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我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所有人一下子全部被這些村民帶離了這間屋子。

看他們一個個那種精神的動作。慌亂的行動,讓我感覺到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看到那村長在一旁一邊指揮者,一邊不斷的用手中的柺杖不斷的敲打着旁邊的樹木,口中急切的喊道:“給我快點,快點轉移,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的人闖入這裡。真是麻煩?”

其他的人闖入這裡,是什麼人?除了我們還會有另外的人進來嗎?

我一臉的疑惑,有些茫然,但是那些村民根本不給我思考的機會,慌亂中把我們不斷的往前方的一個濃密的森林中推去。這叢林之中本來就不好走,在加上被這樣的推攮着,更加感到渾身的不自在。兩旁的樹木花草不斷的颳着我們的身體,感到有些疼痛。

我有些生氣,他們是如此的粗魯。依依,小軍兩人也是如此,竟然被那些村民推着往前走,兩個孩子本來就不適應這裡的路,慌亂中差點跌倒。我推開那些人,把依依抱了起來,向前方走去。

孫局很理解我的心情,也跟着把小軍抱了起來。就這樣我們不知道究竟要被帶向何處。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總之最後我們被帶到了一個更加隱秘的地方。這裡有一個更爲巨大的木屋,以四根巨大的大樹爲牆角,用那一塊塊巨大的木板建造成的房屋。

我們被這些人帶進了這間大的木屋。裡面顯得有些冷清,空蕩蕩的感覺,似乎好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或者是沒有人打掃過。

可以看到裡面有些地方已然生長出來雜草。我們就想被關進了一個年久失修的倉庫一般。

我們被帶進來的時候,那村長吩咐把那大門關起來。頓時這裡開始暗淡下來了。

我們一下子有些不太適應,從那光芒之中陷入了一種黑暗之中。一種無形的恐懼感涌上心頭。

“古老師,我怕?”忽然依依拉着我的手說道。我感到她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

同樣的情況也在小軍身上發生了。我看到他那種稚嫩的目光一直看着我,還有依依,整個人都貼在孫局那裡。但卻始終不說出自己那種心中的恐懼。

或許他是在爲自己證明是一個男子漢吧。

我拉過依依,走到小軍旁邊,對他們兩人說道:“小軍,依依,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兩人的!”

可是兩個孩子似乎並沒有聽我的那種安慰。他們的目光變得有些猙獰,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得事情。整個身體開始抽動起來,尤其是那雙小手,不斷的開始揮舞起來。

我心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我內心的恐懼和擔心瞬間涌上來。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兩個孩子恐怕已經承受不了那種痛苦了吧。那種撕裂頭顱的疼痛了。看來不用我們用那種特質的水給他們喝,他們自己就會那樣的死去了。怎麼樣,叛徒,這就是你背叛我們無投村的下場,你想要守護的人都會一個接着一個的死去。”那村長看到依依,小軍兩個孩子如此這般的情景,忽然大笑起來,指着我對我冷嘲熱諷起來。

我沒有理會那村長的話,想要阻止依依,小軍兩個孩子。

他們兩人已經開始胡亂的抓撓自己的腦袋。這讓我驚恐萬分。

“糟了,他們兩人因爲到了這裡,那體內的第二大腦被激發起來了。與那第一大腦的對抗更加的濃烈了。這樣下去恐怕要和那小吳一樣了。必須要阻止他們。”金峰忽然衝上來,抓住小軍的手,試圖阻止他們那種自殘的行爲。

“啊……”小軍的手被抓住了,但是整個身體仍舊在不斷的扭動着。那種激烈的扭動竟然讓金峰有些吃不消。如此壯實的金峰竟然有些招架不住如此情形的小軍。這讓我感到一種震驚。

難道那第二大腦與第一大腦的對抗,也激發了身體的力量?

我此刻正在抓住依依的雙手,不讓她抓撓自己的頭顱。其他的任何地方都不會傷害自己。

可是我也感受到如此嬌小的依依竟然蘊含着如此強大的力量。

“嚯”的一聲,這間屋子裡忽然亮了起來。存在他們在這幾乎是密閉的木屋裡燃起了火把。

我和金峰一人控制一個人,我們兩人同時發現,兩個孩子此刻的情況實在是不妙。他們的脖子上那道紅色的細線竟然變得如此殷紅,而且更加的粗大。就如同一根粗大的繩索勒住了一道紅印一般。

而且更讓我兩擔心的是,那紅印之中慢慢的滲透出了血跡。緩緩的順着脖頸流下去,把他們前面的衣衫都印紅了。

而他們更是一種可怕的表情,嘴裡大喊着我們聽不懂的那種痛苦的哀嚎聲。

他們就好像發了瘋一般,讓我和金峰難以控制。他們開始對我們兩人進行腳踢,甚至用牙咬我們。但是我們一邊躲避一邊想辦法怎麼樣讓他們安靜下來。

而那村長在一旁更是像看戲一般,用那種興奮的眼光觀看着我們的這種無奈。

“把他們兩人打暈。快。”孫局忽然對我們說道。

我們兩人頓時恍然大悟,如此這樣或許可以暫時緩解他們的這種狀況。

於是我和金峰兩人同時對着兩個孩子的後頸,用適度的力道打向兩人。可是我不敢下手太重怕傷着依依,反而我的一掌下去並沒有打暈依依。這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來。”孫局立馬來到我的旁邊,給了一掌給依依,依依頓時頭一歪倒在我的懷中。

我心頭一陣舒緩,總算是讓依依安靜下來了。

我試探了一下依依的鼻息,她好好的。

只不過她的臉色顯得極其的蒼白,好像沒有血色一般。但是卻從那脖子上的那道紅印記之下顯得格外的佈滿血色氣息。好像全身的血流動涌現了那裡。

我把依依放到小軍那裡,小軍的情況與依依差不多。

我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個樣子。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心頭一陣迷霧。難道小軍他們真的如同金峰所的那樣,此刻到了那第一大腦與第二大腦進行生死對抗的時候了?

