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完藥後,兩個人又說了些話,就到了吃中飯的時間。
畢竟在外,吃的都是些簡單的菜色。
“我還是有些擔心楊宋。”
說着,李宛如嘆息了一聲,胸口憋得慌,將筷子放下,憂愁的支着頭。
慕容軒看了眼李宛如那還未缺口的米飯,冷然道:“你是不信子夜的醫術?”
子夜雖然年輕,但是神醫之名卻不是自封的。
李宛如自然不會懷疑子夜的醫術,畢竟自己身上的毒也是子夜在醫治。
“當然不。”
“所以你在擔心什麼?”
慕容軒淡然的回了一句,左手輕輕拖住右手的袖袍,纖細修長的手指握住玉筷,給李宛如夾了一塊肉,淡淡道:“楊宋自然有人照顧,你也別瞎操心,否則你病倒了,我可是會好好照顧你得。”
說道後面時,慕容軒一臉森然的看了眼李宛如,這個所謂的‘好好照顧’,不說是百般折磨,也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哈哈,那我都是期待呢。”
雖然心裡有些不安,但是李宛如嘴巴上卻是絲毫不露怯,微微擡起精緻的下巴,一雙好看的眸子滿是挑釁的望着慕容軒。
慕容軒一下子手癢的緊,真相將這個女人給壓倒在牀上,讓她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讓她哭着求饒纔好。
這麼想着,下腹就起了反應,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來。
不過,慕容軒向來善於掩飾,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但是感覺明銳的李宛如在對上慕容軒深沉的視線時,竟然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體,立馬就別開頭去。
雖然不知道那個視線倒是什麼意思的,但是李宛如卻知道,還是不要繼續看纔好。
“吃飯,吃飯,否則就涼了。”
“嗯,你多吃些。”
慕容軒緩緩點頭,不知道是想了什麼,竟然露出一抹讓李宛如毛骨悚然的笑容。
這、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軒:吃多了纔好讓我吃呀。
李宛如:爲什麼我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把我當豬看了?
雖然兩人想法差的有些遠,不過,咳咳,吃與被吃的關係還是沒搞錯滴。
也是因爲這樣的想法,李宛如吃完飯後就有些消化不良。
“讓我走走會兒吧。”
肚子撐的實在是難受,李宛如不舒服的微皺眉,試圖出去外面逛一圈,消消食。
“可以走了?”
慕容軒絲毫不留情,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李宛如的腳腕,吃果果的嘲諷道。
“我是一隻腳殘了,又不是兩隻腳!”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李宛如氣鼓鼓的據理力爭道。
“呵,怎麼,你見過一隻腳可以走路的?”
李宛如恨得牙癢癢,知道是自己理虧,但是慕容軒那張臉怎麼看怎麼討厭,腦子一抽,就直接道:“我可以單腳跳!”
沒錯,走不行,那我就跳!
慕容軒一愣,面色古怪的看了李宛如一眼,道:“你吃撐着了,單腳跳可以讓你好受些?”
李宛如張了張嘴巴,最後憤憤然的閉上了嘴巴。
那隻,慕容軒卻是絲毫不放過一次可以笑話李宛如的機會。
“還是說,你要頂着本皇子的皇子妃頭銜,在兩國人民面前丟人現眼?”
這句說完,李宛如完敗。
慕容軒走了過去,將李宛如抱到了牀上,動作強硬的將李宛如試圖擋住腹部的手抓住,然後有些冰冷的手貼住李宛如的腹部。
儘管隔着幾層衣服,但是那冷意還是直直竄了上來,讓李宛如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身體也不自然的抖了抖。
“怎麼,你不喜歡?”
慕容軒沈着臉,面色不虞的冷聲道。
“不、不是。”
“那你爲何躲着本皇子?”
聽到慕容軒自稱自己爲本皇子時,李宛如心裡苦叫了一聲,這怎麼又生氣了?
“我、我不是不好意思麼。”
爲了安撫慕容軒,李宛如只好豁出去這張老臉,裝作害羞的別開頭,但是雙手卻是拉着慕容軒的袍子,擔心他甩袖離開。
“你會不好意思?”
李宛如猛地睜大眼睛,猶如嚥下了一隻蒼蠅,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心裡恨得直咬牙,想着你慕容軒千萬別有一天落到我手裡,否則不把你折騰叫爹叫孃的,我就不是李宛如!
“你畢竟是皇子,竟然爲我這事兒,總是有些……”
“你是我夫人,做這些自然無礙。”
慕容軒聽到李宛如這般解釋,心裡的怒氣盡去,反而有些美滋滋的,重新將手放在李宛如的腹部,然後開始力道適中的按揉了起來。
“舒服麼?”
“嗯,舒服,力道再重些。”
“這樣?”
