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我以爲我將會從金峰口中得知李紅仙的秘密,我也相信金峰會如實把李紅仙的一切都告訴我。我可以看得出金峰現在沒有必要再隱瞞我什麼了。甚至我可以知道他爲什麼會一直盯着我。

可是我沒有想到,那些無投村的村民爲什麼會在這關鍵時刻把我帶走。而且是粗暴的帶走。

縱使孫局,還有麗鴻他們想要阻止也是一種徒勞。那些村民各自拿着彎刀,明晃晃的放在眼前,沒有人敢拼命阻止。我也不希望他們與這些人進行硬拼,這是毫無意義的反抗。

我也想知道他們究竟想要把我怎麼樣,因爲自從我被抓到這裡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們對我與孫局他們的‘待遇’不一樣。

一開始我是單獨被關着的。與孫局,金峰,麗鴻他們分開關的。而他們則是關在一起,我當時腦海就有了這樣一個疑問,爲什麼我會單獨的被關在一間屋子裡。難道我對於這些無投村裡的人來說有一種不同?他們爲什麼會對我比較感興趣?

還有爲什麼之前對於小吳的那種死亡方式,把我留在臺下,與那些村民放在一起。而麗鴻他們則是放在臺上?

這又又有何不同?

我忽然想起當時我被關進那個屋子裡的時候,那個帶我出來的村民對我說道。我是一個叛徒。這話讓我到現在還是難以釋懷。我是叛徒?這話又從何說起。

我雲裡霧裡,卻又再次從這間屋子被他們帶走,我希望能夠從他們口中得到答案。

於是我沒有太多的反抗就跟着他們走了。只不過他們的那種粗暴的態度讓我很不爽,最主要的是,他們還吵醒了依依,小軍的睡覺。

看着他們望着我被帶走的那種不捨,我心裡更是涌起一番無奈何愧疚。如果我不能夠在明晚之前把他們救走。那麼他們將會與小吳一樣,死於那種可怕的一幕。我實在是不敢想象。

不一會兒我就被帶到了那些村民面前。

我看到他們正在用一種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好像是在看一個無比憎恨的人,也好像我是與他們有着一種深仇大恨一般。

我心中陡然間涌起一陣寒意。我不明白爲什麼這些人爲什麼會這樣的看着我。難道我真的與這些人有着莫名的關係嗎?

我被重重的推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那些人立馬開始圍上來,忽然間就將我團團的困在了中間。就好像那些好奇的人圍觀着一個跳樑小醜,讓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戰戰兢兢的問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

“爲什麼要把你帶到這裡?你難道心裡不明白麼?你這個叛徒。竟然與那些人走的那麼近,真是我們無投村的叛徒。”

我的質問頓時引起那些人的一片譁然,他們開始發出一陣憤怒的聲音,陡然間之前那個拄着柺杖的人裡面從人羣中走了過來,對我狠狠的說道。

他甚至是面目猙獰的對我吼道,那擠在一起的五官不斷的抖動着,讓我想象那就像是一張臉氣憤道極點,把所有的力量就聚集到一起,讓後想要爆發出來。

而那拄柺杖的人的話更是讓我心頭一震,又是叛徒,上一次那個人就對我說過,說我是什麼叛徒,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他會這樣說我。我努力的想要站起來辯解:“你說誰是叛徒,我纔不會與你們這樣的人爲伍,我從來就沒有與你們站在一起過。你們是惡魔,竟然用那種方法殺死了小吳。你們這些殺人犯。”

我的努力辯解,卻是一點作用也不起,那些人一把把我死死的按在那裡,動彈不得。

似乎要用那無數雙細小卻又毒辣的目光把我殺死。

我有些膽寒,面對如此可怕的頭顱,面對如此多的面貌。我四處轉動頭,想要躲避這些目光,這些可怕的人。可是每一個方向都站滿了這些人。我似乎是無處可逃。

那拄柺杖的人,用力的敲了敲地板,頓時周圍的人安靜了下來。他把臉伸了過來,仔細的盯着我看着,那微小頭顱變得越來越猙獰,忽然他提起聲調大聲的喊道:“你和我們無關,真是可笑,你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員,還在說與我們無關,難道你就不想爲那些我們死去的同伴報仇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真成了我們村裡的罪人,還有叛徒。”

那拄柺杖的人的話,讓我頓時驚呆了。我是無投村的人。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是他們村裡的人。我長着對於他們來說如此巨大的頭顱,怎麼可能是他們的一員,他們如此小的頭顱。怎麼可能?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否認着這樣事情。可是我還是不斷的被這樣的消息震驚了。我呆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是!”我大聲的喊道,也是一種最爲撕心裂肺的那種吶喊。

“你不是?你這樣認爲。你以爲我們爲什麼把你放在我們身邊觀看那個被我們抓過來的人那般死去,就是要讓你親眼看一看我們曾經的仇人是如何死去的。這樣才能解除我們那種仇恨。”那拄柺杖的人再次瘋狂的喊道。

他的話把我的辯解瞬間擊潰。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倒是可以解釋這一點。我心中剛纔的對於這個的疑點難道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不,我還是不能夠接受。我遠不能接受我與眼前的這些殺人惡魔是同一類人,還是同一個村子的人。

“我不可能和你們一樣,我與你們長的完全不一樣?你們的頭,你們的頭如此的小,而我的頭卻很正常。”我拿出了自以爲的殺手鐗。

“哈哈哈。你的頭與我們不一樣,哈哈哈,太可笑了。看樣子你還是不太瞭解我們無投村的人啊。”那主柺杖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好像我的辯解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對身邊的人招了招手,隨即說道:“讓他見見我們村裡秘密。”

旁邊的人立即點頭說道:“是的,村長。”

果然這個拄着柺杖的人就是這裡的村長,我心裡暗自想到。可是一聽說讓我見識下村裡的秘密,這倒讓我更加的好奇了。

難道這個村裡還有這連金峰都不知道的秘密嗎?

