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慕容清的追問,杜絕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在心裡也都是困惑,只要搖頭道:“屬下不知,想要前去查看,卻被四王妃攔住。”
慕容清知道杜絕對自己並無二心,笑道:“嗯,我知道,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是!”
慕容清目送着杜絕離開,食指下意識的敲打着桌子。
他開始懷疑,這一次是不是做錯了?
將狼子野心的慕容鐸留在城裡,讓他肆無忌憚的接觸各位大臣,讓本來就身處弱勢的自己更加被動,這,這該怎麼辦。
“可是,讓慕容軒和李宛如就這麼甩開自己回國,似乎也有不妥。”
思前顧後的慕容清煩躁的繞着屋子轉着圈,可是直到夜幕降臨,他還是沒有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算了,不想了,去看看李宛如吧。”
心裡煩悶的慕容清突然特別想見見李宛如,一想到她,心裡一直揮之不去的鬱氣似乎都散了些。
“突然經歷了這些,她一個弱女子肯定嚇壞了,呵,該是我出馬的時候了。”
慕容清根本沒有將李宛如真正的夫婿——慕容軒放在眼裡,一個廢物可以給與李宛如真正的愛和幸福麼?
廢物一個!
而另外一邊,被認爲是廢物的慕容軒則是強勢的將李宛如壓在椅子上。
“你幹什麼啊,放開我,我要去看楊宋啊!”
李宛如瞪大着眼睛,身體不停地掙扎,試圖從慕容軒的大掌下脫身。
“別動!”
慕容軒猛地皺眉,眉眼間帶着一絲不悅,這少見的外露情緒,讓李宛如微愣,一時不察,就被慕容軒脫下了鞋子。
“嘶!”
“疼!”
儘管慕容軒的動作已經刻意規避,可還是讓腳腫的將鞋子撐開的李宛如覺得疼痛難忍,立馬就叫了出聲。
“現在知道疼了?如果不是我發現,你要忍到什麼時候?”
慕容軒嘴巴上雖然數落訓斥李宛如,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柔,試探性的按壓了下,在聽到李宛如低聲抽吸聲中放了手。
“剛剛根本不疼啊。”
“真的不疼?”
慕容軒氣憤李宛如這種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爲,壞心眼的又按了下她的腳踝,疼的李宛如真想直接一腳將他的俊臉踩在狠狠的蹂躪一番。
“疼疼疼!”
“疼就對了,記住你的身體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你要爲了我好好愛惜它。”
慕容軒一本正經的說道,那認真的神情,竟然平時大大咧咧的李宛如羞紅了臉。
什、什麼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突然這麼神情是搞什麼啊。
“好、好啦,我知道了,但是我更加擔心楊宋,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了,我擔心她嘛!”
主動提議讓楊宋扮作隨行人員是她,如果楊老硬是要有人爲楊宋負責,那麼必定是她,就算楊老不責備,她自己也覺得是滿滿的自責。
明明之前楊宋就曾經說過有不對勁兒,但是她和慕容軒竟然只以爲是草料被人下了手腳,實在是太天真了。
想到這裡,李宛如再次感慨古人的心計遠不是她可以估量的。
“已經讓子夜過去看她了,應該沒事兒,我過來的時候子夜正在給她診斷,”雖然這樣想心胸很狹窄,但是慕容軒還是要承認,見到李宛如心裡惦記着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心裡滋味並不好受,儘管,那個人是個女的。
“那就好,但是我不過去看,心裡還是很不安。”
“不安?怎麼了?”
李宛如看了眼慕容軒,嘆了口氣,面色凝重的將掉下懸崖時,楊宋所說的話一句不落的都轉述給慕容軒,在最後時,問了句:“難道還有這樣可以控制別人心動的藥?”
“世上無奇不有,不過這些你別擔心了,等會兒我讓子夜過來一趟,你這個腳傷沒有個幾天是好不了的。”
聽到慕容軒這樣說,知道他不想讓自己過分操心,心裡一暖,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是絕對不會放過慕容鐸!”
竟然心腸如此歹毒,白長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了。
李宛如暗戳戳的想着。
“怎麼,還對他念念不忘?”
慕容軒裝作隨意的問道,但是他緊繃的身體卻出賣了他真實的情緒。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什麼念念不忘?我和他就什麼都沒有好麼!”
“真的?”
李宛如伸出手,摸了摸慕容軒那俊雅的容貌,認真道:“乖,別鬧。”
“嘖,當我是小孩子麼,我,我讓戰勤去將……”慕容軒話音未落,就一個飛身,安安穩穩的落再輪椅上,本來還帶着些惱羞成怒的臉卻立馬變得虛弱起來。
對於慕容軒的快速變身和好到讓人髮指的聽力,已經見怪不怪的李宛如,則是吃力的用腳尖將鞋子勾了回來,讓裙襬遮住自己裸露出來的腳丫子。
她深知,如果讓外人見到了自己的腳丫子——所謂的女人第二個胸部,慕容軒必然會好好教育她一番。
“讓開!”
