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啊,宋兒不就是出去散心了嗎?”
李宛如心虛的說,還不敢看慕容軒的眼睛。
“哦?是嘛?”
慕容軒靠近李宛如,李宛如不自在的後退,然後看到慕容軒的身後大叫:
“看,他們回來了。”
李宛如看到身後幾人回來,像是解脫了一般的跳起來就跑過去,逃避慕容軒的問題。慕容軒摸着下巴似乎已經猜出來些什麼。
回宮的路上李宛如一直沒有精神,蔫蔫的也吃不下什麼飯,因爲她呢心中一直惦記着楊宋,不知道她的身體能不能扛的住。
慕容軒靠近她:
“其實,你知道楊宋在哪對吧?”
李宛如坐起身子:“你怎麼知道?”
“你也擔心她,能對楊攀那樣說,說明你知道她的狀況,所以我猜測你知道她的行蹤。”
李宛如靠在慕容軒的身上:“阿軒,你知道嗎,宋兒她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堅強,她只是需要時間去撫平傷痛,我們應該讓她去散散心。”
慕容軒拍着她的肩膀:“恩。這是對她好。”
李宛如在慕容軒的肩膀上閉上眼睛,這些時間她是有些累了,她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回到宮中已經傍晚了,李宛如在馬車上就睡着了,是慕容軒把她抱回宮中了,還讓彩綠好生照顧着。
夜深人靜的時候,彩綠考慮了好久,才寫下一封信,打包了簡單的行李,不捨的看了李宛如一眼,轉身走向黑夜。
李宛如發現現在自己是越來越退化了,以前睡覺她都不會睡死,現在晚上都是特別困,而且一旦睡着就沒有什麼意識了。
當她起來時,才發現彩綠寫的信。彩綠的字是李宛如教的,字跡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看過信後李宛如生氣的一拍桌子,現在那個小妮子也膽大了,開始學起楊宋離家出走了。
楊宋她是放心,畢竟有武功在身,她能自保,可是彩綠不一樣,她一個孤身在外的,她也不放心。
“阿軒,我要問你借人。”
李宛如急匆匆的去找了慕容軒,慕容軒正在行事,還一臉奇怪問她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
李宛如將彩綠寫的信給了慕容軒看,慕容軒看到後眉頭皺在一起。
“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然後慕容軒就開始跟李宛如說了事情的緣由,李宛如越聽越覺得奇怪,心中五味雜陳,剛經過楊宋的事,現在怎麼又輪到了彩綠。
原來在李宛如失憶的時候,慕容軒發現彩綠對程子夜有些不一樣,直到有一個晚上慕容軒傷心喝酒,程子夜陪他,結果兩個人大醉。
就在他們追的不省人事的時候,慕容軒醒了,他看到彩綠在程子夜的身邊眼神愛戀的照顧程子夜,那個時候他才知道。
“原來你知道彩綠喜歡程子夜的,那你爲什麼不幫幫彩綠?”
