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會如此的其妙。

昨天我剛見過的人,第二天就這樣的黯然的離去了。算上袁離已經兩個人了。

都是在我見過的第二天就這樣的莫名的死去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死去的,但是這種奇怪的事情,已經讓我感到恐懼。恐懼到我以爲自己就是一個死神。

而害怕這種感覺,我害怕這些人的死都是因爲與我見了面。豁然間我感到一種無形的死亡之氣包圍着我,誰與我擦肩而過,誰就會沾染上這種死亡氣息,誰就會在不久的將來離開這個世界。

我只不過是對那個前臺女子說了一句玩笑話:“不要照鏡子。”她就死了,這怎麼可能跟我有關係呢?

最終我還是不屑一顧的掉頭就走,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不能庸人自擾。更加的不能迷信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

一大早上下來,總是讓我有着太多的事情要處理,理清。我感到一種疲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一邊是永遠對我來說是一個迷的人,有待我去解開。一邊是我遇上了讓我無法解釋的事情。我也需要爲我自己解脫。而面對這些繁瑣的一切,都只有我一個人在解決,我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我多麼希望有人能夠站在我這裡與我一起拉解開這個纏繞我至今的謎團。也希望有人爲我出謀劃策。究竟要從何開始?

我越理越亂,我也越想越煩,所以我決定今天上午還僅有的時間,什麼都不做,重新回到家好好的休息一番。或許休息可以讓我重新歸於活躍的思考。

家永遠是自己值得留戀和安全的地方。我躺在牀上,感到渾身的放鬆,有些安靜, 有些無聊。卻又睡不着。

我想了想還是打開電視機看看電視吧。

可是剛打開的一瞬間,卻發現正在播的是一則新聞,就是我在那家飯店門口聽到的那則新聞。

是那個廣告公司前臺意外死亡的最新消息。上面說道,這一次把那女子最後的死狀都詳細的播了出來。

而也着實讓我更加的驚訝了一番,一種恐懼開始蔓延在我心裡。

我不得不把一切的事情開始串聯起來,更加的覺得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有着某種聯繫。

新聞說,那女子是突然間好像發了瘋一般使勁的抓着自己的頭顱,然後四處晃動,最後走到那窗戶前,用力一撞,整個人撞破玻璃,墜樓而亡。

更爲慘烈的是,在撞破玻璃的瞬間, 有一大塊玻璃正好從那女子的脖子處切開,把他的整個頭顱都切了下來,落入地面的時候,身首分離,極其慘烈。

新聞畫面中還給了一個打了馬賽克的畫面。隱約的從中可以看出那種慘烈的狀況。

我不知道爲什麼,這讓我想起了張青跟我說的,他那個同學的死狀,我也想起來了,那袁離那一天與我說的,關於他父親死前的那種症狀。

我把三者聯繫起來,忽然間覺得這一切是多麼的相似。

不是說死亡方式, 而是說死前的那種徵兆,特別相似,還有那結果更是如此。

這一切難道真的有什麼密切的聯繫嗎?

我腦海中已經開始驚濤駭浪, 久久不能平息,決不會那麼的簡單。同樣出現的這種狀況,我想肯定不是什麼偶然,這些毫無關聯的人,卻在死前有着同樣的狀況,奇怪舉動,這怎麼能讓人不產生一種聯想。

我快要崩潰了。我怎麼會被這種情緒感染。這一切與我有關嗎?

我關掉了電視,閉上眼睛,迫使自己不在去想這些與我無關的事情。

但是我始終覺得這一切好像都與我有着莫名的關聯,好像覺得這一切背後都是爲了我在設計而成的事情。

我忽然開始好奇起來,那袁離究竟是怎麼死的。

我雖然知道了他已經死去,可是在那警局的時候,那孫局找我問話的時候,始終不肯透露那袁離的死亡方式,我也沒有看到相關的新聞。這讓我感到有些費解。

我也努力的想象那一次與孫局的談話,我記得當我問起那孫局袁離是怎麼死的時候。最後我得到的回到卻是:他和他的父親一樣。

這是孫局最後臨走前給我的一句話。

我當時沒有在意這句話究竟蘊含着什麼意義。想在想起來,讓我有一種毛孔悚然的感覺。我猜想那袁離死前的狀況難道和他的父親一樣,也是胡亂的抓着自己的頭,最後身首分離而死?

我忽然心裡發生一種無形的漩渦,像是要把我捲進這個裡面,讓我無法看清這背後的一切真相。

如果我的猜想沒錯的話,從那幾十年前到今天,或許至少已經有四個人死於這種奇怪的方式了。

可是爲什麼以前沒有聽過相關的信息呢?而卻在這一間斷頻繁的出現這種情況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讓我更加感到擔心的事情,這種死亡事件或許還不會停止,而且會持續不斷的發生。

我爲我的這種預感感到一種恐懼。

亂了,徹底的亂了。爲什麼要把這些事情,都要往自己的腦海中塞呢?我爲我的好奇感到憤怒。瞬間從牀上爬起來,洗了把臉,然後把自己埋在了自己的被子裡,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然而我的意願總是不能夠如期的實現,我剛躺下一會而,就聽見我的手機正在發出一種刺耳的聲音。

