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如自古轉身,準備要走,突然想起來一事,轉身望着揚阡陌問道:“宮主,若是本王妃能夠幫你翻番你的利潤,事成之後,本王妃可不可以和你要一條命?”
揚阡陌一愣,望着李宛如那堅定的神情,心中竟然有一點點緊張,不由得反問:“誰的?”
李宛如莞爾一笑:“財源當鋪的老闆!”
一聽這話,揚阡陌鬆了一口氣:“一條狗命而已,你儘管拿,不過是事成之後啊!”
說完之後,李宛如這才走出了大殿。
剛走出陰森大殿的時候,李宛如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好在這個揚阡陌不是那種江湖傳言的中暴戾殺戮很重的人,不然的話,她恐怕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殿堂之中,揚阡陌坐在石座上,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嘴角處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與平常那鬼氣森森的氣息截然不同。
此時,偏門走進來一個紅衣小廝,望着揚阡陌的神情,不解的問道:“宮主,您剛剛是怕了那個靖王妃麼?怎麼將她放走了?”
說話之人正是揚阡陌的貼身護衛,又是極其逗比會奉承的鬼己。
揚阡陌眉頭一蹙,犀利的目光投向那說話之人,一臉陰霾。
笑話,他揚阡陌怕過誰?
只不過那靖王妃小妹妹實在是太可愛太好玩了而已,那麼有趣的獵物,他怎麼能夠輕易的爲了錢殺了呢?
揚阡陌竟然不由得愣住,自己這是在想什麼?
有趣?
猛然扭頭,望着那問話的小廝,神情極其不穩定的瞪了一眼鬼己,冷冷問道:“你想死嗎?”
鬼己一楞,立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了,急忙搖頭:“不是不是,宮主大人,我就是好奇問問,不過那個靖王妃確實和尋常女子不同哈,你看進來這來都不害怕,若是尋常人聽到鬼宮二字,嚇得那神色,嘖嘖嘖……奴才我就是誇她而已,靖王妃和尋常女子不同呢!”
一聽這話,揚阡陌臉色才緩了一些:“哼哼,本宮也就是看着靖王妃有點意思而已,若是能夠將本宮的產業能夠翻番一倍的利潤,何樂而不爲?再說了,就算沒有成功,到時候兩萬兩歸還,那些寶貝她也白送,這又不虧本是不是!”
“是是是!”鬼己連忙應道。
“行了,這些日子多盯着點當鋪,本宮倒是好奇,這個靖王妃小妹妹究竟用什麼方法能夠將利潤再翻番!”揚阡陌的心情都悄然的變好了,不那麼陰霾。
鬼己點頭,望着自家主子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暗笑。
跟隨揚阡陌十幾年了,還從未看見他臉上除了暴怒和看見金錢之外還能夠有變化呢!
這個靖王妃,實在有趣!
李宛如是被人蒙着眼睛,護送回靖王府的,如綁走自己一樣,悄然無息的走,又悄然無息的回來了。
天色已經很晚,李宛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那兩個黑衣人,便自顧自的回房間裡倒頭就睡了,這麼一折騰,還真是累的很。
翌日一早。
李宛如被彩綠吵醒,說是今日一早便得進宮赴宴,同時烏蒙國的使者也來了,非去不可,李宛如這纔不情願的起牀了,由着彩綠爲自己梳妝打扮,畢竟是宮宴,穿着不能夠再同平常那般隨意了。
梳妝的時候,彩綠嘟囔着嘴巴,不停的抱怨:“王妃,您昨日睡下了,都不知道,原本是處置了那些奴才,偏偏管家從中作梗,最後引來了王爺,後來一番爭執,王爺還怪王妃您小題大做,簡單的處罰了一下那些奴才就算了,沒有一個逐出府去,還說這萃錦苑的奴才就不用管家再安排了,由王妃您自己解決,你說說,王爺如此不爲您着想,多冤屈啊,還不如當初嫁給太子呢!”
“彩綠!”李宛如低聲呵斥一聲,臉上浮現一絲絲的不悅,怪彩綠太心直口快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些話不能夠隨便說的,隔牆有耳,若是讓有心之人聽去了怎麼辦?慕容軒這裡再不好,也比那太子府好上千倍百倍,慕容軒這其實是變相的在給本王妃權利,這樣就算他人有心,也安插不了人進來了!”
想到這裡,李宛如對慕容軒昨日的怒火全都消滅了。
彩綠怔了一會,反應過來:“王妃您是說那個景粟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插進來的?”
李宛如點頭,越來越對慕容軒好奇,慕容軒這麼攪混水,看似是包庇了奴才,沒有偏心她,但是實際上卻是爲了她着想的。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的嗎?