慕容軒嘆氣:“因爲這其中牽扯的太多,我慢慢跟你說。”
慕容軒有一個皇妹叫慕容離,她一直喜歡這程子夜,可是程子夜愛上了另外一個姑娘,可是那個姑娘體弱多病,這也是程子夜學醫的原因。
慕容離嫉妒那個姑娘,所以將那個姑娘綁架,只是想單純的威脅她,讓她離開程子夜,可是那姑娘有哮喘。
而關押她的房間陰冷潮溼,讓她的哮喘發作了,沒有藥物的救治就這樣可憐的去世了。
之後程子夜就怨恨上了慕容離,也忘不掉自己愛的姑娘,而慕容離爲了替自己贖罪去了寺廟,現在都沒有回來。
程子夜的平時不着調的,其實他的心裡還是放不下那間事情的,所以他也不敢跟程子夜說這件事。
“這事之前也跟你提起過,沒有詳細說而已,而且那個時候也沒發現彩綠喜歡子夜。”
李宛如懊悔自己怎麼早些時間沒有發現彩綠的心事,還讓彩綠離家出走了。
“那現在是要把彩綠找回來。”
彩綠應該走不遠,他們找出去沒多久就找到了彩綠,她只走到離城門沒多遠的地方,李宛如首先了迎了上去。
李宛如又氣又心疼這個傻丫頭:
“你現在膽子大了,都學會離家出走了啊。”
彩綠低着頭不敢看李宛如的眼睛:“皇后娘娘,對不起,我……”
說着她還紅了眼睛,李宛如也不再說她:
“傻丫頭。”
彩綠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就是李宛如對她太好,她纔不想跟她說自己的事,讓她煩心。楊宋的事,已經夠讓她操心的,她不想再讓她累着了。
而李宛如更是在經歷了楊宋的事情後不敢再對彩綠說些什麼,生怕她就是第二個楊宋。
在李宛如一再逼問下,彩綠還是說了,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早在彩綠第一眼看到程子夜的時候,她就對他有好感了,開始時刻注意着他。
有的時候程子夜嬉皮笑臉的,但是認真起來還是挺專注的。都說人在認真的時候最好看,一點都沒有錯。
程子夜就是風趣幽默才吸引了彩綠,也是在李宛如失憶失蹤之後,慕容軒心情不好,程子夜陪着他喝酒。
幾次大醉都是程子夜陪着的,彩綠收拾殘局。也是那個時候在程子夜喝醉之後他的口中一直念着一個名字,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彩綠也不傻,她知道那是程子夜最重要的人,不然也不能在喝醉之後還念念不忘。
而後彩綠的愛戀越來越強烈,最後還是慕容軒發現了,慕容軒跟彩綠談過,告訴了彩綠程子夜的事情。
彩綠知道了程子夜的心中一直有一個愛着的人,也是一個不會在存在的人了。
她試着走進程子夜的心中,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再加上這次楊宋的事,她更加的沒有信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告白可惜他拒絕了。
說到這裡,彩綠苦笑:
“我是不是很傻,比楊小姐還傻,最起碼李京生愛着的人是活的,她還能爭取,而他的心中是一個不在了的人,我怎麼能爭的過。”
李宛如心中不是滋味,要說楊宋,跟彩綠的情況還不一樣。李京生是有愛的人,他不愛楊宋。
而程子夜也有愛的人,只是他愛的人是一個去世的人而已。
活人怎麼爭的過死人,程子夜的心不打開,照樣也走不進去。
“沒事的,還有希望,死人已經不在了,活人總要去爭取,你跟宋兒的情況不一樣,不要悲觀。”
這也是李宛如安慰彩綠說的話,到底能不能走出去還要看程子夜了,畢竟死去的人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彩綠沉默了,如果他走不出心中的坎,她如何能走的進去。
彩綠沒有說的是,找你慕容軒跟她說過程子夜的事後,她還悄悄問過慕容軒,程子夜愛的人是什麼樣子。
她就試着去改變自己,變成他喜歡的樣子,爲了程子夜她真的改變了很多,爲了程子夜。
彩綠的沉默,讓李宛如更加的心中沒有底,不能再讓彩綠步了楊宋的後塵,這次怎麼這樣幫彩綠。
月上西頭,慕容軒伶了一攤子酒,越上房頂,程子夜在房頂看月亮,慕容軒過去坐下。
拆開了一攤子酒,自己喝了一口,遞給了程子夜。
程子夜接過喝了一口,突然問到:
“她回來了嗎?”
“怎麼不自己去看?”
程子夜沉默了,他自知對彩綠有愧,所以不敢去面對她,更怕看到她渴望的眼神。
“那件事情,該放下了,人都走了這麼久了,她不希望你這樣的。”
程子夜苦笑,放下?說起來容易,坐起來實在太難了,多少次他想要放下,可是午夜夢迴時,他總會想起。
“如果我能忘記,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慕容軒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不下怎麼接受的了別人,彩綠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楊宋已經是一個悲劇了,難道你還想讓悲劇在彩綠身上重演嗎?爲了你好,不是是該考慮接受別人了。”
程子夜知道彩綠喜歡自己,她的改變太過刻意,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接受,對彩綠是什麼感覺,不是喜歡,但是有好感。
他不想讓她傷心,但是……或許他也需要時間,需要去放下,去接受。
“我……”
慕容軒站起身來:“好好想想,彩綠是個好姑娘。”
程子夜看向慕容軒:“是皇后讓你來跟我說的嗎?”