慕容清面色不太好,不管哪個皇子被一個下人在門外攔住,必定也會和他一樣。
“請三殿下恕罪,容我通稟。”
戰勤不卑不亢的說道,彷彿眼前站着的不是可以決定他生死的皇子,而是一個和他平起平坐的普通人。
“你!”
“進來吧!”
門外兩人聲音都不小,戰勤是故意讓屋內的兩人做好準備,而慕容清則是被戰勤給氣的。
“請。”
聽到李宛如那不怒自威的聲音,戰勤暗暗鬆了口氣,也很識趣的退讓到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
“哼!”
這個狗東西!
等到我有朝一日處理掉慕容軒這個廢物之後,你這個狗東西也命不久矣了!
雖然心裡滿是惡毒的想法,但是慕容清在推開門前,臉上已經自然的掛上一抹最得意的笑容,在推門就看到李宛如的那一瞬間,慕容清承認自己的胸口猛地一顫,似乎才短短一日不見,李宛如越發美麗了。
“宛如。”
“請叫我四王妃,或者是弟妹,宛如這樣的稱呼,似乎不是你可以叫的。”
在慕容清開口叫她名字的那一瞬間,她敢發誓,房間的溫度肯定低了不止一度,爲了不讓慕容清這貨離開後自己備受苦難,只好猛然訓斥道。
當然,她對這個三皇子也沒啥子的好感就是了。
“宛如,今天是我的不好,沒有好好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
李宛如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似得,猛地噗嗤一聲,笑着道:“呵,瞧三皇子說的,需要你保護我?我的夫君還活的好好的,他就可以保護好我,再說了,你不好?難道,今天這個偷襲的事兒,是你乾的?”
說道後面時,李宛如聲音猛地一拔,眉眼間帶着上位者的氣勢,這讓慕容清覺得陌生卻又莫名覺得喜歡。
“自然不是,今天我也是受害人,你想想,如果我和你今天在這場意外中損命,誰會獲得最大的利益?”
慕容軒實在是看不下去,慕容清擺出一副儼然我不存在的架勢,紅果果的調戲我的王妃!
“呵,我倒是不知道,三哥竟然這麼關心我的王妃。”
“哦,四弟也在?”
李宛如努力憋着笑,但是不住聳動的肩膀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你是眼瞎還是弱視啊,一個大活人就在你邊上,你現在纔看到?
“如果讓父皇知道,你擅闖我王妃的房間,你說,父皇會怎麼做?”
聽到慕容軒提到父皇,慕容清心裡一緊。
儘管他現在已經羽翼漸滿,但是慕容尊從小給他留下的印象就是鐵血和冷麪無情,這點並不隨着他長大而消失,甚至越發的深刻起來。
但是,他卻不願意當着李宛如的面,對一個殘廢低頭,梗着脖子,心虛道:“宛如只是一個弱女子,我自然要多多照顧纔是,不過,說道這裡,還要怪四弟不好,身有殘疾就要認命,何苦害了宛如。”
說道後面,他還一副神情的模樣,注視着李宛如,試圖撬走慕容軒的牆角。
簡直都是狗屁!
慕容軒強壓住心裡的怒火,不行,他還不到要爆發的時候,想到這裡,他看了眼李宛如,也在等待她的態度。
李宛如吸了口氣猛地站了起來,腳踝剛剛踩在地上時發出的鑽心之痛讓她臉色頓時白了三分,但是她咬牙忍住,端起邊上的茶杯,憤然的摔在了慕容清的身前,杯子中的熱茶水濺了慕容清一腳。
“放肆!我敬你是我夫君的三哥,對你一向容忍,可是,我卻無法容忍你這樣說我的夫君!”
說着,也滿臉深情的看着慕容軒,其實心裡嘔的要死,實在是太肉麻噁心了。
雖然她是這麼想的,可是卻向來不是一個情緒容易外露的女人。
“但,但是他殘疾也是事實啊!”
“阿軒雖然身有殘疾,但是他卻溫文爾雅,有我想要的一切,我們夫妻兩人琴瑟和鳴,感情深厚,自然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知道的。”
“可……”
“沒有可是!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稟告給父皇,讓父皇爲我們兩人做主了!”
慕容清從未想過,自己會輸給一個殘疾人,他不住的說道:“好好好,慕容軒,你好的很!”
殘廢前我鬥不過你,難道現在你殘廢了我還鬥不過你?
“哼!”
直到慕容清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李宛如才猛地大叫。
“疼死我了!”
“呵,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