“呵呵,沒用的,到了這一地步,就算你們暫時讓他們暈了過去,等他們醒來,他們依舊會如此的,他們將會承受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然後慢慢的死去,死在自己的手下。”那村長看着兩個孩子如此狀況,竟然沒有絲毫憐憫之心。還說出那樣的人。

這實在是讓我難以忍受,“村長,難道你真的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嗎?他們兩個還是一個孩子。你怎麼能看着他們如此受罪而還在那裡樂得其所呢?你還有沒有人性。”

我幾乎是衝到了那村長面前,拳頭攥的緊緊的。如果不是那些村民把彎刀架道了我的脖子上,我的拳頭早就打在了那村長的臉上。

“憐憫之心。人性?我的這些憐憫之心,還有人性,早就因爲幾十年前的那場研究消失了。被他們殘忍的剝奪了。你在問我這些問題的時候,怎麼不去問問當時那些研究人員,他們有沒有憐憫之心,他們有沒有人性。”村長用那柺杖指着我,同樣憤怒的喊道。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我又不能改變過去,讓他們恢復那種天真的善良的心底。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他們因爲仇恨而被矇蔽了心靈,對任何人都產生那種麻木的心態。

我茫然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我救不了兩個孩子,那我又將如何存在。我身爲無投村一員,沒有機會阻止幾十年前那場災難,救不了我的同伴,我已經被村裡人罵爲叛徒,如今答應兩個媽媽照顧好她們的孩子,如果救不了,我又如何想如今我所佔在的這一方交代。那我豈不是裡外不是人了?

我忽然心中一陣靈光,金峰的話在我心中迴盪起來,我忽然轉身來到金峰跟前,抓住他的手臂說道:“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壓制那第二大腦的對抗嗎?你有辦法把這些被激發出第二大腦的人恢復正常人嗎?你快救救依依,小軍。”

我的語氣既有一種命令, 又有一種哀求。

金峰眉頭一皺,“現在的我不能,我只是告訴你我會在這個村中找到那種特色的藥物,來壓制那第二大腦的開啓。可是你看現在的我有辦法去尋找這些東西嗎?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能夠出去,那也不會那麼快尋找到的。除非那些村民能夠直接告訴我們,那種壓制和平衡第一大腦第二大腦的特殊藥材在那裡可以得到。纔有機會恢復兩個孩子的正常大腦。”

金峰的話讓我一下子跌入谷底,我心寒了。難道兩個孩子我真的就救不了了嗎?

金峰的話給了我提示,對,那村長那裡一定有着這種特殊的藥材,我需要向他們索要。他們能夠給小吳喝下那種水,激發小吳體內的第二大腦在極短時間裡被激發出來,那麼他們一定有着另一種藥材能夠平衡那種水。只要他們能夠那那種藥材給依依,小軍他們喝,一定能夠救好他們的。我必須要去向村長索要。

“村長,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大聲的喊道。

“你還有什麼話?就算你現在對我說,你反悔了,想要站在我們這一邊,我也不會相信你了。你始終只是我我們村裡丟棄的人,去引發那些人那可怕一幕的一個棋子。失去你我們並不會有多少損失。”村長冷冷的說道。

雖然那樣的話,讓我很不舒服。當初對我講述我母親那事情的時候,我從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溫暖蕩然無存。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我所在乎的是,救好眼前的依依,小軍。

“你還記得我們的交易麼?”我淡淡的問道。

“交易?什麼交易?”麗鴻很緊張的問道。

她或許從我們的對話中聽出了一種不安。

“呵呵,你不知道嗎?看樣子,他是不想讓你擔心啊。”那村長倒是一臉奸詐的說道。

村長好像很想看到麗鴻那種傷痛的感覺,不等我開口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本來我今晚上是準備讓這兩個孩子嚐嚐那種死亡的滋味的。就如同昨天晚上死的那個傢伙一樣。可是我們的叛徒竟然爲了保護那兩個孩子,向我提出交易,用他的命換這兩個孩子的命。我同意了,就這麼簡單。”

我沉默在那裡,我知道麗鴻知道後一定會擔心不已。我也不知道如何向麗鴻解釋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麗鴻臉上是一種平靜,她靜靜的望着我,向我走來,握緊我的手,轉向那村長鄭重的說道:“那麼今晚也把我算上。不過用我的命換他們兩人的命。”麗鴻把手指向了孫局,還有金峰。

我沒有想到麗鴻會這麼做。我震驚不已,一種悲痛涌上心頭,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麗鴻攔住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什麼都不用說,生死相依。”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如今只希望那村長能夠答應麗鴻的那種交易,放過金峰,孫局。這也是麗鴻想的周到的地方,放過他們兩人,就可以讓金峰迴去解救那些陷入恐懼之中的人。

村長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答應。

可是那這木屋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一個村民從外面向村長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