慕容軒拍拍身上的泥土:“我是以一個多年好友的身份來跟你說的,並不是誰讓我來的。”
程子夜手放在腦袋後,躺在房頂,看着天空,心中一片迷茫。
從彩綠被找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躲着程子夜,有程子夜的地方,就沒有彩綠,程子夜不敢面對彩綠,而彩綠不敢見到程子夜。
“程子夜……”
遠遠的李宛如就叫住了程子夜,程子夜不情願的站住,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
“怎……怎麼了嗎,皇后娘娘。”
“還敢問我怎麼了,你自己做的事,難道你不知道嗎,還需要我說出說出來嗎?”
面對裝傻的程子夜,李宛如是恨的牙癢癢,自從經歷了楊宋的事,她是已經後怕了。
“那個……我真的不知道啊。”
李宛如叉着腰:“好你個程子夜,敢欺負我們家彩綠了。”
提起彩綠,程子夜收起了嬉皮笑臉,不說話了,確實他虧欠了彩綠。
“怎麼不說話了,是承認了嗎?彩綠這樣好,你怎麼就不接受了,真是想不通你們這些男人,愛自己的不要,偏要去辛苦愛別人。”
“不是……”
“怎麼不是了,你是不是嫌棄我們家彩綠的身世,我告訴你,彩綠我一直當做妹妹看待,隨便讓阿軒給她個公主的身份,難道還配不上你嗎?我就想不通了,你們都是腦袋被門擠了嗎?”
李宛如根本不給程子夜說話的機會,嘰裡呱啦的一頓子,給程子夜說的無話可說,反正裡外都是他的錯。
“反正裡外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彩綠行嗎?”
“哎,你別走,給我回來……”
程子夜自知說不過李宛如,乾脆就跑路好了,免得自己被李宛如的口水給淹死,他可是見識過李宛如的口工的。
李宛如追着程子夜跑了幾個宮裡,最後還是讓他給跑掉了,程子夜躲在房頂上,喘着大氣,心中慶幸,還好自己跑得快。
李宛如叉着腰氣的要去找慕容軒,轉身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彩綠。
“娘娘你這是?”
“沒事,剛好你來了,走帶你找阿軒討名分去。”
彩綠拉住李宛如:“娘娘,爲我討什麼名利啊?”
“程子夜他欺人太甚,有了名分我們足以配得上他了,看他還不要你。”
彩綠知道了李宛如在說什麼,她拉着李宛如:
“娘娘,不要逼他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強求的,我沒關係的,真的,不要逼他了。”
李宛如心疼彩綠:“傻丫頭,你不爭取怎麼知道不行。”
彩綠搖頭,笑着說:“我不想讓他爲難,不接受我沒關係,我想幫他走出來,別再困住自己的心。”
李宛如拿彩綠也沒有辦法,畢竟她不是當事人,有些事她也不好多說,免得弄巧成拙。
“真是傻丫頭,你這麼爲他着想,他一點都不知道。”
程子夜在房頂將她們的對話聽的仔細,連他都想說彩綠傻,真是傻,爲了他真的值得嗎?他哪裡值得她喜歡。
程子夜剛這樣想,李宛如就說了:
“真不知道,他哪裡好,你這樣喜歡。”
彩綠笑了,臉上帶着溫柔的笑:
“別看他平時嬉皮笑臉的,其實他的內心很細膩,他在掩藏自己的內心,把所有的心事都留給自己,把最沒心沒肺的一面留給別人。”
“真是傻丫頭。”
彩綠笑着,愛上一個人其實就是在犯傻,沒有一個人先傻,怎麼能讓愛情圓滿,而這個先傻的人就是彩綠啊。
而房頂後的程子夜也在心底默默說了一句,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