“嗯,對,就是這樣。”
本以爲這會是一場體罰,卻不知道慕容軒的力道竟然掌控的如此之好,吃完飯後一直有些睏意的李宛如,在慕容軒重複的一圈圈按揉中,沉沉睡去。
因爲李宛如一直都是微眯着眼睛,所以慕容軒不太確定她是醒着還是睡着,直到李宛如發出微微的鼾聲。
“真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大膽了。”
慕容軒也是哭笑不得,想要伸手捏住她鼻子,但是卻看到她那隱約有些發青的眼底,猶豫了幾下,還是選擇了放棄。
竟然這麼累,那麼就好好休息吧。
爲李宛如蓋了層薄被,就這麼坐在牀邊看着她的睡顏。
怎麼看都不覺得厭煩,慕容軒這樣想着。
“主子。”
戰勤一直是一個按照規矩行事的人,往好聽的說是本分規矩,通俗些的說死板。
此時,他低垂着頭站在門口處。
“出去說。”
擔心會吵醒李宛如,慕容軒輕手輕腳的走到輪處,示意戰勤推着他出去說話。
戰勤耳聰目明,知道四皇子妃已經睡着了,心裡瞭然,也故意放輕了腳步。
直到離開了十幾米之外,慕容軒揮了揮手,示意戰勤停下來。
“何事。”
戰勤從慕容軒身後走到了慕容軒的身前,低聲道:“剛剛侍衛抓到了一個在營地附近鬼鬼祟祟的人。”
他們停歇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個小鎮,所以慕容軒不在意的問道:“是不是小鎮裡的行人?”
“不知,而且有侍衛說,見到他手裡拿着銀子四處詢問關於前幾天發生的意外。”
聽到這裡,慕容軒微微眯眼。
“人抓來了?”
“是。”
“審問了?”
戰勤絲毫不猶豫道:“是。”
慕容軒擡起頭,看了眼戰勤,冷聲道:“有問題?”
這點小事,從小跟自己到大的戰勤,是完全有能力進行處理,可是他卻來這找自己?
“是,來人說是要找主人。”
“找我?”
“是。”
“呵,有意思,帶過來!”
慕容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沒多久,戰勤就壓着一個被捆綁着的男人過來。
慕容軒認真看了眼,卻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正是因爲這份眼熟,慕容軒心裡的疑惑和興趣越大了。
“四皇子,小人是受我家大人之託而來。”
“哦?你家大人是?”
這個男人眼珠子轉了轉,鄭重其事道:“我家小姐是郭府郭榮晴。”
郭榮晴?
慕容軒這纔想起來爲什麼看着他眼熟了,年少時他和郭榮晴相戀,沒少進出郭府,想必是那時候見過了他。
來人不敢擡頭去看慕容軒,但是他卻一直都側耳聽着,發現慕容軒沒有說話,他心裡微喜,斗膽繼續道:“我家小姐得知四皇子有危險,就連忙傳信回府,小的連夜就趕了過來,可惜還沒有趕上。”
慕容軒微沉眸子,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男人。
我家小姐?
郭榮晴早就嫁給了慕容鐸,現在是側太子妃了,但是郭府的下人竟然不說側太子妃,而是說‘我家小姐郭府郭榮晴’,這裡面的意思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來人見慕容軒不說話,心裡隱隱有些發急,貿然道:“四皇子,我家小姐心裡一直都記掛着您,一聽到有心人設計於您,就立馬派人通知您了,見到您沒事兒,我想我家小姐必然會喜極而泣的。”
呵。
有心人?
這個人的這一番話,不僅僅沒有讓慕容軒覺得感動,而是感覺森森的厭惡,對郭府,多郭榮晴。
顯然,郭榮晴不小心偷聽到了慕容鐸的計劃,想要讓自己感激於她,就讓郭家的人來通風報信。
郭府和郭榮晴是打着什麼算盤,慕容軒心裡瞭然,可是就是因爲知道郭榮晴和郭府人在慕容鐸哪裡,可是卻不安分的想要做兩手準備——也暗地裡巴住他。
哼,郭榮晴這般不安婦道的人,他當初是怎麼瞎了眼,纔會心心念念惦記着她?
慕容軒面色微沉,冷笑了一聲道:“放肆,竟然敢當着本皇子的面撒謊,真是吃了狗膽了!”
來人哪裡知道慕容軒不僅僅對他打賞一番,竟然還呵斥起了他,立馬砰砰砰的磕頭,求饒道:“冤枉啊,奴才說的是真話啊,怎麼敢欺騙四皇子您!”
“那你說,如果你真的是郭府的人,怎麼不知郭府小姐已經嫁給了太子,已經是太子妃,你卻口口聲聲稱呼她爲小姐!”
“小的一時口誤,口誤!”
慕容軒冷哼一聲,繼而道:“好一個口誤,既然你知道郭榮晴是側太子妃,那麼你說的有心人,指的不就是太子了!”
直到這時,來人才迷迷糊糊的察覺出了不對。
不是說四皇子對小姐滿是愛意的麼,自己應該得到上賓的待遇,怎麼就落到了這個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