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痛極的慕容軒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昏死回去,在昏過去的最後一刻他對程子夜說:
“救我,一定要治好我。”
是的,只有自己好起來,他才能去救李宛如,不再讓她受苦,不再讓她跟着自己過四下流離的自己。
以前是自己太過自私了,揚阡陌說的對,如果自己沒有辦法給她幸福,那麼就讓給別人,他不甘心將李宛如讓給別人,所以他就要強大起來。
自己總是小心翼翼的機關算計,但還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現在他想要什麼就會拼命的爭取,不會再讓自己心愛的東西從自己的手上流逝。
太子府內
“茯苓最近太子都有什麼動靜,怎麼沒見來後院了。”
郭榮晴正在插花,突然想到慕容鐸已經很久沒有來後院了,甚至是沒有來後院任何一個側妃的院子,這讓她很奇怪,所以就問了茯苓。
茯苓也是奇怪,就算不來郭榮晴這裡,慕容鐸還是會去別的妃子那裡,但是慕容鐸將近半月沒有來後院了。
“回側妃,奴婢也不知道。”
說着還低下了頭,她是聽到了一點風聲,但是她也不敢跟郭榮晴只說,郭榮晴的脾氣也是陰晴不定的,她要是說了那還得了。
郭榮晴側眼看到了茯苓的表情,她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
“茯苓,你跟了本宮有多久了。”
一旁拿着花的茯苓嚇得將手中的花掉在了地上,直接跪下:
“側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郭榮晴拍拍身上的衣服站起來說:“你該是跟着本宮最長時間的人,你該是知道本宮的脾氣,有什麼事就說別遮遮掩掩的。”
茯苓知道郭榮晴這是生氣,再大的膽子她也不敢不說,只好把這些日子自己聽到的風聲告訴了郭榮晴。
“是是是,奴婢這就說,奴婢只是聽到風聲,聽說······聽說······”
茯苓擡頭看了一眼郭榮晴,郭榮晴冷着臉,茯苓趕緊接着說:“聽說太子殿下在正殿養了別的女人。”
茯苓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不敢擡頭看郭榮晴,她知道郭榮晴在生氣,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郭榮晴手中還拿着玫瑰,聽茯苓說,她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行動已經證明她很生氣了,因爲她握緊了手中的玫瑰,玫瑰上的刺扎進她手掌心稚嫩的肌膚。
“側妃······”
茯苓小聲的提醒她,玫瑰刺扎進了她的手中,郭榮晴突然笑了,她笑着將玫瑰扔在地上,然後將腳踩上去。
剛開的玫瑰輕易被踩成幾半:“茯苓。”
突然被叫到的茯苓驚悚了一下說:“奴婢在。”
“吩咐廚房做太子殿下最愛吃的水晶芙蓉糕,今晚我們去看看到底是那個狐狸精。”
說這話的時候郭榮晴是笑着的,這就是女人可怕的地方,心中想的跟行動上得完全不是一樣的,而且你也完全想不到她在想什麼。
“是。”茯苓只有趕緊答應。
郭榮晴的心中就一直沒有平靜過,能住在正殿的女人一定非同小可,她首先要看看那個狐狸精到底是什麼貨色。
然後才能考慮到底是爲自己所用還是就此除掉,本來生在皇家後宮中的女人就是爲了誰能上位而生了,勾心鬥角是她們的本能。
傍晚的時候,郭榮晴拎着食盒獨自一人來到慕容鐸的書房,書房就在慕容鐸寢室的對面,書房裡的夜明珠發出昏暗的光亮,郭榮晴以爲裡面有人就敲了門,但是沒有人開門。
“太子殿下是臣妾,臣妾給您送來您最愛吃的水晶芙蓉糕了。”
裡面還是沒有響應,“那臣妾就進來了?”
郭榮晴試探性的問,還是沒有人回答,郭榮晴就直接推門進去了,書房裡昏暗的亮光不是夜明珠而是一副畫。
郭榮晴是被畫上得亮光吸引的,當看到畫中的內容時,郭榮晴整個人都石化了,怎麼可能是她,怎麼又是她。
說中的食盒緊了又緊,畫中的人正是李宛如。
這幅畫在白天就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畫,但是因爲用了特殊的畫墨,有些圖畫只有在晚上纔會顯現出來,慕容鐸畫的正是這樣的一副畫。
畫中的李宛如像是天使一樣,渾身發着亮光,她周圍的圖畫都沒有亮光,李宛如在畫中是坐在花叢中的,她低頭頷首,像是在嗅着花香味一樣。
畫還有名字,就叫做‘人比花嬌’。
要是白天有人看見肯定會問怎麼只有花而沒有人,原來人只有在晚上纔會顯現出來。慕容鐸的用心可見,別的圖畫都是用普通的畫墨畫的,只有李宛如是用特殊畫墨畫的。
畫中的李宛如栩栩如生,仔細一看那真的比那花朵還要的嬌嫩,看的郭榮晴恨不得衝上去將那畫給撕了。
什麼時候慕容鐸愛上的李宛如,什麼時候?慕容鐸不是一向跟慕容軒有仇的嗎,那麼他怎麼會愛上李宛如?
