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眠被面前兩個男人弩張劍拔的兩個人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沒有什麼功夫跟他們繼續糾纏喋喋不休,如果不是兩個人坐在她面前的話,她早久溜了。
話說回來了,既然要溜,他們都不在了,她還跑幹嘛?
洛輕眠頭疼欲裂的用手輕拍頭,在心裡深深吐了一口氣。
她沒想到,紀念琛難纏起來,竟然會這麼刁鑽難搞。
“你就這麼不情願看見我?”紀念琛見她的動作,眸光收緊,連自己的傷勢都不顧了嗎?
紀念琛把注意力轉向一直置身度外的洛輕眠。
/
突如其來的關注讓洛輕眠還沒來得及收起自己的表情,嫌棄與無奈讓在場三人看了個遍。
說實話,這次逃婚實在是太太太太順利了!如果不是喝醉酒蘇珊不滿被糾纏懟了幾句,她態度太過強硬,或許紀念琛得有好些日子看不見她。
哪能像現在這樣產生誤會,還被拉着捲入這場莫名風波?
其實現在想想,當時是自己太天真了。雖然這麼做能讓紀念琛難堪,可同時也把她拉進了深淵。
對峙,終究是在所難免的。
“是又怎麼樣?”既然事情被他拆穿,人也被發現了。那不如就撕破臉說明白。
反正這個婚,她本來就不想結,更不想訂!
這句話成功的激怒了紀念琛,他伸手捏着洛輕眠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哦?小輕眠如今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莫非七年前心心念念想嫁給我的不是你?”他們之間有關的糾葛,只有七年前。
七年前,羞恥的一幕在她腦海涌現,洛輕眠怎麼也忘不了玉體橫陳的那一幕,所有的恥辱和謾罵,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洛輕眠實在不想跟他糾纏不堪回首的往事,奈何紀念琛似乎有意抓着不放,還是再蘇奕帆在場的情況之下。
見洛輕眠不說話,紀念琛的手加大了幾分力度:“怎麼?有外人在不好意思了?”
下巴傳來錐心的痛,洛輕眠沒忍住“嘶”了一聲,卻依舊什麼話都不說。
她跟面前這個不講道理的男人沒什麼好說的!
蘇奕帆不滿紀念琛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一把拍掉他的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對女人動手算什麼?”
紀念琛簡直要氣笑了,被逃婚的是自己,被這個女人不當回事的也是自己,怎麼到別人嘴裡,這個女人就變成受害者了?
“那麼,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本來心裡就憋着一股氣,現在語氣更是差的嚇人。
感覺到空氣中傳來一絲**味,洛輕眠再裝死下去,整個病房可能都要被炸翻。
“紀念琛,我們之間的事情跟蘇奕帆無關,你沒必要遷怒他,”話鋒一轉,看向蘇奕帆,“奕帆,今天的事很感謝你,不然你先走吧。”
蘇奕帆本來還有些擔心,不過看這種狀況,自己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好,你好好休息,等這幾天不忙了,我再來看你。”無視紀念琛,蘇奕帆轉身就準備離開。
洛輕眠早就不是七年前的她了,她如今已經能很好的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可是即使這樣,還是被紀念琛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不一樣的情愫。
被洛輕眠試做感恩的表情在紀念琛眼裡卻變成了依依不捨。
“這麼念念不忘?你不要忘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就算逃婚了,你這輩子也不可能逃得了我身邊!”
洛輕眠此時此刻真想翻個白眼給他,這個男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副模樣。
似乎話裡不帶刺就不會說話了一般。
她也懶得解釋,見蘇奕帆準備走了,便躺下背對着紀念琛。
“你不要太過分!你覺得你今天的所作所爲,還能不能在雲城立足?”紀念琛被憤怒支配了頭腦,放在以前,他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伶牙俐齒的姑娘今天一句話不說,反而把紀念琛打的措手不及。
“呵,蘇家是吧,我倒要看看,這個蘇家能有什麼本事!”洛輕眠的性子他再熟悉不過了,若是自己的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可是若是牽扯到無辜的人,她一定會站出來。
蘇奕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蘇家,停住腳步回頭看着紀念琛。
蘇家再怎麼樣,也輪不到自己外人說三道四。
洛輕眠果然一下就坐了起來,若是剛剛看向紀念琛的目光帶着冰涼,現在就是絲毫沒有溫度,突然輕笑:“是啊,您的本事大,別說我了,就算蘇家在您眼裡什麼都不是。”
那一抹笑滿是嘲諷,說出來的話更像毒劍:“那麻煩能不能求求你行行好,放過螻蟻一般的我們?”
話是懇求,表情卻沒有一絲感情,這段時間待在雲城,別的沒學會,刺人倒是學的一等一的好。
看着牀上像個小刺蝟一樣把自己所有的利刺都對着紀念琛的模樣,蘇奕帆突然間還覺得有些可愛。
“蘇家如何輪不到你來說,不過我看你對輕眠似乎有點誤會。”蘇奕帆只是覺得紀念琛太過幼稚,不想再跟他慪氣。
“輕眠有危險,我不過出手相助罷了。”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整個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那你爲什麼逃婚還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紀念琛壓根就不想聽蘇奕帆怎麼說。
雖然他確確實實看到洛輕眠身上有傷,但是還是想聽她怎麼說。
“迷路了。”簡簡單單三個字讓紀念琛差點爆炸。
迷路了?什麼叫迷路了?
是逃婚迷路了,還是逃了婚之後迷路了?
一句迷路了就能輕易打發自己?
憑什麼?
看着紀念琛變化多端的表情,蘇奕帆覺得這個小女人真的太厲害了。
不過三個字,就能讓紀少變成這樣。
“呵,你真是厲害。”到現在爲止,紀念琛已經慢慢恢復理智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自己的家事,跟外人無關。
看着門口準備看戲的蘇奕帆,紀念琛忍了又忍,恢復以往的冷漠:“熱鬧看完了,就走。”
語氣滿是不容拒絕。
蘇奕帆想了想,跟洛輕眠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倒也不是他聽話,只是現在這種狀況他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反正事情已經解釋過了,信不信的,也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事情。
洛輕眠應了一聲便不再搭理紀念琛,準備留着他自生自滅去。
紀念琛呵笑一聲,這個女人,還當真以爲自己收拾不了她了。
“來病房。”紀念琛撥了個電話,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