還是因爲太子府?
就在李宛如思考的時候,彩綠不由得好奇的追問:“可是王妃,昨日王爺明明就是包庇了那些奴才啊,再說了,您又沒有得罪過誰,誰會安插人手進來啊?”
李宛如笑着看着迷迷糊糊的彩綠,無奈道:“你啊,你說本王妃得罪過誰?還不是太子府麼,那個景粟是太子側妃送來王府好多年的,指不定這些年是怎麼監視王府的呢!好了,你也不要聲張,慕容軒這麼做,其實也是尊重我的選擇,也不打草驚蛇,本來我趕走那些人就是爲了重新選擇奴才來這萃錦苑,當然不要那些不敬主子的廢物了!快梳妝吧,一會晚了可就不好了!”
“哦,好的王妃!”彩綠點頭,上下其手,很快就爲李宛如梳好紅妝,換上了宮服,陪同着李宛如一塊去前院了。
慕容軒早在戰勤的幫忙下,侯在馬車多時了,看見李宛如匆匆而來,想起昨日的尷尬事情,不知道說時候,結果脫口而出便成了責怪:“王妃可真是能睡,若是再晚些,估計都晌午了吧!”
李宛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慕容軒,絲毫不差的回道:“王爺真是多慮了,本王妃到底也沒有耽誤事情啊,這不是已經出府了麼!”
等到李宛如上了馬車,戰勤這才吩咐人開始趕路。
一時之間,馬車之中安靜的很,李婉若坐在一側,望着正中坐着的“腿腳不便”的慕容軒,兩人也不說話,十分沉默,只聽得生硬的車軲轆聲壓在青石板鋪砌而成的大路上,咯吱咯吱的作響。
良久,慕容軒睨了李宛如一眼,突然誇讚:“今日王妃很漂亮!”
李宛如不由得一怔。
今日的裝扮全部都是彩綠給她打扮的,她也不清楚是什麼樣子。
可是在慕容軒的眼中卻是異常美麗,只見她身穿一襲紅色華服,風鬟霧鬢,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發中彆着珠花簪。眼眉之間點着一抹金調點,撩人心絃,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此時慧黠地轉動,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當真是美人一個。
看着慕容軒的眸中漸漸深溫的架勢,李宛如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防備的望着慕容軒,問道:“你老這麼盯着我做什麼?”
慕容軒想也未想,理直氣壯的回答:“本王看自己的王妃難不成還不成嗎?”
李宛如弱弱的扶額。
這個慕容軒,還真是一點都不讓着她!
想到新婚第一日慕容軒挖苦自己的話,李宛如毫不示弱的回了過去:“可是王爺不是說和本王妃的婚事不過是雙方合作的,王爺莫不是沒有睡好,忘記這件事情了?”
慕容軒一怔,沒有想到李宛如會拿自己的話來揶揄自己,不由得勾脣一笑,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諷刺,回了一句。
“王妃還真是牙尖嘴利!”
李宛如只想說,要不是礙於一會要去宮宴,還有穿着一身厚重的華府,她真的好想和慕容軒再打一場,這個該死的傢伙,總是分分鐘的就讓她怒火上竄,想要打人。
馬車之中又沉默起來,慕容軒看着李宛如那怒火中燒的模樣,噙着笑意,緩緩道:“昨日對不起,是本王激動了!”
李宛如狐疑的看着慕容軒,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打一巴掌再給個蜜棗嗎?看着他沒好心的道歉,李宛如的防備更濃,沒好氣的回到:“沒關係,本王妃就當給狗咬了一下了,這狗咬人可以,人可不能回咬狗一口的啊!”
慕容軒臉色微變,不再說話。
李宛如還以爲慕容軒吃癟了,一下子心裡欣喜起來,就連神情都不自覺的得意了幾分。
雖然大路平坦,可是馬車還是有些顛簸,李宛如有些難受了起來,好在早上沒有吃東西,不然非要吐出來不可。
終於,馬車停在了皇宮的側門,李宛如匆忙下車,這才緩了一口氣過來。
這顛簸的馬車可真是要命啊!
剛下馬車,只見一輛更豪華的馬車停在他們的馬車之後,李宛如有些好奇後面跟來的人是誰,只見第一個下車的人剛站穩,扭頭和李宛如對視的時候,李宛如竟然不自覺的心中咯噔一下,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
該死的,她怎麼好端端的害怕了?
不,這顫慄不是她的反應,難道是身子自然而然的反應?
李宛如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着那人的印象,想了良久,忽然眼眸微張,她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