她想不通,想不通爲什麼所有人都愛李宛如,李宛如到底哪裡好,讓所有的人都圍着她轉。
正殿裡住的人就是李宛如了吧?先不管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光是她住的地方就是非同一般的。從沒有哪個女人住進過正殿,她李宛如是第一個。
再看看牆上掛着的畫,畫中正發着光的李宛如,郭榮晴閉了閉眼鏡,李宛如我纔不會就這樣認輸,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想着郭榮晴拎着食盒又出了慕容鐸的書房,像是從來沒有進去過。她在夜色中走遠,背影顯得孤獨,但是如果看到她的表情就會覺得恐怖。
她的表情太過陰森,太過可怕,是一種扭曲的樣子,帶着惡毒,要將人生吞活剝的可怖。
被耗了大半個月的李宛如,實在是在太子府呆不下去了,她想法設法的逃跑,但是她發現越來越力不從心的。
不是太子府的戒衛森嚴,而是她發現自己的內力還有武功在一點點的消失,開始不是特別的明顯,這幾天越發的覺得自己使不上勁了。
是慕容鐸在自己的飯菜裡下了化功散。他想要囚禁自己一輩子,門都沒有,她不會在這裡待一輩子,她要逃出去。
之前的計劃全都失敗了,所以她要換一種計謀逃出去,慕容鐸看她看的太緊了,她只有先放鬆他的警惕在找機會逃走。
所以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她決定討好慕容鐸,假裝自己有意靠近他,願意接受他,然後再一舉拿下。
所以她破天荒的去找了慕容鐸,其實也不用找,慕容鐸就在自己的隔壁。只要走出去就可以,現在有化功散,慕容鐸也不擔心李宛如會逃出去。
大門開着,讓李宛如隨便出入,這簡直赤裸裸的打擊了李宛如一把,不就是炫耀自己逃不出去嗎,她還就逃一個讓他看看。
慕容鐸的事情很多,除了來看她,就是在書房裡看書什麼的,具體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特意輕悄悄的進入慕容鐸的書房,書房的桌子上還有椅子上都放了很多的書,慕容鐸正在翻書,一本又一本,好像是找不到的樣子。
看上去有些急躁,有的時候還把翻過的書又翻一遍。然後用筆在紙上寫着什麼,看樣子他對這些書很是熟悉,他知道哪本書上寫了什麼,就是翻起來找的時候太麻煩。
李宛如看慕容鐸認真的樣子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就東看看西看看,然後就看着慕容鐸了。
說實在慕容家的人長得都不賴。慕容軒不用說那是美的時候比女子還要美。慕容鐸就是那種陽剛的類型,皮膚是小麥色,那是健康的顏色。
一看就知道很會養生,不過也是太子爺嘛,總要吃好喝好的。然後都是雙眼皮,看起來眼睛都是很大的那種,濃密的睫毛就更不用說了,高挺的鼻子,寬而厚的嘴脣。
不都是說薄嘴脣的男人薄情,厚嘴脣的男人重情嗎?她怎麼沒見慕容鐸有多重情的,後院裡一大堆的女人。
太子府的後院養的都是女人,這還是送飯的小童告訴她的,那是他們友誼的小船還沒翻的時候。
“怎麼,我長的還看嗎?是不是比慕容軒長得好看?”
慕容鐸知道李宛如早就進來了,只是他正在忙手頭上的事沒有時間招呼她,剛做完事情就看見李宛如盯着自己看的認真,就說了這樣的話。
李宛如翻翻白眼,就不能讓她安靜的看會帥哥嗎?他那一句話什麼看帥哥的心情都沒有了。
“別自戀了,我纔沒有看你。”
慕容鐸笑着也不揭穿李宛如的口是心非:“怎麼想到到我這裡來了?”
李宛如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顯得無聊唄就過來看看了。”
慕容鐸點點頭:“看到了吧,我可是很忙的,但是就算再忙還是會按時去看你,由此可見我對你的真心了吧。”
李宛如不想理他,徑自做到他的書桌上,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但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灑脫的李宛如。
“你這是忙上加忙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到翻書上了。”
說着還順便翻了翻慕容鐸剛纔翻過的書,這些書慕容鐸都翻過有些時間了,書的邊邊角角都有磨損的痕跡了。
“哦?這話怎麼說?”
見李宛如難得的有興趣,他當然願意願聽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