招女的過去

臨文澤額角抽搐了一下,沒有過去,而是選着了另外一邊坐下,拿起杯酒喝下肚,冷不防聽到季博晨說

“這杯子我剛喝過”臨文澤差點一個不小心給噴了,喝完重重的放下那杯子,若不是質量好估計都能被他震碎,季博晨着實心疼了一把

看到臨文澤沒有坐過去季博晨也不在意,只是輕輕的問了句“找我有事?”端起另一杯酒喝了起來

“先說你的”臨文澤有些不知所措,本來一肚子話想說,現在可真的說了一肚子話了,全放肚子裡說了

“我?”季博晨有些朦“喂,是你找的我,搞清楚好不好?”季博晨有些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也只能翻着白眼喝着紅酒

“那啥?我看我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再待下去估計能瘋,怎麼這麼背,好死不死遇着這事,奇了怪了,既然是阿桑告訴他的,那也應該知道他們老闆在幹啥子?怎不知會他一聲

除非是有意讓他知道,那爲啥季博晨不親口告訴他,這麼大費周章的幹啥?神經呀!越想越不通,越想腳步越快,乾脆別想

即使是哥們這事也輪不到他管不是,更何況這也挨不着他們相處不是,只是這現場畫面太過沖擊波,必須得先回去理理才行,否則就真亂了

“嘭——”手還沒抓到門框,眼前的門便被後面的人一腳踹上,臨文澤頓時嚇了一跳,回頭瞪了季博晨一眼“發什麼神經?”伸手就要開門

不曾想手沒碰到門把,後背到先碰門上去了——生疼“他媽的,你發什麼神經?”

“你才他媽的發神經!!!”季博晨吼回一句“誰說找我有事的,現在又屁不放一個就走,你當我這開慈善會呢?”

臨文澤有些狼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從剛纔他就一直狼狽着

倆人就這麼對峙着,臨文澤張了好幾次口,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因爲此時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也只能那樣看着季博晨

不是他詞窮,而是他看見了季博晨眼裡不該有的東西,但確確實實有了——絕望與悲傷

對質良久季博晨先敗了下來,一把甩開臨文澤走回沙發坐下,擡起一條胳膊擋住了眼睛“滾!”便不再吱聲

不是他沒有勇氣看他,也不是苦苦等待,毫無結果的難過,只是有點累——心累

他從沒想過要改變什麼,即使知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可他還是想讓他知道,只希望有個和自己共分擔的人,也只希望是他

可最終連這麼個小小的要求都難以實現,看來真的是可悲到家了

沉默,死寂的沉默,除了包間裡閃閃的燈光就是外頭的雷動的音樂聲,似乎過了好長時間,又或許僅僅是幾分鐘,季博晨感覺自己的頭頂上有影子壓下來

一秒之隔,放在眼睛上的胳膊便被臨文澤拿開了,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相隔的是如此之近,卻又永遠是那麼的遙遠

“不管你是哪種人,你季博晨永遠都是我臨文澤的好兄弟”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碰上,只是誰都未曾動一下,誰都沒注意,此刻他們的姿勢是多麼的不對頭,只是彼此凝望着

許久許久,誰都不知該怎麼先反應過來,反正季博晨是忍不住了,忍得住纔怪,除非他不喜歡男的

“看夠了嗎?還不滾下去”季博晨耳根有些臊了,廢話任誰被喜歡的人盯着都會這樣好不好,更何況還是一個知道一個不知道的

臨文澤一個機靈翻身下去,之後都不知道手腳該放哪,跟大姑娘出嫁頭一朝似的,想溜又不知道找啥藉口

“有什麼事說吧?”又繞回了主題,季博晨也不看他,又去拿酒喝

“沒”張了半天的嘴臨文澤只蹦出了個字,說真的,他現在真不知道說啥,或者說他此時考略的是,該不該說能不能說

“沒事就滾吧!”季博晨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好似得到赦令似的,臨文澤趕緊擡屁股走人,可剛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季博晨

“爲什麼會有這種癖好?”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爲什麼?他媽的老子也想知道

“不知道”可最終也只是極淡極淡的回了一句,至始至終都沒瞟一眼離去的臨文澤

“臨少這麼快就走了?怎不多玩會兒?……”剛走至吧檯便聽進阿桑的聲音,臨文澤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阿桑被看的毛毛的,不由的有些心虛“臨少,您走好,不送”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可臨文澤卻沒那麼好說話了,徑直的走向阿桑,阿桑心裡更慌了,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老闆你可真害死我了

可令阿桑納悶的是,臨文澤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了會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弄得阿桑莫名其妙,不過只要沒被揍就是萬幸了

“我出去會兒”這邊阿桑還沒嘚吧完,那邊剛出來說了句話的季博晨已經出了酒吧的門,看着如此急匆匆的老闆,阿桑居然噗嗤一聲樂了,心想看你平時沒好心眼的,現在栽了吧,哼哼……

季博晨有些慌,臨文澤的最後一句話讓他心慌,終覺得若是不追出去也許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再見到他似的,雖然他認爲是自己多想了,但就是忍不住的心慌,甚至是害怕

“少夫人”

“嗯……?”許執與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恍惚間好像又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似的,許執與一個機靈坐直了身“什麼事?”

“有線索了”秦穆邊開車邊拿過一個文件袋遞給了許執與“這些是杜向軒偷轉資金和轉賣股份的資料”

許執與接了過來細細的看了起來,只是越看眉頭越皺

“他還有個兒子叫杜聿恆”秦穆再次說道,剛好到了紅綠燈口,秦穆緩緩地停下了車

杜聿恆?老爺子六十大壽時的那個男的,果真子隨其父,就連眼神都是那麼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