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興奮的李宛如,檸七猶豫了一下說:
“主子考慮您的安全,讓您撤下來。”
李宛如站起來:“怎麼可以,馬上就要結束,我怎麼能現在撤下來,不行,萬一中途出現什麼意外,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檸七很爲難:“可是,您要是出什麼事情,主子會殺了我的。”
李宛如堅定的說:“我自己心裡有數,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當中的。”
這一次慕容鐸倒是很少來自己這裡,偶爾來一次還是很快就匆匆離去,阿軒的施壓和爭奪,也是讓他措手不及。
“有些事情又何必這麼執着。”
慕容鐸知道李宛如在說什麼,怎麼?她實在勸說自己放棄的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讓他放棄根本不可能。
“如兒,你根本不知道男人之間的戰爭有多殘酷,成王敗寇,不是生就是死。”
“你明明可以選擇生,爲什麼還要走死路,皇位就這麼的吸引人。”
慕容鐸突然覺得可笑:“如兒,你不覺得你這樣太說太自私了嗎?你讓我放棄皇位,那麼慕容軒呢?他不是對皇位也很執着,你爲什麼不勸他放棄呢?”
李宛如是覺得這樣對慕容鐸是不公平,但是命運對誰又是公平的呢,她只有站在慕容軒這邊。
“你走的不是條正路啊,是用人血鋪成的道路走上去的啊。”
慕容鐸脖子因爲激動而紅起來:“慕容軒走了就是正路嗎?他的路就不是人血鋪成的嗎?他不也是爲了皇位可以犧牲一切嗎?你又憑什麼來說我?”
李宛如眼神複雜,是,她是很自私,心中只容得下慕容軒,站在慕容軒這邊來看慕容鐸是壞的,但是她也做不到站在慕容鐸的角度上啊。
所以她本沒有資格說這些,慕容鐸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我不想對你發火,你好好休息。”
是,她勸不動慕容鐸的,這條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她勸不了,也沒有資格勸。慕容鐸說得對男人的戰爭女人不會懂得。
這日,烏雲密佈,本是下雨的天氣,雨水卻遲遲不見下來,悶熱的天氣讓人躁動,李宛如站在門口,擡頭望天。
就快要結束了吧!
皇上突然宣慕容鐸進宮,沒有一點的徵兆,匆忙的連聖旨都沒有來得及擬出來。
慕容鐸進宮後,李宛如就在等待,等着宮裡的人來搜查,然後找到自己,帶自己入宮。
慕容鐸沒有起疑,還是對於李宛如他本就心軟,在走之前都沒有來見過李宛如。突然的宣召,他當然不會以爲是平常的事。
慕容軒行動了,再加上李宛如在自己府中異常安分的舉動,他不難猜出李宛如是來勘探消息的。
知道真相的慕容鐸是否會對李宛如不利,這是慕容軒所擔心的,所以那時讓檸七帶話,讓李宛如撤下來。
可是李宛如堅持萬無一失,當然慕容鐸也沒有對李宛如怎麼樣。
宮中的氣氛很不對勁,所有的人都在,就連守在邊關的重要要員都回來了。宮中一定有鉅變。
大殿之上,慕容尊好像蒼老了很多,許多事情處理起來也是力不從心了。他端坐在龍椅上不曾說話。
殿下所有的人依次站好,按照地位的高低。他們都是等待,等待宮中的這場鉅變發生,只有擔心這鉅變會牽連到自己。
慕容鐸匆匆趕來,進宮時就感覺到了宮中氣氛壓抑,特意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回去將李宛如轉移陣地。
最起碼不要讓她出現在自己的府中。
慕容鐸而至,在大殿上爲慕容尊請安,還沒有跪下去,慕容尊就已經生氣的向他扔下一冊竹諫。
竹簡直直的砸嚮慕容鐸,他不敢躲,只讓竹簡砸向自己。
“孽子,看看你都做了寫什麼?”