讓我非常的不爽,我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借。

最後我放棄了,我不想接,當初就是因爲接了袁離的那個陌生號碼之後, 就一直有那種死亡的氣息在我身邊不斷的遊蕩。讓我在生活中不得安寧。

我不想在我工作時,要面臨那個一直讓我心生恐懼的李紅仙之外,還要在生活中面對那麼多的死亡。

我生怕這個陌生號碼的背後又是一莊可怕令人膽寒的死亡。

我關了手機繼續矇頭大睡。

“怎麼了?小吳,沒人接嗎?”孫局皺着眉頭看着小吳臉上那種無奈的表情。

“是的,孫局,他掛了。”小吳也擺了一個毫無辦法的表情。

孫局沉默了,心中一種鬱悶幽然而上,他面對這些突然起來的案件,也覺得十分的頭疼。而他也感覺到這背後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正在蔓延開來。

孫局掏出了一根菸,這是他陷入一種無比的煩惱時纔會做出的舉動。

旁邊的年輕警察小吳眉頭一皺,似乎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說道:“孫局,你不能抽菸,這是違規的。”

孫局望了一眼小吳,手中的煙頓在那裡,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對小吳說道:“你先出去吧,電話隔五分鐘打一次,打通了叫我。”

小吳從來沒有看到過孫局如此惆悵,他是局裡最爲精幹的人,也正是因爲如此,年紀輕輕,三十幾歲就坐上了局長的位置。

而自己一直跟隨孫局,從來沒看到過孫局如此愁眉不展。他知道孫局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孫局不要抽菸,我出去了。”小吳臨走前還是不忘提醒道。

孫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揮了揮手,“出去吧。把門帶上。”

“可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吳剛一出去,孫局的雙手握成拳頭就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讓還沒有走遠的小吳都是一驚。

“三天,三個無頭案。死亡徵兆沒有,都是具有突然性,並且死亡前的狀態,情況,都是一樣。奇怪的舉動。還有那奇怪的話。更可怕的是盡頭每一個死者的頭顱都與身體分離,分離的方法雖然不同,可是卻是結果一樣。這其中除了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關聯。”孫局喃喃自語,看着桌子上的案件報告,十分的頭疼。

始終想不出任何一種結果。

更讓孫局擔心的事情是,上面的領導已經對這件事情重視起來了。下了命令讓孫局必須要規定時期內把這些案件給查個水落石出。

孫局心裡一陣謎團,這些案件表面上看簡直都是一連串的意外死亡事件,可是有着相同的地方,也有着隱形的關聯性,這不能讓人只能把這些當做一般的意外事件處理。

而且更讓孫局擔心的是,他生怕這種事件會持續的發生,如果引起社會的恐慌,那就更加的麻煩了。所以孫局心裡是着急萬分,卻又無從下手。

他感到了一種無比的巨大的壓力,更感到了一種更爲強烈的恐懼向他襲來,向這個城市襲來。

孫局捏了捏眉心,似乎想放鬆一下,再次把手中的那些案件報告查看了一番。

最後還是一聲嘆息,無奈的放下,似乎還是沒有什麼額外的發現。

經過多方的調查,這些事情似乎沒有那種暗殺,謀殺的跡象。這就更加難以查明瞭。

可是唯一能夠有聯繫的就是,這三起案件似乎有一種隱形的聯繫,這些練習都同時指向了一個人:古風淳

第一起案件:死者袁離,死亡的前一天,死者找到古風淳談話,雖然現在已經大體知曉他們的談話內容,也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就是袁離的父親,在幾十年前幾乎是以同樣的方式死去,這本來是讓孫局值得慶幸的一個消息。可是無奈現在自己根本就無法分身繼續深入的調查這個線索。但是他已經按下決定處理好這裡的事情之後,會親自把這個線索查清楚。

第二起案件:死者陳飛,是袁離的學生的同學。張青發現了死者第一時間告訴了古風淳,並隨着古風淳一起來這裡接受詢問。雖然這沒有直接的聯繫。不過似乎這背後有着一種隱形的聯繫與古風淳相互牽扯。在這期間也重新調查了古風淳這個人,卻發現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高考之前的檔案完全沒有。是一個疑點,不過繼續深入瞭解毫無結果。

第三起:死者趙雅,是廣告公司前臺。死亡前一天,幾乎沒有跟任何人有什麼接觸,因爲公司剛剛開啓不久,幾乎沒有人上門諮詢業務。而除了一個人,經過調查,這個人就是古風淳,他來到這裡尋找一個人。似乎與這個前臺有些不愉快,最後走到時候,趙雅的同事看到那古風淳對趙雅說了一句不知道什麼話,之後趙雅竟然一臉的恐懼。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這是孫局看了數遍之後這些調查材料後得出的唯一有關的聯繫,他想在找那古風淳談一談, 可是那電話始終打不通,要麼被掛了,要麼無人接聽。

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別動局面。

孫局沒有了思路,雙手抱着腦袋沉思在那裡。

忽然間他覺得有腳步聲在他的辦公室門外不斷的走動。似乎想要進來,卻又不敢進來。一直在猶豫不決。

“是誰?”孫局放開雙手,恢復那種平靜,露出那種幹練的表情,對着門口問道。

“是我,小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