那人閃開過後,走出了這個屋子。

那村長一揮手,那些圍在我身邊的人都各自散道一旁。我那種壓抑的感覺頓時消失了。

我心裡一陣輕鬆,可是依舊被那村長所說的那個秘密縈繞在我心頭。讓我不得安分。

“你所說的秘密究竟是什麼?”我問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想除了我們無投村的人,從來沒有人見到過他們。就連那幾十年前的那個姓金的研究人員都不知道。他們雖然抓了我們許多人,但是從來沒有抓到過他們。”那村長正色的說道。臉上似乎仍有一種高傲的氣勢。

我不明白他所說的他們究竟是誰。

“他們是誰?”我急切的想要知道。

“不用急。你很快就知道了。”村長說道。

果然不一會兒,我就見到了剛纔出去的人帶來一些人進來,身材都很矮小。但是因爲房間裡有些昏暗,沒有看清楚他們的臉龐。只是看見一個輪廓。

隨着那些人來到我身邊,我纔看清楚,這些被帶到我面前的矮小的人,竟然是一個個孩子。與依依,小軍他們一般大的孩子。

我心中頓時冒出一頓火焰,開口就罵道:“可惡,你們要把這些孩子怎麼樣?快把抓來的孩子都給我放了。”

這些孩子很正常,我以爲這些孩子和小軍,依依一樣都是從外面抓進來的一樣,可是沒想到的是村長的話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誰告訴你們這是我們抓來的孩子。他們都是我們村子的孩子。”村長很鎮定的說道。

看他的那種表情,我倒是有些不太相信了。

這怎麼可能?這些孩子的頭顱和正常人一般大小,與他們無投村那些拳頭般大小的頭顱,根本就完全是兩回事。怎麼可能是無投村的人呢?

“你說謊,別再這裡騙我了。剛纔你說的話都是一派胡言。”我努力的辯解道。同時也是在爲我自己辯解。我就更加的不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了。

“呵呵,你再在那裡狂喊也沒有用。告訴你們吧。這些孩子確實是我們村裡的人。我們無投村裡的人生下的孩子都是與常人一樣。但是在我們村裡生長的過程中,因着我們這裡的獨特的環境還有飲食習慣,以及那種特有的素材。我們會在不斷的生長過程中,頭顱逐漸的變成這樣子。”那村長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明白了,他們的頭顱不是天生的就這樣,還是一個逐漸轉變的過程。這更讓我感到一種不可思議。

如果說皮肉會萎縮,難道那已經成型的骨頭,頭骨也會縮嗎?

那村長又揮了揮手,那些孩子都被帶下去了。

“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們村裡的人不全都是與我們成人般那樣頭顱奇小。我們的下一代與你們這些常人是一樣的。這也就是我們村裡的秘密,自從那件事情以後我們就不會讓任何人看到我們村裡的孩子,這是我們對他們的保護,更是一種,一種用來對你們對我們進行那種殘忍研究的報復。”那村長越說越是激動。那粗壯的柺杖不斷的敲擊着地面。發出一陣陣‘咚咚’聲,讓我有些忍受不了。

“可是我是成年人,我的頭顱還是很正常,與常人一樣,並沒有向你們一樣頭變得如此小。所以我更加的不可能是你們其中的一員。”我對此依舊辯解道。

村長更是冷哼了一聲,“你再狡辯也於事無補,改變不了你就是我們其中一員的事實。而且我還沒有告訴你全部。等知道了全部,你就不會像這樣的進行這種無謂的辯解了。”

村長的人讓我心頭更是一震,我不想聽下去了。我怕我會被他說服,我怕我真的得是這些殺人惡魔之中的一員。那麼無形中我不是也成了惡魔的同伴嗎?

我忽然沉默了。不敢再繼續辯解下去了。

我不過我的一廂情願,不會阻止村長繼續想我解釋道:“你以爲你不是我們其中的一員。那就大錯特錯了。你的辯解不無道理,可是對於我們瞭解真相的村民來說,那種辯解顯得格外的無力。你可知道,唯有我們村民中的人,並且從小到大生活在這裡的孩子,纔會受到這裡的環境影響,並且吃了含有我們這裡特有食材之後,纔會在生長中逐漸的變化成我們現在的這個樣子。你雖然是我們村裡的人,可是你一出生就被我們送走了,所以你根本不是在我們村中長大的。所以你沒有變成我們這個樣子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這不否認你就是我們無投村的一員。”

村長的話如雷貫耳,讓我不知道怎麼說,我一出生就被他們送走了。難道我真的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