慕容尊氣的臉上泛起潮紅,慕容鐸沒有看竹簡,下意識的看向站在自己稍微後一點的慕容軒。
慕容軒沒有看他,眼睛直視前方,絲毫不理視慕容鐸的目光。
慕容鐸彎腰下去撿起竹簡看起來,然後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隨後跪下來:
“這都是誣陷,父皇明察。”
慕容尊痛心的看着慕容鐸,這是他的骨肉,做出這樣的事,他也不想相信,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讓他怎麼能不相信。
慕容軒向着慕容尊一鞠躬:“兒臣的王妃還在太子的府上,這個總不是誣陷吧,如果不信,請父皇明察。”
慕容鐸的心中稍微的放鬆下來,還好他有準備,讓人將李宛如轉移了,不然,李宛如被找到自己還真的說不清了。
慕容尊沉思良久,纔開口:
“來人,去太子府上看看,靖王妃是否在。”
隨後大殿上又再次陷入了沉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只等着結果。
不多時,一羣人涌現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門口,慕容鐸僵直了身子沒有回頭去看。
直到所有的人都進來,兩邊的人讓開一條道路。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下,李宛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慢慢的走來,俯身嚮慕容尊請安;
“和碩拜見父皇。”
慕容鐸的背部僵直,他不敢看李宛如是否真的在自己的身邊,耳邊的聲音那樣的清楚,最終他還是閉了閉眼鏡。
失算,慕容軒你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在慕容鐸派人回來轉移李宛如的時候,就已經陪慕容軒派去的人攔截在了路上,就等着慕容尊下令去慕容鐸府上搜查了。
人贓俱獲,慕容鐸百口莫辯。
“太子可能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鐸的身子往下彎了彎:“兒臣,無話可說。”
李宛如上前一步:“父皇,和碩被太子殿下囚禁多日,還請父皇做主。“
慕容尊一拍桌子:“私自囚禁靖王妃,太子你可知罪。”
在慕容鐸沒有說話的時候,先慕容鐸一步的慕容軒說:
“如果囚禁本王的王妃這點罪不夠的話,那麼,殺害朝中重臣,大義滅親,通敵叛國,殘害謀弟弒父的罪名,太子殿下可擔當的起?”
殿中之人一片唏噓,先不說別的,殺害朝中重臣就是罪加一等了,更別說謀弟弒父的罪名了。
“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尊也震怒了,這不是小事,這關乎這國家的安危,還有皇室的尊嚴,這事在朝堂上說出來就一定要給個說法,不然家事不平,何以平天下。
一直不說話的慕容鐸開口說話了:“皇弟,光是說這些罪名是很多,但是說話要講證據的,證據在哪裡?”
爭鋒相對,殿堂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就差沒看見激烈的火花了。
“說這些當然是要靠證據說話的。”
慕容尊一揮手,一些攥寫好的紙張拿了過來,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怎麼也做不了假的。
“這是何物?”
慕容尊在龍椅上看的不是很真切。
“回父皇,這是驗屍報告。哦,對了,在這之前,各位大臣應該知道前朝元老相繼失蹤的事情吧?這好好的大活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失蹤,這其中一點有蹊蹺,所以本王暗中調查,原是這些大臣都死於非命,而並不是失蹤。”
這話又讓朝堂上的人們大驚失色,難道是真的,太子謀害朝中重臣嗎?不然這些元老不可能的失蹤。
慕容鐸諷刺的一笑:“光是幾張紙就像定本殿下的罪,是不是也太可笑了。”
慕容尊已經讓人將那些紙張拿過去仔細審查了,這些是不足以證明什麼,但是這足夠的讓慕容尊懷疑。
“這是說明不了什麼,因爲這事朝堂之上所以,一些污穢的東西不方便拿上來,父皇可以派人去查。”
朝中元老的失蹤也讓慕容尊很頭疼,現在有了眉目,當然要調查清楚,所以他隨即就派人去調查。
慕容軒在已經準備好了幾位慘死元老的屍體,就等着慕容尊派人來檢查,就在殿外一會的功夫。
驗屍官不敢大意,仔細的檢查,果然跟那慕容軒拿出來的紙上寫的一模一樣的,不敢遲疑,立刻上報了慕容尊。
慕容鐸驚異,屍體明明已經處理妥當,慕容軒從哪裡找到的屍體。這些屍體都是他找人處理掉的,怎麼會在這裡。
想來覺得想不通的,那些做事的人那不會這樣草率的將人扔在亂葬崗的吧?
其實是那些做事的人耍小聰明,認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就藏在了太子府中的封井裡,沒想會被人發現。
慕容鐸這次是栽在了那些人的手裡,早該自己去打理一切的,怪就怪在他太自大了,以爲什麼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慕容尊聽了驗屍官的話,雙手已經緊握成拳,他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怎麼養了這樣的兒子。
“父皇,不止這些,通敵叛國的罪也不小吧。太子殿在早跟烏蒙達成一致,邊關時常叛亂就是太子所爲,密切來往的書信雖有些已毀,但是留下的蛛絲馬跡仍是被兒臣撲捉到了。“
“父皇,兒臣沒有······“
慕容鐸急着爲自己解釋,慕容尊一揮手示意讓他別說話,這麼多的事,他一直矇在鼓裡,今天他總要全不知道。
“說下去。”
慕容軒示意,李宛如站出來說:
“如果說太子殿在跟烏蒙有勾當的話,那麼剩下的讓和碩來說在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